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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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屋子太逼仄了,云初莫名覺得有點熱。 抬起頭,對上了一雙灼灼燃燒著的眸子,她的心頭驀然一跳。 她還沒來得及避開眼神,楚翊就先一步側過了頭,以拳抵唇道:“我們出去說話?!?/br> 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里,他總是會產生一些莫名的念頭。 他告訴自己,不能再唐突她了。 五年前,他在不正確的時間要了她,這是個致命的錯誤。 如今,他很快就能迎娶她過門。 他要給她最完美的洞房花燭夜,讓她忘了五年前那一夜帶來的傷痛…… 二人走出了內室。 蠟燭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明顯。 云初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原來或許會顧忌男女大妨,但如今婚事都定下來了,眼前人就是日后共度一生的人,是一家人了。 她彎唇笑著道:“我小時候和爹娘大哥守歲,都是要守到天亮,你呢,可有這般守過歲?” 楚翊順勢在榻上坐下來,喝了口茶后,慢慢說道:“除夕宮宴都是子夜之前散了,我們這些皇子就跟著各自的母妃守歲……后來成年封王,搬出皇宮,就沒有什么守歲了?!?/br> 云初抬頭:“那你知道為何要守歲嗎?” 楚翊隱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夫子講過這件事,但他覺得并不重要,是以,忘了。 他好整以暇道:“那初兒和我講一講?!?/br> “據說,很古很古之前,有一個兇猛的怪物,叫做年……” 云初的聲音如潺潺流水一般,緩緩流進了楚翊的心間。 外面下起了雪。 晶瑩的雪花片片飄落。 忽而有煙花綻放。 各色的光彩在云初眸子里閃爍。 她在看煙火。 而他在看她。 一夜悄無聲息。 大概是已經養成了習慣,就算是熬了大半宿,云初依舊在該醒來的時間醒來了。 正值大過年,她給自己放了假,不必起來去練武。 不過,兩個孩子需要在這一天去宮里給長輩們去拜年。 云初將兩個孩子溫和的叫起來,穿好衣服,洗漱,臉上涂上防風油,然后送到了門洞另一邊。 “初兒,新年快樂!” 楚翊滿臉笑容的望著她,然后送上了新年禮物。 云初打開,是一對看起來就很精致的耳墜。 “也祝你新年快樂?!痹瞥鯇⒍Y物收下了,“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br> “父王,只有娘親的禮物嗎,我的呢,長笙的呢?”楚泓瑜伸出手,“我們也要!” 楚翊咳了咳:“這是庫房的鑰匙,喜歡什么,自己去挑?!?/br> 小家伙轉頭就問云初:“娘親,你喜歡什么,我挑了送給你?!?/br> 小姑娘跟著道:“我的禮物,也送,送娘親?!?/br> 楚翊:“……” “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進宮吧?!?/br> 云初失笑著和兩個孩子揮揮手。 一年伊始,她給院子的下人都發紅包放假,然后帶上禮物,準備去云家拜年。 正準備出門,她就看到門口那條巷子的入口處,慢慢走近了一個身影。 離得很遠她就認了出來,是謝世安。 謝世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來找她了,頗有些糾纏不休的意味。 原先的她,只是想與謝世安和平共處,井水不犯河水,不再結下一世的仇怨。 但,謝世安顯然并不這樣想。 “母親?!?/br> 正想著,謝世安已經走近了,朝她鞠躬。 “兒子在這里,祝母親新年大吉?!?/br> 云初的唇抿了抿:“你覺得,你還稱呼我為母親合適嗎?” 謝世安苦笑:“我聽人說,昨夜皇上打算為母親和平西王賜婚,母親即將成為平西王妃,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我確實,不該再這樣喊母親……我只是沒想到,父親去世還不到半年,尸骨未寒,母親就要改嫁……” 云初笑了:“安哥兒,你這是在怪我嗎?” 謝世安低頭:“我不敢?!?/br> “你怎么會不敢呢?”云初搖搖頭,“我意欲為你父親守寡一輩子,是你,將我逐出了謝家。是你,讓我不得不離開謝家,讓我成為寡婦后,再成為和離婦……如今,再被賜婚,無論對方是誰,都非我所愿……呵,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和你父親謝景玉一樣自私,你們都是冷血怪物……” 謝世安的手指猛地攥緊。 這是他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說他自私,說他冷血。 而且,說他的人,是他一直以來,尊重敬愛的嫡母…… 第267章 謝世安崩潰 “謝世安,你走吧,以后不必再來了?!?/br> 云初闔上眸子,不欲再多說什么。 謝世安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只大掌給攥住了,有些呼吸不過來。 又好像懸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掉下來了,他和母親,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雖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依舊,難以接受。 “我承認我自私……”他艱難的啟唇,“母親從謝家離開之后,我一直心懷愧疚,因此常常來見母親,雖早已不是母子,但一日為母,終生是母,我一直想好好孝敬母親……” “不必了?!痹瞥趵淠驍嗨?,“我要去云家了,你請自便?!?/br> 她走下臺階,宅院的大門關上,她的馬車也慢慢消失在了巷子口。 謝世安神色莫名看著前方,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了什么,想了許久,這才邁步離開。 他去了正街上一家賣筆墨紙硯的鋪子,這家鋪子是用聽雨給他的銀子買下來的,開業這幾天,生意尚可。 然而,等他邁入大門,迎面就是一個硯臺砸出來。 他迅速避開,硯臺在地上碎裂,他抬眸看去,看到店內一片狼藉,兩個店伙計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六皇子坐在椅子上,腳踩在宣紙臺上,一臉的傲慢。 謝世安心口一沉。 當初他在宮里國子監念書之時,六皇子就常常帶頭欺辱他。 如今,他已經成這樣了,六皇子還不放過他嗎? “謝家獨眼龍,你看什么看?”六皇子又是一個硯臺砸過去,“你信不信,本殿下將你另一只眼睛也挖了?” 謝世安是能躲開這個硯臺的,但卻被六皇子的跟班按住了肩膀,好在那硯臺沒什么準頭,只砸在了肩膀上,再加上穿著厚厚的棉衣,倒也沒那么疼,只是這任人宰割的屈辱感,讓謝世安滿腔憤怒,緊緊抿住了唇。 “這鋪子本殿下看上了?!绷首永湫Φ?,“房契在何處?” 謝世安不可置信,但他臉上卻是服軟:“六殿下是天之驕子,為何奪走草民一介庶人最后的傍身之物,求六殿下高抬貴手……” “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謝世安竟然求人了?!绷首哟笮?,“求人也該有求人的樣子嘛,跪下,給本殿下把鞋子舔干凈,就放你一馬?!?/br> 謝世安的臉在這一瞬間變得慘白。 不容他多想,后腦勺就被按下去,整張臉都被按在了六皇子的鞋面上。 他心底有著最后的一絲骨氣,死都沒有張開嘴。 “我怎么感覺謝世安看起來好像一條狗???”六皇子用力拍了拍謝世安的腦袋,“以后就在這家鋪子門口豎個牌子,寫上,謝世安與狗,不得入內,如何?” “哈哈哈,六殿下妙哉?!?/br> “是個好主意?!?/br> 各種嘲笑聲在耳邊炸開,隨即,謝世安感覺自己被人抓起來,搜身翻出了房契,然后被扔出了鋪子。 他站在大街上,望著那鋪子,絕望從眼中溢出。 他算計了那么多,聽雨為此都喪命了,好不容易得來的鋪子,就這樣,被奪走了。 他恨。 痛恨至極。 為何他生來是塵埃。 為何有人生來是草包,卻生在了皇家。 為什么如此不公平。 為什么?! 他絕望的往謝家走。 走到家里,三九迎上來:“大少爺,不好了,二少爺去您臥房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謝世安回過神來,迅速走到自己的院子。 只見他的臥房門緊閉,噼里啪啦的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