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6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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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一年的明朝九邊,其東邊諸鎮幾乎已經沒有太多的防守壓力,王守仁是善戰,但榆林、大同、宣府等鎮的將領也不是酒囊飯袋,在大明國力整體上漲和天子持續加強整兵的情況下,這些地方主將也總是相機出動。 所以如今沒什么蒙古犯邊不犯邊的事情,反倒是他們一聽說哪里有蒙古部落的蹤跡,那要趕緊提兵過去搶上一番功勞。 也就是瓦剌離得他們太遠了。 正德十年末,天子再下旨意給王守仁。 于是乎王守仁歷經幾個月的時間準備,提出了集合寧夏兵的設想,在總兵仇鉞的率領之下,如今寧夏的四衛兵馬也打出了威名。 王守仁覺得兩處合兵,集中力量,最好是一戰而勝,哪怕不能大破王庭,也要西驅瓦剌。 大明清理屯田以后,效果顯著,不僅供到朝廷的籽粒數迅猛增長,就是留在當地的糧食也多了不少。 再加上河套這個大糧倉、陜西逐漸恢復的官牧馬場,以及王守仁這個掌舵之人…… 主宰這片草原的力量,現在又是大明了。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馬匹嘶鳴,旌旗飄揚,帥帳之內王守仁正在擬文,天子旨意已經下來,他作為‘總指揮’,應該立即通知寧夏總兵仇鉞,要他按計劃行事。 “十二郎?!?/br> “末將在!” “朝廷來的旨意里,提到了三千套的棉甲。因為時間緊張,制作再加上東拼西湊的才弄出來這些,雖說是杯水車薪,不過也有用作應急,你帶人去領?!?/br> “棉甲?” “見到了你就明白了?!蓖跏厝室桓比鍖L采,“是御寒之物,如今還不太需要,不過戰事開始不可避免的會出現傷亡,帶上,到時候天氣一旦轉涼就給傷者用吧?!?/br> “是!” “各衛情形如何?” 韓十二郎現在也長大了,他和大部分士兵不同,成年以后的他非常的高大,說什么七尺男兒,韓十二郎大概要有九尺了。 “部堂放心,朔方的兵不會有孬種!現下,都爭搶著要建功立業呢!” “嗯?!?/br> 王守仁心中是明白的,他看得懂天子的所為?;实圻@幾年尤其偏愛部分武將,而且喜好開疆,從上到下的在軍隊之中掀動尚武之風。 不然裴光洵這樣的人怎么被提拔的,雖說他是推薦,可他推薦的人又不止這么幾個,最終獲得認可的都是有血性的漢子,這種人出來帶兵,難道還能帶出一群軟蛋? 至于裴光洵本人倒不像韓十二郎這么威武兇猛,他黝黑而胖,肚子偏大,肩膀極寬,像是那種虎虎的蒙古漢子。 王守仁今天沒瞧見他,正想著問問,結果外面有士兵來報,“部堂,裴將軍回營了,帶了百余俘虜?!?/br> “俘虜?” 王守仁放下筆往外走。 果然看到一個有些橫rou,似一堵墻般的將軍上前,他虎頭虎腦的行拜見禮,“部堂!末將來了!” 王守仁指著他的兵馬身后臟兮兮的一群人問:“那是什么?” 裴光洵不以為意,“抓的蒙古人,沒吃的,要活不下去了?!?/br> “每再濫殺吧?” 這家伙看著橫,這句話問得他很老實,“末將不敢了?!?/br> 以前這家伙有些嗜殺,所謂殺俘不祥。 這句話可能制約不到朱厚照,也制約不到裴光洵這等粗漢,不過王守仁還是認的。 最近幾年,隨著明朝對草原的擠壓,這幫牧民其實過得很慘。 草原上的生活條件是遠不如中原的,不要看著風光不錯,實際上環境惡劣,一到冬天就冷得厲害,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人吃什么?等到天氣轉暖了,各種蚊蟲叮咬也很折磨,并且除了一些綠洲,大部分還很干旱。 若是能搶一點明朝,那日子還行,若是搶不成,那就比較悲慘了。 韓十二郎這一生從軍學院到邊疆都在和蒙古人打交道,他看到這種情況就很明白了,“草原勢若,幾近極限,此次我軍出征,必可一擊而潰?!?/br> 王守仁從來穩重,“不要生此念頭,戰場的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結果。而且這一仗必須打得漂亮,京里來了消息,皇上非常想要御駕親征,若是我們戰果不足,朝廷上下便無人能夠阻止皇上?;噬先f乘之尊,我們怎么能讓皇上以身犯險?” 京里的人的確在動這份心思,甚至王華自己都在給王守仁通氣。 總的來說,皇帝是顧全大局的,如果韃靼、瓦剌都已潰散,那朝廷再組建大軍北征就沒有道理,哪怕天子再想,但這等胡鬧之事,他們相信正德皇帝是不會做的。 所以王守仁多少還是有些壓力。 當然,信心也同樣有。 遠處的天空飛來幾只棕色的雄鷹,它們在山谷之間盤旋,仿佛有一種特別的暢快。 王守仁深深看一眼,隨后下令,“明日出發!” 大明的鐵蹄再度向北掠進,男兒的夢想也終會如雄鷹一樣振翅。 最后出發之前,他給皇帝上了一道奏本。 到五月末時,朱厚照在乾清宮中才看到。 他呢喃著,“王守仁已率軍走了一月有余,不知道情形如何,更不知他會不會走到狼居胥山?!?/br> “王守仁行事一向穩重,用兵之道既有正,也有奇,出不了事的,陛下放心?!?/br> 尤址在一旁攪弄冰塊,還要給皇帝扇些涼風。 “朕不是擔心,朕是羨慕他,想一起去?!?/br> 尤址不好講這個話,而且他知道皇帝放棄了的。 “陛下,奴婢聽說草原之上大風大雪是常有的事,還是留在宮里,奴婢們伺候著你,這才舒服?!?/br> 朱厚照現在的確算是比較悠閑的了。 西北派了楊一清,河套派了王守仁,日本派了嚴嵩,這些都不是很大規模的戰爭,三位料理起來綽綽有余。 只有清田丈量一事,因為過于復雜,張璁怕是會力有不逮。 不過張璁很懂事,幾乎都將問題解決在下面,手段上么……朱厚照現在也只有當做不知道。 其實很多事就是這么做成的,想要皆大歡喜、完全的公平正義有的時候也不大可能。 太過于優柔寡斷,反而造成難以及時決斷,最后付出得代價更大。 高懷已經上了三份急遞,都是張璁在山東動刀殺人,朱厚照則是閱后即焚。 不過有一點他很奇怪,山東官場驚恐之狀已經明顯了,為何京師里沒有什么動靜。 不是他多疑,主要是一般情況下,總是會有人出來彈劾張璁的。 幾經思量之后,朱厚照之前已先后分別召見了內衛監張永和成國公朱輔,要求他們收緊皇城和皇宮的警戒。 張永跟隨皇帝多年,是最受皇帝信任的宦官之一,他原來還統管過御馬監。 傍晚,晚霞映紅了天。 皇帝等到了他,“怎樣?宮中是否有異樣?” 張永搖了搖頭,“各個關口奴婢都重新換了人,只有貪些銀錢,受些恩惠的,其他的一切平常?!?/br> 朱厚照做事從來是滴水不漏的,“東廠的提督也由你來做,監視范圍擴大一些,近期京師之內任何異樣都不要放過。如今才5月,再過幾個月,張璁得罪的人更多,到那時難免有野心之輩?!?/br> 改革的另一面就是要加強集權,權力集中不了便辦不成事。 “陛下的意思,是在京的百官?” “不要這樣粗暴?!敝旌裾障氲揭粋€法子,“朕過幾日會讓京城規劃司重新整理京師的所有住宅房屋,名義上是因為京師人口和房屋大幅增長,為了規劃有序必得了解情形,暗中你讓人逐一摸排,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凈之事的藏身之所?!?/br> 搞不了全國的人口普查,可以搞一搞京師的,把人頭和背景查查,哪怕最后沒查出什么來,那也可以打亂一些人的節奏,讓他們害怕。 而且從規劃層面來說,本身也有必要。 “奴婢明白了?!?/br> “好,你去吧?!?/br> 朱厚照躺下,閉目養神,過了會兒,他吩咐說:“宣敬妃來侍寢?!?/br> 第七百五十章 萬幾閑情 “皇上,臣妾為你熬些安神的湯藥吧?”敬妃替朱厚照揉著太陽xue,手上的力道很輕很輕。 “不必了,朕不是憂勞所致,是天太熱。每年夏天算是朕最安生的時候,就是實在不想出去曬那個大太陽?!?/br> 敬妃輕輕笑起來,露出了貝齒,“陛下貴為天子,哪里有講什么安生不安生的話的?!?/br> “這里只有我和敬妃嘛,又沒什么?!敝旌裾蘸鋈幌氲郊虑?,于是說,“老是這么熱下去,終究還是熬人。朕想著,等什么時候國家的事情少些,便讓人尋個可以避暑納涼的地方,稍微撥些銀子建個行宮或是山莊,這樣夏天也好有個躲的地方?!?/br> 敬妃心中刺痛,皇帝哪怕難受熬著都還要節儉,“若是國家用度難以周轉,不如臣妾集后宮幾位姐妹之力,總是要讓皇上舒服些?!?/br> “嗨,還不至于到讓你們省吃儉用的程度,只不過眼下多事之秋,傳出天子又在別地大興土木實在不好,錢倒還好解決的?!?/br> 夏天也有一個好,便是這些后宮妃嬪在伺候他的時候往往僅著一件薄似蟬翼的輕紗也不覺得涼,柔軟的輕紗之下是細白光滑的皮膚,從胸口往下還卷起一個連續的弧度,掩藏起一顆內向的櫻桃悶在其中不愿見人。 敬妃不是選秀入宮,是朱厚照自己挑的,她身材在這會兒略顯得大了,但在朱厚照眼中卻是極品。 便是頂著這三伏天的熱,還不忘再辛勤耕耘。 不久之后,便是香汗透衣而出,臉上和胸口的嫣紅也久久不曾褪下。 情緒相交之下,敬妃的語氣也膩了起來,“皇上,皇上,饒了葵兒吧?!?/br> 看她渾身顫得不行,朱厚照這才收手,仔細瞧來,那臉上的頭發都被汗水沾住。 隨后他自己也滾躺下來,笑著道:“你這算不算自食苦果?” 敬妃精通醫理,她每日的事就是關注皇帝的身體,并且配合溫和藥物進行調理,當然也包含那個方面。 因而才說她自食苦果。 “是皇上龍精虎猛,臣妾本就難以承受?!?/br> 敬妃小嘴呼呼的喘氣,根本聽不下來。 朱厚照也覺得略喘,不過他并不覺得疲憊,稍微緩一下氣息也就順了,而后仍然精神百倍,“來人?!?/br> 噠噠噠走進來兩個宮女,“皇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