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一相逢對路人男做壞事
“你說,金凌風會喜歡我嗎?” “哼,人家金凌風乃是湫越宗那光風霽月的大弟子,就憑你?嘿,還真把自己當作仙女啦?” 白露霏剛問完那句話,便有幾分悔意,哪曾想還不等她反應,面前這魁梧粗糙的漢子,竟對她毫不容情地羞辱嘲諷。 她暗自緊咬銀牙,卻未出聲,臉上仍掛著那似有若無的笑意。 梁少龍,也就是那五大三粗的男人見她神色,怕她真生氣,忙故作不在意地道:“也就老子寵著你。你可千萬別忘了答應我的,幫你做完這場戲,事成之后,要許我真意快活一場!” 若他不覺得她好看,又怎會冒著風險陪她做戲給人看?只是不爽她惦記別的男人罷了。 白露霏聽罷,盈盈一笑,笑容飄渺如云間月隱,恰似春暮時的梨花綻放,又如秋夜的露珠晶瑩——直教他心砰砰亂跳,手心也沁出了汗,仿佛喝了幾百年陳壇的好酒: “自然,那時我便和你做你一直想要的,好不好?噓,不要說話,聽,他來了?!?/br> ······ 燏熱的夏日午后,郁郁蔥蔥的官道上,卻少見人煙,只有蟬鳴的凄厲不停地嘶沸。一匹馬飛馳而過,只見馬上男子: 高挑俊逸,如云中野鶴,悠雅清逸。再仔細看,他五官也是極好:膚如雕刻白玉,五官清秀俊雅,眼眸如春日未融化的暖雪,晶瑩柔和,清冽晃眼。一襲金緞鑲嵌銀絲丹爐花紋的華貴道服,芝蘭玉樹,風流韻致,顯然是出自丹宗名門。 金凌風此次下山游歷,斬妖除魔,日頭正曬,行至道旁密林樹叢。 忽聞細弱女子的求救聲,聲如貓哭喊,凄厲而無助。 他當即神色一凝,迅速俯身下馬,毫不猶豫地朝密林走去。走了不遠,便看見只見草叢后面,一個精壯的男子正伏趴在少女的身軀之上,欲行不軌! 少女不斷掙扎,臉頰如霜月素白,風亂青絲,云遮明月,珠淚不停自雙眸滾落,她不斷呼喊著:“救命,求求你放過我!”似杜鵑啼血,凄楚哀婉,驚了天邊的云,亂了枝頭的月。 金凌風面色一沉,溫潤的眼眸涔出寒意,下一瞬,如秋水般的長劍鳴音出鞘,在陽光下流轉出淡淡的寒光,猶如夜空一抹清輝,瞬間一道勁風如流水般朝賊人襲去! 梁少龍感受到背后逼近的罡風,瞬間側身躲過,讓金凌風有時間一把拉起女子,他將自己的衣袍披在她身上,溫聲說道:“姑娘,別怕?!?/br> 接著怒喝一聲:“滾!” 梁少龍看了白露霏給他的眼神,也依計劃行事,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狠話:“哼,今日算你走運!咱們走著瞧!”準備轉身離去。 可轉身之時,卻看那女人此時依偎在金凌風懷里,面色蒼白如紙,嬌弱似柳。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鬼使神差對金凌風說了句:“你真的以為我怕你不成?” 看到白露霏罕見的驚訝慌亂表情,梁少龍又嘿嘿一笑,神色張狂道:“老子后悔了!不想把你給別人!要你一輩子做老子婆娘!”說著,掌下虎虎生風,展現出真正實力,強大的內力涌動,朝金凌風攻去。 金凌風見來者不善,星眸瞬間凌厲如電,毫不猶豫應身而上。只見他一襲金紋白衣矜貴勝雪,身姿矯健行云流水,優雅至極。揮劍斬出凌厲風聲,劍影閃爍,宛如寒星劃過夜空,光芒奪目,卻又不失優雅風度,仿若仙人臨世,飄逸出塵。身形靈動如燕,輾轉騰挪間盡顯瀟灑風姿。 未曾想,就在此時,一陣毒霧毫無征兆地涌起,來勢極為迅猛突兀,張牙舞爪地瘋狂蔓延。 霧氣濃重,幾乎讓人難以呼吸,視野迅速被遮蔽。 大霧之中,忽然只聽女子驚呼: “恩公小心!” 聲音凄厲而急促,透著無盡的恐懼。 梁少龍心中一驚,不知這陰毒的霧從何起,忙擔心上前去找女子。 她怎么了?為什么讓金凌風小心?還有誰在場?她會不會受傷? 驀地,胸口一陣劇痛傳來!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已是五臟六腑全部震碎于胸外。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痛苦地倒在地上,卻還擔心那個女人有沒有事,一點點朝她的方向爬去。 濃霧漸漸散去,他睜大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兩人。 只見白露霏暈倒在金凌風懷里,胸口插著一枚毒鏢,即使是暈倒,她也還是那么美,風拂羅裳,發絲亂舞,似流云在風雨后漸漸消散,身姿裊裊如煙,暈染相思無數。 他擔心她,還想去救她,還想去為她獻殷勤,卻已經沒有力氣了。 最后的目光,只見白露霏被金凌風抱起,側過頭,在金凌風看不到的地方,睜開眼,對他一笑—— 似冷月玉影,梨花晚風。 一如他初見她時的模樣。 而后檀唇微啟,用口型對他道: “是我?!?/br> 梁少龍瞪大雙眼,“你這……”話未出口,便已消弭于風中。他或許欲言“騙子”,又或許欲道“冤家”,然其心聲隨風飄散,自此永無人知。 白露霏看著奄奄一息、滿臉血污的梁少龍,幽幽嘆息。聲似冷月玉影,殘夢成杳,相思無盡終成幻: 金凌風是否鐘情于我,不得而知,但我能以你的命,去謀取他的喜歡。 因為湫越宗,她不可不去。 隨后,只覺眼前一黑,徹底昏厥在金凌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