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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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洗過手,坐在桌前認真發愿后,開始提筆繼續默寫《地藏菩薩本愿經》?!砬蟮夭仄兴_的慈悲和愿力,可以幫助先夫脫離苦難,早日往生凈土?!?/br> 早該替他們做的??墒侵霸谌毡救耸稚系臅r候沒有機會,之后千里逃亡的時候沒有條件,再之后假裝失憶,更是不可能做這件事?,F在她被拘禁在這里,整日里有大把時間,身份也已暴露無需再顧忌,她打算先給丈夫默抄一部,再給公婆,然后是小姑。 她已經不再去考慮自己,考慮自己的未來了,因為想了也沒用。名單還有一大半沒送出去,那些人會不會來找她?她會這樣被關在這里多久?她真的有一天能踏上重慶的土地嗎?這些都不是她自己所能掌控的。 仿佛又回到了在營地別墅的時候。不過她安慰自己,環境和條件至少是好得不要太多,而且最最恐懼的事情沒有發生,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雖然在她眼里日本人是那么的邪惡與強大,她不知道怎么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沒事了”,但她是相信他說的話的。所以即使他現在對她的態度與過去截然不同,她也沒有任何抱怨的理由。 畢竟他喜歡的是那個溫柔美好的日本女人安妮,這點她一直都很清楚?,F實已經比她過去預想的要好上很多了,她原以為他對待季無雙只會是魔鬼般的冷酷無情,但他終歸還是給了她庇護,也給她保留了兩分情面。 雖然那天之后,他再沒喚過她的名字,不管是安妮還是無雙。他也再沒有親吻過她,以及對她展露真實的笑容。事實上,他只會隔一兩天在夜晚過來,“使用”完她之后,即刻離開。一開始她也試圖挽留,但后來發現他是真的不喜歡現在這個自己。過去的招數都不管用了,不管是示弱哭泣,亦或是溫柔體貼,他都覺得是在演戲。 最令她難堪的時候還是在床上,她的敏感讓她無地自容。過去的安妮,無論如何放蕩,他都是欣然接納并且寵溺縱容的。但是對待現在的自己,他只會露出一副譏謔玩味的神情,冰藍色眼睛里滿是嘲弄,似乎在暗示,’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確實她是很臟了。要說她做過妓女或者用身體換取情報的間諜可能不準確,但是她經歷過的,可能連妓女都望塵莫及,她做的事,也和色情女間諜沒有分別。想到這里,她反而心平氣和了,這就是真實的季無雙,這就是真實的自己。要是自己都無法接受這一點的話,她大概早就該去做個自我了斷。 其實一開始確實是一心想尋死的!但那時候日本人看得嚴,有試圖自殺的女人,被發現后的下場震懾住了所有的人。到后來就……已經這樣了……想死的心慢慢也就淡了。 而真正讓她重燃起了對未來的無限希望,和熊熊的求生欲望的時刻,是在親手殺了那個日本人的那一刻!那個時刻,似乎所有的骯臟都被鮮血洗刷了,所有的恥辱都被復仇化解了!手刃仇人這一事實讓她重新有了面對真實自己的底氣,讓她第一次對未來的人生有了認真的期待。也是從那時候起,“回重慶”、“找父母”,才成了她最大的動力和執念。 當然,如果真的找到父母,她應該還是不會告訴他們她的真實遭遇。母親還好,父親多半是無法接納這個滿身污穢的女兒。但是她完全可以欺瞞他們,世界上最難欺瞞的,除了鬼神,唯有自己……當然還有逝去的丈夫,他若是在天有靈,要嫌棄這樣骯臟的自己,她也就認了??墒浅怂麄?,她不認為別的任何人有審判自己的權力。 無雙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摒除雜念,繼續開始默抄經文。 ======= 夜晚,她躺在床上,臉色潮紅,無法自控的發出呻吟的時候,隨手扯過一旁的枕頭,擋住了自己的臉。 她控制不了自己yin蕩的反應,也管不了他的表情,那閉上眼睛不看就是了。他使用自己,自己何嘗不是在使用他,這也算不得吃虧! 他危險的瞇起眼睛,嘴唇抿起……她一條腿還高高的環在他的腰上,雪白的rufang隨著他的動作而不斷搖晃著,脖子難耐的伸直了,卻偏要用枕頭遮住臉……他伸出手,又放下了,’他媽的無所謂,隨便你!’,最后,他還是沒把枕頭扯開。 一切結束之后,他照常下床穿衣準備離開。她現在也不費事挽留了,直接扯過被子裹住頭身,假裝睡覺,等他離開之后她再做清理。 可是今天,她遲遲沒有聽到房門開關的聲音。半晌,她從被子里探出頭來一看…… 她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正站在桌旁,手上拿著她抄給丈夫的《地藏經》! “放下!”她猛的一下從床上彈跳了起來,與此同時,只覺得一股黏糊糊的液體從下身順著大腿內側流了出來……“別碰這個,你快放下?!彼櫜坏眠@許多,急急忙忙要走過去阻止。中途覺得不對,趕緊又回去先穿上了睡衣、內褲,順手還套上了一件外套。 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慌亂的動作,并沒有把手中的紙張放下,反而是仔細的又端詳起來……上面都是他從未見過的方塊文字,也不知道寫的什么…… “您快放下吧,這個您不能碰,對您也不好?!彼偠ㄏ聛?,試圖和緩的與他溝通。 他微抬了抬眉,眼睛微瞇,是在要她給個解釋。 “不是情報……我發誓”,她無奈的說道,“是和圣經一樣……中國文化里寫給亡靈的東西”?!胺鸾洝焙汀俺取边@兩個詞的德語她都不會說,也不知道這樣的解釋他聽懂了沒有。 他終于放下了。她急急忙忙的接過來,順手拂了拂,試圖抹去他接觸過的痕跡,小心的歸攏整齊,‘被他碰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給他,是不是該重新抄一份……’她心里亂糟糟的想著。 他敏銳的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敖o誰的?”他用一根手指按住紙張,一副審問的架勢。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丈夫,先生?!彼局绷松眢w,盡量平靜而有尊嚴的回答他。 …… “你丈夫……?”他怔愣了片刻,才繼續道,“他死了?” “是的?!彼砂桶偷幕卮鸬?,無意在這種情形下與他多談論一句自己故去的亡夫。 他能感受到她對紙張的珍惜和對他的抗拒,臉色沉了下來,這讓他帶著傷疤的面容一下子顯得更為可怖。 …… 半晌,他扯動嘴角,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提醒她現在衣衫凌亂的樣子,語帶譏諷、意有所指的說道,“你居然有丈夫……” 她聽懂了他的譏諷暗示,如果在其他情形下,她可能忍不住又想哭了。但是此時此刻,仿佛他的亡靈就在這里一樣,她又如何能夠暴露出軟弱不堪的一面。 “我當然有丈夫,先生?!彼痤^,平靜而莊重的,一字一句的回答他,“我知道您想說什么。他活著的時候,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