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寧熟練地擠出了官方笑容：“我很高興烏子然前輩選了我，我也一直很崇拜前輩在詞曲創作方面的才能，想要多多和前輩學習進步，在合作期間獲得提升的機會……但是我可以知道前輩選擇我真正的理由嗎？”

    他這個問題提出得其實有些大膽。

    不過烏子然前邊所說的“因為你進了我作詞作曲的那首歌，不被看好可能會完蛋”的說法本來就不成立，他不覺得烏子然真的不知道京皇娛樂未來會做什么，所謂的“彌補”只是另一種制造話題的說辭。

    顧夜寧其實不想成為這其中的一環。

    雖然他身不由己。

    烏子然被他這么說，看起來有點緊張。他想了想才繼續說：“其實……我早就看過你的舞臺?！?/br>
    他頓了頓又說：“嗯，是二公舞臺，按照時間來說，是不是還沒播出？不過我可以看到內部的資料，所以你們的舞臺沒播出的部分，我來這里選人之前也好好研究了一下?！?/br>
    “我非常喜歡你的舞臺和你的表演風格?！睘踝尤徽f，雖然還有些社恐的羞怯，并沒有繼續和顧夜寧對視，但他的聲音透露著真誠，“《沙蝎》這首歌，我在創作的時候，內心想象的是那種像“沙蝎”一樣的男性——讓男人女人迷戀的，對他們而言危險如沙蝎的男性?！?/br>
    “你的《七宗罪》舞臺，會讓我有一種，創作時內心里勾勒出來的模糊的影子，三次元化出現在我面前的感覺?！?/br>
    他頓了頓，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夜寧低聲說：“明白?！?/br>
    但是烏子然的夸贊有些太過于熱烈了，他甚至覺得對方的過贊，有“捧殺”自己的嫌疑。他站在原地，一時間居然有些難耐的不適應，總覺得落在身上的目光使得自己很不自在。

    “那個，謝謝前輩的夸獎，我會努力的?！彼詈蟾砂桶偷卣f。

    顧夜寧被烏子然選中后，暫時站到了隊伍外側，等待接下來練習生反選烏子然的環節結束。

    因為烏子然剛才大肆贊揚了顧夜寧，甚至毫不掩飾地表示自己《沙蝎》這首歌過于適合他，很多練習生變得更加謹慎了，尤其是想要選擇這首歌，但又覺得自己無法駕馭的那一部分猶豫的人。

    顧夜寧珠玉在前，他們不敢冒險。

    最出乎意料的是，衛南星選擇了這首歌。

    雖然《沙蝎》的演唱部分有很多高難度的炫技，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但是顧夜寧實在沒想到以衛南星的謹慎性格，居然會這么果斷地在人群中舉起手選擇這首歌：他以為衛南星至少會看完三四個導師，才最終做出選擇呢。

    在掌聲里，衛南星邁著平穩的步伐來到了顧夜寧身邊。

    顧夜寧低聲問他：“你怎么想到選這首歌？我記得當初這歌出來的時候，你好像并不很感冒?！?/br>
    衛南星也低聲回答：“如果我說，我是因為想要和你成為一組，你會相信嗎？”

    顧夜寧說：“相信啊?！?/br>
    衛南星一愣。

    明明是他先說出口的話，得到這樣的肯定回答，一時間居然有點不知所措。

    顧夜寧罕見地在衛南星臉上看到了愕然，忍不住一笑，接著說：“讓你做出選擇，一定不止一個原因。所以我相信，你想和我成為一組一起努力試試，跟你選擇這首歌的其他原因并不沖突，很多個理由才促使你在第一個前輩出現后就直接舉手，放棄了接下來“開盲盒”的機會?！?/br>
    衛南星也跟著笑：“你說得對?！?/br>
    他們沒有繼續聊下去，因為在這一組的選擇暫時結束后，下一名“前輩”出場了。

    相比于烏子然，這一次的歡呼聲并不高，大部分練習生只是禮貌鼓掌，并且小聲議論，呈現出和剛才烏子然登臺完全迥異的態度。顧夜寧抬起頭看了一眼舞臺，就明白了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漂亮女性。

    在合宿基地里，天天接觸到的異性實在太少，練習生們中難免有些人會覺得無聊無趣，心猿意馬。而現在，正走上舞臺的兩名年輕女性，皆高挑美貌，兩個人都足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加上足底的高跟鞋，是實實在在的氣質美女。

    衛南星說：“可是她們是誰？”

    好問題。

    顧夜寧說：“我也不知道?！?/br>
    但他確定這應該是個女團，因為距離他們比較近的位置的陸航，正用一種過于亢奮，粉絲聽到會心塞的高昂語氣，在和周圍的練習生們拼命科普：“這是dice女團！你們認識嗎！這是那個七名成員的dice女團！很紅！海外很紅！只不過我們這里比較小眾！但是歌曲大家都會聽過！”

    “??！她們是星火娛樂的海外女團！”突然一名練習生突然恍然大悟般叫出了聲。

    顧夜寧一怔，緊接著往人群中看去。明燁正在和身邊的管風弦說話，兩個人神情嚴肅，比比劃劃，似乎沒注意到周圍的sao動。

    星火娛樂前身星火模特經紀公司，畢竟是世界模特頂級賽事直通車，資源不少，和海外公司的確有不少合作往來。如果說dice這個組合是他們旗下的海外女團，至少說明了兩件事。其一，她們是明燁的前輩，其二，她們是外國人。

    但森晚整理是另外一方面……

    衛南星說：“但是選擇她們與否，會變得挺讓人為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