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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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靈光伴隨爆裂聲響,于南盟眾身前轟然炸開。如此下馬威,當下叫這些人變了臉色,不快至極,礙于眼下形式卻不好發作。 得逞的那個還想出手,被容兆以劍攔?。骸翱梢粤??!?/br> 南方盟這邊,以烏見滸為首,他先開口:“今次仙盟大會,特地召集我們來此,所為何事?” 他問的人或許是蕭如奉,眼神看向的方向卻是容兆。 霜飛霧重,遙遙相望,唯見那人眼中冷意。 烏見滸心下一嘆,又道:“忘了說,還未恭喜云澤少君登上元巳仙宗宗主位?!?/br> 容兆無甚反應,他身旁長老皺眉道:“行了,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蕭督守,開始吧?!?/br> 蕭如奉尷尬低咳一聲,他其實也是趕鴨子上架。自被蕭檀軟禁,他尚有內傷未愈,后被元巳仙宗人救出,又不得不受他們擺布。如今眾目睽睽下,也只得硬著頭皮道:“今日召集諸位來此,我愿先與諸位謝罪,是我教子無方,養出蕭檀這么個心比天高的蠢笨孽子,他受人蒙蔽,與虎謀皮,釀出滔天禍事,我亦罪不可赦,他今已被俘,要殺要剮,任憑諸位處置?!?/br> 南盟眾面色愈發不好看,只覺得蕭如奉這話在指桑罵槐,東大陸這邊,一眾人卻也并不滿意。 有不忿聲音道:“隨便一句受人蒙蔽就能將他做的事情揭過去嗎?他到底做過什么,受誰蒙蔽,與誰謀皮,總得說清楚吧?我等宗門蒙此大難,死傷無數,連根基都快斷了,便是把你兒子一人活剮了,又有何用?” 旁的人紛紛附和—— “就是,說到底南方盟這些人才是罪魁禍首,蕭督守又何必在這里假惺惺地賠罪,該他們出來說幾句才是!” “還說什么說,我看今日根本就無甚好議的,就該叫這些人也嘗一嘗同樣的滋味,要被活剮的也不只蕭檀一個,面前這些還占著商洛城的惡徒全都逃不過!” “說什么呢你!” 有南地人忍不住反駁:“當日若非你們欺人太甚,滅我等南地宗門天恩祭天火,一再打壓我們南地宗門,也不會有今日,真要說起來,也是你們咎由自??!” 另邊也寸步不讓:“誰知道天恩祭上出的事,是不是你們做戲有意為之!” 眼見著兩方又要動手,容兆出言,打斷了眾人火藥味十足的互嗆:“先將蕭檀帶上來,他做了什么,自然要他親口來說?!?/br> “……是,是該帶上來讓他當眾說?!笔捜绶钇鋵嵤植磺樵?,怕將自己也牽扯進去,但容兆開了口,他卻不能阻止。 蕭檀被押上來,披頭散發、神色麻木,跪地垂首時,不置一言。 蕭如奉見勢只能道:“孽子,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交代!” 卻見蕭檀緩緩抬頭,面無表情地望向在場眾人,哂然:“我做了什么,父親不是最清楚?當初不是你令我習蠱術,以噬魂蠱在各宗各派間安插內線,后又貪心不足,受了灝瀾劍宗宗主蠱惑,要與他共舉大事,才有了之后這種種?!?/br> 他話出口,四下皆驚。 有人勃然大怒質問:“那些中了噬魂蠱的人是你做的手腳?你是怎么做到的???” 更有將矛頭對準蕭如奉的:“蕭如奉!你還有何好說的!” 蕭如奉慌了神,亦惱羞成怒,喝罵蕭檀:“你休要胡言!我幾時讓你做過這些事!我根本毫不知情!全是你瞞著我與灝瀾劍宗的宗主謀劃了這些!你將我軟禁,欺上瞞下,帶兵東進,陷我羌邑于不義,怎還敢在此胡言亂語妄圖推脫!” 蕭檀的回答只余冷笑。 他二人的話實則皆半真半假,當初確是蕭如奉逼著蕭檀去習的蠱術,但他的野心不過是讓自己這個督守在仙盟之中更有話語權,決計不敢奢想吞并東大陸宗門,蕭檀與烏見滸謀劃的那些事,他確實不知情。 旁人卻不知這些,只當他們父子互相推諉,愈覺不滿,一時間議論紛紛。 容兆忽然偏頭,望向對面仿佛置身于事外的烏見滸,今日第一次正眼看他,啟唇:“烏宗主不解釋一下嗎?” 烏見滸視線鎖住他,眼里只有他:“解釋什么?” 容兆平靜問:“噬魂蠱,東大陸各宗門內都有種了噬魂蠱的長老弟子,當真是你與蕭氏合謀做下的?” 烏見滸的臉上不見被揭穿的慌亂,唯一想到今日這一場仙盟大會,一如他所料,是沖著他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噬魂蠱,”容兆強調,“當日的天恩祭上,滅南地宗門天火的那位天羅宗修士,中的便是噬魂蠱?!?/br> 他一語驚醒夢中人,當即有人反應過來:“好??!當日之事,果然是你們南方盟做的一出戲!滅了自家宗門的天火誆騙世人,卻以此為借口進犯東土,你們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南盟眾卻也不可置信,追問烏見滸—— “烏宗主,究竟是何回事?當真是你做的?” “我宗門的天火,真是你與這蕭檀cao縱人滅的?” “你倒是說清楚!” 烏見滸沒理他們,只看著容兆,試圖將他此刻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都看進眼里:“云澤少君說這個,可有證據?” 容兆不答,僵持間,另一道聲音忽然插進來:“我有!” 眾人循聲看去,出言之人竟是桑秋雪,這位女修不知幾時來的,出人意料地出現在人前。她未走近容兆,卻也與南方盟眾保持了距離,重復道:“我有證據,當日天恩祭之事,確是宗主令人做下的?!?/br> 嘩聲一片,桑秋雪既已嫁入灝瀾劍宗,她口中的宗主自然便是烏見滸。 烏見滸眉峰微動,盯著容兆毫無驚訝的眼,立時明白過來。 他身后常春高聲呵斥:“秋雪!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你為何來了這里?” “我是代表千星島來此,”桑秋雪道,“仙盟大會這樣的場合,怎能少了我們千星島,我那幾個哥哥們為爭島主之位忙得不可開交,都沒空,只能我來了?!?/br> “我是讓你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常春惱火打斷,“你給我過來!” 桑秋雪卻不再理會他,有人追問:“你有何證據?” “人證,我自己便是,”桑秋雪從容說道,“我曾親耳聽到我的丈夫與他師尊宋長老說起天恩祭當日之事,宗主的親信與天羅宗那位犯事的修士有過接觸,宗主與蕭大皇子合謀,設計了整件事情,滅灝瀾劍宗與南地眾宗門天火,實是他們有意為之,為挑起東南兩地紛爭,借口入侵東大陸宗門?!?/br> 四處嘩聲愈響,常春氣急敗壞:“你休要胡言!我看你才是被東大陸這些人下了蠱了!他們是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要這般向著他們說話?!” 桑秋雪目色無波:“我嫁入灝瀾劍宗,便是灝瀾劍宗人,我父親還斬在了元巳仙宗宗主劍下,我能拿他們什么好處?并非我向著誰說話,是過不去道義良心那關,說了實話而已?!?/br> “我看她說的在理,”一東大陸長老朗聲奚落對面人,“她有何必要編造這些事情?不過是你們做的這些天怒人怨,叫人看不過眼罷了,灝瀾劍宗宗主為達目的連天火也敢滅,你們這些人跟著他行事,當真不怕他轉頭就把你們賣了?!?/br> 烏見滸依舊無動于衷,任憑旁人言說。 那蕭檀神色更冷漠厭倦,對這些事情既不承認,也未否認,全不在意。 南方盟這邊,眾人表情卻都變了——烏見滸自來這商洛城后便消極處事,誰不看在眼里。他們本就生出了諸多不滿,現下聽聞烏見滸瞞著他們做下的這些,更是驚疑不定,這段時日來的擔驚受怕與后悔不安終于化作實質憤怒。 “烏宗主,你不需要給我等一個解釋交代嗎?!” 烏見滸冷冷斂目,始終不言不語。 一片混亂中,容兆忽然飛身而上,至南盟眾前落地,靈力送出,將某位宗主身后親傳弟子拽至身前,不待對方做出反應,他瞬移至那人身后,一掌猛擊出去。 眾目睽睽下,那弟子張大嘴吐出黑色蠱蟲,人已翻出白瞳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驚聲四起,倒在地上的弟子已然昏死,四肢仍在抽搐,他師尊目眥欲裂:“這是噬魂蠱?!” “是,”容兆收手,給出肯定答案,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眾人,“東大陸各宗各派都有人中了這樣的噬魂蠱,你們南地之人,又不知有多少中了招的?!?/br> 他話說完,一眼未看烏見滸,退了回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南地這邊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眼含猜忌,像看誰都覺可疑,更有人怒而暴起:“你給我們的人也下了蠱!你究竟想做什么???” 質問聲自是沖著烏見滸去的。 面對一雙雙憤怒質疑的眼,他卻忽而笑了,極其輕蔑的,更似事不關己:“我沒什么好解釋交代的?!?/br> “你——!” 烏見滸道:“成立南方盟,進攻東大陸,并非我刀架在你們脖子上逼迫你們,你們既是為了逐利,今日倒也不必這般義憤填膺?!?/br> 眾人不忿:“你連我們也算計,你分明想將我等宗門全都吞了!” 烏見滸目露譏諷:“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br> “你豈有此理!” “烏宗主,你所做之事,實在過猶不及,天理難容!”蕭如奉痛心疾首貌,為了挽回顏面,也想將事情盡推到烏見滸一人身上,他擺出仙盟督守的架子,厲聲叱責,“你狼子野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力挑起東南兩地紛爭,釀出今日之禍,你便是萬死難辭其咎!” “還跟他廢話什么,”容兆身后某位長老氣憤道,“直接千刀萬剮了便是,南方盟這些人也別想好過,事情既做下了,就別說自己無辜!” 被千夫所指,烏見滸仍站定不動,一眾親信侍從快速上前,同時釋劍,劍指四方。他的身后,眾灝瀾劍宗長老弟子亦半抽出劍,警惕著四周,隨時準備動手。 南盟宗門人紛紛避開,尚與他們立在一處的,也猶豫不決——雖對烏見滸憤恨不滿,又忌憚東大陸這些人,難以抉擇。 容兆開口,冷靜提醒對面眾人:“現在與灝瀾劍宗劃清界限,答應我們的和談條件,可放歸降俘,讓你們回南地。否則,爾等被困死在這商洛城中,南地會發生什么誰也保證不了,便是我們不趁勢打過去,焉知灝瀾劍宗會不會借機吞并你們宗門地盤?!?/br> 此言一出,南地一眾人面色愈扭曲。 他們都清楚所謂南方盟已如一盤散沙,幾方勢力甚至結了仇,東大陸人卻氣焰正盛,若當真打過來,他們絕無可能再聯合反擊,必將兵潰如山倒。更別提,還有灝瀾劍宗這個兩面三刀的禍害,在旁虎視眈眈。 烏見滸直視容兆,平靜問他:“你覺得我會做這些?” 容兆冷道:“烏宗主的心思,誰說得準?!?/br> 烏見滸并不辯駁,點頭:“你說會便會?!?/br> 桑秋雪最先附和:“千星島愿與東大陸宗門和談,做出賠償?!?/br> 蕭如奉這個督守也只能做出表率:“羌邑也愿和談賠償,爾等若還有執意要與灝瀾劍宗為伍者,便是與整個仙盟為敵,便與灝瀾劍宗一同逐出仙盟,日后人人得而誅之!” 南盟眾猶在猶豫掙扎,徽山派宗主第一個做下決定:“徽山派接受,只要能讓我等盡快回去南地,徽山派愿意和談?!?/br> “宗主,當真要答應?”有徽山派長老仍心有不甘。 “不如此,我們宗門便要被臨滄宗這些人吞了,”那位宗主咬牙切齒道,“我寧愿與東大陸人賠罪賠償,也再不與這些兩面三刀之人為伍!”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第三個,動搖之人愈多,最后剩下仍與灝瀾劍宗站在一處的宗門,皆是本身依附他們,或與他們糾葛深重者。 兩相對比,眾寡懸殊,形同孤立。 烏見滸始終鎮定,心知容兆今日用來對付他的招數,必不只這些。 他主動問:“云澤少君還想說什么?” 對峙間,容兆偏頭示意侍從:“把人帶過來?!?/br> 少傾,灰頭土臉的年輕修士被押上來,面對眾人疑惑目光,戰戰兢兢自我介紹是灝瀾劍宗烏老宗主近侍。 已有灝瀾劍宗弟子認出他:“崔坊!你為何在這?” “我、我來告發這位烏宗主……”他心一橫眼一閉,咬咬牙道,“當日老宗主并非進境不成遭反噬隕身,是烏宗主帶人關閉了玄極殿結界,將玄極殿中人屠凈后,趁老宗主進境關鍵時刻闖入洞府中,斬殺了他?!?/br> 這人話說完立刻閉了嘴,他已被容兆關押多時,早被教訓老實了,容兆不讓他說的話,他是半句不敢多言。 只這寥寥幾句話卻如滾水入油鍋,瞬間炸開。 “你說什么?!”一灝瀾劍宗長老厲聲詰問。 烏見滸分了點余光出去,看了眼那畏畏縮縮的修士,微微揚眉。 “就是這么回事,老宗主當時還送了一枚玉簡傳音與我,里面是老宗主的最后之言……” 修士快速說著,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