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嫁 第63節
“有什么好神奇的?” “之前腰那么,”他抬頭, 雙手離了桌子, 往兩側放開比量了下,“那么寬,現在么?!?/br> 他兩手很自然地收緊,同時覆向了她纖細的腰際。 她身子微微顫了下。 他聲音低啞了幾分, “現在如此纖細?!?/br> 婀娜細腰, 不堪一握。 她忍不住側頭,他說話時語氣平常, 但那雙深墨色的眸子,此時像被紅色暈染了,宛如熾熱的火焰一般。 她心莫名慌慌的。 似乎明白了體內那些陌生的感覺是什么了。 他大掌握著她的細腰,沒什么表情地看她,只那雙眼睛,熾熱如火。 還有…… “為何這樣看孤?”他聲音啞得厲害,說話時帶著點兒繾綣的味道。 眼下這種情形,她有點兒懂,但不是太會。 下意識看著他,是等他的下一步。 可她眼神太澄澈了。 胥康被她看得招架不住。 女人通常這時候會嬌羞地垂首,身子軟軟的,任男人予取予求。她卻是抬起水波瀲滟的眸子,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胥康喉口里發出一聲輕笑,啞聲問道:“小時候做過壞事嗎?” “壞事?”她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就比如……”他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下一瞬,她唇齒間傳來柔柔的觸感。 不似第一次的淺嘗輒止,這一次,兇猛而熱烈。 她輕輕觸在桌沿的手掌,慢慢揸開五指,摁向桌上的力度加大,拇指指腹在桌面緩緩地來回摩擦,另四根纖長白皙的指骨隨著拇指的摩擦,使力屈起,再緩緩地緩緩地伏下…… 癡纏的長吻結束,兩人微微氣喘著分開。 柳煙鈺的臉頰爬滿粉色,嘴唇濕濕的艷艷的,胥康也好不到哪里去,眸子亮晶晶的,似盛放著一汪波濤洶涌的春水。 她輕咬了下唇角:“殿下小時候就做過這樣的事情?” 小小年紀不學好,已經懂得男女之事了? 她很是吃驚。 胥康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腰間軟rou:“孤是說比如?!?/br> 一個纏綿的吻讓兩人間的關系親密了許多。 柳煙鈺自他膝上起身,臨走的時候問:“殿下今晚要到臣妾那里嗎?” 胥康默了默,“孤明晚去?!?/br> 他不是不想去,只怕去了以后會忍不住。那他給她準備的驚喜就失去了意義。 柳煙鈺還以為兩人關系如此親密了,他肯定會去。聽到他的回答,心里小小失落了一下。 她推門步入夜色當中。 凝兒不知方才屋里發生了什么,乖乖巧巧地跟在身后。 進了屋子,凝兒掩好門,嘰嘰喳喳開始八卦。 “絳紫宮那位今天發了好大的脾氣,有個宮女說錯了一句話,直接給杖斃了。還有啊,”她壓低聲音,“曾總管話沒說全,你道那三個太醫是如何死的?” 柳煙鈺:“如何?” 凝兒用手指著自己的額頭中間,徑直往下,滑到底,“從中間一劈兩半,沒劈透,身子還粘連著,血濺當場。有小太監遠遠看到,嚇得魂飛魄散的。柳醫士當時就站在三個太醫的旁邊,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血流成河?!?/br> 凝兒本來就害怕胥康,聽到這樣的細節,用手輕拍著胸口,心有余悸地說道:“太子殿下,太,太……” 后面的話她沒敢說。 柳煙鈺聽罷,表情很是平靜。 “那些人咎由自取,也怨不得殿下如此?!?/br> 凝兒扁嘴,“那倒是?!?/br> “你害怕太子殿下,如若哪天我離開了東宮,你是想留下還是跟我走?” 凝兒愣住,“太子妃為何突然說這種話?您不是已經有麟兒了嗎?” 太子妃可以離開太子,可母親不能離開孩子啊。 柳煙鈺:“我說如果?!?/br> 凝兒松了口氣,“如果啊,如果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萬一發生了,奴婢定然是跟著您啊。您嫁到東宮之前,奴婢就說了,不論您去哪里,奴婢都會跟著?!?/br> 她從來沒想過離開柳煙鈺會是什么情形。 這個晚上,柳煙鈺睡得不是很安穩。 一會兒夢到胥康伸出一雙大掌,強有力地覆到自己腰上,令自己動彈不得。一會兒又夢到他揮著冰冷的長劍,冷血無情地斬殺生命。 “??!” 她在睡夢中驚醒,就看到凝兒站在床前,正焦急不安地看著她。 她抓抓頭發坐起身。 “太子妃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夢魘了?” 柳煙鈺搖頭:“沒事?!?/br> “今天下午制衣局要給太子妃量體裁衣,曾總管說為了尺寸準確,煩請太子妃過去一趟?!?/br> 柳煙鈺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 左右她也沒什么事情。 下午,柳煙鈺和凝兒便去了制衣局,制衣局里的宮人做事相當細心,量來量去,仿佛總也量不完似的。量好了之后,又拿出各種布料讓柳煙鈺挑選,許是怕她生氣,時不時帶出句“太子殿下讓您務必選個顏色”。 宮人老拿太子說事,柳煙鈺雖覺奇怪,并沒有多問,只管挑了布料、顏色和一些款式。 有些,她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里尺寸可以稍放寬些,這里的花紋可以去掉,還有這里,稍稍緊些?!?/br> 一番商談下來,天已經黑了。 宮人瞧到外頭的天色,仿佛舒了口氣,轉而對柳煙鈺說道:“太子妃今日辛苦了?!?/br> 雖然浪費了不少時間,柳煙鈺倒也沒說什么,讓凝兒提著燈籠,打道回府。 凝兒在路上埋怨:“這些宮人今天真是反常,啰里啰嗦,像是故意拖延時間?!?/br> “有點兒,我也是這么感覺的?!?/br> “可拖延時間……”凝兒想到什么,“難道咱們宮里有事要發生?” 她露出害怕的表情,“太子妃,不會有事吧?” 柳煙鈺笑她,“哪來那么多事兒,別自己嚇唬自己?!?/br> 可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柳煙鈺才意識到自己話還是說早了。 夜色中,她的院子里張燈結彩,喜氣盈盈的。 她怔了下,“凝兒,咱們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 凝兒一臉懵,忽然瞪大眼睛,“不會是有新人要搬進來吧?” 柳煙鈺彈了下她的腦門:“你想什么呢,有新人進來,也不至于直接鳩占鵲巢吧?” 凝兒苦著一張臉:“太子殿下那么兇狠的人,做出什么事情來都是有可能的……” 曾澤安陰惻惻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有這么編排殿下的嗎?” 凝兒嚇了一跳,回頭:“曾總管,大晚上的,您出點兒動靜好不好,怪嚇人的?!?/br> 曾澤安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笑瞇瞇地轉向柳煙鈺,“太子妃,煩請您在偏殿沐浴更衣,殿下一會兒就到?!?/br> 不讓進屋子,先去沐浴更衣? 曾澤安:“殿下說簡簡單單的一個形式,希望太子妃能夠喜歡?!?/br> 柳煙鈺隱約明白了什么,遂不再問東問西,隨著宮女們去了偏殿沐浴。 沐浴過后,宮女們為她準備的竟然是大紅的喜服。 不是她成親那天穿的,她摸了摸布料,應當是新做的。 有些繁瑣,她配合地穿好。 一塊紅蓋頭覆下來,她被宮女們扶進了寢宮。 坐到了床榻上。 她垂眸,入眼皆是紅色。 沒多久,有腳步聲慢慢靠近。她看到了墨色的靴子,上面繡著整齊的金色明線。 她仿佛回到了大婚當夜。 心臟沒來由地怦怦跳動起來。 胥康用秤桿挑開了紅蓋頭。 柳煙鈺仰頭看他。 他一身簇新的裝扮,如玉般的面龐,長睫下的眼睛熠熠生輝。 房內只有他和她。 桌上燃著龍鳳花燭,旁邊放著兩只黃燦燦的金瓢,再之旁是一壺酒。 胥康這是要補過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