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郡主成基建狂魔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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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征戰,不敢說為大齊鞠躬盡瘁卻也盡心竭力,沒有想到最后竟然落得這一下場。 王定武自嘲,自己當初就是太過于正直,若是接受了先太子的求助,這上面的人換了一個,他們是否不用落到這個地步? 察覺到竟然產生了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王定武心下一驚,竟不知道自己對皇帝的怨氣如此重。 他快步離開了皇宮,遠遠的將王松等人甩在身后,自己不顧傷勢縱馬回府。 一進府門,王定武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來去匆匆的仆人,一個個低著頭面露惶恐。早就接到消息應該出門迎接的兒女一個也不見。 王定武心中一沉,扯著旁邊的小廝就要問。 “郡主小少爺們呢?” 管家匆匆過來,帶著一個一樣跑得氣喘吁吁的小老頭,微微一躬身快速道:“將軍。老夫人病了,郡主和小少爺們都在長春院盡孝。小的奉郡主命去請章太醫?!?/br> 聽到老母親病了。王定武心中一咯噔,趕緊將人放開,再一看管家身邊的小老頭,可不就是救了自己一條命的小章太醫的父親。 章太醫拎著藥箱子,后邊還跟著兩個小童,一眾人都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章沿河拜見大將軍?!?/br> 瞧著對方還要講究那些個繁文縟節,王定武急得搶過了他手里的東西,用還好的手扯著人胳膊往前跑。 “這都什么時候了,章太醫還是先去給我母親看病吧。定武多有得罪了?!?/br> 說著,就把人架著往長春院去。 兩個小童在后邊看著目瞪口呆,也知道救急就是救命的道理,趕緊又咬牙跟著往前跑。 長春院,府醫額頭上不停的冒著汗,在將軍府幾個主子的眼神下,不,是在郡主的眼神下,感覺自己已經被凌遲了。 “請郡主恕小的無能為力,老夫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就是拼近一生才學,至多也只能讓老夫人維持這個狀態一月?!?/br> 老太君躺在雕滿了松鶴延年,日月同輝的千工拔步床上,披散的頭發竟然沒有一絲是黑的。 那張往日里笑意盈盈,慈祥又和藹的面孔,如今也平靜得可怕。只有微不可查的呼吸,在告訴他們,這具軀體還活著。 王懷玉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啞聲道:“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先等父親回來?!?/br> “玉奴!” 王定武快步進來,將章沿河送到窗前,自己撲通一聲跪到病床前,砰砰地嗑了三個響頭。 “母親,都是兒子不孝?!?/br> 章太醫連喘氣都沒有來得及喘勻,看著毫無生氣的老夫人,趕緊的把銀針拿出去,先穩住老太太的病情。 府醫見到他過來了,也是松了一口氣,忙把自己剛剛用的藥,和老太太的病情告訴他。 章沿河一點也不敢分心,他從幾月前受郡主的托請來給老夫人請平安脈,就知道老夫人沉疴難愈。 不過老夫人與他有交情,拖著病體要他將此事瞞下來,故而知道會因此惹怒王懷玉,章沿河也選擇這樣做。 王懷玉實在是有些氣惱,看著進來就給老太君診病的章太醫,卻也生不起氣來。 “父親還是先到外邊來吧,您在那邊不方便太醫施針?!?/br> 王懷玉嘆口氣,朝著王父說道。 秋香伶俐地帶著小丫鬟去搬椅子點茶水,在老太太旁邊置了個桌子,讓父女能歇著,也能一眼就看到里邊。 王父知曉母親還在,心中的石頭也稍放下,拖著后知后覺的傷臂來到椅子,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依偎在王懷玉腳邊,忽然一僵。 “玉奴,”在戰場上不動聲色的大將軍,有些慌張似的看向自己的女兒,完好的手在腰間蹭了蹭,“懷瑾,懷瑜?” 兩個小不點有些好奇地看著,但依舊警惕地躲在王懷玉的腳邊。 王懷玉伸手拍了拍他們的腦袋,王懷瑾猶豫著上前恭敬地行禮。 “見過父親大人!” 王懷瑜也學著兄長的樣子,似模似樣的行了個禮,然后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道:“你就是我們的父親嗎?怎么和畫像上的不一樣?” “好孩子!”王定武一手就將兩人摟到懷里,朗聲道:“哪里不一樣?這個就是懷瑜,這個是懷瑾吧?” “我們兩個長得那么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王懷瑜很是神奇地看著這個才見一面的父親。 與他相貼的王懷瑾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個弟弟。 就你這個混世魔王的樣子,誰認不出來啊。 王懷瑾忍著想要回頭去找長姐的沖動,乖乖地呆在了這個才見面的父親身邊,聽著他如雷的聲音,還有有力的臂膀,悄悄的伸手摸了摸。 王懷瑜活潑得多,直接便上手摸了摸他的胡子,還有受傷的手臂問:“父親你的胡子為什么那么多扎人啊,阿姐說你是大英雄,大英雄也會受傷嗎?” “當然,大英雄就是每一次受傷都堅持下去才能成為大英雄的。沒有受過傷的怎么能叫英雄呢?!?/br> 作為父親,王定武在極力大想要討好兒子,作為兒子,他牽掛著病床上的母親。 王懷玉將空間留給他們,自己替他守在旁邊。 “老夫人時日不多,將軍、郡主還是早做準備吧?!?/br> 章太醫也不是神仙,面對老太太的重病,也只能是稍微延長一點時間,讓對方離開得不那么痛苦。 “老夫以后每日過來施針,能保證老夫人一天有兩個時辰的清醒,將軍和郡主有什么好說的,可以抓緊時間安排了?!?/br> 第10章 章太醫微躬身退下,老太太便緩緩地睜開了眼。 顧不得去祈求對方再想想辦法,王定武便紅著眼眶跪在床前,默默無言地看著床上的老人。 “母親?!?/br> 王定武哽咽著,看著比三年前要蒼老得許多的母親,兩行清淚不自覺落下。 “武,武兒?!?/br> 老太太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能稍微動動,眼睛看著他,閃爍著淚花。 “護著,護著家。懷玉,懷玉三人,需要父親?!?/br> 老太太用僅剩下的力氣,盯著他一字一句叮囑道:“不許在回定北!” 本就歸還虎符的王定武狠狠地點頭,從喉嚨里擠出一句,“都聽母親的?!?/br> 老太太清醒的時間不多,只匆匆的說了兩句,便像是耗盡了力氣一樣閉上了眼睛。好在只是累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也是聽的比說的多,在知道自家兒子辭去了大將軍一職,明顯的像是放下了心,安心的享受著屬于自己最后的時光。 王定武更是自覺愧疚老母親,兩個小的也曉得事了,整日里都黏在老太太身邊,倒是讓一大家子過了一段好時光,讓老太太享受了天倫之樂。 許是心情舒暢,又有章太醫住在家里細心調養,被判了死刑的老太太看著竟然越來越精神了。 像將軍府這樣的人家,家中有老人的,早早就準備好了白事需要的東西。更不要說老太太之前就是勛貴小姐,從出生起家中就準備好了嫁妝,嫁人后的吃穿用度乃至死后的棺材,全都準備齊全。 經歷過那么多,走過幾輪朝臣更替的老太太,面對死亡也沒有好怕的。原本放心不下的只是身在戰場的兒子,和府里幾個孩子,怕自己一去就沒有人能撐起這個家。 現在兒子回來了,本可以放心下來,只是得知了現在的朝廷局勢,聽到王定武已經辭去了定北將軍一職,被指派到嶺南,協助王懷玉管理封地后,便強撐著病體道。 “我還剩下多少時日?” 經過調理,老太太的手和脖子已經能動了,看著窗前難得齊全的兒孫,老太太睜著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 “若是我去世,懷玉是否要暫緩前往封地,皇帝是不是也要讓你丁憂?” 王定武一手喂藥,一邊回到,“此事應該要看陛下的意思,若是他還念舊情,便不會阻攔我們。若是反應過來,怕是不會讓我們離京?!?/br> 意料之中的話,眼里閃過對上面那位九五之尊的嘲諷,老太太半闔著眼眸道:“好不容易能讓你們有個離開這泥潭的機會,別讓我這老婆子給攪合了?!?/br> “原本怕他不肯放你走,這條命倒也能將你換回來。沒想到竟然這般不近情面,為了兵權就將我王家幾輩的忠心視若無睹?!?/br> “再問問章太醫,可有什么法子吊著我的命,不管如何,也要讓你們到了嶺南再說?!?/br> “母親!” 王定武大驚失色。 “這如何可以,若是,若是?!蹦诼飞嫌袀€萬一,豈不是客死他鄉? 多少人都是臨時前,千里迢迢想要回到家中,就為了能落葉歸根。他們這樣做,豈不是要讓老太太死也不得安寧? 便是他們現在在嶺南,老夫人身體不好了,也應該送回來盛京,讓她在家中離世。 老太太怒瞪,“若是真有那黃泉地獄,他早就該下去了。這不過是愚弄世人的謊言罷了,若是為了這個就將一家前途命運堵上,豈不是昏了頭?” “我若離世,你們被困朝中就要錯過嶺南兵權了。如今朝廷形勢多變,明日都不知道會有什么風雨,不趁此機會遠離,豈不是浪費了前面的準備?如今我們王家可還耗得起?” “懷玉的封地雖貧苦,但到底離得遠,又有天險相阻隔。雖然不在這權貴圈中,卻能遠離災禍。是個休養生息的地方,你們且去等上十來年,等懷瑾他們能出仕了,再回來也不遲?!?/br> 暫避鋒芒,跳出渾水,這是聰明人的選擇。更何況嶺南兵權乃意外之喜。若是因為自己這條老命讓兒子丟了這一份兵權,她便是死了也不甘心。 必須得趁著皇帝專注于削藩,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時候,領著兵權早早離開。 “不管我是否能活到嶺南,你們都必須把我帶到嶺南,若是死在了路上也要秘不發喪。我必須看著你們在嶺南安頓下來!” 老夫人下了狠心,替子孫選擇了一個最有利的做法。 王定武哭得哽咽無聲,不停的用手捶著自己。恨自己愚忠不孝,竟然讓母親連死都在為自己鋪路。 王懷玉更是不忍直視。 一個老人,竟然要為了子孫的命運拖著重病之軀遠走他鄉,尤其是在如此重視落葉歸根的時代。 但理智上,權衡過后,他們所有人都明白,為了家族的榮迎,為了老太太的付出和心愿,他們都必須這樣干。 強忍著悲痛,王父讓章太醫下了猛藥,將老太太病危的消息瞞了下來。一家人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去嶺南的東西。 第11章 “陛下就這樣同意給你嶺南的兵權了?” 王懷玉聽著王父說宮里的事,不敢相信皇帝真的有那么好說話。 這老家伙,不是疑心病賊重嗎?這才收回定北的兵權呢,就舍得給他嶺南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