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代文中的綠茶假千金 第12節
梁鳶找根樹枝掏了洞,老式煤爐便做好了,問題是怎么燒制呢? 陶藝館里做出來的東西一般都會放在特定的窯爐里燒制,現在的條件根本達不到。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 她在樹林里挖了個洞,把煤爐放進去,又放了些柴火在里面燒。 陳澤嶼好奇問道:“就這么放著燒?” 梁鳶應了一聲:“走,跟我一起借自行車?!?/br> 陳澤嶼屁顛屁顛的跟著她身后。 她找的是個相對來說隱蔽的位置,就算有人來到這里應該也注意不到,煤爐燒制的時間過長,等吃過飯她再過來看一眼就好。 這會人已經下工,張亮看到她這幅模樣問了句:“干嘛去了?” 梁鳶隨便找了個理由:“去抓魚沒抓到?!?/br> 張亮笑道:“早就被我們抓的差不多了,現在那些小魚苗還不夠塞牙縫?!?/br> “怪不得,抓了一下午沒抓到?!?/br> 梁鳶收拾了一番,喊上陳澤嶼一起去了隊長王慶林家。 王慶林在另外一個村子,大概走了二十來分鐘才到,他家很好認,全大隊唯一一家青磚房子,隱隱預約能聽到里面說話的聲音。 梁鳶敲了三聲門才進去。 只見院子里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一圈坐滿了人,見到他們都抬起頭看了過來。 上座坐了王慶林和他妻子汪小琴,左邊是大兒子兩口加大孫子,右邊是小兒子兩口加二孫子,對面是四個孫女。 桌上擺了五個菜,吃的是白面饅頭,喝的是白粥,相比較來說,吃的比知青點不知道好多少倍。 王慶林把筷子放下:“吃過飯沒?要不要吃點?” 汪小琴一看他們二人手里連個東西都沒拿,嘴巴一癟,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哪里還有位置?難道坐你腿上?” 梁鳶確實覺得空手來借東西不好,可柜子里的桃酥吃了一大半,剩下的都碎的不成樣子,拿過來人家也不一定要。 但汪小琴說這話未免太過分了。 王慶林是一隊之長,年紀都比她爸大,當著這么多孩子的面,說出讓一個女知青坐在隊長腿上的話,讓孩子怎么想。 陳澤嶼剛想發火便被梁鳶給拽到身后。 王慶林也沒想到妻子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眼睛一橫:“老太婆,說什么呢你!” “好啊,你現在是個隊長,當大官了,敢這么和我說話……”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來,梁鳶連忙插上話,禮貌笑道:“隊長,這么晚打擾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主要是宋黛病了,我想明天去縣城買點東西,得借一下您家的自行車,您看要是方便的話……” 王慶林進了屋,很快推出來自行車:“拿去用吧?!?/br> 梁鳶接過自行車:“那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br> 剛走出門就聽到里面徹底熱鬧了起來。 汪小琴的嗓門大的驚人,估計二里地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見人小姑娘漂亮,眼睛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是吧?” “我就是看這孩子細皮嫩rou能干農活嗎?” “孫子孫女可還在這里呢?你就這么明目張膽的看???” “我都這么大年紀了,你想什么呢?!?/br> “我想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br> 王慶林夫妻吵架,大兒子大兒媳和二兒子二兒媳勸架,再加上孩子的哭鬧聲,里面徹底亂成一鍋粥。 第十一章 陳澤嶼從梁鳶手中推過自行車:“剛才為什么不讓我說?” 梁鳶雙手環胸:“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既然要用人家的東西何必惹出來那么多事,有些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算了?!?/br> “我就是氣不過?!?/br> 那么大年紀了,竟然敢對梁鳶說這種惡心人的話,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梁鳶噗嗤一聲笑了:“莫生氣,氣死自己無人替?!?/br> 陳澤嶼:“……” 梁鳶什么時候也會說冷笑話了。 宋黛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人也比白天精神很多。 從宋黛生病時就知道她不喜歡麻煩旁人,梁鳶有些不放心叮囑道:“半夜難受一定喊我?!?/br> 因著自己生病,她又是請假又是貼身照顧,宋黛十分不好意思:“你都忙活了這么久,快坐下歇歇吧?!?/br> 見她頭腦清醒,梁鳶又把陳醫生說的話重復了一遍:“……所以,明天我去縣城買點東西給你好好補一補,至于錢和票子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陳澤嶼借好了?!?/br> 聽她這么說,宋黛眼眶頓時紅了起來,來知青點半年多與這么多知青關系依舊疏遠,剛認識幾天的人卻對她如此好:“鳶鳶,謝謝你,等月底分到錢和票子再還你?!?/br> “姐妹之間,不用客氣?!?/br> 臨睡前梁鳶又跑了樹林一趟,往火堆里添了點柴,至于煤爐能不能成,盡人事聽天命,只等明天早上見分曉。 第二天梁鳶一睜眼就跑到樹林,扒開灰燼一看,煤爐確實燒好了,馬馬虎虎勉強能用。 她把煤爐抱到宿舍,用舊報紙蓋的嚴嚴實實,這才叫醒宋黛,囑咐她反鎖好門。 早晨的空氣中帶了絲涼風,陳澤嶼蹬著自行車帶她去縣城。 一到地方,梁鳶先去郵局寄了兩封信,一封給江城的宋家,一封給安縣的梁家。 下鄉這么久,他們心里肯定也想知道她們的近況。 兩封信的內容寫的差不多,無非就是告訴他們自己在鄉下還算適應,和宋黛相處的十分愉快,還提及了宋黛生病的事。 主要是她覺得沒有錢真的寸步難行,光靠她每個月的十塊錢和四十斤糧食,再加上宋黛上工賺的錢,若是正常使用的話肯定夠,萬一有個頭疼發熱根本不夠她們用,現在又不像二十一世紀直接轉賬秒到賬,把錢寄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尤其現在宋黛的身體有問題,若不及時治療,以后就算花再多錢也挽回不了。 她已經想開了,先花著他們的錢,最起碼在鄉下過得不那么凄苦,等以后賺了錢再加倍還。 不然不到恢復高考,她和女主先嗝屁了。 她寄信時陳澤嶼就在旁邊看著,隨口問了一句:“你不給家里寫封信?” 陳澤嶼別扭說道:“還是不了吧?!?/br> 梁鳶不知道他下鄉前發生了什么,但知道他心里牽掛著家人:“你的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又一直寵愛你,這么長時間不見,肯定想著你念著你,寫一封也用不了很長時間,最起碼讓他們知道你在這里過的還行?!?/br> 片刻,陳澤嶼抬眼看她,抿了抿唇:“怎么寫?” 梁鳶要了幾張信紙,拿出一支筆遞給他:“第一句xxx好,我是……后面就說說你在這里的生活等等?,F在知道怎么寫吧?” 見陳澤嶼點頭,梁鳶指著門口:“我去那站一會,你寫完了喊我?!?/br> 即便到現在梁鳶依舊不敢相信這里是書中的世界,人們有喜有悲,能聞到花香,吃到果子,能感受一年四季的天氣變化等等。 只是社會正在發展中,人們的生活過的實在艱苦,畢竟極好的崗位一個月才幾十塊錢的工資,賺錢著實不容易。 想到這里她就犯了難,按照正常來說,宋黛營養不良應該補充營養,可是她不怎么會做飯。 現如今買個rou都需要去rou聯社憑借rou票購買,就這她還是問陳澤嶼借的票子,萬一把rou做壞了,豈不是糟蹋食材嗎。 而且正值酷夏,天氣炎熱,又不像二十一世紀有冰箱存放,買回去的rou也放不了多長時間。 想來想去,眼神不知道怎么瞥到陳澤嶼身上。 窗外的陽光剛好在他周圍散開一圈柔和的光暈,劍眉星眼,身材比例又好,若是晚生個幾十年,保準能在娛樂圈大放異彩。 不過他命好,生在大院的陳家又得那么多人寵愛,一輩子也吃不了什么苦。 她現在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喜歡陳澤嶼的親近,實在是他什么都不用做,一出生就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是她曾經最羨慕的那種人。 念在二人都是書中的配角,他追著自己下鄉又借錢給她,她決定以后對陳澤嶼好一點。 陳澤嶼注意到她的視線,扭頭看她,眼神里充滿笑意:“鳶鳶,你在偷偷看我?” 梁鳶雙手環胸,裝傻充愣:“你說什么?信寫好了?” 陳澤嶼垂著睫毛,有些無措:“我……不會寄信?!?/br> 沒寄過很正常,梁鳶難得沒有笑話他,反而手把手教學。 一堆彩虹屁隨即吹來。 “鳶鳶,你怎么什么都會!” “好厲害呀!” “世上果然沒有你不會做的事?!?/br> “那以后我不會的地方,你多教教我好不好?” 誰不喜歡夸獎?反正她喜歡。 梁鳶的心情rou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去供銷社逛了一圈,梁鳶買了盒麥乳精,又買了幾尺布料,扭頭問:“你的衣服夠不夠?” 陳澤嶼剛搖頭又立刻點頭。 梁鳶不明所以:“所以……夠穿還是不夠穿?” 陳澤嶼這次下鄉就帶了三套衣服,每天換著穿,他想要梁鳶做的衣服,但更害怕弄傷她的手:“……夠?!?/br> 梁鳶狐疑地打量他的神情,又多要了幾尺布料。 她還要了半斤紅糖,讓售貨員分開裝,主要是為了堵汪小琴的嘴。 她可不想剛來白林山生產大隊就得罪那么多人。 逛了一圈最后還是拐到rou聯社要了半只雞和二斤豬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