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4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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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心里可沒有普通百姓的孩子可以死,國公爺的孩子不可以死的這種想法。 英國公不敢再多言了, 皇帝已經完全的不待見他。 之所以沒殺掉他,只不過是因為殺了他妨礙大局、損失更多。 而執掌中軍都督府,他今后也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正德二年3月26日,京里又發生一件大事。 東廠不經刑部、大理寺,直接撞門抓走了太常寺的少卿關廷。 遇人詢問,只說與莊田之案有染。 現在莊田之案抓人是皇權特許。 當日,各路勛貴,各級官員拿著田契找上梅可甲的更多了。這萬金賬一頁一戶,不消幾日都已經有了三掌之厚。 其實世上有許多話也是嚇唬人的,什么天下就要亂了,亂什么?皇帝一招圍三缺一,還不是都把他們趕到這個角落里來。 有的人膽子小,壓根沒想過為此就造反,剩下的人在人心不穩的時候聚攏不起力量,也就沒什么搞頭了,而且朝廷已經在發動書院和國子監的人支援各州縣協助分田,城里、鄉間,來來往往的都是錦衣衛和東廠的人。 老百姓頭一回還是幫著官府做事了,這個節骨眼殺什么官,造什么反?哪家不等著分田啊,還跟著你提著腦袋去干那不靠譜的事。 盡管如此朱厚照也分了更多心思在兵事之上,把上直親衛中的二十四衛指揮使分三批宣進宮。 這里也有人占了田的。反正這年頭當官就這樣,成風俗了。 朱厚照也不區別對待,外庭的那些臣子以及那群酒囊飯袋般的勛臣都可以拿田換干股,他直系的親衛指揮使當然更加可以! 不僅可以,而且田價還不降,就以三十兩位單價。 他這個皇帝也不能光夸獎,不發錢。 由指揮使向下,上直親衛中大小將官都是如此。 這就與內閣那邊不一樣了。 這樣,宮里很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皇帝帶著這些年輕的指揮使在宮中射箭、演武,賜給他們御膳,與他們坐而論道,講些霍去病飲馬瀚海的故事抒發心中的志向,也激發他們建功立業的野心。 皇帝, 在很多人心中還是了不得的、不可觸碰的存在。 能得皇帝信任,跟著皇帝干那是多有前途的事兒。 有了這些作為,這皇宮、皇城就是是鐵桶。 說句不好聽的,換個皇帝上來,這幫人能不能得新皇帝如此器重還是另一回事呢。 到二十七日,靳貴的奏疏上來了。 宛平縣那些鄉紳是殺還是不殺? 這幾乎是不必存疑的事,就是內閣的票擬都是同意要殺,不殺,這次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 “濟之,怎么樣了?” 李東陽顫顫的走過來。 王鏊將毛筆放在筆架上,起身迎了他一下,說道:“賬是記得多了,已有八十多萬畝的土地,今年春耕之前全部分完已是不可能了?!?/br> “不管怎么說,頗見成效?!?/br> “是。雖說實際上可能有兩百多萬畝不可分,不過也不是所有的田都有問題?!?/br> 李東陽沉吟,他最近又漲了兩個老年斑,更顯老態了,“一定要分下去,趕不上春耕要趕上秋種,此是千載難逢之機,而且最難的事陛下已經做完了?!?/br> “書院和國子監的學生都已經發動起來了,我昨日剛問過叔厚(梁儲字),吏部這些年來多有排隊等候授官的進士,正德元年末也有幾十名進士還未授官,這一共大約有兩百五十多人。加上書院和國子監的六百人,這八百多人,我準備都派下去?!?/br> 這些人都識字,登記造冊、講解朝廷政策、掌握分田的要點對他們來說都不難。 “這要稟報陛下吧?” “一會兒便去遞條子?!?/br> 如果這八百多人可以,那平均每人要分田1000畝,以3畝一人,這就要給333人分田,假如一天分10人,這就要一個多月。 這還不算一塊地到另一塊地之間的路程時間,以及八十多萬畝并非最終的數據,這還是要漲的。另外只一個進士可分不了田,還要配上各種輔助人員。 過程中也還會有各種意外事件,比如下雨等,這年頭組織度還很低…… 總得來說,沒有四到五個月的時間做不成這件事。 所以還得申請專項的銀子、糧食,給這八百多人發俸祿。 王鏊到乾清宮的時候,正巧錦衣衛副使韓子仁也在。 皇帝手里掂著一本奏疏,倒也不避諱的樣子,說:“保國公朱暉拒不交田,錦衣衛內衛所查清,其占京師內外田產8萬余畝,朕有時候就不懂,為什么老要出題給朕做?” “保國公?” 王鏊也見過幾次,但他印象倒不深,此人參與朝政也很淺。 之后又看了看邊上站著的錦衣衛副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陛下,是否需要臣再去找他一次?” 啪的一聲,朱厚照把奏疏摔在御案上,“不用了,先生已是閣臣,日理萬機,不必花時間去勸這么個人?!?/br> 保國公在朝堂之上毫無根基,作為一個文臣武將、京師邊疆都有心腹的實權皇帝,對付他還是綽綽有余。 第四百五十三章 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八十萬畝的田產是贖回來了,四成二的干股,紙面有420萬兩的銀子也付出去了,當然了,是付明年的利銀。 如果這時候海外出什么事,朱厚照決定造大船、建水師,去收拾南洋的小國,以及遠道而來的葡萄牙人,不知道朝堂之上又會是什么反應? 其實朱厚照心中多少有些好奇,中原王朝歷史上,應當還沒有過這一幕。 滿朝的文臣還會覺得那是窮兵黷武嗎? 不好講。 反正現在事已經這么辦了,畢竟平均下來的田價不到五兩,有點坑,但梅可甲也沒有辦法,皇帝不愿意把自己的干股降到50%以下,所以越到后面,他手里的‘商品’就越少,只得降價,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人愿意。 尤其是哪邊一旦抓了個什么人,那一天的生意就能好上不少。 正德二年四月,奉皇帝旨意,大明南洋公司在京師設立總部,正兒八經掛到墻上的牌子呢,名字里又多了三個字,是為:股份制。 寫的很一目了然,這是以多人擁有股份為制度的新型公司。 位置就靠著正陽門,在正陽門里,和不夜城算是隔著正陽門相望。 之后梅可甲像是有什么神通一番,不斷的在門口張榜公示一些制度。 其一,股份制公司所有有股份的人員,稱為公司股東,占股超過百分之一的,可以向公司董事會提寫建議,而董事會必須給予書面答復。董事會成員由皇帝任命。 其二,梅可甲作為這家股份制公司的總理,負責日常一切之事物,每年度向董事會述職。 就像各地官員向皇帝述職,梅可甲現在也要述職。 述職就要講清楚,過去一年的成績、問題,未來的隱憂和應對措施。 其三,三年之內,股東之間的股份不得售出、相互交易,允許放棄。 這樣一來,其實朱厚照在不知不覺中干了一件重要的事,便是把股份制企業成功引入了這個時代的大明,在解決舊問題的同時,也開辟了新方向。 之后聰明的商人必然也會模仿這種模式來成立民間的公司。到時候官府可以跟上制定一些相應的法律,以鼓勵、規范為主。 這種格局之下,當皇帝設置議題,討論如何進一步擴大海貿的時候,嘿,朝廷上下都變得關心了起來。 比如說,市舶司只有三處,是不是要增設? 西洋諸國除了要絲綢、瓷器,他們還要不要別的?大明物產豐富,什么好東西沒有? 便僅是絲綢這一樣,桑田是不是可以多置、生絲是不是可以多產? 再延伸開來,借用原先商人在邊疆進行商屯的例子,咱可不可以到南洋找塊地,置桑田,養蠶繅絲,然后省去運費,直接賣給他們? 那么問題來了,那塊地怎么來?是租是買還是……? “……織機是不是可以改良?” 朱厚照在大殿之上,朗聲問出這個問題。 “織機改良?” “如何改良?” …… 下面交頭接耳討論的聲音一直不停。 “朕也只是提個方向,比如說原先的織機一天織絲五百匹,經過改良以后能不能織六百匹?具體的數朕不知道,只是這么一說。除了絲綢,其他的也可以依此類推?!?/br> “再有,商船能否造得大一點兒?或者有沒有船匠能改良風帆?使得行進速度快一點兒?這樣運輸的成本降下來,也是一個辦法?!?/br> 畢竟在海上漂一個月和兩個月,那成本是完全不一樣的。 皇帝的提法很有啟發, 是的呀,做生意嘛,還有很多辦法。 比如說能不能再把絲綢賣得貴一點?差的絲綢咱不說,上等的絲綢那就是要提價。 總之這下梅可甲有得煩了,很多人明年過得瀟不瀟灑就得看他,估摸著少不了人給他提建議。 “陛下,公司內部也是有這樣的賞罰之道的,臣已經下了內部懸賞令,八百料、一千料的大船,只要造得出來,臣不會吝嗇、相信陛下也不會舍不得一些獎金。至于織機……先前倒是忽略了,下去以后,也一并提醒工匠好了?!?/br> “梅總理,這可不能瞎忽略,正德三年是復套之年,沒了海貿的銀子,陛下的國策怎么推行?” 朱厚照哭笑不得, 喔,這個時候開始拿這個理由催著梅可甲好好干活了。 梅可甲也不忸怩,當庭就說:“臣請朝廷撥銀添船、籌建水師!臣一介商人出身,在陸上行商,偶爾也會碰到山匪劫貨。海上……一樣有盜匪,這些人恃兇行惡,咱們以后既然要造更大的船,那便損失不起,一艘船百萬兩的貨物,萬一被劫了,臣萬死難贖其罪?!?/br> 朱厚照顯得輕松,“眾位愛卿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