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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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傻了?” 銀色發帶垂下烏見滸肩側,容兆手滑下去,連同他一縷發絲一起卷起,在指間繞了兩圈:“為何又進了這里?” “不知道,”烏見滸彎唇,“醒來就在這了,或許與我們昨日碰上的那些琉璃螭有關,不也挺好?這里多清凈?!?/br> 容兆偏頭,望向窗外,云淡天清,似幻似真。 同一個幻境重復進入,他之前從未經歷過,且是這樣毫無預兆的。 “等九個月后秘境重開,這里的幻境自然會破?!睘跻姖G道。 容兆的目光落回他:“你不擔心?” “擔心什么?” 容兆又噤聲,視線自上而下地逡巡過他的眼:“……算了?!?/br> 問也沒意義,幾個月后,自會見分曉。 他推了推烏見滸坐起身:“一會兒去外頭走走?!?/br> 簡單梳洗后穿戴整齊,容兆看著鏡中自己稍顯蒼白的臉,半晌沒動。 烏見滸自后攬住他的腰:“看什么?” “沒什么?!比菡椎?,不知該怎么說。從方才睜眼到現在,他總有種微妙的不適感?;蛟S因為是清醒著進入這幻境里,卻被屬于幻境中人的神思侵擾,那個人——戰神的那位道侶,心頭似有縈繞不去的煩愁,被他感知到,卻不明所以。 烏見滸盯著鏡中他的眼片刻:“已然這樣了,高興點?!?/br> “你哪里看出我不高興?”容兆問。 無論如何,能重回這幻境里,只當再夢一樣。 烏見滸笑笑:“那就是高興,現在出門?” 容兆斂回心神,便不再想。 “走吧?!?/br> 出了小院,走下一段長了青苔的石階,便是崖邊棧道,藏于山間飛瀑后。 容兆停步棧道上,伸出手,冰涼水花濺上指尖,眉梢、眼睫也感受到些微涼意。 從前日日得見、稀松平常的一幕,如今再見,也叫人懷念。 烏見滸看著他:“好玩嗎?” 容兆指尖升起一縷劍氣,挑開水花四濺上烏見滸的臉。 烏見滸拉他入懷,鼻尖相貼時蹭過去,帶著沁涼濕意貼近他。 容兆笑著撇過臉躲開,一抬手,更多的水花飛濺向他們。 看他當真玩上癮了,烏見滸將人攬過,帶著他飛身而起,徑直往后山去。 落地后容兆終于收斂玩笑心思,四下望去,山川溪水,皆是從前模樣。 久違了的。 凝眸看了片刻,他先一步走向下方峽谷。 烏見滸停步山丘上,看著容兆的背影走入天光最熾處,斑駁光暈模糊一片,讓他錯覺那個人將在眼前消失。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容兆!” 容兆回頭。 目光交匯時,烏見滸無端松了口氣,大步跟上去:“去哪?” 容兆抽出云澤劍:“練劍,要不要?” “現在? “嗯,”容兆點頭,“既然進來了這里,何必浪費機會,九個月足夠了?!?/br> “現在愿意與我合劍?”烏見滸故意問。 “便宜你了?!比菡椎?。 烏見滸便也釋劍:“開始吧?!?/br> 劍意嗡鳴,一觸即發。 烏見滸旋身而起,手中長劍凌空刺出,劍意似游龍,急遽沖向前。 明知容兆能輕松接住,卻在下一息即將撞上去時,他心神莫名一緊。眼前浮起方才那一刻,天光下容兆逐漸遠去消失的背影,盤桓于神識中揮之不去。 他皺了皺眉,默念劍訣,挑劍斬出,勉力穩住道心。 “烏見滸,你也別走神?!?/br> 容兆的聲音響起,劍意已跟隨而至,烏見滸拉回神思,壓下心頭波瀾,提劍相迎。 【棲風宿雨、留云借月……】 一句句的劍訣于虛空顯現,都是他們各自琢磨過無數遍的,今日真正有了放手一試的機會。 幾乎不需要交流,一個眼神便能懂彼此的意思,他倆從來有這樣的默契。 轉眼一日—— 劍波呈浪,四散漫溢,驚起谷中風嘯長鳴。 烏見滸又一劍挑出,耳畔驀地響起聲音“殺了他”,混沌一片,轉瞬隨風逝去,幾如他的錯覺。 但在方才那一瞬,他的識海中確實了生出一絲亂象,釋出的劍招差一點就變了,最后關頭被他生生按下了幾要出手的殺招。 意識到不對,他果斷收劍,停下。 容兆飛身過來:“怎么?” 烏見滸搖了搖頭:“不練了,過兩日再正式開始吧?!?/br> 容兆看看天色已晚,他們竟已練了一整日,便也作罷。 今日不說烏見滸,他自己也頗不在狀態,只當練練手算了。 “那回去吧?!?/br> 他轉身先走,被身后伸過來的手拉住。 容兆回頭看去,眼神疑惑。 “你——” 同時開口,又一起停住。 容兆輕抬下巴:“走了?!?/br> 烏見滸松開手,跟上去,想著剛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聲音,不覺擰眉,尤其是,他還差一點被影響了。 容兆若有所覺,再次回頭。 烏見滸按下心頭神思,沖他笑了笑,不再想。 回去時,他們繞去山溪旁,挖出了埋在這里的兩壇尚未開封的桃露。 “果然還在這?!?/br> 烏見滸拎起酒壇,拍去上頭沾到的塵土,高興道:“還以為這兩壇酒再也喝不上了?!?/br> 容兆心念微動,結契那日種種仍歷歷在目,那時烏見滸說的,以后每年都埋一壇桃露,他也答應了。 可惜他們一連埋了三年,卻沒有了之后。 桃露不難釀,出了這幻境卻再釀不出一樣味道的酒,變的無非是他們的心境。 烏見滸直接開壇,送至容兆面前讓他嗅了嗅,酒香馥郁,彌漫四溢。 “如何?” 容兆點頭:“應該是好酒?!?/br> “肯定是?!?/br> 回到小院已然入夜,烏見滸進屋將酒倒進葫蘆,再出來卻沒在院中看到容兆。 他回身望去,容兆上了屋頂,正安靜坐于那里看月。 春山夜月、花影浮動,幾幽暗香。 烏見滸無聲凝著他,片刻,飛身而上。 容兆轉頭,落過來的眼波里淌過流霜:“酒呢?” 烏見滸遞給他先嘗。 容兆接過,拔起葫蘆嘴,嗅著鼻尖更濃郁的酒香,送至嘴邊。 酒水滑過喉嚨,醇厚、甘甜,依舊是從前味道。 “如何?”烏見滸問。 容兆又抿了一口,將葫蘆遞回來,示意他自己嘗。烏見滸倒酒進嘴中,容兆盯著他逐漸濡濕的唇,沒移開眼。 “還不錯,”烏見滸晃著酒葫蘆,“不比之前那壇差?!?/br> 容兆輕輕“嗯”了聲。 隨意閑聊起來,他問:“你今日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烏見滸想了想,回答:“也許被這里的幻境影響了?!?/br> 他沒有細說,容兆只當他與自己一樣:“那怎辦?一直這樣,我們如何突破劍法第十層?” 這也是個麻煩事,若與前次一樣,一無所知至少心無旁騖,眼下卻不成了。 烏見滸歪過頭,喝著酒打量眼前人:“日炎天晶鈴若在你身上,靠它給我們清心靜神,沒準有用?!?/br> “日炎天晶鈴?” “云澤少君不是把它搶去了嗎?也沒見你用過?!彼蛉さ?。 容兆眸光微動:“你當日執意要拿回日炎天晶鈴,是為何?” 烏見滸繼續倒酒進嘴里,說了實話:“日炎天晶鈴是我母親的遺物,她只留了那樣東西給我,后來被烏曹拿去當人情送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