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執太子搶婚后 第49節
戶部隸屬于六部之一,離東宮不算遠。 趙懷遠為戶部侍郎,此刻正在值上,來宮門也就是幾步路的功夫。 陸月菱點點頭,不敢再去看后邊,腳下步伐卻越走越快。 可她再快,那道壓迫的身影還是擋在了她前面。 陸月菱看著那繡著蒼青色竹紋的黑色長靴,咬了咬牙,抬眸狠聲道:“祁時安,這里是東宮?!?/br> 言下之意,你若想做什么,不出一刻鐘便會傳遍整個上京。 更別提趙懷遠就在不遠處宮門等著她。 祁時安道:“這邊是殿下對恩人的態度?” 提起“恩人”兩字,陸月菱的記憶里不可避免的跳出那些畫面—— 大理寺廨房,銀色的燈,眸色漆黑如墨,對她故意徇私的男人。 她身子顫了顫,壓低了聲音:“阿菱多謝大人那日相助,改日定登門致謝?!?/br> 男人唇邊玩味:改日是哪日?” 陸月菱被惱得抬眸瞪他。 祁時安的身形很高,脊背亦挺得很直,以至于陸月菱每次看向他都要微微仰起頭。 她美眸瞪圓,朱唇咬聲道:“大人故意這般,可是君子所為?” 微風拂過她耳后的烏黑柔順的頭發,露出白生生的脖頸,一縷青絲落在鎖骨間,襯托得肌膚瑩潤粉.欲。 祁時安望著眼前嫵媚動人的女子,啞然失笑。 他抬手替她捻起那根頭發,粗糲的指腹摩挲過那一小塊嬌嫩的肌膚,聲音暗?。骸鞍⒘?,我在你這,早不是君子了?!?/br> 陸月菱被他撩得身子泛.軟,腳踝朝后退了一步,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 好在盼煙早就把周遭宮侍清退了,此刻無人看見。 可宮門前駙馬還在,若他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那她與祁時安…… 不,她們本就沒什么。 陸月菱冷冷抬眼:“本宮的夫君就在前邊等著,祁大人若想他看見,盡可跟著便是?!?/br> 說完,她拉著盼煙避著他朝前走去。 祁時安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 得,話還沒說兩句,人又跑了。 趙懷遠在月亮門下來回踱步,終于等到了那抹朝思暮想的倩影,他面露笑容,快步走過去道:“夫人?!?/br> 陸月菱嫌惡的看著他,頓住了腳步,本想掉頭就走,可想到那人可能就在身后,她淡淡“嗯”了聲,問:駙馬何事?” 趙懷遠從懷中掏出一個牛皮紙包,小心翼翼遞上去:“早上同僚從家中帶的珍玉酥,想著夫人愛吃,便想著給你帶過來?!?/br> 自從他納妾以后,兩人的關系便結上了一層冰。 他曾答應夫人不會納素云進門,可還是食言了,他覺得對不起夫人。 可母親的訓斥猶在耳前:“素云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讓進門,難不成要生生流了去?你與她成親兩年她都不讓你碰她一次,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夫妻,就算是公主也能休了吧?!如今這孩子是我趙家血脈,素云你是納也得納,不納也得納!” 趙懷遠左右為難,最終還是做了錯事。 他想有個孩子,可更想有個嫡子。 公主當初選了他成婚,他欣喜若狂,指著天發誓要永遠愛護她,絕不拂逆她的心思。 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變長,他的心里發生了變化。公主不也是他的妻子,他趙懷遠的女人,憑什么不讓碰! 陸月菱避開他遞過來的糕點:“駙馬有心了,本宮近日不愛吃甜食?!?/br> 家里這樣也就罷了,宮里也這般下他的面子,趙懷遠舉著糕點的手懸在空中,眼色漸漸沉了下去。 恰逢此時,兩人身后傳來腳步。 祁時安從旁經過,打招呼道:“趙大人?!?/br> 趙懷遠頓時換了臉色,看見親人般上前:“祁大人,真巧,在這看見你了?!?/br> 祁時安看見陸月菱沒接糕點,唇角愉悅,淡淡“嗯”了聲。 素云的表哥打死了人,最近正在鬧官司。 趙懷遠雖是四品,可戶部離刑審部門八竿子遠,此刻見到大理寺少卿,他有心巴結:“不知祁大人一會是否有空,咱們喝杯茶?” 祁時安干脆道:“沒空?!?/br> 遂揚長而去。 陸月菱見狀也徑直朝外走。 趙懷遠拿著糕點發愣,剛剛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給他個冷臉。 再看前方那一前一后的男女身影,一個嫵媚窈窕,一個筆挺欣長,他竟然從中讀出了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意味。 不對,剛剛祁時安見到夫人時,他怎么沒行禮?! ----- 明德殿暖間外,采茵遣散了隨侍的宮女,不因別的,只因里邊曖昧的“嘖嘖”水聲并著一些旁的聲音,半個時辰還沒停。 太子不要臉面,他們姑娘還要呢! 不過他真是個混蛋,姑娘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怎么,怎么就…… 采茵正想著,里邊傳來女子嬌嬌怯怯的軟.吟,似是在喚她。 采茵急忙走到屏風外,詢問道:“姑娘有事?” 沈靈書羽睫羞顫,潮紅的臉頰埋在絲衾中,猶如熟透的蜜桃,可若細細看,那白皙的額前浮著一層細密的薄汗,脖頸初還印著男人發狠的吻.痕。 太子系好腰上玉帶,若無其事起身,淡淡道:“去傳江太醫?!?/br> 采茵瞪圓了眼珠子,她沒聽錯,太子殿下刻意壓低的聲音居然帶著隱隱余.喘。 這青天白日的,不會剛剛他和姑娘就…… 采茵摸了把淚,她可憐的姑娘呦!雖想著,腳步還是迅速朝外走去請江太醫。 人走后,陸執看著小姑娘兩條纖長玉.腿尚在微微發抖,似是承受不住那浪.潮余.韻,難捱的顫著,上邊的傷口隱隱開裂。 他眉心攏起,有些后悔剛剛上頭的沖動。 可是裊裊,你先勾我的。 不是么? 陸執食指摩挲著,輕輕替她按摩著周圍的肌膚,溫聲道:“孤待會兒讓人送來玉骨生肌粉,定不會讓裊裊的身子留下疤痕?!?/br> 沈靈書小臉藏在被衾中,聽得這話唇邊低低嗤了聲。 她才不稀罕他送的什么膏粉,方才半推半就,忍著他的禽.獸.行為不過是想趁著他心情好探出些東西。 她需要知道婚期定在什么時候,這對于她的計劃很關鍵。 柔軟的被衾下露出一顆粉團子,沈靈書眨了眨美眸,聲音軟糯,拉長了聲音:“殿下——” 她的聲線又甜又乖,更別提用那一雙媚意橫生的眼睛巴巴的看著他。 陸執喉結緩緩下滑,俯身貼了過去,吻了吻她的唇,聲音暗啞帶著磁力:“孤在?!?/br> “殿下與裊裊的婚期,定在了幾月?” 她眨著眼睛問。 陸執盯著她那雙美眸,不答反問:“裊裊想開了?” 畢竟昨日的她都狠心的同他說什么話,他可還沒忘呢。 什么放過她,不要他,說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歡—— 想起這些話,陸執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口處隱隱作痛。 “嗯?!鄙蜢`書點點頭:“我違抗不了圣旨,也無法和你們天家作對,我別無選擇?!?/br> 她驟然示弱的乖巧樣子,看得陸執眼底涌現陣陣柔情。 他握著她的手,語氣幾乎虔誠:“裊裊也試著重新喜歡我,好不好?” 開合的楹窗外,采茵正帶著江太醫求見。 沈靈書摸了摸鼻子,唇邊綻放一個甜甜的笑容。 算是默認。 窗下的采茵看得真真的,姑娘自幼便有個毛病,打算說謊的時候,便喜歡摸著鼻尖。 采茵唇邊輕哼了聲,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神變得憐憫。 太子看了眼窗外的秋色,想了想,道:“婚期定在來年三日,那時春暖花開,微風不燥,一切正好?!?/br> 沈靈書繼續問:“那么殿下的證據查得如何了,畢竟若皇后娘娘有意往沈家潑臟水,殿下也沒辦法娶一個罪臣之女?!?/br> 太子看出了她眼底的忐忑和擔憂。 只是男人的臉色并沒有因為小姑娘那惴惴不安而變得柔情似水,反而是漸漸沉了下去。 那是他身為太子的,不容質疑的自傲。 他胸口驀地有些發悶,像是壓上一塊石頭。 他放在心上如此疼愛的姑娘,卻信不過他。 太子未出言,反而轉頭沉聲道:“進?!?/br> 江太醫侯了好一會兒,此刻聽見吩咐這才敢進殿請安。 太子淡淡起身,喉嚨間本想囑咐的話像是被什么堵塞了一樣,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沒再說什么走了。 沈靈書便知他這是生氣了。 挫敗之際,她得琢磨琢磨,既然陸執自負傲氣,那她換個路子了。 如今已是十月初,那么留給她的時間還有五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