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顧夜寧“嗯”了一聲。 下意識地想要逃避一些夸贊,潛意識里是害怕承擔更多的責任,害怕自己做不好,就像面對粉絲的熱情不知所措一樣,他們對他過高的夸贊和期待,顧夜寧下意識地感到了壓力——而因為上輩子的遭遇,二者結合,他下意識地將自己包裝成了“謙虛”的樣子。 “我其實有點在意你,你也知道的吧?!鄙蛄f,“從最初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你和我有點像?!?/br> 顧夜寧瞪大了眼睛,被從自己的思緒里扯了出來,他看著沈廉,沈廉的目光很溫和:“一開始就覺得,你很愁,明明是這兩百個練習生里特別出眾的一個,但是始終看起來很不自信——” 他的目光下移:“其實我讓你來我的組的時候,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但看到你之后,好像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你很努力,也很優秀,就像今天的舞臺,還有上一次的一公舞臺,不是所有人……或者說絕大部分人,是沒辦法像你一樣,在緊急關頭化險為夷,甚至利用失誤和意外,完成更完美的表演的?!?/br> 顧夜寧覺得耳根發燙,他不習慣被夸。說來奇怪,他那么多年對恩師宋維千祈求一個夸獎,對方始終沒有讓他如愿,但現在真的在被另外一位夸贊,他又自覺承受不起。 “第一次傷到了嘴,第二次又跌到了膝蓋,你付出了代價,所以值得夸獎?!?/br> “謝謝pd?!鳖櫼箤幮÷曊f。 舞臺開始了,隱約可以聽見人聲鼎沸,樂聲震耳欲聾。 沈廉擺了擺手。 “我知道你擔心選秀的那些剪輯的cao作,或者不好的評價,我也不是強求你一定要做到多么多么自信的樣子?!彼噶酥肝枧_方向,“比如蘭妮那孩子往哪兒一站都擺出“我最棒”的驕傲模樣,但我覺得你可以更活潑一些,更開朗一些,多展示除了舞臺和勤奮之外的一面?!?/br> 他頓了頓,又說:“咱們東亞人,尤其是中國人講究的本來就是“中庸之道”。在“不自信”和“招搖”之間,總有些中間地段的?!?/br> 沈廉沒有再和他說什么,表示自己要趕緊回導師的房間里去之后,就轉身離開了。 顧夜寧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他的冰袋還放在椅子上,已經不那么涼了,顧夜寧坐下后,恰巧聽見電視里傳來了一聲清亮又高昂的女聲: “我說摩西奶奶,你說什么奶奶?我說從此拜拜,你問和我拜拜?你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庸俗無知膚淺鄙薄,而我!我足夠聰明伶俐玲瓏敏慧自我偽裝不被你識破!” 叫好聲四起。 顧夜寧也露出了笑容。 《天鵝絨的她》舞臺,賀天心堪稱碾壓。 舞臺上其他練習生幾乎黯然失色,仿佛是他和sswan的雙人舞臺,你方唱罷我登場,兩個人囂張得幾乎把這里當做了《說唱天王》的舞臺。 等舞臺結束,賀天心一把扯下衛衣帽子,掀掉頭頂鴨舌帽,隨意地扒拉了一下頭發,左右耳四個耳環閃閃發光,痞氣四溢,接著吐舌抵了抵下唇鑲嵌的那只小小唇環。 這動作他做起來居然能恰到好處絲毫不油膩。 接下來是徐若瑾的《那棵樹》組。 衛南星、林柏悅都在這一組,其中還有洪瑛?。洪_麥的唱跳舞臺,小清新的畢業曲,舞蹈看似簡單,其實手部動作極為復雜難記。 清純得像是一陣夏季的微風,一舞臺學生制服白襯衫的學長……和看起來甚至有些過于像女孩子的漂亮“學姐”,對彼此送去即將畢業前最真摯的祝福。 在舞臺最后,將制服上的第二顆紐扣取下,捧在手心,遞交給畫面外的觀眾。 畢業曲的意味一下子有了股含情脈脈的曖昧感。 祝鴻的《hey》組表演得也是女團舞,但顯然女團舞經由對方改編,變成了高難度的舞蹈舞臺,《黃銅唱片機》組張志涵沒能做成的劈叉和炫技空翻甚至更多,在這里由霍弋、陳思燃和齊繼完成,明燁依舊承擔著開場和收尾部分懟臉吸引注意力的責任。 幸虧這場舞臺沒有直拍,否則會暴露他在隊友們各色特技交錯上演時,背后跳廣播體cao的丟人畫面。 再接下來,是《死亡無日》組的表演。 程星導師抱著木吉他坐在舞臺正中央,管風弦就在他身側,也抱著一把吉他,低頭彈唱的樣子,簡直是。 “管風弦會彈吉他?!”明燁震驚地問。 顧夜寧點了點頭。 他知道管風弦森晚整理會彈吉他,即使這項能力與他“花瓶”一般的外貌截然不符,因此制造了絕好的反差。 恐怕大家都不清楚,顧夜寧也會彈。 上輩子,自己的這項優勢因為選曲的緣故并未展現給大眾,就連最開始的個人vcr,也只忙著表現自己的舞技了,導致包括他的粉絲在內,都不清楚他還有這個本事——這輩子的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他簡單地回憶了一下,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在二公的錄制排練過程中,還有一項即將在第一輪投票時穿插播放的物料:《來組樂隊吧》。 而那次物料的錄制,就在二公選曲之后,與一公第一期舞臺的正式播放時間是同一天。 他又算了算時間。 明晚,第三期物料就要播出,選c舞臺將被釋出,而他恰好對自己的那次表演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