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沉舟修行】(曖昧半rou)
一道沉穩的女聲打破了思緒,“妖主,瓔珞一直嚷嚷著要見你。但我們遵從您的吩咐,沒有讓他進入后院。這幾天是否召幸于他?” 瓔珞...... 一想到那雙充滿妖異與天真的綠色雙瞳,以及它占有欲過度的主人,白露霏頭痛不已。 “不見。你先退下吧,這些日子我不在,后院各事的打理,辛苦你了?!?/br> 女仆退下后,白露霏又胡思亂想了一陣,沉沉睡去。 ······ 半夢半醒間,有一團火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 白露霏鳳眸瞬間睜開,雙手變指為爪。 “喵嗚~~” 她低頭一看,卻見一只花色斑斕宛若幼豹的貓咪,趴在她的胸口上睡得正香。 貓咪渾身皮毛油光水滑,卻一點都不胖,而是彰顯矯健、精瘦的美感。毛不長不短,他的雙爪緊緊摟住身下人的脖子,“呼嚕呼?!?,胡須隨著香甜的大呼聲一顫一顫。 白露霏瞬間卸下力氣,又好氣又好笑。揚起手,“啪”的一下拍在了豹貓油光水滑的身上。 “喵嗚!” 豹貓一下子從夢想中驚醒,跳了起來,綠色眼睛睜得溜圓!正待發威,反應過來是眼前的人打了自己,又想到自己違背禁令,變回原型偷偷溜進寢殿,一陣心虛。 小貓伏下身子,緊緊貼住身下的主人,討好的蹭了蹭,一面發出甜蜜的喵嗚聲。 “你這只蠢貓!違抗命令,又偷偷溜了進來!” “主人,好久不見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只見毛發褪去,變成寸寸如絲綢般的蜜色肌膚。 豹貓逐漸變成一個棕發少年。他淺綠的紗衣上鑲滿寶石,佩環叮當。矯瘦的腰身,一雙猿臂緊緊摟住身下的女子,一邊告狀撒嬌: “管事jiejie太壞了,他們肯定是嫉妒你對我的寵愛,一直不讓我見你!” “霏jiejie,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找壞男人了,已經把瓔珞忘了!” 白露霏向上看去,面前少年背對著光線,淺棕色的頭發因為剛睡醒也亂糟糟的,甚至還有根呆毛,明亮的星眸里灌委屈。 “我近日在外苦修,無心他物。倒是你,是不是日日在家頑皮?” 白露霏忍不住輕撫瓔珞發絲。 瓔珞的發質與常人不同,yingying的,有點扎手,但捋順了,卻別有一番舒適絲滑。 “沒有的事!瓔珞很乖的!一直在家乖乖等你?!?/br> “哼,壞jiejie,不知在外面如何風流!我也要jiejie抱著我睡,好不好?” 說到這,少年義憤填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凸了出來。不等女子反應,他向燭火一指,室內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少年人火熱guntang的身軀,不住地拱著白露霏,翻來覆去地磨蹭、打滾、翻肚皮,求她撫摸自己。被溫暖的體溫緊緊纏繞,白露霏覺得自己成了爐子里的栗子。 她看著依偎在自己頸側嗅來嗅去、哼唧不停的貓耳少年,豎瞳里滿是對自己的依賴,好像在告訴她,他的全世界只有自己,仿佛星星碎在了眸子里。 白露霏眼含笑意,嘴上卻斥道:“小粘貓,非要人抱著睡。以后不許再胡鬧,違反這里的規矩了?!?/br> 瓔珞把腦袋埋在白露霏玉的青絲里,再也不肯出來。身后的尾巴翹起來一甩一甩,呼嚕呼嚕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 次日醒來,身側的少年已經不見,唯有錦榻殘存幾根黃色毛發,想來是瓔珞昨日把她的訓話聽進去了。 向窗外看去,春光大好,仿佛崖頂的冰雪,都在暖陽照耀下消融了幾分。 白露霏隨意地將紗緞薄衫披在肩頭,慵懶的打個哈欠,懶懶地邁步門外。 只見華亭中陽光灑落,斑駁陸離地映照在顧沉舟清俊的面容上,紫衣如蘭。他席地坐下,緩緩閉目,古琴靜臥于膝。 琴身漆黑如墨,琴弦纖細如絲,映襯著他的俊美臉龐,平添幾分仙氣。 隨著縷縷琴音的流淌,周圍一切仿佛都靜默了下來,又像是山間清泉,繞過巖石,潺潺流淌。 風也慢了下來,似乎不想打擾這難得的寧靜。蔥白的手指在日光下幾近透明,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出一個個玄音。額前的發絲隨微風而動,好一個濁世佳公子,熏風初入弦。 可有人牛嚼牡丹,偏不作美,一聲驕吒傳來:“我看是哪個狐貍精光天化日又在勾引人!” 琴聲一振,戛然而止。 只見瓔珞身著那華麗的瓔珞綠衣,如一片輕盈的綠云般翩然而至,渾身佩環叮當脆響,悅耳卻又帶著幾分潑辣,直接出聲打斷:“在哪彈琴不好!偏要在露霏jiejie寢殿旁的后花園,還彈那《玉樓春曉》,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是不知羞恥!” 顧沉舟知曉瓔珞乃是此地的老人,而自己不過初來乍到,便趕忙抱琴起身,輕聲辯解: “瓔珞公子,誤會我了。我只是看春光正好,不由隨心入景。未曾起旁的齷齪心思?!?/br> 言罷,他坦然一笑,目光悠悠投向遠處,恰似那溫風拂過霽月:“瓔珞公子,我素聞你頗為擅長劍舞,倘若你不嫌棄,你我二人可尋一閑暇之時,共同演繹一曲,方不負這人間四季之美?!?/br> 瓔珞猛地被這般以德報怨,心中雖有幾分愧意,但畢竟他乃是一只貓妖,天性狂野,最是看不慣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且一想到自己昨晚遭白露霏訓斥,卻有人暗地里妄圖勾引心愛之人,便怒火中燒。 “不管怎樣!不許你在露霏jiejie附近晃悠!還有這個破琴,不許宮殿有除了我之外的好聽聲音!” 說罷只見他不待顧沉舟反應,直接三步并兩步沖到顧沉舟面前,變指為抓,一貓爪下去,整個琴被升至空中,狠狠摔在地上。 一副價值千金的焦尾名木,驟然四分五裂! 這還不夠,緊接著一簇火焰熊熊燃起,直要把這副琴燒的粉身碎骨才好! 一向出塵淡然的顧沉舟,此刻終于變了神色,滿臉慘白,無比驚慌。 他想都未想,直接飛身撲向那殘琴,心急如焚地試圖將火撲滅。 火舌無情地吞噬著他的發絲和雙手,可他卻全然不顧。 “夠了,到此為止吧?!?/br> 一直在旁側花叢中靜立的白露霏,目睹此景終究是按捺不住了,款步徐行而出。 白皙的素手輕盈舞動,火焰便倏地熄滅。 瓔珞瞪圓了那如貓眼般的眸子,一溜煙跑到白露霏身旁,撒起嬌來:“露霏jiejie,方才這個新來的對我口出狂言,我這才教訓他的呀?!蓖龍D以這惡人先告狀之舉來掩飾心中的忐忑。 白露霏并未理會,眼神微微挪移,目光淺淺地投向那一身狼狽的紫衣公子。 顧沉舟正準備與他的琴殉在一起,驀地火焰熄滅,古琴竟完好如初,他又驚又喜。 抬首望去,一襲娉婷裊娜的白紗女子正亭亭玉立在不遠處,靜靜地凝視著他,仿若仙子臨世。 顧沉舟抿了抿唇。 他緩緩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的灰,向白露霏欠首行禮。 “多謝尊主,方才與瓔珞公子嬉鬧間不巧生出這場鬧劇,多謝尊主援手?!?/br> 對于瓔珞的欺凌,顧沉舟并未多言半句,僅以這一句淡淡帶過,甚至無半點委屈神色。 “對對對,霏霏jiejie,方才我們只是嬉鬧而已啦?!?/br> 二人如此,白露霏也未再多言其他。 只是當她欲轉身離去之時,側過面龐,淡淡地留下一句:“連用七日黑魚膏,你的手便能恢復如初。我會讓紫鳶送過來的?!?/br> 方二人正去看時,白衣仙子已飄然離去。 瓔珞聽她關心顧沉舟,氣的直跺腳,惡狠狠地瞪向顧沉舟。而顧沉舟垂下睫毛,遮住了眼里的風起云涌,面上又恢復平時的從容寡淡。 ······ 白露霏回到寢殿,正欲修行打坐,卻心煩意亂。 顧沉舟舍身救琴時的那一幕,不可謂不讓人動容。 世人大多為欲望所纏,庸碌一生,能擁有真正所愛,并愿意為所愛忘身的,世上寥寥無幾。 她在心中長嘆一聲。 隨后輕啟朱唇,將紫鳶傳喚而來,讓她最近好好照料顧沉舟。 稍沉吟片刻之后,她那如花瓣般嬌艷的嘴唇再度微微開啟,聲音輕柔地說道。 “還有,今日安排他過來侍寢吧?!?/br> ······ 夜幕如墨,悄然降臨,整個涯殿都籠罩在靜謐夜色之下。 唯有合歡殿在整片黑色山峰中透出金黃色的光亮。 殿內夜明珠悠悠,紗幔飄蕩,一切都顯得影影綽綽,如泡沫似輕煙。 一雙玄色錦靴緩步而來。 其實自選擇這條道路起,顧沉舟就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也清楚將要發生的事。 然而,即便心中早有預期,此刻仍不免有幾分難以避免的緊張。在以往的凡間,他的身畔也曾環繞著眾多的鶯鶯燕燕,然而那時的他一心撲在繁忙的事務之上,根本無暇去親近女色。 今夜,他一件黑色錦緞寢衣襯得身材更加修長挺拔,寬肩窄腰,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在衣衫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步至寢殿中央,男人幽深如墨的目光靜靜注視著紅色帷幔后面的倩影。 紅燭未央,殘照雕花深,微風拂過,掀紗幔輕飄楊,里面影影綽綽的婀娜身影,坐于床上。 似起心湖漣漪,驚鴻照影,圈圈蕩漾。 女人身上只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如瀑的長發,隨意散落肩頭。晶瑩肌膚恰似春花含露。 凝佇,凝佇,心事與誰傾訴? 顧沉舟見此,眼皮子驀地一顫。 他竭力壓抑下胸膛起伏的呼吸,平靜的走近,如暴雨前凝滯的厚重的沉風。而后—— 大掌緊緊攥住紅色帷幔,一把掀開! 卻與里面如月皎潔的目光,對了正著。 一霎! 心跳如擂鼓! 而這抹月光。 只是默默。 安安靜靜地懸于天上,就是她的使命。 “咚!”顧沉舟半跪在床邊,膝蓋重重地撞擊床沿!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卻顧不得疼痛,沉黑如夜的深眸死死盯著她,身體前傾,雙手緊緊地抓住床沿,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了白。 白露霏瞧他,眸光盈盈。 開懷輕笑: “第一次在晚上見你。希望,你可以讓我見到你的本事?!?/br> 沒有人受得了這樣的挑釁,顧沉舟亦然。 他喉結滾動,輕輕柔聲呢喃,似風追逐她的臉:“尊主,一試便可知顧某學力是深是淺......” 一寸一寸,炙熱的掌心緩緩摹//////娑白露霏后腰...... 而后!驟然發力! 緊緊拉住面前少女的綢緞般的后發! 帶著如狂風暴雨般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將她拽向自己! “??!” 顯然!顧沉舟決不再給她挑釁自己的機會。 白露霏淚眼迷蒙,紅潤的舌尖含著打濕的發梢,隨著風///////雨不??诼Z///////息。 這日之后,顧沉為了留住白露霏,更加用心。 他紫衣如嵐,繾綣溫存。 甚至有幾次,他呢喃誘惑:可以在他的身上見血。 白露霏不由體驗到此中樂趣,宛如被紫衣妖妃蠱惑的昏君,沉溺其中。 卻說這顧沉舟身為男子,為何表面光風朗月,暗地如此以色侍人、自甘墮落? 究竟有何圖謀城府? 二人日日廝混,不知今夕何夕。 殿外夜夜傳來貓聲嚎叫,怒不可遏,凄厲無比,響著繞著合歡殿,走來走去,焦急的腳步聲。 顧沉舟聞之,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與平日他溫潤氣質相距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