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的點點頭，他折的紙飛機一定是全班飛的最遠的，撐著手爬起來，迅速去把飛機撿起來放進軍綠色的小書包里。

    打算明天帶去托兒所，和別人比一比，看誰才是最厲害的人。

    “她不回來才好呢?！甭牭絤eimei的話，挑了挑眉毛，“你不討厭她嗎？”

    “為什么要討厭jiejie啊，她是jiejie??？”錢雙疑惑的看著哥哥，jiejie很好啊，還給雙雙糖糖。

    “她打你了！”錢好登的一下做起來，瞪圓了雙眼，顯然對錢雙講的話很不滿意，“她才不是我jiejie，她就是個討厭鬼?！?/br>
    錢好皺著眉，覺得哥哥講的不對，奶聲奶氣的回答，“jiejie不是故意的?！?/br>
    “我不管我不管，她就是個討厭鬼，回來會搶走爸爸mama的愛，你看你房間就被她搶走了，她最好永遠不要回來了，要不然我要她好看，哼?！?/br>
    門外推門的手頓住了，另一只手狠狠的攥緊，怒氣沖沖的打開門，沉聲，“要她怎么好看？”又看了眼錢雙，稍微柔和了點“雙雙你先回自己房間去?！?/br>
    龍鳳胎看到爸爸，嚇了一跳，尤其是錢雙，隱隱的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要是平時，兩人根本不害怕錢剛，這會看到爸爸黑著一張臉，跟以前整天笑瞇瞇，還會惡作劇的爸爸一點都不像。

    錢雙趕緊跳下來，一步三回頭，心里有些不安。

    “嘣”的一聲，門被錢剛用力的關上了，嚇得在廁所的趙麗趕緊揚聲問，“怎么了這是？”

    沒人回答，她有些著急，還在洗澡又不方便。

    房間里

    錢剛搬過一個椅子坐下，眼神銳利的射向錢好，語氣卻淡淡，“你jiejie真的搶了你的蘋果？”

    明明沒有很大聲，但是錢雙心里就是一咯噔，雙手無意識的捏緊了手里的報紙，這是錢剛看完了的，留著給孩子們玩，平時錢雙就是用這個疊飛機，疊“面包”。

    “是，是啊?！睆娧b鎮定，眼神飄虛，但是到底是一個三歲的孩子，錢剛多精明一人，別看平時傻憨憨，笑嘻嘻的，但是要是有人想要在他的手上占到便宜，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爸爸在問一遍，jiejie到底有沒有搶你蘋果，現在承認，爸爸還能原諒你?！?/br>
    錢好也倔，你越是一副篤定他撒謊的樣子，他越是犟，覺得你偏心了，梗著脖子嘴硬到，“就是她搶我蘋果?！?/br>
    錢剛深吸一口氣，死孩子真的不打不行，小小一個，怎么那么多心眼。手上的巴掌一下子就落下去了，“她搶沒搶？”

    “搶沒搶？”

    這是錢好第一次挨打，昨天看錢寶挨打的時候，還沒什么感覺，甚至有些幸災樂禍，但是巴掌落在自己屁股上，才知道有多疼，錢剛一個大男人可比趙麗的手勁大的多。

    幾巴掌下去，錢好只感覺屁股都是火辣辣的疼。

    無論他怎么掙扎，都逃不出爸爸的魔掌，扯開嗓子哭，“爸爸，爸爸，別打了，哇哇哇哇哇哇哇?！?/br>
    “你什么時候說實話，我就什么時候停下?！敝v話的同時也沒有停下動作，一點沒有因為兒子哭而心軟。

    “她沒有，哇哇，是我撒謊了哇哇哇哇哇哇......”實在是太痛了，抽泣著講了實話，但是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一句，“都怪你們太偏心了?！?/br>
    錢剛也是說道做到，你承認了，我就不打你了，但是還是沒有好臉色。想要繼續教育，外面趙麗開始拍門。

    “錢剛，你好端端的打好好干嘛，你給我開門！你什么意思？快開門?！遍T被拍的“啪啪”響

    關門的時候將門反鎖了，外面打不開。

    錢剛松開兒子，起身開了門，被趙麗一把推開，心疼的蹲下抱起兒子，質問，“怎么回事！你心里不舒服不要把氣撒在孩子身上好嗎？”以為是在醫院累到了，心情不好。

    “蘋果不是小寶搶的?！币驗檫@句好，呆在mama懷里的錢好身體一僵，雖然剛剛被錢剛打了一頓，但是他最害怕的還是這個當老師的mama。

    趙麗也頓住了，恍然間已經淚流滿面了，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蘋果不是小寶搶的？

    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懷里的錢好，這是自己的教育出來的孩子？這么小，撒謊，陷害jiejie？

    還在抽泣的錢好本來以為會又等來一頓罵，或者是一頓打，但是安靜了很久，什么都沒有，因為心虛低下的頭抬起，看到mama哭了，頓時著急了，雖然平時趙麗對龍鳳胎很嚴格，但是他們能感受到mama是愛他們的。

    所以對趙麗的喜愛一點都不少，甚至比經常不在家的錢剛要深很多。

    趙麗一哭，錢好忘記了屁股的疼痛，著急的用手給趙麗擦眼淚，也開始承認錯誤，“mama，對不起，是我錯了?！?/br>
    “為什么？”是她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嗎，肯定是她的問題了，要不然兒子怎么會做出這樣問題。

    趙麗已經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了。

    “因為...因為爸爸mama偏心?！本镏?，紅著眼，委委屈屈的臉上帶著一絲倔強，都已經承認了，就沒什么不能講的，“mama你們總是把好吃的都留下來帶給jiejie，為什么jiejie比我們還大還能和你們睡?！?/br>
    “我和meimei都不行......”眼皮垂下，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打下一層陰影，很失落，就算是男孩子，比較粗心，但是在某些方面依然很敏感。

    趙麗放下兒子，深吸一口氣，“是mama錯了?！毖劬锸巧钌畹睦⒕??！暗?，這不是你可以犯錯的原因，mama平時怎么教育你們的，不能撒謊，就算是做錯了事情，只要勇敢向mama承認，mama是不會怪你們的?！?/br>
    “而且jiejie是我們的親人，是除了爸爸mama，與你們最親近的人，你這么做，想過會給jiejie帶來什么傷害嗎，因為你，mama打了jiejie，也因為你，jiejie生病住院了。你這樣也傷害了爸爸mama，在爸爸mama心中失去了信任?！?/br>
    “如果一個人在沒有眼力不值得信任了，會怎樣？”

    “會沒有朋友......”他沒有想那么多，就是想讓討厭......她不在家里住。

    “那你想一個朋友都沒有嗎？”繼續問，循循善誘。

    “不想?！卞X好搖搖頭。

    “不僅是這樣，爸爸mama也不會在信任你了，你說什么都不會在相信，你在爸爸mama面前就是一個壞小孩?！闭Z氣嚴肅，仿佛已經把錢好看做是一個壞小孩了。

    嚇的錢好哇的一聲哭出來，他不要做壞小孩，不要沒有沒有朋友。

    “那明天，去給jiejie道歉好不好?！?/br>
    “好”瘋狂點頭。

    趙麗這才面色緩和，嘴角含笑，“乖孩子?！?/br>
    第12章

    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但是錢剛知道，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看著趙麗哄好孩子，走進房間，收拾衣服。

    側著身體，錢剛看不見她的臉，假裝從前邊走過，沒有哭，眼睛也沒有紅，不應該啊。

    “你快去醫院吧，爸明天還要上班呢，讓爸早點回家休息?！币膊豢村X剛，專注的疊手里的衣服。

    錢剛踟躕了一下，開口“那我先過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不也要上班嗎?！?/br>
    “恩?！?/br>
    “擱門口做什么？”陳爸爸下班回來，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坐在石階上小胖手撐著小胖臉，望著前面，疑惑的看了看，什么也沒有，對面錢家也關著門，干干凈凈。

    陳奶奶在院里洗菜呢，冷哼一聲 ，“你別管他，坐一天了，誰喊也不聽?！?/br>
    “怎么回事??？”放在自行車，一把抱起陳頂頂，不顧他的反抗。

    陳頂頂覺得自己爸爸頂煩，鼓鼓嘴，眼睛還望著錢家的方向。

    “剛子和麗麗不是把小寶接走了嗎，非得在門前坐著，說是等小寶回來要一起玩?！本蛧I死了，那么多小孩子，怎么就沾著那么個貨，被嬌慣的不成樣子，外人是看的少，以為挺乖一小孩。

    她平時就帶著陳頂頂，陳頂頂愛和錢小寶玩，看的多了，還能不知道，好吃還小氣，也不知道讓著點。脾氣大，力氣也大，稍微一不順心就推人，好幾次陳頂頂被推在地上，手掌都差點破皮。

    也不是不哭，就是哭完，還擱著跟前晃悠，粘著，就愛和她玩了，這要不是自己孫子，命根子，都想上前對著啐一句，賤皮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像我?！?/br>
    “像你什么？”

    “專情啊，哈哈哈哈哈”

    ......

    得了，爹倆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吃飯的時候，一大家子都在院子里，只有陳頂頂自個捧著個飯碗，穿著小背心，褲衩子坐在石階上，吃一口，望一眼，吃一口，望一眼。

    盼啊盼，終于盼到了錢家的人回來。

    他左看又看，發現就錢奶奶一個人，滿眼都是失落，捧著飯碗就沖過去。

    陳奶奶說是不管，但是吃飯的時候眼睛還是盯在外面的，必須保證自己的大孫子，在她的視線范圍之類。這年頭，治安不好，人販子多著呢，那些天殺的，就喜歡這種養的白白胖胖的男娃娃，要她她也喜歡。

    這可是她的命根子，出點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這不，陳頂頂剛有一點動靜，她立馬發現了，大聲吼“吃飯呢，又干嘛去！小心外面拐了去！”說著就起身，追過去看。

    桌子上的人見怪不怪，繼續吃飯吃菜。

    等追到門口一看，翻一個白眼，這么喜歡，干脆做錢錢家的孫子得了。她也不敢說出口，怕陳頂頂當真，真的吵著鬧著那就尷尬了。

    人還是站在門口沒走，看著，還是怕出意外唄，過分緊張。

    林芳從衣兜里拿出鑰匙，打算開門，陳家的小孫子就端著飯碗跑過來了，對這個孫女的小玩伴，林芳還是很喜歡的，能不喜歡嗎，哪家的孩子能像這么傻，什么好吃的都往外拿，被欺負了還不生氣。

    要是是她家的孩子，她能被氣死，但是別家的她就管不著了。

    “吃飯呢，頂頂?！?/br>
    陳頂頂點點頭，端著碗給林芳看，挺挺胸脯，蠻驕傲。

    嘿，好家伙，伙食還真挺不錯的，梅干菜扣rou，五花rou的油被梅干菜吸收，亮晶晶的，油滋滋的，賣相看著真挺誘人的。

    “真乖，回家去，好好吃飯吧?！闭嫘U累，還是上了年紀，精神不是很好，也心思和小孩子玩了。

    看見陳家奶奶在門口，對其笑了笑，就要開門，褲腿被扯了扯，還沒走呢，“怎么了？”

    “小寶？不回家？”他只知道小寶去她爸爸mama家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提到小寶，林芳也多了幾分耐心，和他解釋，“小寶生病了，要明天才能回家，頂頂明天在過來玩吧?！?/br>
    陳頂頂嘟嘟嘴，踢了踢腳上的石頭，不是很開心，不過也知道現在也見不到小寶了，轉身就跑回去了。

    感覺碗里的rou都不香了，郁郁的扒著飯。

    “你這什么毛病，愛吃不吃，rou不好吃了嗎”陳爺爺對家里這么一個獨苗苗，肯定是喜歡的，平時也是寵著縱著，但是唯獨一點，看不得家里人浪費糧食。

    陳頂頂聽到爺爺講話，趕緊搖搖頭，大口大口的把碗里的飯菜吃完，放下碗筷就跑回房間了。

    陳奶奶瞪了眼老伴，口氣沖沖，“你這么大聲干嘛，嚇著孩子了?！?/br>
    都是慣的！家里一個兩個！

    第二天一早，陳頂頂又開始坐在家門口，拿著小網兜，這都是他這兩天攢的零食，等著和小伙伴分享。

    “林老師，林老師？”李清對著林芳喊了幾句，沒反應，看了看表，時間蠻晚的了，林老師家里不是還有兩個小孩子放學要接嗎？

    起身收拾東西，路過林芳，看了眼，這教案怎么寫了一下午，還是這么點，不會出了什么事嗎，推了推林芳，關心的問“林老師，你沒事吧？”

    “啊，怎么了？”林芳回過神來，還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