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嫁給了心機男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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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身份尊貴,又是我家娘娘請來的客人,若是您失了儀態,奴婢便是罪該萬死。求您可憐可憐奴婢,去換一身衣裳吧?!?/br> “你看,這不是什么也看不出來嗎?” 謝姝看著自己衣袖的幾點濕印子,不以為意地翻轉幾下,將那濕印子反轉到了里面,不仔細瞧確實看不出來。 饒是如此,那宮女依然在提醒她。 她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讓人找到了嘲諷她的由頭。 “月城公主真是隨意,衣服臟了都不愿意去換,看來是真不介意?!比R蕪郡主的聲音有些刺耳,對眾女道:“方才你們也瞧見了,我等被那耗子嚇得不輕時,月城公主面不改色?!?/br> 又是臟,又是不怕老鼠,這番話著實是在埋汰謝姝。 謝姝眼尾余光瞄到不遠外那被遮擋的一抹明黃色,話鋒一轉?!拔夷暧讜r,我父親跟我說蠻丘賊子狡詐如鼠,我大胤子民縱然深受其擾,卻不可懼它,所以我從小就不怕老鼠?!?/br> 眾人訝然,這下沒人敢接她的話了。 如果還說自己怕老鼠,那不就等于承認怕蠻丘賊子嗎? 李相仲看上去溫和依舊,心中卻是無比惱怒。他望著謝姝那張出水芙蓉一樣的臉,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般嬌艷的女子怎么不怕老鼠。 在所有人的無言以對中,謝姝的聲音尤其的擲地有聲。 “鼠在暗處,終有一日見天。我父親還說過鼠患遲早能除,到時關內關外說不定會親如一家?!?/br> “說得好!” 這威嚴的聲音一出,立馬跪了一大片。 景元帝現了身,穩步過來。 他看著謝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外甥。 只有那個自己親自養大的孩子才知道他的心思,將蠻丘攔在關外從來都不是他的目的,自他登基以來,他的野心就是收服蠻丘。 幾十年過去,這個目的一直沒有達到,隨著他年歲漸老,他越發迫切和焦慮。 一是安王只有守關之計,無收服之策,不能永絕后患。二是連日來請立儲君的奏折再次堆滿他的案頭,朝中大臣為此吵得不可開交。 一個時辰前,他又收到了蠻丘在邊關頻頻生事的奏報。萬般心焦后便想著四處走走清靜一下,不想就聽到了謝姝剛才那番話,讓他煩躁的心瞬間得到了安撫。 他看向謝姝的目光漸生慈愛之色,“難為你那時年紀尚幼,還能牢牢記住你父親說過的話,朕替你父親感到欣慰?!?/br> 擎兒若在,那該多好。 擎兒生前最疼這個孩子,他這個當皇舅爺的更應該憐愛一些才是。 思及此,他當即下旨,“傳朕的旨意,即日起將瀾城歸于月城公主封地!” 謝姝:“……” 眾人:“!” 第76章 所有人愕然。 不就是不怕老鼠嗎? 這位月城公主怎么就多了一塊封地! 自大胤建朝以來, 藩王因功績過人而被賞封邑之事并不為奇,但已有封號封地的公主新增食邑的旨意,這還是頭一回。 不說是旁人, 便是陛下嫡親的胞妹瑞陽長公主,這些年來食邑一直是瑞陽城, 從未再添過其它的封地。 一時之間, 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看向謝姝。 萊蕪郡主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她原就不忿謝姝一個外姓女居然成了公主,如今聽到謝姝的封地又添了一城, 恨得她心都在滴血。 瀾城不比月城小,完全可以再以此城作為另一人的封號封地, 卻不想皇祖父居然一起堆砌到一個外姓女的頭上。 真是氣死她了! 當她看到謝姝謝恩時, 景元帝那威嚴而又憐愛的眼神時, 更是氣得頭昏腦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這個外姓女為何如此幸運? 這時莊妃換了衣裳回來, 見此情形愣了愣, 趕緊上前來給景元帝請安, 同時隱晦地看了李相仲一眼。 李相仲雖懊惱今日算計未成, 但對謝姝得到景元帝的賞識,封地又添一城的事很是高興,想娶謝姝的意愿也更強烈了幾分。 得知謝姝的封地又添了一城, 還是與月城不相上下的瀾城,莊妃娘娘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震驚, 隨后就是向謝姝道喜。 她開了頭, 緊接著在場所有人恭喜謝姝。 那幾盆菊花幽幽地開著, 不因被人吹捧則絢爛,也不因被人冷落而黯淡。不論是熱鬧還是冷清, 該花開時開花,該花落時凋零。 它們原本是宮宴的主角,此時早已被人遺忘。 莊妃遞了一個眼色給自己身邊的嬤嬤,那嬤嬤便示意兩個太監過去將那跪在地上的宮女拖下去。 “慢著?!?/br> 謝姝這一出聲,那幾人停了下來。 她走到宮女面前,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年幼時曾經流落在外,逃難之時一身襤褸,所以幾點水漬對我而言真算不了什么?!?/br> 宮女瑟瑟發著抖,又不??念^。 莊妃的臉色變了變,對景元帝說:“這奴才一向懂規矩,哪里知道月城公主是這般隨和的性子?!?/br> “莊妃娘娘宮里的人,規矩自然都是好的?!敝x姝展示了一下自己看不出污漬的衣袖,“但臣女再三說不妨事,她還不依不饒,非要臣女去換身衣裳,臣女覺得這規矩也好得太過了些?!?/br> 景元帝可不是傻子,更不是昏君。 他凌厲的目光看著莊妃,“這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妾方才去更衣了,并不知詳情?!鼻f妃面有愧色,“是臣妾平日里管教不嚴,日后定會注意?!?/br> 然后她又對謝姝道:“這奴才是個認死理的,還望月城公主原諒則個,莫要與她計較?!?/br> “莊妃娘娘言重了,臣女只是覺得她太過執拗,聽她的意思若是臣女不去換衣裳,她必會受到娘娘的責罰?!?/br> 景元帝聞言,眉頭皺得更緊。 帝王之氣一起,其威嚴令人膽寒。 他的目光從莊妃到李明仲,再到謝姝。從凌厲到不悅,再到漸漸緩和,轉瞬時如生死關頭,一時死一時生,須臾之間已是劫后余生。 莊妃咬了咬牙,道:“是臣妾御下不嚴,請陛下責罰?!?/br> 她低著頭,一副很是惶恐的樣子。 良久,景元帝虛扶她一把,“奴才們犯了錯,管教便是?!?/br> 她眼眶一紅,全是感恩之色。 李相仲不知何時站到謝姝旁邊,一副好兄長的模樣,“月城meimei,你不愿換衣裳那就不換,這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br> 謝姝點頭,“大殿下說的極是,是我小題大做了。許是我以前聽過一些世家高門內的齷齪事,心在戚戚焉,難免小心謹慎了些?!?/br> 這話委實太過直白,眾人皆驚。 莊妃面有震驚之色,羞憤而委屈,不等她以此還擊,謝姝又開口了。 “臣女長于市井,見識粗淺,言語無狀,還請莊妃娘娘見諒?!?/br> 她這一自貶,莊妃還能說什么。 不過是幾句話的來回,她一時激進一時退讓,反倒讓人摸不清她的路數。不說是莊妃和李相仲,便其他人也被她弄得有點糊涂,猜不透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無論她是個什么樣的,李相仲已越發認定。 瑞陽長公主是景元帝的胞妹,圣眷無人能及。所以早在蘇二丫還是郡主時,李相仲就動了心思。只不過蘇二丫好掌控,又委實蠢了些,他一直將其當成退路,并不急著議親。 如今,他卻是急了。 一是他母妃的身體每況日下,淮陰侯府亦是如此。二是他父王側妃所出的兩個弟弟已經嶄露頭角,對他的世子之位虎視眈眈。 他看著謝姝,眼神更加溫和。 “月城meimei這些年受苦了,你現在已經是公主,那些事還是忘了的好?!?/br> “大殿下此言差矣,過往種種,皆是我人生經歷,我如何能忘。正如蠻丘賊子對我大胤做過的那些事,難道也能忘嗎?” 你這個渣男是誰啊,你讓我忘我就忘,你臉也太大了。 謝姝心下腹誹著,面上卻是一派肅穆。 她上綱上線,又扯到國家大義之上,李相仲不得不替自己辯解,“月城meimei誤會為兄了,為兄是憐惜你,怕你囿于受過的苦而無法開懷,并沒有別的意思?!?/br> 他拼命給莊妃遞眼色,莊妃心領神會。 “月城公主,你確實是誤會大殿下了。他最是和善的性子,也最見不得有人受苦受難。上回他不顧自己的安危,當街勒住發狂的馬救了你,你可還記得?” 當景元帝望過來時,莊妃逮著機會好生將那日的事說了一遍,仿佛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末了,感慨道:“大殿下這樣的性子,往往幫了別人,有時還落不下好,臣妾聽著都替他不值?!?/br> 這話分明是在說謝姝不知好歹。 謝姝道:“確有此事,但大殿下說他是舉手之勞,讓臣女不要放在心上。臣女最近也不知犯了什么沖,先是在大街上差點被發狂的馬給沖撞了,后又遇到刺殺之事。幸好有蕭大人護著臣女,否則臣女恐怕兇多吉少?!?/br>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全變了。 她卻仿佛一無所覺,還在那里感嘆,“蕭大人為救臣女而受傷,這樣的恩情臣女銘記在心,一刻也不敢忘?!?/br> 言之下意,她只領蕭翎的情,而不把李相仲救過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從她話里的意思延伸,又是另一層暗示。若是有人往深一想,便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她沒看上李相仲,但對蕭翎印象不錯。 這個結論不少人都已得出,包括景元帝。 景元帝深深地看她一眼,若有所思。 帝王不語時,人人皆道是深沉。 一時之時,氣氛壓抑。 長春宮外的一處樹后,高皇后不知站了多久。她先是看到景元帝被眾人恭送出來,然后是謝姝在向莊妃告辭。 望著謝姝的背影,她對身后的嬤嬤說:“走吧?!?/br> 那嬤嬤問:“娘娘為何不讓月城公主知道?” “全是她自己的應對之策,本宮并未幫上忙,又何必讓她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