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在上,逆子孽女都跪下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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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眼中的光慢慢消失,嗓子更加?。骸按蟾??” 云澤嘆了口氣:“初兒,我親自去了謝家冀州的老宅,找族里的人詢問孩子的葬身之地,但族里的老人告訴我,四年前,京城謝家未曾派人回去過,更是從未聽說過謝景玉的嫡子嫡女早已夭折了,謝家人騙你了……” 轟的一聲。 云初感覺自己的腦袋炸開了花。 她的身形晃動,扶住桌子才穩住沒有摔倒。 她闔上眸子,緩緩做了幾個深呼吸,整個人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謝謝、謝謝大哥!” 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轉身就往外走。 “初兒?!?/br> 云澤不顧兄妹之妨拉住了她的手腕。 “大哥陪你一道回去?!?/br> 云初按住了云澤的手臂,聲音啞到了極點:“這些事我自己能面對,若實在處理不,再回家求助大哥?!?/br> 她轉過身,邁開步子走到外頭。 放在往常,她會去和母親大嫂告別再走。 但現在,她已經沒了這個心思。 聽霜扶著她,她快速走到云府外頭,坐上馬車,催促車夫快一些,再快一些。 馬車在街道上疾馳,很快就回到了謝家。 她疾行而入,渾身無力坐在花廳里,聲音夾裹著深深的寒意:“把賀氏帶過來?!?/br> 兩個婆子從未見過這樣的夫人,二人對視一眼,連忙去小廟里拿人。 賀氏渾身發虛躺在床上,她之前受了傷未醫治,多天沒吃一頓飽飯,身體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她剛合上眼皮子,廂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她嚇了一大跳,以為是陶姨娘帶人來了,抬頭一看,竟是玉笙居里的粗使婆子。 這是夫人派來的人。 夫人向來虛偽,就算是要對付她,也是讓陶姨娘出面,怎么會親自派人前來? 不容多想,賀氏被兩個婆子架起來往外拖。 第26章 早夭即不祥 云初坐在院子的藤椅上。 她已經連著喝了四五杯涼茶,可還是無法將情緒平復下來。 只要一想到孩子不知道被葬在何處,她的一顆心就仿佛被刀切碎了一樣疼痛。 上一世,她從未問過孩子的事,直到她死,孩子也沒有真正安息,她恨死了上輩子的自己。 賀氏從門口被人拖進來。 云初內心的疼痛變成恨意,雙眸帶著利刃,毫不留情朝賀氏而去。 賀氏渾身不由一抖。 她見過的云初,向來溫和大氣,哪怕是對府內最低等的小廝,也從來和顏悅色。 哪怕是上回她栽贓了夫人,夫人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身后兩個婆子不知誰踹了她一腳,她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云初冷冷看著她:“四年前,我腹中孩子夭折,可是賀mama帶著孩子回歸故土安葬,我問你,孩子葬在了何處?” 賀氏的心神提起來,夫人怎會突然過問四年的事? 她低垂著眉眼:“大人事務纏身,便命奴婢代替走一趟,奴婢將少爺和小姐帶回冀州老家安葬了,葬在謝家祖祠后面的山上,因為沒有立碑,具體位置奴婢也說不上來?!?/br> “砰!” 云初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她眉目冰冷:“看來賀mama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了,來人?!?/br> 她一聲令下,院子兩個粗使婆子搬了一張長椅上前,將賀氏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抄起兩根長木板。 賀氏嚇得不輕:“夫人,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云初做了個手勢。 兩個婆子得令,一左一右開始打板子。 都是做慣了粗活的婆子,力氣大的驚人,三四板子下去,賀氏的氣就虛了。 “賀mama,再給你一次機會?!痹瞥跻蛔忠活D,“只要你說出孩子安葬之處,我便放了你?!?/br> 賀氏疼的差點暈厥。 她很清楚,夫人定是確定了孩子沒有葬在冀州,所以才敢公然審她。 她堅持原先的說法沒有任何意義。 “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賀氏艱難開口,“大人命我安葬少爺和小姐,可還不等我起身去冀州,大人就將孩子的尸身帶走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初搖了搖頭:“繼續?!?/br> 兩個婆子使足了勁打板子,賀氏疼的慘叫不止。 不一會兒,就暈死過去。 云初臉上毫無情緒,冷聲開口:“潑醒她,繼續打?!?/br> 一盆冰涼的冷水潑在賀氏臉上,她還沒回過神,板子再一次落在身上,密集的疼痛將她淹沒。 云初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 她只是想知道孩子葬在何處,為什么這么簡單的念頭都成了奢望。 到底是為什么,讓賀氏不敢說出孩子的去處,這中間到底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從未有哪一刻,云初如此恨自己。 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愚蠢被人欺瞞,恨自己不配為人母…… 院外,謝娉心急如焚。 再這么打下去,賀氏不死也會去半條命。 她也不懂,不過是兩個早夭孩子的葬身之地,為何賀氏如此諱莫如深! 她跺跺腳,轉身去安壽堂。 聽說云初杖責賀氏,老太太并不在意,再聽說云初是為了早夭的孩子動怒,那臉上的神情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那倆孩子死都死了,葬在何處重要嗎? 老太太杵著拐杖朝玉笙居而去,走到門口,看到玉笙居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笙居。 但現在不是問這點小事的時候。 “初兒!” 老太太迅速邁進去。 “賀氏犯什么錯了,怎的如此大動干戈?” 云初靜靜看向老太太:“若老太太您知道孩子葬在哪里,我倒可以放了她?!?/br> “剛出生就沒了氣息的孩子,視為不祥,不管是哪個家族,都是隨便找個地埋了,免得影響家族氣運?!崩咸_口道,“哪怕是皇室,生下來的皇子或公主若早夭,也是埋在城外隨便一個地方,更遑論我們區區五品之家的孩子?” “老太太您孫子孫女多,自然不會在意夭折的孩子?!痹瞥趼曇魳O冷,“但我只有這兩個孩子,一日不知道孩子葬在何處,我便一日不會消停,孩子不安息,那謝家便永遠家宅不寧!” 她站起身,走進了內室。 謝老太太氣的一個仰倒:“她、她什么意思,她怎敢對我一個長輩如此無禮?” “老太太,咱們夫人自嫁進謝家之后,對您一直都孝順有禮,這次冒犯,是因為悲痛過度?!甭犓椭^道,“小少爺和小姐尸身未在冀州之事,是夫人的兄長親自去冀州查出來的,若謝家給不出一個交代,云家會親自上門討要說法?!?/br> 老太太心頭一梗。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她看向癱在長椅上的賀氏,冷聲道:“趕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別影響了我謝家和云家的姻親關系?!?/br> 賀氏死死咬著干枯的唇。 若她實話實說,云家和謝家才叫是真的完了。 她的兒子安哥兒,還需要靠著云家這層關系走上朝堂,她再厭惡云初,也知道不能讓云初棄了謝家…… “老太太,賀mama都快不行了?!敝x娉忍不住開口,“先請大夫吧?!?/br> “大小姐別好心辦了壞事?!甭犓淅涞?,“沒有夫人許可,任何人都不得將賀氏帶走?!?/br> 老太太的臉色很沉。 她雖然是長輩,但若是這個孫媳鐵了心要辦什么事,她還真沒有什么辦法。 云家,就是孫媳身后的一座大山。 思及此,老太太轉過身,杵著拐杖直接走了。 謝娉心里急得很,但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么賀氏這么能生事,要不因為她是從賀氏肚子里爬出來的,她都懶得管這檔子事。 可老太太都管不了母親,她一個晚輩更管不了。 只能請父親來了。 謝娉連忙去青松閣找謝世安。 謝世安正在寫字,發生在笙居的事他早就聽伺候的小廝說了。 他面色從容道:“你可知為何母親突然開始關心死了四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