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不……”夏澤笙哀求,“夠了……已經夠了……” 秦禹蒼啃咬著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問:“我是誰?” “……”夏澤笙思緒一片混亂,哪里有時間回答他。 “我是誰?”秦禹蒼在他耳邊徐徐善誘,伸手扣住他的手掌,十指纏繞,不分彼此。 于是他努力看清了眼前的人,低聲道:“是、是秦禹蒼?!?/br> “秦禹蒼是誰?” “我……先生?!毕臐审享槒幕卮?。 可是秦禹蒼并沒有滿足,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教他說:“叫老公?!?/br> 夏澤笙窘迫。 “叫老公……”秦禹蒼又催促。 他已乏力到了極點,帶上了一絲哭腔,被秦禹蒼反復逼迫,終于叫了一聲:“老公?!?/br> 秦禹蒼終于滿意了,壓著他深吻。 夏澤笙醒來已經快要中午。 床頭柜上擺放著一簇熱帶特有的鮮花,顏色艷麗活潑,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很討喜。 然后昨晚的記憶回來了,他只是翻身看了一眼時間,就感覺渾身好像散架了一樣,放棄地又躺回了被窩。 秦禹蒼已經不在身邊,微信給他留了條信息。 【我已經叮囑了樓下的餐廳準備好了早餐,你打個電話就會送上來,記得吃?!?/br> 什么早餐。 這會兒應該是午餐了。 夏澤笙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還是掙扎地爬了起來,洗漱前給樓下餐廳打了個電話,等他收拾整齊,便有服務員推了餐車進來。 是典型的東南亞美食。 吃完飯后,秦禹蒼沒有回來,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去向。 這種等待別人,卻不知道別人去向,也不知道對方何時回來的情形,他有些年沒有經歷過了。與秦驥在一起的大部分日子,他都處于這樣茫然的等待中。 二沙島的別墅只有他自己。 寂靜的房間如此空曠。 等待太過漫長,成了一種疑心病。 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讓他恍惚以為秦驥回來了。 他忘記自己曾經多少次從別的地方小跑到門前,忘了自己多少次在玄關那里的座椅看天亮到日落。 等待成了等待,不再有別的含義。他有時候都忘了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 時間在等待中被縮短,又被無限拉長。 可是回想起來……那樣的等待,甚至不能稱為折磨。 因為至少還有企盼,總有一刻秦驥會推開大門,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葬身在海底。 桌上的手機“嗡”地響了一聲。 是秦禹蒼的新消息。 他還沒來得及看,又是“嗡嗡”幾聲,秦禹蒼的消息接二連三地來了。 【抱歉,忘了和你說,我出來查查秦勇的事情,可能要點功夫,你不用等我?!?/br> 【我和人一起出來的,不是一個人。放心?!?/br> 【是胡磊。不是扶敏文?!?/br> 夏澤笙看著這一條條打補丁一樣的消息,似乎看到了秦禹蒼在發信息的時候的手忙腳亂,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雖然某些方面霸道地說一不二,另一方面又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坦誠。 他感謝秦禹蒼這樣的坦誠。 不過他這次本也沒有打算繼續等下去。 穿好外出的短袖,拿上了本子和筆,在酒店樓下約了輛出租車,夏澤笙在半個小時之后抵達了緬甸公盤。 如果月底真的可以爭取到臻美與九霄的合資,這一次夏澤笙不打算置身事外,他想要積極地參與進入九霄加工廠的運作中。 為了參與運作,他必須更多地學習珠寶知識。 而掌握翡翠行情、了解翡翠原石知識,再沒有比緬甸公盤更合適的時機了。 帶著秦禹蒼之前傳授給他的經驗,他一抵達公盤便在各處看了起來。 這兩天公盤人更多了,暗標區里擠滿了各路玉商,多數是認識的,互相打個招呼,還能閑聊幾句。像夏澤笙這樣全然的生面孔非常少,自然也惹人注目。 不消說,因為前一天切漲了原石,人們很容易推測出他是誰。 夏澤笙努力忽視這些探究的視線,開始在暗標區里來回閑逛。 比起明標區的競價,暗標區的投票則顯得溫和很多,看上哪塊兒石頭了,可以直接填好報價,放到投標箱內。三天后揭曉價格,價高者得即可。 只是看起來溫和的暗標區,其實也暗潮洶涌。 人們互相交流著,哪些原石好,哪些原石差,你家出價多少,他家出價多少。力求以最小的代價拍下中意的標的物。 夏澤笙的出現成了某種風向標。 他看那塊兒石頭,后面就有一群人跟著看石頭。他要是停下來壓燈去看,大家就開始記石頭的編碼。如果他開始記錄石頭的情況,后面就有人琢磨報價起來。 夏澤笙看得隨意,后面分析得倒是極為認真。 “不對啊,哥,這不就是個硬質玉嗎?一點水頭都沒有,他看什么呢?” “還有那塊,上次公盤就沒賣出去流拍了,過了半年竟然又好意思拿出來?!?/br> “他手里那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特別好的我沒看出來?” 后面被夏澤笙的動作繞得云里霧里。 直到公盤快結束的時候,夏澤笙填了幾個價格,扔到投標箱里。后面人開始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