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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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方已是強弩之末,敵方卻還有后續的精銳未曾殺進來,難道他們今日真要斃命于此? 趁著空隙喘息片刻,桃花眸忽然燃起亮色,平日里醇厚的聲音此時嘶啞卻又振奮:“你們聽,是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陸寒塵此時根本聽不清謝令月喊什么,或者說此時的他眼中再無其他,只知道不停殺人;倒是衛蘭陵一個激靈,轉頭看過來。 “謝公子的意思是援兵到了!”怎的這般不敢相信呢,衛蘭陵懷疑謝令月是不是因為廝殺聲影響到了耳力,他根本聽不到這人說的馬蹄聲,更何況援兵不是最快明日才能到? “是真的!”謝令月轉頭高呼:“兄弟們再堅持片刻,我們的援兵到了,是征西軍到了!” 這一聲如同久旱逢甘霖,園內所有人立時振奮,有的甚至眼中含淚,他們終是等到了援兵! 方才還疲累至極的動作,轉眼間便又恢復力度,不少人的身形又變的靈活,砍殺的動作更加有力;守在圍墻缺口處的人也如加注了新力,長矛和長槍揮舞的密不透風。 外面的人不是沒想過撞破圍墻,怎奈謝令月昨日晚間便有預料,圍墻上都是流水成冰,遇到強攻就是火油滾落,所以他們才能堅守到如今,也不過是有了幾處缺口。 即便是如此艱難守住圍墻,他們沒有被外面的人射成篩子,卻也因不時射進來的箭雨,躲避不及而死傷不少人。 謝令月的這一聲呼喊,不只是里面的人聽清,就是外面的人也聽到了;消息很快傳到李大人所在的帳篷,幾人面色凝重;里面區區幾百人,竟是這般難纏,還真被他們堅持到了援兵到來。 那中年儒雅官員卻是搖頭:“大人不必著急,距離肅州最近的就是鎮北軍,如今鎮北軍掌握在貴妃母族楊氏手中,他們不會來摻和這邊的事;定是里面的人清楚他們已是末路,這才望梅止渴胡亂鼓舞軍心?!?/br> 當務之急,不如全軍壓境,也別管什么突破不了圍墻會死多少人,速戰速決;便是真有援軍到了,里面的人都死絕了,想怎么說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于是,里面還在鏖戰的謝令月便感知到外面的動靜,看來敵方這是不打算再顧及兵伍性命,想要全數壓上來做最后的搏殺。 真正危急時刻來臨,轉頭看一眼被自己護在身后的人,對身負重傷還堅持的玉衡下令,叫他與天權幾個強壓著陸寒塵撤回內堂;若是再這般殺下去,陸寒塵先會力竭而死;且他也擔心人多了,他一時注意不到,保護不了愛人。 只這多半日的功夫,他已經格開幾次將要落在陸寒塵身上的刀劍;這人已是完全沒有神智,根本不知道躲避,只知道硬殺。 話音落,趁著陸寒塵轉身的動作,謝令月點了他的睡xue,扶住軟倒的人,交給玉衡幾個帶走;也就是這眨眼的功夫,謝七與謝十一沒來得及護過來,謝令月后背中了一刀。 緊急趕來的謝峰將主子身邊圍攏的幾人殺死,架起陸寒塵,匆匆而去,至于玉衡幾個,也跟著謝七他們圍在謝令月周圍,繼續廝殺;因為自家主子受傷,后背的傷處那般刺目,謝七幾個發了狠殺人,看向玉衡幾個的目光亦不善。 都到了這個時候,主子還是顧念督主;若不是扶他,主子也不會后背失守,被人砍傷;便是這般,主子咬牙繼續廝殺,真是不要命了,那九千歲便真有那般重要! 然而謝令月與謝七幾人都沒有注意到,陸寒塵被他點了睡xue即將昏睡過去時,暫時恢復清明,眼睜睜看著謝令月后背受傷;那一剎這人眼眸徹底變成血紅,咬牙抵抗洶涌而來的昏沉。 被謝峰架著沖出去時,陸寒塵看起來是昏睡狀態,其實是在力竭狀態下試圖沖開xue位;而謝峰的注意力都在沖過來的人身上,不時揮劍抵擋,竟是忽略了被他架著的人。 時間在此刻變得格外漫長,卻又是瞬息萬變,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陣陣馬蹄聲與嘶鳴聲傳來,隱約可聞有人高喝打馬;這回衛蘭陵眼中終于涌起喜色,聽動靜,趕來的人至少在萬數以上,絕不可能是肅州武備,那么便只能是援兵···真的到了! 受傷后的謝令月本就在勉力支撐,如今聽到傳來的動靜,判斷出援兵距離他們不過幾里路程,終是松了強撐的那口氣,頹然半跪在雪地上,卻還不忘抬劍格擋沖過來的敵人。 便是守在他身邊的謝七與謝十一此時也都有傷在身,玉衡幾個更是凄慘,一時間之間幾人只夠勉力保護自己不被殺死。 大抵是知曉自己也沒了活路,那李大人披著甲胄,也殺到了園內;看到半跪的謝令月,目眥欲裂,若不是此人,他們也不會落到這般被動境地。 人到了絕境便是如此,那人約莫是存了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想法,根本不管周圍錦衣衛的糾纏,手提長槍直奔謝令月門面殺來;而謝令月身邊還圍著數十想要殺他的兵士,哪里還能顧得及迎面而來的長槍。 不遠處的衛蘭陵等人亦被里三層外三層圍住,無暇趕來支援,謝七與謝十一目眥欲裂,大聲呼喊:“主子小心!” 謝令月瞳孔緊縮,格開一柄殺過來的長刀,長劍撐地,試圖起身迎敵;遠處還未進入內堂的陸寒塵終于睜開眼睛,就看到這膽戰心驚的一幕,聲音悲愴呼喚自己的狼崽子。 就在謝令月以為自己會命喪當場,眾人驚呼聲中,潔白羽箭若流星劃過;正中那李大人后腦勺,羽箭穿過頭盔,血花飛濺,瞪大眼睛倒地不起,可謂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