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記事(雙重生) 第38節
陳昌見羅文鴻面有倦色,道:“萬望羅公保重?!闭f罷,正要退出門外,又被羅文鴻喚住。陳昌回首,見人點了點案上大字,忙袖著走了。 外頭角門外三七正牽馬靠墻候著,見陳昌出來,忙迎上前。兩人飛馬回了府。三七見陳昌面上并不見喜色,心猜度授官之事怕有波折,也苦著張臉。 正想著如何勸慰,忽而臉上飛來一張稿紙。三七忙取下一看,問:“二爺,這是?”陳昌道:“回頭讓人將這幾個字裱起來?!比邌枺骸皰炷奶??”陳昌道:“收庫房去?!比邞?。 陳昌又問:“如今外頭說什么你可聽見了?”三七老實點頭。陳昌皺眉問道:“府上也有人嚼舌根?”因著李婠行事不避人,府內府外皆傳得沸沸揚揚,三七心說:又不是老聾子,怎生聽不見?三七道:“不曉事的婆子丫頭說過幾句?!?/br> 陳昌聽了便吩咐:“這幾日我在不家,沒管家里事,你家二奶奶也是個沒腳蟹。日后有嘴碎的,直接拖出去打嘴巴子就曉得閉嘴了?!?/br> 卻說這陳昌回了府上,在正屋沒尋見人,忽見一未留頭的小丫頭慌慌張張捧了帖子來。陳昌問:“哪家的帖子?”那小丫頭道:“是哪個不曉得哩,是個太監送來的?!标惒謫枺骸澳慵叶棠滩辉谖堇镱^?”小丫頭道:“在后園子里?!?/br> 陳昌便接過帖子,往后園去了。穿過木香棚,過了葡萄架,到一處桃花臺下,只見李婠正臥在闌干旁看書。只因如今八九月光景,秋老虎咬人,李婠穿了件細白紗的單衣,春慧正在后頭打扇子。 陳昌身強體健,腳步輕,從后頭繞上臺子,揮退春慧,大馬金刀坐著幫李婠打起扇子來。李婠似一無所覺。半響后,李婠合上書,道:“風大了些?!?/br> 陳昌忙收了些力,笑道:“還當你不曉得?!庇謴男渥尤〕鎏觼?,李婠早有所料,接過看了擱在圓桌上。 李婠眼不看他,問道:“你不與我說什么?” 陳昌將笑一收,道:“這我倒聽不明白了?我要和你說什么我自個兒不曉得,你倒是曉得了?!崩願溃骸澳悄銇碜魇裁??” 陳昌好笑道:“我不能回來?”因外頭人說她接貴攀高,李婠心雖能開解,也難免悶悶,又有陳昌近些日子白日外出打點不著家,偏生今兒又回了,又送來帖子,難免疑心他也這么想她。 陳昌見狀也不笑了,摩挲手里扳指道:“那些狗屁孬糟話我聽了——”說到一半忽而又止住嘴。 李婠問:“如何?”陳昌道:“不如何?!崩願幻靼琢?,斜眼看他也瞧不出所以然,問道:“這是哪樣意思?”陳昌伏在她耳邊道:“意思是,我心甚悅你,你哪種樣子我都歡喜?!崩願犃算对诋攬?,臉紅紅的。 閑話休敘。且說次日,李婠到了公主府上,一眼熟的太監接出來,因著宴會上李婠問他姓名,他不搭話,李婠不知其姓名,只當尋常對待。這太監倒是面色和軟了些,接應著人往里去。 李婠在小廳吃了回茶,見那太監來說:“不巧,公主正待客,煩二奶奶略等等?!崩願允屈c頭。又坐了坐。太監復又在門外道:“隨我來罷?!?/br> 兩人到了一暖閣處,太監先進屋回明了,然后方李婠進去。李婠上前參見,羅英妙正坐在一矮凳上與公主說話,見了她,只笑:“不想jiejie也來了?!崩願Φ溃骸暗角闪??!?/br> 行禮畢。公主賜了坐,因問了些“陳家祖母身子可康健”“李家姐妹如何”的話,話了番家常。 福壽安樂公主本因宴會諸事于李婠有五分不喜,后頭見李婠連七日拜帖,更惱其趨炎附勢,只如今京中又有惡語重傷這婦人,心中又平添幾分心憐,就接了李婠帖子,著李婠來拜見,平了外頭流言蜚語。 于是一心便只想著隨意打發她回了,面色淡淡的,不大開口。剛說上四五句,便推脫身子乏了。李、羅二人如何敢留,忙行禮退下了。 一小侍領著二人往外走,羅英妙因著福壽安樂公主接了李婠帖子,也上公主府上拜見,如今見了情形,心中痛快,使眼色給那小侍從,尋了個借口轉上小道不見了身影。 李婠與那小侍一道走,過了垂花門,不見打發轎子來接,到右轉進了個小園子中。李婠心下生疑,因未來過府上幾次,只問小侍這處通向何處。 那小侍道:“奶奶隨我去就是了,轎子在前頭?!庇质瞧吖瞻斯招辛艘欢温?,那小侍忽而說肚痛,丟手要走。 李婠伸手揪住他袖口,冷笑道:“如今我大小丫頭婆子俱不在身邊,只得仰仗你一人,可不敢讓你走?!?/br> 那小侍捂著肚子,苦臉道:“奶奶容稟,我是真的肚痛?!?/br> 李婠柔聲道:“我不曉得你背后人打什么主意,我與你只見過今兒一遭,料想沒得怨仇。你甩手走了,沒仇也有仇了?!闭f著,她褪下手上一鐲子,因笑道:“不若你領我回正道去,此事我也不開口,只當無事,如此便罷休了。你道如何?” 那小侍一面瞅著李婠手中鐲子,一面說道:“奶奶說的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明白?” 李婠冷了臉,松手道:“如此,你便去罷,只等晚間衙門來尋你?!闭f罷,尋了一花叢中石凳坐下。 那小侍聽了心下一跳,反而不敢走了,小心道:“奶奶,如今我又好了?!崩願f話,忽聽遠遠的嬌笑聲,由遠及近,往這邊來。 李婠回頭看那小侍面上先是不解,后又是作揖,擠眉弄眼,急急拉她要往后躲去。 第82章 卻說李婠與那小侍方才繞過一山石立定, 只見一婦人繞過假山來。其人五短身材,圓臉體豐,臉紅紅的,衣襟開了大半, 笑著坐石凳上, 采了朵牡丹拿手上, 道:“駙馬還不過來?” 話音剛落, 一男子繞過假山來, 其人二十四五年紀, 頭戴銀鎏金高浮雕紫金冠,身穿玄色鑲邊寶藍撒花緞身長飄逸, 面圓領袍,方口懸鼻, 生得副好相貌。那男子道:“叫我好找?!?/br> 那婦人見那男子面上沒笑臉, 慌了手腳, 忙起身走上前跪地上,道:“駙馬生氣了?”卻不想那男子一伸手將人抱住, 柔聲道:“姨姨,我哪兒會同你置氣?” 兩人一面親一面坐在石凳上, 喘著氣動作起來。那不到半響,落了一地衣衫。事罷, 兩人穿戴整齊走了。 李婠略等了等,不見人回, 才松了口氣,正有話要問那小侍, 一回頭,只見那小侍立著不動, 雙眼發直,面無血色,突地跪道在地,滿眼是淚,磕頭道:“我這就帶奶奶出去,萬望奶奶開恩,將此事揭過,只當我二人未來過此地罷?!?/br> 李婠命他起來,因問道:“你喚什么名兒?”那小侍道:“奴才喚王秀,專在內外門伺候主子往來迎送?!崩願运尖?,問:“幾歲進的府?家中只你一個?沒得親人了?” 王秀猶豫半響,道:“奴才六歲進的府,如今九年了,家里人沒甚親人?!崩願謫枺骸拔覜]見過你,如何又將我帶到這兒來?” 王秀忙道:“原是左丞家的六姑娘,名喚英妙的,常在公主面前行走,與府上下人都有幾分交情,今日英妙姑娘給了我二十兩紋銀,命我帶奶奶來園子里?!?/br> 李婠問:“這園子里又有什么玄機?”王秀哭道:“這園子原先是圈近內府的,在儀門內,后頭有丫頭說在晚間看見了燭火和人影,公主便命報恩寺十多個僧人念了幾日經,后頭好了,只公主命人將園子隔了出來,因著偏遠,等閑沒人到這處來。 這園子小路岔路多,英妙姑娘命我將奶奶扔園子,讓奶奶出一回糗。是我鬼遮眼,錢迷心竅,惹出這等大禍來。還望奶奶海涵,讓此事罷休了罷?!?/br> 李婠問:“那都督是駙馬趙仁德?”王秀忙點點頭。李婠又問:“那女子是哪個?” 王秀道:“公主因未有孕,自覺愧對趙家,沒能給趙家留下香火。便讓駙馬納了兩方妾氏,一姓衛,一姓姜。那女子便是姜氏?!?/br> 李婠道:“公主倒是賢良淑德?!蓖跣愕皖^不敢應答,只哭道:“奶奶,不若將此事揭過罷。若傳出去了,奴才性命難保,奶奶的帖子日后公主怕也不會接?!?/br> 李婠似笑非笑道:“無礙,公主待人親和,此等小事,如何會放在心上?”王秀急道:“公主雖是寬和,但我等撞破此事,不死也會被扒下一層皮,奶奶,回罷?!?/br> 李婠不急,道:“知曉便好。你收受錢財,暗中害人,又撞破駙馬私密事,即便公主寬和,怕也是九死一生?!?/br> 這話說得王秀滿臉冷汗,他哭著跪地上扇自己耳光:“奶奶饒命,是我糊涂,是我糊涂的,開恩阿,奶奶開恩?!?/br> 李婠冷笑道:“要我開恩,何不從實招來?”王秀哭道:“奶奶要我招什么?” 李婠道:“公主給駙馬納了兩房妾,一是京中六柳巷子衛員外郎次女,一是書耕人家秀才獨女,據都是好人家女兒,怎會如此行事?其二,兩人二八年華,那女子年紀也不符,三來,那女子雖穿著綢緞,但似下人打扮,如此,你還要說謊?” 王秀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冷汗直冒。李婠緩聲道:“何不說出來?我知曉了,也同你一道提防翻了船?!?/br> 王秀聽了,咬咬牙道:“那女子是府上奶媽子?!?/br> 李婠道:“府上未有小公子姑娘,幾時招的她來?”王秀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低聲道:“是公主乳母?!?/br> 聽罷,李婠心驚rou跳,此事駭人聽聞了些,只心頭忽而冒出個主意來,面上不顯,道:“你起來,同我細細說說?!?/br> 王秀起身道:“這奶媽子姓魏,府上人都叫她魏mama,她媽是貴妃身邊伺候的老人,后頭出宮嫁了人,不到一月,她丈夫去了,自個人到有了個遺腹子,后頭她兒子在襁褓中也去了,又托人回宮當了公主乳娘。因公主打小喝她奶長大,很是敬重她,待公主下嫁駙馬,也一道過了府上來?!?/br> 李婠問:“她后頭沒嫁人?”王秀道:“嫁了府上管事,兒子如今兩歲大?!?/br> 李婠問:“此事你頭回知曉?”王秀面上有些不自在,道:“府上有些風言風語。魏mama住在府后街兒一帶,那管事等閑不敢回,與魏mama點頭哈腰的,私下都說有蹊蹺,我以往聽了一耳朵,只當是亂傳的,今日撞見了才曉得?!?/br> 李婠問:“公主與駙馬恩愛否?”王秀聽了,央求道:“奶奶,該說的我也說了,如何又打聽起公主與駙馬來了?” 李婠取笑道:“說了恁多,也不差這一件,何不再說說?” 王秀咽了口唾沫,道:“公主賢良淑德,自嫁了人,便將公婆接了來,晨定省昏不曾懈怠,每有生病必去伺候茶水,后頭不見嗣息,又給納了兩方妾氏。 只駙馬不知怎地,倒是對公主與兩房妾氏淡淡,喜歡往粉頭處鉆,在外又安置了兩房,公主知了,又賞了兩人兩枚釵子,五匹綢緞,命人好生伺候。 駙馬夸公主有大家之風哩?!?/br> 李婠聽罷,默了半響,道:“當真圣人不及她多矣?!蓖跣愕溃骸榜€馬才貌出眾,公主甚愛之,愛屋及屋罷了?!?/br> 王秀見李婠沒再問話,小心崔促道:“奶奶,不如回罷,抬轎的怕等急了,要來尋倒是不好?!?/br> 李婠下一鐲子,道:“你與我說許多,到是不知該如何謝你?!蓖跣忝Φ溃骸澳棠萄灾亓?,如今不將事兒挑破便是大恩了?!?/br> 李婠道:“此事別人曉得了,我也討不了好,幫你和幫我是一樣事。這鐲子又是另一番酬謝了?!蓖跣懵犃T,終地貪字占上頭,袖手接了。兩人回轉,李婠坐轎家去了。 李婠回至府上,心中已敲定主意,揮退左右,獨留春慧在側,命菊生來至外間,去打聽兩樣事,一是公主府上有個名喚王秀的,家中親人可在,又在何處,二是公主府上一奶媽子姓魏,住公主府后街頭,打聽她家消息,是甚消息李婠沒細說。 又命春慧從箱籠中取了百兩銀票來,說道:“能探聽多少是多少?!本丈亮死浜?,應了是下去了。 春慧也曉得近來風聲,道:“瞧那公主也看我們不上眼,何苦討她好?!崩願溃骸八撇簧衔业奶摕o縹緲的十分不好,待我給她一份實打實的好了,那十分的不好也煙消云散了?!?/br> 兩日后,菊生來報:“那叫王秀,在帽兒巷處有一宅子,住著位瞎眼老母,那魏奶媽子,只聽周圍街坊說,她丈夫也等閑不回家,逢年過節也不回,兩三年都未見著人影?!?/br> 李婠問:“他兒子如今兩歲,他兩三年沒著家?”菊生也覺不對,低頭不出聲。李婠道:“明日你再走一趟,給些銀兩托那老母替我帶句話?!?/br> 卻說這邊,待送李婠走后,王秀便心驚膽戰了兩三日,沒見著什么風波,也將心放回了肚中,這日沒甚要緊事,立在廊下曬太陽。 忽而一相熟太監來道:“剛從角門辦差事回,見著你家里人,說有要緊事找,正在南面小角門候著?!蓖跣懵犃嗣ψ屍漤斄税?,往角門去。 來至角門處,只見一瞎眼的老婦人杵了拐杖立墻下,王秀見是她媽,忙上前攙著她往轉角處說話。王秀問:“怎地來了?” 那老婦人慌張道:“今兒早,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上門,說是初六那日,他家主子出公主府時不見了個玉鐲子,那玉鐲子是他家主子愛物,命你明日去未時三刻去東街湘滿樓還了,不如此,便要告衙門來拿你,還在告在公主與駙馬那兒,將這丑事揭開?!?/br> 王秀初時還未回過神來,待想明白,頓時蕩了三魂,走了七魄,失腳跌倒地上,心中悔不當初。那老夫人看不見,心下慌張喚了王秀幾聲。 王秀苦道:“那位貴人將鐲子落轎子上,我今兒瞧見了,待我還了她便也好了?!?/br> 于是次日未時未到,王秀尋了個由頭與管事告了假,換了身衣裳,一徑往東街湘滿樓去了。 又坐了三刻,只聽門口一聲響,再看時,王秀已跪倒地上,雙手高高捧著玉鐲子,口內直道:“請奶奶開恩,繞我這次罷?!?/br> 李婠笑道:“你先起來?!蓖跣闫鹕?,奉了茶水,苦道:“奶奶容稟,原先我說七歲凈身入府并非欺瞞,只家中只有一瞎眼老母才略過不提,還請奶奶寬恕則個?!?/br> 李婠道:“不是打緊事。我尋你來問樁要事,只你可聽好了,此事若有欺瞞,休怪我沒先說好!”王秀忙道:“奴才定知無不言!”李婠笑了笑,問:“魏mama的小兒子可是駙馬的親子?” 王秀聽罷,只覺耳邊一聲天雷,立在原地,半響才見他大睜著著眼點頭。李婠取了五百兩銀票,道:“煩你來一趟了,日后也勞你費心了?!?/br> 有道是又心算無心,自李婠有了耳目后,行事大膽許多。 一日晚,魏mama回家,洗了手臉睡下,正酣睡之際,突地家中來了五六個破落戶潑皮,二話不說將魏mama連帶其小兒掠走,逃竄離京了。 次日,其余仆役轉醒來,慌忙報了公主府上,公主聽了大驚,又命人傳了衙門查案,衙門人不敢怠慢,半日走街訪鄰回稟了原委: 原是一個京中有名的破皮落戶兒,名喚孫二,專在街上幫閑打哄,偷人錢財,因著近日欠了賭坊巨資,自家填補不上,賭坊要他右手左腿相抵,索性便伙同了幾個老賭鬼一并搶了魏mama家財,逃京去了。 公主擔心不已,回稟了圣上,著命步軍巡捕五營抽調人手出京搜尋,只搜了五天也沒見人影,才作罷了。 第83章 卻說這邊, 李婠命菊生找了幾個破皮落戶兒將魏mama劫走,給了幾人錢財,命幾人作富商打扮躲城里頭。一宿未眠。 陳昌半夜醒來,見她睜著眼, 問:“怎地不睡?”李婠心中有事, 回道:“口渴了?!标惒闫鹕淼沽送氩杷?。晚間茶水涼, 陳昌向外呼喝了兩聲。 李婠道:“拿與我喝罷, 丫頭都睡下了?!标惒溃骸拔詡€兒作甚?幾個奴才秧子?!比悦似鹕?。外頭值夜的丫頭聽了動靜, 點了燈火, 去茶房取了熱茶來。 陳昌遞至李婠跟前,見人喝了, 將她摟在懷中,道:“可要睡了?”李婠點頭, 陳昌拍著人后背。李婠強令自個兒閉眼, 不多時, 倒真睡下了。 次日一早,李婠命菊生打探消息, 又聽聞步軍巡捕五營抽調了人手緝拿犯人,時時提著心, 又因睡少夢多,倒瘦削不少。 待步軍巡捕五營撤了人手, 李婠即叫孫二幾個賭鬼連夜離了京,才覺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下。 待菊生來回話時, 已過了六日。李婠問:“魏mama如今可安置妥當了?”菊生道:“安置在城郊十里莊子上,我一人去的, 那莊子上伺候的都是聾夫啞婦,外頭有護院, 跑不了?!?/br> 李婠又問他可了那小兒貼身物件兒,菊生忙從袖中取出長命鎖,鈴鐺手串,玉佩三樣,李婠一一看去,只見那玉佩夔首鳥形,中間一個“璟”字,遂將之放在一錦囊中,連帶放了張早寫好的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