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的目光，許望秋表情頓了頓，很快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柔儒雅，“抱歉，我剛才忘記了，你不喜歡我那樣，還是更喜歡現在的樣子?！?/br>
    他切換的很自然，語氣更是自然，好像林牧喜歡他什么樣，對他就是天大的事，一定要嚴格遵守。

    “你不累嗎？”這是林牧之前就想問的事，這樣偽裝他看著都累。

    “為什么會累？”許望秋面露不解，“牧牧喜歡我這樣，我很開心?！?/br>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

    “其他人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喜歡就夠了?！?/br>
    許望秋沒有騙他，也不是挑好聽的說，這就是事實。

    他的世界里只有林牧，曾經什么都沒有，后來遇到林牧，就只有林牧，一切是非善惡評判標準都取決于林牧。

    “夏溪冒充你，欺負你……”許望秋期待的看著他，眼中的倒影全都是他，“我幫牧牧殺了他好不好？”

    現在的許望秋，突然就跟那天在餐廳說一直在測試怎么殺了夏溪的許望秋重合了，一樣的瘋。

    林牧終于明白了，根本無關是什么局面，而是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只要有人傷害自己，許望秋就會想讓那個人消失，就跟他自己說的一樣，其他人跟他沒有關系，他不在意任何人，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

    那雙浸滿溫柔的眼睛里全都是期待，期待得到夸獎或者一點親近，只要自己點頭，他就可以不顧一切去殺了夏溪。

    顧延州的愛沉穩內斂，許望秋則是完全相反，直白熱烈，甚至偏執瘋狂。

    【寶啊，要不咱們把他收了吧，他可是瘋批忠犬哎！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這很難不愛，你不要他他會傷心，會瘋，會活不下去的?！?/br>
    從前勸自己不要被狗男人騙的是系統，現在說好話當紅娘的也是系統，林牧本來還心情沉重，感覺受不住這些愛，現在被他這么一鬧，只剩下無奈和好笑了。

    “你不該是系統，你該做一根草，長在墻頭?！?/br>
    系統：【……你不如直接開罵，倒也不用罵得這么高級?！?/br>
    被系統緩和了情緒，林牧搖搖頭拒絕了許望秋的“好心”，深吸一口氣認真的說道：“許教授，我不喜歡你?！?/br>
    許望秋很淡定的接受了他的拒絕，“沒關系，我喜歡你?！?/br>
    “我們不可能，我不喜歡男人，你能明白嗎？”

    “不喜歡男人么？”

    許望秋想了想，還是那樣包容寵溺的語氣，“變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點時間，牧牧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甜美的？還是御姐？”

    林牧徹底傻眼了，那種震驚程度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曾經許望秋跟他說，根本不在意上面還是下面，可以讓他做攻，那時候他以為這就夠沒底線了，結果現在連性別都無所謂！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選了一個，許望秋馬上就能去做手術。

    這是真的瘋，也是真的完全沒有底線，所有標準都是自己，自己喜歡他就會去改變。

    【你看！你看！我說什么來著！許教授，你小子，你別太愛了！】

    系統在他腦海里瘋狂尖叫，【寶！他真的，我哭死！】

    林牧：謝謝，我想死。

    不慌不慌，這都是主角光環造成的連鎖反應，毀了就好了，淡定，我可以的。

    “很難選嗎？”許望秋沒等到他的回答，又追問道：“那不如等牧牧選好了再告訴我？什么時候都可以?！?/br>
    “你不覺得你這樣完全沒了自我嗎？”林牧苦口婆心的勸他，“許教授，你這樣會出問題的，你要有你自己的想法，有你自己的……”

    “要自我有什么用？”許望秋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我要你?！?/br>
    又開始了，表白無處不在，勸又勸不動，林牧徹底放棄了。

    這個一言不合就發瘋，萬一真干出什么不合法的事就完了，還是先穩住了，等著毀掉主角光環吧。

    “我不喜歡你，不會接受你，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那就跟我沒關系了?！?/br>
    林牧生無可戀的靠在沙發上，直接擺爛，把無情壞蛋人設進行到底。

    我就是壞，就是不道德，誰也別想道德綁架我，我不可能心軟，報警吧！

    他的狠心并沒有換來許望秋的知難而退和不滿，反而讓男人看他的眼神更癡迷了，“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本來就跟牧牧沒關系?！?/br>
    牧牧只是拒絕，沒有趕我走也沒有說我是變態，這已經很好了。

    許望秋越看他眼底的笑意越濃。

    沒罵我沒趕我走，牧牧真好。

    “還疼嗎？”手腕上那一點紅腫剛才就擦好了藥，許望秋小心的捧起來，又給他吹了吹。

    “不疼?！绷帜僚Π咽滞爻?，沒抽.動。

    “紅成這樣，要養好幾天了?！痹S望秋又虔誠的在他手腕內側親了親，語氣有些委屈，“他推你一下就讓你受傷了，牧牧不想報復他嗎？”

    林牧聽得直嘆氣。

    系統說他是什么忠犬，林牧卻更覺得他像貓。

    許望秋就像一只報復心很強的貓，明明是自己心疼了，想收拾夏溪，但是林牧不讓，只能忍著，可是又不甘心，就瘋狂貼貼蹭蹭的撒嬌，委屈巴巴吹枕邊風，想讓林牧允許他去收拾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