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嫁給了心機男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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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也說,“當年她與溫同澤何等的情投意合,誰能想到最后卻無緣成為夫妻,這些年她該是多么的痛苦?!?/br> 謝姝心說,這就是她沒有先問祖母和老太妃的原因。 相比之下,鎮南王妃僅是敘說,沒有添加自己的個人情感。 “我聽依云說過,她說顏氏自愧自己有罪在身,恐沖撞了府里的主子們,自入溫家內宅之后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從不與人來往,也從不討好溫國公。成日里寄情詩詞花草與佛經,似與世隔絕一般?!?/br> 鎮南王妃這番話換來長公主和老太妃的感慨和嘆息,神情皆是惋惜之色。 謝姝心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難道真的沒人覺得不對嗎? 顏如雪這一招看似退讓,其實是極其聰明。 不出自己的院子,那就是自己當家作主。不與人往來,也就不會因自己的妾室身份而伏低做小。至于不討好溫國公這一招更是高明,孰不知男人就是賤,越是端著冷著反倒越往跟前湊。 “聽說她才情極高,不知有什么造詣?” 一個能讓外祖母崇拜到不顧個人終身的人,不可能毫無建樹吧。 她這么一問,鎮南王妃便想起一事,說是當年溫容離京時曾送過一本詩集給自己,那本詩集上的詩全是顏知雪所作。 很快詩集就被取來,因著這謄抄之物,上面的字跡并非顏知雪的,而是她母親溫容的。從詩集的卷邊來看,應是被人翻閱過無數回。 “你娘最是寶貝這本詩集,送給我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br> 也就是說,這本詩集已不知被溫容翻來覆去看過多少遍。 一翻開詩集,陳年的墨香猶在,上面的詩不是與花草有關,便是與佛經相通,很容易看出寫詩之人的日常。 單從詩的意境與功底看,顏知雪的才名不假。 謝姝心念一動,看向鎮南王妃。 不等她開口,鎮南王妃道:“這是你母親的遺物,就送給你當個念想吧?!?/br> 這話正合她心意,她未推辭,直接道謝。 時辰不早,祖孫二人啟程歸家。 今日這么一通折騰,長公主早就累了。 下了馬車之后,謝姝扶著她,將她扶到內室之中。 一進去滿眼的華貴,雕床錦帳,畫扇繡屏,一一映在那鑒臺之上的琉璃鏡中。透過錦帳是暗紅色為底,金線繡牡丹吐蕊的錦被,還有并列床頭的一對鴛鴦繡枕。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再次看到那對繡枕,謝姝還是覺得很酸楚。 祖母守寡多年,還留著這樣一對枕頭,應是一直念著祖父。這些年來雖枕成雙,卻獨自一人,其中滋味外人又如何能知。 “祖母,我今晚想陪您睡,可以嗎?” 長公主明顯愣了一下,爾后眼眶慢慢轉紅。 孫女主動和自己親近,她豈有不應之理。激動之余,心底的愧疚也一并涌上心頭。若不曾分離多年,若早年已經相認,該有多好。 她忍著淚意,高興地吩咐向嬤嬤去準備。 向嬤嬤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著加著了一床被褥?;B為面的錦被,繡工極為精湛,形態各異的鳥兒活靈活現。 原本就有雙枕,自是不用添加。這對鴛鴦繡枕是藥枕,藥枕自前朝起就已盛行。之前離得不太近,謝姝沒看清楚,還以為枕頭里面充的是干菊花,到了近前才知道,原來并非是菊花,而是一種另一種與干菊花有些相似的花。 這花既有花香又有藥香,聞著很是舒服,想來應是有安神寧氣的功效。 算起來祖孫二人相處不過幾日,尚在相互了解磨合的階段,猛不丁跨越到親密無間的同床共枕,皆是有些不太自在。 雖是蓋著被子,謝姝卻能看見被子之下祖母緊張的姿態。為了緩解尷尬,也為了促進祖孫感情,她沒話找話。 “祖母,這枕頭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長公主略微放松了一些,回道:“是安神花?!?/br> “這是什么花,我怎么沒聽過?” “這花啊知道的人不多,原本也不叫安神花。安神花這名字是知雪取的,她說這花有安神功效,不論是泡茶煮水都不錯?!?/br> 謝姝聽到這話,腦子里似有什么東西沖了出來。 第67章 錦帳同繡牡丹圖, 花開富貴至尊至榮。 華貴精美的帳檐兩邊,懸著一對鹿鶴金帳鉤。帳鉤再是精致,于錦帳而言都是桎梏的陷阱。盡管這陷阱如此的明明白白, 世人皆不以為然。 譬如顏知雪。 半晌,她平復思緒。 “那顏姨娘還懂藥理?” “知雪的外祖父是太醫院的院使, 她自小耳濡目染學了不少藥理。以前但凡我有個頭疼腦熱的, 又不愿喝太醫院那些苦湯藥, 她便變著法子煮一些湯,既好喝還能治病?!?/br> 長公主說著, 陷入回憶之中。 當年她有芷娘和知雪兩位好友相伴,又能嫁給喜歡的男子, 出身尊貴還事事順心, 一門心思想著只要皇兄登基之后, 她就可以卸去一切成為大胤第一富貴閑人。 誰能想到后來…… “我這一生原本最是順心順意, 許是老天覺得太過厚待于我, 便將我身邊的人一一奪去。知雪成了溫家的妾, 此后不得相見。你祖父死得早, 我與你父親相依為命。好不容易等到你父親成親生子, 我們母子又被迫分離。 后來你父母出了……與芷娘也不再往來……如今你回來了,我與芷娘也重歸于好。我年紀大了,自知沒幾年好活, 只盼著再無生離死別,若是知雪也愿意見人, 那該多好!” 人老多情, 最怕生離死別, 最怕失去親人和朋友。若顏知雪并非自己想的那般不堪,豈不是白白惹得祖母傷心一場? 謝姝思量著, 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祖母,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好,好?!遍L公主哽咽著,“有你陪祖母,祖母什么都好。將來百年之后,也有臉去見你父母……” 安靜的夜,痛苦和悲傷都會被放大。 謝姝想也未想,側過身去輕撫她的背。 她得到了安慰,眼淚卻落得更兇。 良久,她終于止住眼淚。 謝姝也重新躺好,裝作不經意地問起,“那祖母是怎么想到用這安神花充枕頭的?” 長公主不疑有他,一一道來。 十三年前,兒子兒媳的死訊傳來,她根本承受不住。在外人面前還能強撐著,一旦獨自一人時便心神俱裂,成宿成宿地睡不著。 那時負責給她請平安脈的范太醫說光喝安神湯不夠的話,試一試配個藥枕用一用,她便想到顏知雪提過的安神花。安神花確實有安神之功效,范太醫也說此花可行。 果然,安神湯配著安神花枕頭一起后,她夜里勉強能睡上一會。既然法子管用,這些年她便一直用著。 那藥丸的方子謝姝后來打聽過,是王太醫家的祖傳秘方,名為養氣丸,后進獻給了宮里。闔京上下,服用養氣丸的人不少,并未聽說過有什么的不妥。 至于藥枕的使用,更是由來以久。所以從藥理上來看,二者結合在一起的方法,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且祖母是公主之尊,身邊什么能人都有。宮斗如戰場,戰場中廝殺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識刀光劍影。 所以祖母所用之物,必定都不會有差池。 但…… 一個人一旦在心里種下懷疑的種子,一有什么風雨立馬急不可耐地想生根發芽,然后瘋狂地滋生抽長。 她存了心思,第二天一早就找向嬤嬤要了一些安神花,說是自己想試試泡茶煮水喝。向嬤嬤當然不會懷疑她,立馬給她送了一大包, 安神花很快經由鄧喜送了出去,接下來她就等蕭翎的回復。 兩天過去,沒有任何信息傳回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以前無論她讓蕭翎做什么,無一不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回應,或是讓鴿子傳信或是親自上門。甚至她沒讓蕭翎做的事,蕭翎也能想到她前面,替她安排得妥妥當當。 還巢院內,下人無數。 然而她獨處時還是只習慣多樂一人留下,閑下來的時候,她和從前一樣看書發呆,間或地找些樂子。 那本詩集她已經看完,幾乎是逐字逐字地看,翻來覆去唯恐漏掉什么。但是很遺憾,從詩集之中她一無所獲。 詩中的花草,詩中的佛經,字里行間流溢著作詩之人的清心寡欲和與世無爭,所有的感知與感悟無關自己,僅有自然和天道。 或許是她的先入為主,存了偏頗之心,所以看完之后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字:假! 這個字觸目驚心,像一張看不見的網,網住她的視線。哪怕她的視線能穿透很多東西,看到別人看不見的隱藏之物,卻仿佛形同虛設。 雕窗半開,微風拂過紗簾,透進斑駁的陽光。桌子上擺放著尋常人家難得一見的貢果點心,每一樣都象征著身份和地位。 檀木的擺架之上,置放著那魚戲荷葉的魚缸。 她放下詩集,開始逗著魚缸里的大王八,一邊碎碎念。 “你個老六,你怎么回事???有沒有問題???到底是什么情況?你好歹吱一聲啊?!?/br> 多樂原本正吃著點心,聞言疑惑地看一眼自己的主子,又過來看一眼趴著不動的大王八?!靶〉钕?,老六怎么會說話?您想有人陪您說話,您找奴婢啊?!?/br> 這只大王八,一來就喜提名字老六。 老六當然不會說話,但多樂不知道謝姝口中的老六非此老六,而是蕭翎。 謝姝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可我現在就想老六陪我說話?!?/br> 多樂一聽這話,更加疑惑。 這兩天她們把公主府都逛完了,難道自家主子是累著了?仔細一看又不像,忽然她似是想起什么,一拍自己的腦門,“小殿下,您是不是覺得待在府里悶得慌,若不然我們出去走走?” 謝姝心思一動,點了點頭。 這下多樂開心之余,又有些不解。 以前小殿下最圖清靜與自在,現在怎么變了呢? 猛地她看了看魚缸里的大王八,張大了嘴巴。 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