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嫁 第61節
凝兒變了臉,“曾總管,你這說得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青天白日的,索要太子妃身上正在穿的小衣? 真是荒唐。 曾澤安,“太子妃,還請體諒。事情萬分緊急,早朝上,有大臣和太醫說殿下隱疾并未康復,非要殿下證明才行。殿下不知為何答應了???,可,得有什么,男子那地方才能舉起來啊?!?/br> 凝兒聽愣了。 柳煙鈺卻是懂了,“竟然會有這種事情?”她明白事情緊迫,“若不然,本宮去一趟?” 曾澤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殿下強調,絕對不允許您去,您若是去了,就把奴才劈成兩半?!彼旒笨蘖?,“太子妃行行好,快幫幫忙吧?!?/br> 要求雖然過分,可也是事出有因。 柳煙鈺是明事理的人,她沒有矯情,小碎步跑進屋內,迅速脫下里面的肚兜,用包袱包好,遞給凝兒,“快,讓曾總管帶走?!?/br> 曾澤安如愿拿到東西,飛奔趕去中和殿。 中和殿里,胥康已經脫了外衣,僅著輕薄的中衣中褲,衣料輕薄,他那處若是有反應,輕易就可以看到,且作不得假。 他坐在床榻邊上,拉下紗幔以作遮擋。四名太醫遠遠站著。 曾澤安氣喘吁吁沖進來,將手里東西迅速塞到胥康手里。 一層一層掀開包袱,繡有“鳳穿牡丹”的紅色肚兜映入眼簾,幾根細細長長的帶子,其中兩根還有折痕,應是她穿上身時系起打結的地方。 他眼中閃過一抹暗色,猛地將之攥緊。 衣服在他手中被揉作小小一團。 他垂目,將這一團送到鼻端。 上頭殘留著她的氣息,跟他每晚睡在她旁邊時聞到的一樣。 一抹洇紅漫上臉頰。 他身子微微發顫,猛地扯下紗縵。 曾澤安見狀,沖那幾人喝斥:“趕緊近前看眼?!?/br> 四人圍攏上前。 眼睛瞟到那偉岸的一幕。 幾人嚇到變了臉色。 尤其柳德宇,眼中寫滿驚懼與慌張。 這個結果,完全在他預料之外。 曾澤安:“看清楚了沒有?” “看,看清楚了?!?/br> “看清楚了,還不趕緊滾出去?!?/br> 幾人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曾澤安跟著退出去。 胥康在里頭平復身體。 一會兒之后才衣冠整齊地走了出來。 他冷冷道:“下朝后,讓四名太醫在偏門處等孤?!?/br> 幾位太醫失魂落魄地回到大殿之上。 寧太尉一瞧幾人臉色,便成竹在胸地譏諷道:“看過太子殿下的雄偉身姿,這下知道自己的愚鈍之處了?” 祁太醫沒有辯駁,老實跪在大殿之上,“皇上,老臣學識淺薄,寡聞少見,剛才親眼見過太子偉岸身姿,實在是慚愧。臣知錯?!?/br> 另幾位也趕緊跪下。 “皇上,臣知錯?!?/br> “皇上,臣知錯?!?/br> 面對幾個老太醫,皇上眼神不屑:“此事交由太子殿下處置吧?!?/br> 太子這算是受了委屈,心中必定會有怨氣,皇上得給他出怨氣的機會。 幾人嚇到雙腿打顫。 退朝后,大臣們陸續往外走。 幾名太醫聽到曾澤安的傳話,六神無主地趕到偏門處。 四周寂靜,偶有太監和侍衛路過。 太陽高懸,天空湛藍而寧靜。 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胥康和一名佩劍的侍衛慢慢走近。 他面無表情,步伐緩慢。 眼神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 四人站成一排,眼見著胥康走近,就準備跪下。 胥康抬手,“不必跪了?!?/br> 他走至四人面前,聲音冷寒如冰:“各位太醫,剛才可是看清楚了?” 他們冷汗直冒。 祁太醫結結巴巴:“看,看清了。請殿下恕罪?!?/br> 其他幾人表情呆滯地重復。 “那便死得其所了!” 說時遲那時快,胥康自側旁侍衛的腰間取下佩劍。 亮光閃過。 噗呲,噗呲,噗呲。 血雨噴濺。 胥康與侍衛及依舊安然無恙的柳德宇身上全噴滿了星星點點的血漬。 刀劍鋒利,分別自三位老太醫的頭部正中央自上向下砍,但未及砍透。 是以三具身體,都是從中間剖開,但身體未完全變成兩半。 場面血腥而可怖。 幸存的柳德宇嚇到面色灰白,頹然癱到地上,身下地面濕了大半。 嚇尿了。 浴血而立的胥康如冷面修羅,他冷漠無情地說道:“岳丈大人,孤留你,只有一樣用處,”他語速緩慢,“那便是平和太子妃的情緒。若是做不到,他們,便是你的下場!” 第48章 曾澤安走后, 柳煙鈺便心神不寧的,沒心思去搗鼓菜園子,滿腹心事地坐在屋里,眼神不時瞟向外頭。 一個多時辰過去, 她道:“凝兒, 你出去看看, 若是碰到曾總管, 問問他事情倒底如何了?!?/br> 凝兒答應一聲出去。 柳煙鈺坐在桌前,桌上攤開了一本醫書, 她眼睛盯著上面,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凝兒在東宮門口來回轉悠了好幾個來回, 終于見著曾澤安的影子。 但往后瞧瞧,卻不見太子。 “曾總管, 太子妃掛心著太子殿下的事情,差奴婢來問問?!?/br> 曾澤安沖她“噓”了聲, “你只管回去告訴太子妃, 說已經沒事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說。到時候太子殿下自會跟太子妃講?!?/br> 看他一臉凝重的表情,凝兒直覺是發生了大事。 她再想問, 曾澤安卻不說了, 匆匆忙忙走了進去。 凝兒疑惑地回去,把曾澤安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主子。 柳煙鈺:“他沒說旁的?” 凝兒:“沒有。奴婢瞧著他臉色不太對勁,緊張兮兮的?!?/br> 柳煙鈺嘆了口氣:“且等等再說吧?!?/br> 傍晚時分,柳煙鈺正哄麟兒玩, 聽到有宮女來報。 “太子妃, 太醫院柳醫士求見?!?/br> 柳煙鈺:“不見?!?/br> 宮女出去,一會兒又進來, “太子妃,柳醫士跪在外頭,說您只要不見,他便一直跪著?!?/br> 柳煙鈺挺驚奇的,父女之間沒什么情分,她已經說好此生不再相見,他又跑來做什么? 難不成有什么話未說盡? 她讓奶娘把孩子抱下去,淡淡道:“請他進來吧?!?/br> 柳德宇進來的時候,面色蒼白,神色驚懼。 見到柳煙鈺當即跪下。 “太子妃,昨日是臣出言無狀,沖撞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微臣?!?/br> 態度謙卑至極。 昨天還恨毒了自己,今天便來道歉,柳煙鈺道:“您有話直說,不用繞彎子。更犯不著在我面前用這些虛禮?!?/br> 聽他喚自己太子妃,分外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