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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等你宛在水中央在線閱讀 - Ch.98

Ch.98

    再過幾天就是大年叁十,春節前后這段時間,孟以棲幾乎天天需要加班,今天好不容易準點下班,有人卻因為事務絆住了手腳。

    楊靖安的車子就候在醫院大門外,孟以棲加快步伐走過來時,駕駛座里的人推門跳了下來,輕盈的身子繞過車頭來替她開門,口里作著告知,“棲棲姐,哥叫我先來接你,他還有會工夫要忙?!?/br>
    “不要緊,我們去接他下班?!泵弦詶f著低頭鉆進了后座。

    一路上話題不斷,王南柯透露到自從老爺子宣布訂立遺囑后,集團里現在以大楊先生與小楊先生兩方劃分陣營,各自為營的兩方為了利益撕扯得厲害。

    公司里的事務,孟以棲不了解,但也沒有超脫她的預料,盡管自己有些提心吊膽的顧慮,卻也做不到叫有的人拱手相讓。

    空氣凝固了一瞬,孟以棲接上話詢問王南柯,“阿柯,你哥最近有回過家嗎?”比起他公司里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孟以棲更關心的是他與楊守誠的關系。

    提及此,王南柯愁容滿面,“哥每天除了到公司里開會,其余時間不是跟你在一塊,就是忙著應酬各種飯局,我媽說他到今天都沒回去過?!?/br>
    眼見著快要過年了,再不回去便要坐實了父子決裂的傳聞,孟以棲當真不希望他會糊涂成這個樣子。

    “要我講,父子之間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況且我覺得老爺子是最疼哥的,哥也比大楊先生更重視老爺子?!蓖跄峡卵肭笏目谖堑溃骸皸珬?,要不你勸勸哥吧?”

    “我拿什么勸他?”

    “棲棲姐,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哥恐怕現在只聽一個人的話!”王南柯雖然是打趣,但說得卻是中肯的事實。

    可孟以棲再清楚不過有人的犟脾氣,“他這個人除非是自己心甘情愿,否則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件事情關乎到原則,我倒希望他能自己想明白?!?/br>
    王南柯一聽沒戲,不免唉聲嘆氣,“從前我看哥為了追求你,搞得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癥一樣,我還以為這個世上最難的就是愛情,現在看來其實都一樣,每一種感情處理起來都不容易?!?/br>
    在矛盾沖突前面,總有需要做出妥協犧牲的地方,而包容理解通常都不是天生具有的能力。

    孟以棲沒有再接任何話,歪靠在平穩的車子里晃睡著了,等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正靠在楊靖安懷里。

    等了許久的人低頭吻了過來,孟以棲很自然地摟上了他的脖子,兩人吻得正情難自禁時刻,她突然想起什么,手掌猛地撐開了他的胸膛。

    吃痛的人靠在椅背里擰著眉毛,嘴角微微向上揚著笑意,似乎對她突然的轉變并不意外。

    孟以棲緊張地看了眼駕駛座,發現王南柯不見蹤影后,臉頰上的熱度瞬間退去了大半。

    “又沒在車里做見不得光的事,你至于緊張成這樣?”

    孟以棲回正頭來瞪了眼不安好心的人,手里急忙扣上了莫名其妙被解開的衣領扣子,口里數落他的不正經思想,“我才沒有你腦子里的那些齷齪事?!?/br>
    “什么齷齪事?我說什么了?你倒是講清楚?!睏罹赴沧穯栐诤箢^要個一清二楚。

    理著衣服、頭發的人裝聾作啞一陣,忽然聽見有人話鋒一轉,自言自語道:“不過我真有打算在車上試一試?!?/br>
    孟以棲仿佛是聽見了什么污言穢語,抄起身邊垂落的圍巾扔去他腦門蓋上,也掐斷了某人不要臉的鬼心思,“做你的夢去吧!”

    有人果然做夢去了,悠閑地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孟以棲等了會沒有任何動靜,又扯下了蓋在他腦門上的圍巾。

    閉目養神的人仰著頭靠在那里,似乎是睡著了那般的安逸,可孟以棲曉得他是真的累了。

    “要是很累的話,我們就回公館休息吧?!?/br>
    “五分鐘就好?!遍]著眼睛的人又一次摟過身邊的女人,這次孟以棲倒十分配合,小鳥依人地偎在胸膛里陪著他。

    兩人又安靜地休息了一陣子,耳邊的胸腔忽然震動了幾下,傳來楊靖安似有若無的問話聲,孟以棲還以為是自己幻聽,睜開眼睛向上來確認時,他正低頭看著自己。

    他先前問的是,“如果我也像楊宛平那樣找個幌子出去過年,棲棲,你對我是什么看法?”

    早一天的時間,孟以棲才聽說jiejie一家叁口今年春節赴海外旅行的消息,父母雖然意外卻也不打算干涉他們的決定,此時此刻,同樣的問題落在了孟以棲頭上,她更沒有資格站在高處指點他的想法。

    沉默的對視里,孟以棲開口道:“在這件家事上,我沒有立場左右你的選擇,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后悔的事情?!?/br>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要回去是嗎?”

    有人沉默地低下了頭,她的舉動某種程度上也驗證了楊靖安的追問,思忖里的人在他的視線下終究是道出了心里話,“靖安,畢竟那才是護你周全長大的親人,你真的舍得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嗎?”

    盡管他曾因為某種不得已的原因選擇了隱瞞,至少他在親人的身份上沒有缺失過一天,楊靖安心里的體會只會比旁觀者更加的沉重。

    有人意識到空氣在慢慢凝固,話鋒一轉帶過了低沉的氣壓,“肚子餓了,先去吃飯?!?/br>
    南風館今夜后準備歇業一周,樓上樓下熱鬧非凡,楊靖安牽著孟以棲剛踏進館里,好巧不巧撞見了多日不見的余扉。

    余扉早前跟著楊靖安工作應酬,也算是南風館里的老主顧了,兩方在這里碰見談不上什么巧合,有人更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坦然,迎面見她從階梯口走過來打招呼。

    “孟醫生,新年好?!庇囔榈哪抗怆S即落向了他們十指緊扣的手上。

    有上次的冷漠態度發生在先,了解了事實全貌的孟以棲無論如何都恢復不了當初的心態,只是本著禮貌的原則沖她笑著點了一下頭。

    余扉心領神會有人的轉變,正經口吻沖著楊靖安去了,“對了,你一會方便嗎?”

    楊靖安很快意識到了某人的意圖,開口便否決了私下會面的可能,“有什么事當面說最穩妥,發生些不必要的誤會就難搞了?!?/br>
    楊靖安等了她幾秒鐘發現沒有動靜,于是牽起孟以棲朝樓梯走去,兩人還未踏上階梯,只聽見身后傳來余扉的聲音。

    “楊靖安,我打算年后帶桉桉回老家生活,今天在這里擺宴感謝曾經幫助過我的朋友,如果你和孟醫生方便的話,我一會去包廂敬你們一杯?!?/br>
    他與她之間早已經互不相欠了,楊靖安更不需要她這杯膈應人的酒,頭也不回地拒絕了她,“你最好是少來打攪我們?!?/br>
    樓上,進入包廂關上門的剎那,孟以棲心里的疙瘩都沒能化解,她低著頭坐在餐桌對面一言不發,直到推銷酒水的服務員推門進了包廂里。

    “楊先生,店里新來了一款甜酒,很適合女士的口味,您看需要幫您開一瓶嗎?”

    話音剛落,一直沉默的人突然搶在先,似乎厭惡極了這個提議,“我不喝酒!”

    服務員估計沒能想到被拒了,神色訕訕地看向了楊靖安,“楊先生,您看這邊是上壺熱茶,還是其他飲品?”

    有人銜著笑嘴欠一句,“上瓶醋好了?!?/br>
    “???”服務員表示訝異的同時便看見對坐的女人朝楊先生扔去了一張坐墊,不偏不倚正中在楊先生英俊的臉上,他以為楊先生這個傲慢的性子該不高興了,哪曉得扔走坐墊后還是那張盛滿笑意的臉。

    “開玩笑的,上壺菊花茶吧?!?/br>
    服務員領命剛退出包廂,有人看不爽他這副得意的嘴臉,氣得牙癢癢找茬道:“誰說我要喝菊花茶?”

    “誰說是給你喝的?”有條不紊的人脫下了西服扔去一邊,煞有其事地反問她,“就不能是我火氣大需要降降火?”

    啞口無言的人等菊花茶上來后,愣是一口沒碰過,倒是一口氣把黃魚羹湯喝光了。

    羹連著果汁喝多了難免要上廁所,也不曉得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孟以棲竟在洗手池前撞到了余扉。

    “孟醫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一定是有的,只不過孟以棲不再需要另一方的解釋,沉默的人剛向角落里的紙巾盒伸去手,有人先一步抽出了一張紙巾遞來給她。

    “謝謝?!泵弦詶舆^紙巾客氣了一句,也回答了先前的那個問題,“靖安已經跟我解釋過了,我們之間不存在誤會?!?/br>
    “孟醫生,你現在是把我當作情敵了嗎?”余扉這么說著雙手抱到了胸前來,口吻里還帶著些許挑釁的意味。

    不管余扉的意圖是什么,面對任何言語性挑釁,孟以棲合該像兒時那樣還口才對,畢竟中傷一個人對她來講太過易如反掌,可此時此刻,孟以棲卻排斥用在男女之事上。

    “余小姐,我想應該是你誤會了?!?/br>
    “我沒有誤會,至少你對我的態度變了,不是嗎?”余扉得寸進尺道:“孟醫生,不曉得楊靖安是怎么跟你介紹的我?”

    “你覺得呢?”孟以棲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似笑非笑著反問步步緊逼的人,“是一筆帶過你們之間的恩情與交情,還是細節單拎出來說個叁天叁夜合適?不過就算你們曾經發生過什么,至少與此刻的我毫無聯系。余小姐,不曉得我這樣回答,你是否滿意?”

    余扉不意外她對峙人的口才,卻也不再感到自在,收了笑意問她,“你就那么相信楊靖安說的話嗎?”

    “我相信他?!迸c其說她信任楊靖安,不如說是信任自己的選擇。

    余扉盯了許久也未窺見到有人猜疑的神色,那雙坦然自若的眼睛令她感到羞愧,一時作祟的不甘心也及時收斂住了。

    “孟小姐,我喜歡你的坦率與真誠,很感謝你之前對我女兒的幫助?!?/br>
    “我早已經說過了不用客氣?!泵弦詶c她告辭,“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br>
    “孟小姐,”余扉還是開口喊住了她,藏在心底許久的話脫口而出,“沒認識你之前,我就知道楊靖安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我曾經在心里發誓不論這個女人是誰,遲早有一天我會取而代之,那時我頂多覺得自己有點狂妄,現在想來的確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因為認識你后,我才發現自己有多么得不光明磊落,不過我也不再后悔,至少我可以解脫了?!?/br>
    包廂里,孟以棲推門進來時,楊靖安正好用茶漱完口,老神在在的人拿毛巾揩干了唇才來問她,“去那么久,吃壞肚子了?”

    態度冷漠的人將他反反復復掃量了幾遍,不曉得他到底哪里值得余扉念念不忘,臨走之前還要來自己面前泄一通不甘。

    有人看出她的反常情緒,不用想也曉得門外撞見了誰,“她又跟你講了些什么?”

    “你又沒做虧心事,緊張什么?”

    “我是怕你又胡思亂想?!彼故遣慌伦驳綐尶谏?,什么話都敢說出口。

    孟以棲白了眼嘴不慫的人起身穿衣,身后的楊靖安抄起西服立刻追出了包廂,五根指頭捉住人后一路拽去了停車位。

    車子剛剛解鎖,孟以棲立馬甩開他的手,轉身拉開車門坐進了后座。

    愣了兩秒的人拉開車門時俯下身來問她,“你這是把我當司機了?”

    “不可以嗎?”還在生氣的人連說話都帶著沖人的火藥味。

    “給你一次機會,去不去前面?”

    “不去!”態度惡劣的人直接塞上了耳機聽音樂,隱約聽到他關車門前朝自己放了一句警告。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啊?!?/br>
    車子不緊不慢開到了公館外的街道,一家24小時便利商店門前,楊靖安下車買了盒糖和水回來。

    隔著車窗,孟以棲看見他站在車外漱口,又從糖盒里摳了塊糖扔進嘴里,明明拐彎進家就可以洗漱了,非要多此一舉刻意耗費時間。

    孟以棲懶得再多看他一眼,低頭刷閱起了醫院的群消息,不知不覺,車子開進別墅車庫里熄了火,她收拾好了包正準備推門下車,駕駛座里的人忽然從前排跨了過來。

    孟以棲被他反常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楊靖安,你是不是有毛???”

    好整以暇的人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雙手叉在腰側問她,“你到底在生什么爛氣???”

    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自問沒有毛病的人底氣十足道:“今晚你也看見了我對她的態度,講句不好聽的話,她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了?!北緛碓捴v到這里就足夠翻篇了,偏偏有的人愛臭嘚瑟,“……你吃的哪門子飛醋嗎?”

    被說中的人即刻失去了平常心,抄起手里的包發泄地打在他身上,有人躲來躲去躲到最后索性撲了過來,天旋地轉間,氣氛不知怎的就變了味。孟以棲拗不過他蠻橫的力道,兩只無力的手被人束在上方遏制,只覺得口鼻間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一股清涼的薄荷氣息迅速地鉆了進來,死死地絞著她的舌頭侵蝕了個干凈。

    好不容易有個喘息的機會,吸了會氧的人忽然感覺到有只手伸進了衣服里,渙散的眼神瞬間聚焦到楊靖安臉上,“你要干嘛?”

    明明是質問的口氣,氣息不穩時說出來卻更令人想入非非了,孟以棲感覺到有人的眼神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寶寶,”楊靖安的手掌心撫搓在她紅得發燙的臉頰上問道:“你記得我們有多久沒做過了嗎?”

    上一次的記憶還停留在青天白日里,兩個人在她的臥室失了魂魄一般地胡鬧,事后緊接就是一連串措手不及的變故,怎么算都有兩個多月了,如今膠著的兩人都有點克制不住了。

    還尚存一絲理智的人推著他壓下的胸膛,在雨點般密密麻麻的吻里勸他,“我們回屋里吧?”

    有的人卻存了惡趣味的心理非要壓著她在車里試一次,還抵賴,“不是你自己選的這里嗎?”

    說不過不講道理的人,孟以棲兩眼一閉,終究是認了栽。

    密閉、狹窄、黑暗的車廂里,不正常的氣溫逐漸攀升,有人花費了幾分鐘才剝光阻礙,摸著黑在褲兜里找到先前買的工具。

    孟以棲直到此刻才曉得他多此一舉的意圖,氣呼呼地罵他,“你不要臉!”

    “一會看看還有誰不要臉?!逼ず竦娜吮浦κ终乒癜愕娜艘矂觿邮?,兩人推搡了好一陣子才真正進入環節。

    不習慣的人擰著眉毛痛叫了幾聲,有人卻是疏通經絡般的自由快活,在堪堪足夠的長椅座里一陣施展,原本沉靜的轎車也成了水中的搖籃,晃晃蕩蕩里幅度越來越大……

    腿架在肩上沒幾分鐘便酸脹了,偏有的人餓急了肚子似的,沒完沒了地折騰到她來求饒。

    被頂到頭的女人伸手找到了支撐力,車窗上的霧氣沾滿了孟以棲的手掌印,她一邊喘息,一邊叫他,“你輕一點……啊……”

    “那你自己來?!北曝频目臻g里,他似乎也疲乏于一個姿勢,攬腰抱著人坐上了雙腿。

    毫無舒緩的間隙,嚴絲合縫的剎那,孟以棲渾身打了個激靈,兩只手急忙攀上了前方的肩膀。

    有人大概也是爽到了,兩只手覆在滑膩膩的臀上惡劣地揉了幾下,有意無意地帶著某個難為情的人動了起來,直到她自己慢慢克服了心里的陳見。

    埋在胸口的男人每深呼吸一下,孟以棲都能感覺到他的滿足,她捧著他發燙的臉起起落落不斷,端莊的發絲早已成凌亂甚至妖嬈,如同她身上掛的那些搖搖欲墜的布料,沒有一處是正經人該有的樣子。

    悶熱的暗格里,快樂的兩人用力接吻,狠狠地嵌入再退出,無時無刻不在體會著極致的刺激。

    這廂結束已是半小時后,興致不減的人除了鼓囊的套子打上結,攬腰抱起筋疲力盡的女人下了車。

    “我的衣服……”孟以棲有氣無力地提醒他。

    “明天再拿?!钡炔患暗娜四睦镞€有時間浪費,西服裹上人立馬回了屋里。

    漫長的夜,兩人從浴室纏綿到了床褥里,有的人嗓子都快喊啞了,倒頭的那刻閉眼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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