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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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這個堂弟只是順帶的,郡主最愛的是他這個夫君,堂弟不過是沾了自己的光。 九千歲給了臺階,葉天逸自然是順桿爬,又是一番奉承,處處撓在九千歲的心坎上;一旁的謝令月看的好笑,沒想到愛人也有如此···算是幼稚的一面? 恨不能身邊每個人都能知曉他與夫人恩愛情深。 忽然,謝令月眸光注意到那叫夜闌的虎口位置,桃花眸閃爍;而那人也極為敏銳,并未抬頭,快速扯下袖口。 這一番算是野趣的宴飲結束,又是賓主盡歡;告辭回自己的院子前,葉天逸吞吞吐吐,道他明日與其他官員再來給九千歲請安。 明白他未盡之言是什么,九千歲也痛快:“便是辰時之后,還在昨日宴飲的廳堂內,葉大人以為呢?” 葉天逸歡喜而去,他們幾個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夜闌與阮慕歡照舊被安置在后罩房與廂房,并不能靠近正屋。 這一日晚間,梅園里依舊燈火輝煌,人影憧憧,因為那些清早回城的官員黃昏時又來到此處,照舊尋歡作樂;而在無人注意的園子外面,原本就有二里地外葉天逸布置在暗處的人手,這些人之后又一里地,則是悄然潛伏的錦衣衛與衛蘭陵的人手。 半夜時分,梅園內燈火終于熄滅近半,隱隱約約的歡笑聲還能耳聞;藏身在園外樹頂的衛蘭陵便見幾隊穿著甲胄的兵伍,悄悄圍攏在園子周圍,整個梅園如今就如鐵桶一般,被里三層外三層圍住。 衛蘭陵面色凝重,只這些圍攏在園外的兵伍就有上千人,還不說隱隱感覺到十余里地之外的顫動,必然也有人帶兵等著這邊的信號;而他們這邊的人手加起來才近千,一旦動手,極為被動。 不管衛蘭陵如何擔憂與沉重,朝陽還是劃破晨曦,真正危險的時刻來臨。 梅園內,陸寒塵一行人已坐在正堂內用早膳,還是葉天逸親自去請的人;將要走出九千歲住的正院時,葉天逸提出到正堂說的是正事,阮憐就不必跟著過去了,不如就留在院子里等著。 謝令月當然不可能答應,笑話,這等時刻,阮慕歡是重要證人,怎么可能由著他一個手無寸鐵之人留在這里,怕不是之后連人影也找不到了。 最怕的就是找到了也是一具尸首,那才是悔之晚矣。 于是,幾人再一次見識到了謝令月的浪蕩行事,轉頭就對九千歲求情:“姐夫,我已是習慣了阮憐的伺候,叫他跟著我又如何!” 九千歲狀似頭疼,呵斥幾聲他不懂事,便也由著他;既然九千歲都不在意,葉天逸哪里還能再找借口留人;他亦擔心自己太過心切,反倒引起九千歲的懷疑,功敗垂成才是得不償失。 一隊仆從進來堂內撤走膳桌,九千歲跟著葉天逸的腳步坐在上首主位,看葉天逸就坐在自己下首,這才漫不經心抬頭喊人。 “玉衡,你們幾個拿著東西進來,也叫諸位大人看的清楚些?!?/br> 聽到吩咐的幾人魚貫而入,站立的位置恰好在九千歲周圍;謝令月給了阮慕歡一個眼神,示意他一會兒跟緊天權。 而他自己,則不動聲色移動腳步,眨眼間便立在葉天逸身后;在其他人看來,謝令身為督主親衛,護在身側再正常不過,因而他的動作并未引起任何人懷疑。 待到玉衡站在正中,拿出一本厚厚的書冊,一行行讀起來,堂內眾人勃然變色,葉天逸憤而起身,再顧不得對上官的尊敬。 “督主這是何意!” 好處都收了,送去的人也被他們笑納,如今這般當眾讀出自己的罪行···怎的,九千歲這是翻臉不認人,非要自尋死路不成。 不待他繼續往下說,謝令月迅速出手,扣住這人頸項,聲音再無半分浪蕩,只余沉肅:“怎的,葉大人這是想犯上作亂!” 恰好開陽就在他身后,將人交到開陽手中,吩咐他捆住這人···就在說話間,謝令月身姿如電,鬼魅般出現在陸寒塵身側的夜闌面前,手中匕首直沖這人頸側動脈處。 劍拔弩張之時,誰都沒有注意到謝令月一邊吩咐人一邊快速移動,偏他下手的還是最不起眼的夜闌;就是夜闌亦未曾想到,他還緊張注意局勢尋找時機,哪知道謝令月這般快。 緊急躲避之下,夜闌的身手暴露,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就要抵擋,卻還是沒有快過謝令月,頸側噴出血花;正站在這人身后的天權直接從身后補了一劍,夜闌不可置信倒地,眼睛瞪大。 腳尖踢倒這人,謝令月如冷面修羅,桃花眸里只有無盡殺意:“無相閣向來不講究為同門報仇,你這般盯著九千歲,怎的,想要為蕭厭報仇?” 夜闌的目光涌上恐懼,這人是如何知曉他的身份,還知曉他是為蕭厭報仇! “不妨叫你死個明白?!敝x令月冷嗤:“蕭厭是我殺的,與九千歲可沒有半分干系;不過你既然敢答應葉天逸合作,想要謀害九千歲,在我這里,你便是死人一個?!?/br> 隨著話音落,匕首直接插到這人心口;而后緩緩抽出匕首起身,桃花眸掃過堂內驚駭的眾人。 陸寒塵亦起身,踱步到葉天逸面前,鳳眸陰寒:“葉大人還真是令本督意外,不只安排了無相閣的殺手在本督身邊···昨日那兩位掌管肅州武備的官員呢,怎的此時不在這里,莫不是葉大人還真想來個莫須有的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