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嫁給了心機男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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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小病小痛嗎? 如果真的只是小病,向嬤嬤如何會紅了眼眶。如果真是小痛,長公主袖子里的手又為何握得那么緊? 謝姝想扶她,被她拒絕。 她自嘲一笑,“今日是本宮冒昧了,也是本宮強人所難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芷娘倒是眼力好,一眼就相中了你。你這性子與本宮年輕時有些像,但又比本宮更為柔和?!?/br> “殿下大量,臣女感激不盡。太妃娘娘仁慈心善,待小輩們一向寬和,能得她的照拂,臣女很是感恩?!?/br> “你這孩子,說話怎么有點老氣橫秋?!闭f完,她又咳起來?!傲T了,你回去吧?!?/br> 謝姝起身告退,下了馬車。 很快,馬車就開走了。 葉氏先前一直在原地等,但不敢靠近。隱約聽到馬車里有人說話,卻聽不清是誰在說話,也聽不清說了什么。 “嬌嬌,向嬤嬤和你說了什么?” “……說郡主那幾年在蘇家吃了很多苦,所以才養成那樣的性子,希望我們不要怪她?!?/br> “誰說不是啊,好好的貴女被養成那樣,可惜了定遠侯那樣頂天立地的人物,唯一的女兒竟然成了那個樣子?!?/br> 謝姝嘴巴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 時隔多年,物是人非,僅憑一人之言又能改變什么,又有誰會相信。 葉氏見她情緒不對,以為她是因為一家人受了委屈而無處伸張正義,所以不甘心,遂溫言細語寬慰了一番。 太陽西沉后,謝十道下職回來。 不用葉氏敘述一遍,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張原本就不茍言笑的臉越發的嚴肅。 “長公主行事讓人挑不出錯來,定遠侯更是國之英烈,他們的后人……怎么就如此的不堪,若是上折彈劾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似乎不太妥當,若是不說,我心里實在是難受得緊?!?/br> “爹,我想您還是不說的好,因為我們向郡主要了補償?!?/br> 這事謝十道還真不知道,連忙問怎么回事。等聽到謝姝說他們向熙和郡主要了一包銀子,還將銀子交給管夫子處置后,他的眉頭是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好半天,才糾結地來了一句,“如此也好?!?/br> …… 夕陽西下,一只鴿子從舉人巷的上空飛過,然后落到謝家的一處窗臺上。 多樂打眼看到它,驚得結巴起來,“二……姑娘,……子,王府的鴿子!” 謝姝看去,還真是。 那油亮的毛色,還有那機靈的小綠豆眼,不正是前兩次送信的那只鴿子。 她連忙將鴿子捉住,從鴿子的腳環上取出一張紙條,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幾個字:子時,等我。 一看這字,心下了然。 夜很快到來,從灰到黑,直到伸手不見五指。寂靜之中,等待似乎變得很漫長,但即便是不等人,謝姝也毫無睡意。 她的腦海中一時充斥著很多東西,一時又變得空空蕩蕩。好似她原本擁有很多很多,轉眼又全都失去。 窗戶開著,她就倚在窗邊。 望著無邊的夜色,以及夜色中的種種。她看著有人踏著夜色而來,看著那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玄衣墨發,身長如玉,像是水墨山水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不知是誰的丹青妙筆,才能創作出這樣出神入化的人物。 四目相對,似乎有某種說不出來的默契,幾乎不用言語,她就將人請進屋中。并不是因為她希望和蕭翎在屋子里相見,而是因為對方提了東西上門,總不好將人拒之門外。 蕭翎帶的來是一個盛滿碎冰的食盒,正中一碗冒著涼氣的葡萄冰酪。 “你見過長公主了?” 謝姝輕輕“嗯”了一聲,挖了一勺子冰酪送入口中。 【您是怎么知道的?】 “王甲申隨行,馬車里必是長公主?!?/br> 她挖冰酪的動作頓了一下。 之前守在長公主馬車邊的那個臉上有疤的侍衛長,原來就是王甲申。 【您這么晚來見我,不會只是為了給我送冰酪的吧?】 蕭翎眸色一暗,他還真是。 章三說他今日是一怒千丈為紅顏,讓他打鐵趁熱。 章三的原話是這樣的,“長情啊長情,你可以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駁了郡主的臉面,小心郡主到圣上面前哭訴,治你一個不敬之罪。世人都說你不近女色,誰能想到你會一怒千丈為紅顏,今日我算是開了眼界,此行不虛??!” 又說:“打鐵要趁熱,過時心已冷。春風十里百花開,有花堪折直須折。我若是你,必要快馬一鞭,莫要誤了這好時機?!?/br> 當時他只說了兩個字:“聒噪?!?/br> 但很顯然,他口是心非了。 眼前的少女豈止是春風十里,分明是千里萬里。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我用兩只眼睛看?!?/br> “謝姝,好好說話?!?/br> 謝姝正了正神色,幽幽一聲嘆息。 【我還能怎么看啊,強權之下無人權,她是郡主,她是君,我們是臣,今日如果不是您,恐怕我們少不得要吃些苦頭。所以在此,我鄭重向您道一聲謝。您說過,您要為我做七件事,那這就是第一件?!?/br> “這個不算?!笔掫崃ⅠR否定。 【為什么?這不是事關人命嗎?報的就是命案啊,怎么不算了?】 蕭翎看著她,眼神深邃。 “我是提刑官,受理命案,查明真相是我的職責所在,所以不算?!?/br> 她“哦”了一聲。 蕭翎最受不了她這個樣子,又嬌又乖,讓人忍不住心生邪念,一股腦將圣人君子拋卻,不枉做一回那衣冠禽獸。 “今日之事,你有沒有覺得蘇家人不對勁?” 她聞言,心里“咯噔”一下。 【他們是不對,長公主也知道。長公主認為他們收養郡主的那三年,必定沒少磋磨郡主,才把郡主養成那樣的性子,為此很是傷心難過?!?/br> “她遷怒你了?” 【倒也沒有?!?/br> 謝姝放下勺子,突然無比認真地看著他。 【世子爺,我問您一個問題,您能不能幫我找到答案?】 “你問?!?/br> 【玉筆的事,那蘇家人與我們各執一詞。他們沒有證據,能作證的也是他們自己人。我們也沒有證據,能作證的也是自己人。如果真鬧上了公堂,該當如何?我們若想證明自己,可有什么好辦法?】 “這種事并非沒有先例,若雙方到了公堂之上,依舊各執一詞而無佐證,那么只能是各打二十大板,以做他們擾亂公堂之罰?!?/br> 【也就是說,雙方都受了責罰,但并沒有分出是非黑白。若真是如此,說謊之人被打不冤,無辜蒙冤者該怎么辦?】 黑暗中,她看著蕭翎,蕭翎也在看著她。 隔著不大的圓桌,他們靜靜地凝望著彼此。她眼中有太多的復雜,過往如煙籠罩著所有的情緒。 良久,她聽到蕭翎的回答。 “世間之事,很多本來就分不清黑白。哪怕是律法嚴明,亦有不少冤案冤魂,縱我有讀心之術,難免也會心有余而力不足。何況我非圣賢,更非神明,我心亦有私,我心亦有陰暗處,終是一俗人而已,不能堪比明燈,更照不亮世間所有藏污納垢之地?!?/br> 【是啊,這世間多少詭譎之事??v你有讀心術,我有透視眼,也終究都是兩個俗人而已。有時候我連自己都看不清,我是誰,誰是我,我從哪里來,又往哪里去。我真的是我嗎?誰能證明我是我?】 蕭翎的眼神越發深沉,哪怕是在黑暗之中,哪怕她什么也沒想,卻仿佛穿過她的心,如入無人之境。 “你就是你,又何需向旁人證明什么?” 【你說的沒錯,便是不用證明,我也是我,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你怎么把我冰酪拿走了!】 “姑娘家少吃寒涼之物?!?/br> 又是這樣的說辭。 【你……為什么可以吃?】 “不能浪費?!?/br> 謝姝覺得不對。 他們的關系什么時候好到可以同碗同勺而食了? 第43章 …… 天陰沉沉的, 仿佛風雨欲來。遠處一團混沌,似黃沙蔽日一般。 滿城都是壓抑氣氛,所有人的臉上都看不到一絲笑容, 就連孩子們也被各家大人拘在家中,不肯他們隨意走動。 街上不時有倉惶出行的人, 拖家帶口心神不寧。偶爾遇到相熟的鄰居, 沒有人還有閑心聊幾句家常。年邁的老婆婆拄著拐, 站在街角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待死亡的來臨。曾經逢人就笑的老頭皺緊眉頭, 望著關外的方向一聲一聲地嘆氣。 梳著辮子的小女童一路小跑著,耳邊不時傳來“乾門關快守不住了”或是“快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的話。 她年紀雖小, 看著不過四歲左右的模樣, 一雙眼睛卻有著成年人才有的機靈與敏銳, 便是一邊小跑著, 也不忘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拐過一條巷子, 繞過城守衙門, 來到一處民宅前, 這是她的家。 宅子不算大,是月城常見的兩進民宅,除去院墻比別人家略高之外, 再無其他的區別。進了宅子后,區別便顯現出來。 月城近乾門關, 時有風沙。尋常的人家院子里多種些四季常青的樹木, 比如桂樹, 鮮少有人愿意侍弄嬌弱的花草。而這座宅子里卻是花草遍地,紅的紫的黃的白的處處花香。 “娘?!毙∨贿M就門就喊著。 屋子里出來一個溫柔美麗的女子, 原本平和舒展的容顏此時滿是憂心,看到她之后長松了一口氣,緊緊地將她抱住,然后命婆子丫頭去收拾行李。 “娘,我們現在回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