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73
滿身酒味的人第二天醒來已經過了午時,床上翻滾了幾圈才想起昨天的約定,果不其然,孟以棲撥過來的幾通電話均被睡過頭的人忽略了。 楊靖安起床快速洗完澡下樓,廳里的Bobbi早就餓得無精打采,不擅長心軟的人也頓生出內疚,給它倒了滿滿一盆狗糧盡情享用,然后從車庫里挑了輛SUV車型開去了海棠灣。 講好了十二點來接她吃飯逛超市,孟以棲打了數通電話無人響應,在家里等到快兩點才有人上門。 坐在沙發里的人故意不去開門,也不接他打來的電話,直到覺得鄰居快要報警才走去玄關,拉門之際,機關槍掃射似的發泄不滿,“喝喝喝,就曉得喝!你怎么不抱著酒瓶子在床上睡一天呢?就你還有臉當爸爸?孩子哪天餓死了,你繼續當孫子去吧!” 門外的人一臉認錯的態度與她承諾,“下不為例?!?/br> 氣歸氣,孟以棲看著他宿醉過后的疲倦面容還是收住了小脾氣,轉身走去廚房端來一杯熱茶遞給他,“把茶喝了?!?/br> 楊靖安接過來吹了幾下才入口,頓覺空落落的胃里舒服許多,手捧茶杯隨她身后進了臥室。 孟以棲進屋拿外套和包準備走了,回頭看見他跟進來左顧右盼,眼神還十分挑剔,頓時心生不爽,“你亂看什么?” “床太小了?!?/br> 孟以棲看了眼一米五大小的床,回憶起他臥室里標配的兩米大床,不以為然,“對你的身量小而已?!?/br> “換張床吧?!庇腥瞬嫜戎杼嫠鰶Q定,全然忘了誰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為什么?” “講不定我哪天夜里會過來留宿?!弊箢櫽遗蔚娜司珳识ㄎ坏剿值碾p眼反問,“一米五哪里夠我們折騰?” 腦子沒轉過彎來的人瞬間渾身guntang,兩眼瞪著口無遮攔的楊靖安拒絕道:“我不要!” “不要什么?”楊靖安走來擋住她落跑的去路,不正經的嘴巴一張一合,“不要換床,還是不要和我折騰?” 一句回答也講不出口的人立馬要走,卻被他強行箍住了腰身不得反抗,手里喝完的茶杯往梳妝臺一丟,楊靖安反摟著人走到落地鏡子前,膩歪地湊來耳邊問她,“昨天怎么沒戴?” 他指此刻戴在她耳垂上的那副翡翠耳墜。 孟以棲難得愛不釋手地摸了摸耳垂上溫潤的玉,回眸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解釋,“醫院里低調一點?!?/br> “一副耳環至于?” 怎么不至于?孟以棲戴了它一天引起不少同事、病患的矚目,雖說不是一眼望去便知的奢侈牌,但rou眼也曉得這副耳飾工藝復雜,絕非市面上常見的售賣款式,更像專門為持有者而設計。 “為什么又是耳環?”孟以棲明知故問,想看看有人會不會有所隱瞞,結果他卻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人思緒里回到抱著她醒來的那天清晨,本該在自己二十二歲夏天完成的心愿、交付的生日禮物,楊靖安整整遲了五年才等來再續的機會。 醒來過后,他下床取回了這對手藝師雕琢的耳墜,輕手輕腳給正在睡覺的人戴上了耳朵,像年少綺麗的美夢終于兌現眼前,不再只是腦海里的鏡花水月。 此刻,回憶的里人看著懷里近在遲尺的女人,希望時光可以倒流回到她高中畢業的那天,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將那些借口甩掉。 “還記得我第一次送你禮物時說的話?” “記得?!泵弦詶粗麖褪隽艘槐?,“畢業回禮?!?/br> “回禮是借口,真正的原因你現在曉得了?!?/br> 抿著笑意的人自然懂他未直白吐露的心聲,卻也不打算放過追問,“那為什么是耳環?” “其實我最先考慮的是一款項鏈,價格能抵十副耳環吧?!蓖腥艘廊蛔鞑唤獾哪抗?,他坦白了當時的顧慮,“我怕你覺得我腦子壞了被嚇跑,所以向夕夢取經挑了那副耳環?!?/br> 得到心中的答案,對于曾經的耿耿于懷,孟以棲選擇了徹底的翻篇清算,她相信眼前人那晚只是單純的口誤,也明白自己才是他心里從未忘卻過的人。 “至于為什么又是耳環,”望著眼神期待無比的人,楊靖安再回憶頓時有點牙癢癢,他決定賣個關子,“放在以后找你算賬再說?!?/br> 自問沒有虧欠的人一頭霧水,刨根問底他話里是何意思,可楊靖安卻徹底裝起了啞巴,似乎不愿在開心的氣氛里挑起難過的往事。 后面,兩人啟程去了一家超級市場,下午的超市人流量可觀,趁著替狗狗置日常裝備的機會,兩人還順手買了家里短缺的物資,光孟以棲的生活用品就占了半車,還得全賴某人包藏的私心作祟。 還差一個睡覺的狗窩,寵物用品貨架前,孟以棲在兩款不一樣的顏色前犯起糾結,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問身旁的人,“買藍色還是粉色?” 有人逛超市也公務電話一堆,剛掛了秘書通話的楊靖安看了眼貨架后一口咬定,“必須藍色?!?/br> “因為它是公的?”孟以棲不大認同,“可我覺得狗狗用粉色也很適配?!?/br> “所以以后我們要是生了兒子,你也要給他穿粉色?”楊靖安狀似認真地問了她一個措手不及的問題,搞得有人本來自如的臉色霎時間緋紅無疑。 “誰要跟你生孩子?”不領情的人最終還是選了藍色狗窩放進購物車里,聞著空氣里飄來的橙香去了生鮮蔬果區。 落后幾步的楊靖安推著滿滿當當的購物車追上來,孟以棲正在水果貨柜前挑榨汁用的橙子,一個不經意間的抬頭,視線被前方閃過的一對身影牽引走了。 “看見誰了?”身側陪同的楊靖安不明所以地看了過去,見孟以棲指著轉身背過去的小女孩反問自己,“余憶桉,你不是認識嗎?” “誰告訴你的?”扭過頭來的楊靖安頃刻變成了一副犀利之色。 不曉得他為何嚴肅,孟以棲毫無頭緒地眨了眨眼睛,“妍妍啊,她說你帶桉桉和她一起吃過飯?!?/br> “桉桉,”楊靖安又擰起眉毛,“你們很熟?” “不算太熟,我第一次見她在jiejie的美學館,桉桉陪著她mama一起來做spa?!闭f及此,孟以棲突然醍醐灌頂,“你認識余小姐???” 有人立刻點頭承認了,不咸不淡地解釋一句,“留學期間認識的?!?/br> “怪不得?!泵弦詶杆麨楹螘еc余憶桉吃飯,原來是出于這層舊日同窗的關系,感慨的視線又繞去了前方,“不過今天沒有看見余小姐,不然你們還可以敘敘舊。那個人是桉桉外婆嗎?” “誰曉得?!币苍S是保姆,也許是其他,但對楊靖安而言沒有任何刺探意義,果斷的人幫忙挑完榨汁的橙子,牽起孟以棲的手立馬去了結賬臺。 回了家里第一件事是給狗狗取名,兩人集思廣益無果,最終決定延續念舊情懷,復用了Bobbi的稱呼。 Bobbi有了名字,也有了安身的新家,護欄里妥帖地安置了床毯與廁所,平時空空的櫥柜里也多了它的角落,各種罐頭及磨牙的零食享用不盡,還有它最愛的狗骨頭玩具,此時正咬在嘴里自娛自樂。 Bobbi玩得不亦樂乎,全然忘了主人們的存在,兩個被忽略的人推拉里回了樓上,終于擠了點空閑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今早補覺前,孟以棲仔細洗過澡了,即便出去過一趟也渾身留有沐浴的香氣,楊靖安癡醉地嗅在鼻尖吻著晶瑩剔透的肌膚游走,還沒完全適應的人在熟悉的悸動里打了個激靈,開始了沒完沒了地接吻、愛撫。 熱騰的漲意填滿空虛的缺口時,孟以棲本能地躬起了背,律動里,兩個人越來越有默契,被迫配合的人也有了屬于自己強烈的感覺,手腳主動勾纏上來抱緊了源源不斷給予她滿足的男人。 “靖安……”孟以棲仰頭去夠埋在胸口含弄的人。 他聽見呻吟里的呼喚頃刻松了口,倏然一個用力的挺身將躬著背的人撞回柔軟的床褥里,兩只青筋畢現的胳膊壓去飄零的雙腿不斷向外翻,靈活的腰順著一個方向重重地鑿擊,一瞬間水漫金山,有人連話都被撞散了,只剩斷斷續續的貓叫聲。 薄膜阻隔了零距離的接觸,可有人還是體會到了花蕊的熱情,特別是興奮時不斷地收縮,像愛吃蜜的嘴巴死死地含著糖。 求歡的人本能地想要她更多的熱情,塌下腰來緩緩地深入淺出,慢動作拉鋸了快感的蔓延,孟以棲忽然而來一股凌遲的難受,可又習慣了克制心底里的渴望,幽怨眼神盯著故意折磨她的人。 “棲棲,你現在很像只沒吃樂意的貓在鬧情緒?!睏罹赴灿檬秩嘀貌坏酵纯斓哪?,言語里湊來縈繞香氣的耳邊,忽而語鋒一轉,“但是吃在嘴巴里的東西又一口不肯吐出來,含得好緊?!?/br> 孟以棲聽得耳朵發燙,瞬間滿臉通紅,兩只手推沉甸甸的人起來,“不……要……臉!” “誰不要臉?”輕佻的人支起身來放浪地頂了頂,頓時水花四濺,“孟以棲,你自己抬頭看看嘛,哪個爽到淌了我一床單水,前面阿姨白換了,下次我們要學Bobbi鋪尿墊了?!?/br> 最后一句簡直就是赤裸的嘲笑,孟以棲恨不得撕爛他那張yin邪的嘴,雙腳發脾氣地亂蹬在胸膛,“閉嘴,滾……” 楊靖安順勢勾住那雙秀腿纏上腰,猝不及防整個覆沒進深谷時,孟以棲心口不一地嘆出聲來,本能地仰起頭來看向了欲望源頭,有個緊密勾纏的地方早已經洪水泛濫,不知疲倦的人又在此刻放縱地擺了起來。 對于嘴硬的人只有折騰到她心口如一,兩人白日宣yin到了黃昏落幕,從前從后從上變換著花樣姿勢,把上盒剩的幾個套子用得一干二凈,有人終于電池耗盡停下來了,抱著軟若無骨的女人躺在懷里享受賢者時間。 暖意洋洋里,孟以棲歇了好一會忽然睜開雙眼,想起之前被他打斷的事情,“靖安,早上mama給我打電話了?!?/br> “阿姨講什么?” “mama叫我問你哪天有空,她還欠你一頓飯?!?/br> 閉目養神的人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目光落向懷里的女人往臂彎攏了攏,“這周末我要出差一趟,下周我來抽個空吧?!?/br> 孟以棲依偎在他沒穿衣服的胸膛里抬起頭,口吻體貼,“你要是工作實在忙不方便走的話,mama講她和爸爸從縣里過來,我們就在海棠灣的家里吃?!?/br> “不好?!睏罹赴惨豢诜駴Q了,低頭吻去她前額道:“得我過去?!?/br> 兩人沒有爭議地定下此事,又在床上纏了會才起來整理,一個卷了深淺不一的床單,一個去了浴室沖洗黏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