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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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相覷,三人誰也不敢多言,安靜如雞隱在樹上。 玉衡暗暗在心里惋惜,若是夫人不曾受傷就好了;他們督主這般不對,也只有夫人能靠近勸說幾句。 換了其他人,誰靠近誰死。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真要聽夫人的,之后打暈督主? 反正他不敢??! 正焦急間,就聽到他們家主子低喚:“天璣,取幾壺酒送來后山,任何人不得靠近?!?/br> 話音落人已拔地而起,轉瞬便看不見身影。 第56章 不敢違逆主子的吩咐,給玉衡與天璇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悄悄跟上,天璣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 他可是還記得,夫人幾次叮囑過,不允督主飲酒;主子的命令不敢違抗,還是去請示夫人為好,想來夫人有法子。 哪知道真見了夫人,就聽這位先是嘆息,之后竟是同意不說,還給備好了;最多便是他抱著酒壺離開時,又叮囑他們務必守好督主。 人若是醉酒,直接抬回來。 天璣滿頭霧水,今日到底是怎的了··· 你當謝令月不擔心陸寒塵? 擔心死了好么,任誰忽然得知這一切都難以接受,尤其是陸寒塵自己。 從三歲起便開始艱難求生,跟著老乞丐乞討那三年為的是飽腹,還不知挨餓受凍多少回;被賣到京都后,以為自己是遇到了好心人,刻苦學習那些規矩,因年紀小一時學不會挨打受罰都只怨恨自己笨,只恨自己不能為主人家分憂。 哪知道一覺醒來已被凈身入了宮,八歲的年紀,自然是宮里誰都能欺負;還來不及悲痛就要面臨活下去的問題,稍不注意就不知會得罪哪個被活活打死,與他年紀差不多同時入宮的,不過一年,死得只剩他一人。 年紀稍大一點,又因為容貌初綻風華而群狼環伺,活下去更為艱難;逐漸學會揣摩利用人心,逐漸學會殺人,也逐漸心硬如鐵。 不知多少次歷經生死,終于得到煊赫權柄,卻因為凈身之痛自卑自輕,遇到心悅之人都不敢宣之于口··· 如今忽然得知,他本不必經歷這些;或可是首富之家的繼承人,或可是仗劍江湖的少莊主。 以他的風華與能耐,不知會成為何種驕陽般的風流公子,又將引得多少人追逐向往。 而今雖然大權在握,可也改變不了他是帝王手中最鋒利的刀刃,滿滿惡意與污名加身,更加重他的自卑與自輕。 換成謝令月如今的心性,怕是也難以接受。 可也正是這份心性叫謝令月知道,便是他再擔心,此時也不能出現在陸寒塵面前;總要給他一點消解憤懣、悲愴與狼狽的時間,然后才能收拾好心情面對所有。 類似的經歷謝令月也有過,他才會同意這人借酒澆愁,也只能在這里等著。 等著他收拾好狼狽,告訴他,自己在。 謝令月忍不住的苦笑,他好像太清醒了,總忍不住以自己的經歷與閱歷設身處地為愛人著想;卻不知他這般的清醒態度究竟是不是適合談情說愛,是不是能被愛人認可與接受。 那句難得糊涂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后山的天璣幾個這會兒又開始面面相覷,目光中盡是焦急與擔憂;從未見過他們督主這般不要命的飲酒,這可如何是好。 想上去勸阻,可督主雖在不要命的飲酒,身上的冰郁之氣與冷戾之氣只增不減,這時候誰靠近都不行。 要不然,等著督主徹底醉了再說? 眼看著斜陽將落,山里薄霧漸起,寒鴉聲聲凄涼;陸寒塵摔出了最后一個空酒壺,仰面倒在還算平坦的石頭上,抬手遮住面容,悶聲不語;天璣再也忍不住,迅疾現身點了他一處xue位,這才轉頭看其余兩人,將昏睡的人背回去。 果然夫人預料的都對,再這般任由督主喝下去,他們才是擔不起責任。 被天璣背回來的人已是癱軟如泥,輕手輕腳將人放在禪床上;玉衡早端著水盆進來,按照謝令月的吩咐給這人凈手凈面,又換上寢衣,蓋好狐裘。 這才退出去找侍琴提前燉好清粥,再準備好醒酒湯,等著主子們隨時傳喚。 謝令月已在這之前又清理過傷口,重新包扎好,換上墨色寢衣;因而里屋只點了一盞燭火,地上熏籠里燒著銀絲炭,還特意叫謝峰加了一點點安神香。 這種時刻,睡個安穩覺對陸寒塵來說更重要。 天璣退下時就給解了xue道,大抵是酒意上涌,這人安安靜靜睡著,只有眉間時不時輕蹙。 側躺著的謝令月將人擁在懷中,多枕了一個軟枕,桃花眸一直在這人面上流連;終是在他又一次蹙眉時抬手,指尖輕柔撫平他眉眼,轉而忍著疼輕撫他的背脊。 不時輕嘆一聲:“哥哥安心睡,我在?!?/br> 即使有安神香,即使謝令月溫存安撫,陸寒塵還是睡的不安穩,夜深時便偶有囈語;實在擔心他,謝令月幾乎一直未合眼,保持著一個姿勢隨時看著他。 至三更天,這人額間滲出冷汗,整張臉都開始變換神色,伴隨著陣陣囈語:“不要丟了我···不要···” “求求你們不要送我入宮···我會好好賺銀子···不要送我去凈身···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最后這聲幾乎是喊出來,人也跟著掙扎起來。 將人緊緊抱住,謝令月在他耳邊低柔哄著:“哥哥莫怕···我在···謝令月在呢,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