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一首曲子結束，北逸道：“好，很好，非常好。來人！李林甫，打賞他百兩黃金?！?/br>
    他舉著雙手用力拍了起來，瘋魔地大笑著，提著酒壺又灌了起來。

    他扭頭看著天：“李林甫，寒梓瑜呢！”

    “尊主，吹奏之人便是寒仙尊?！?/br>
    北逸揉了揉眼，他醉了，醉得有些不省人事，扶著亭子走近，睜大雙眼才看清雪中吹笛人竟真的是寒梓瑜。

    怎么會呢，他那么高傲的人竟穿成這個模樣，披頭散發地站在雪里給自己吹笛子。

    北逸仰頭哈哈大笑，終究還是本尊踐踏了你的尊嚴，將你踩在了腳下，什么仙尊，不過是本尊的玩物。

    他踉蹌了兩步，一下跌在凳子上：“都給本尊滾，都滾，滾！”

    待下人離去后，他一把扯住寒梓瑜的胳膊，提著酒壺灌酒，他咬住寒仙尊的嘴，將口中的蓮花清全部渡給寒梓瑜。

    離玄朝著北逸抽去，他笑著扯住鞭子，用魔氣禁錮住神器后攤開掌心：“寒梓瑜，你弄傷了本尊的手?！?/br>
    血從掌心滴落，他冷笑一聲，扼住寒梓瑜的脖子，粗魯的吻覆上。

    “北逸！”

    “叫本尊有何事？”

    “你不是個東西，別碰我……別碰我?！焙麒に盒牧逊蔚卣f著。

    北逸死死攬住他的腰：“都碰了千百次，如今叫本尊別碰了，裝什么清純，欲拒還迎？怎么？你不也很舒服？”

    大雪飄飛，鵝毛大雪下得很大，北逸魔氣飛出，小狐貍當場暈過去。

    “不好好配合，我就殺了它，給你做貂?！?/br>
    “滾！”

    “滾？你叫本尊往哪滾，寒梓瑜？”

    北逸一手撕爛那麻衣。

    當一切都不可阻擋時，只聽得他痛苦的叮嚀。

    “王八蛋！滾！滾！”

    “王八蛋？沒錯，本尊就是王八蛋?！?/br>
    “北逸，殺了我吧，啊，殺……了我，命……還你，來生不見?！?/br>
    “殺你？嗯？怎么殺？這樣行嗎？”

    北逸咬著牙在雪中……

    ……

    “我靠，我靠，別再想了，別再想了，媽/的這么刺激嗎?！北币莺莺萜笸?。

    眼瞅著火就要燒出來，他立馬往里填了填。

    “寒梓瑜，沒想到前世你竟然還會吹曲子，哈哈?！?/br>
    他念叨著，突然驚覺一股涼意自臉頰滑落，他抬手擦了擦，放在嘴里一嘗，是咸的。

    怎么會流淚呢？

    想著前世那只白狐貍陪了寒梓瑜小半年，陪著他吃陪著他睡，陪著他度過每一個難熬的日日夜夜。

    小狐貍被寒梓瑜養的越來越刁鉆，每天只吃生魚，沒有生魚便不吃。且越來越傲嬌，除了寒梓瑜，誰都不能碰它一下，否則它便咬人。每天除了吃便是睡。

    只是后來那小狐貍被林月覃下毒毒死了。

    小狐貍死的那個下午，寒梓瑜一個人抱著它坐在亭子里不言不語，獨自望著天發呆。

    后來，白水宮后院多了一個小土丘，土丘前總有一個碗，碗里擺放著生rou。

    再后來后院又來了一只紅色狐貍，可他再也沒有收留那只狐貍。

    他說：“留不住的，不如一開始就放開?！?/br>
    北逸嘆了口氣，心里隱隱作痛。

    寒梓瑜可真像那只白狐貍，刁鉆脾氣又暴躁。

    他想著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就像少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洗漱的水燒好后，北逸端到寢居。

    “師尊，別睡了，起來洗漱了?！?/br>
    寒梓瑜嘀咕一聲坐了起來，凌亂的發絲和平日里那個仙氣飄飄的他略有不同。

    洗漱完，北逸親自為他束發。

    “師尊，快吃飯吧，不然過會涼了?！?/br>
    “嗯?！?/br>
    兩個人坐在桌前吃著餃子，北逸將辣醬放在他面前。

    寒梓瑜蘸了蘸辣醬吃得那叫一個香。

    吃一口餃子喝一口羊湯。

    和前世的畫面一點點重疊，北逸垂眸，如果前世也是這般歡愉該有多好，那他會不會就留下來不會死了？那只小狐貍應該也不會死吧。

    “師尊?！?/br>
    “何事？”

    “師尊喜歡狐貍嗎？”

    “不喜歡?！?/br>
    “為何？”

    “在去毒谷的路上害你的不就是狐妖，在同無鎮作妖的也是她，不喜歡?！?/br>
    北逸眨了眨眼：“師尊，一會我們去后山看雪狐吧，通體白色，很漂亮的?！?/br>
    “不去?！?/br>
    “去吧，今日大雪，后山的景特別美，該有雪狐呢，師尊肯定會喜歡的?！?/br>
    “你在偏殿好好復習功課?！?/br>
    “師尊……師……尊，今日冬至，弟子想陪您去看看風景?！?/br>
    拗不過少年的盛情邀請，兩個人吃完早飯便趕去后山。

    北逸撐著傘與寒梓瑜并肩走著。

    半年他的確長高了不少，這般看過去，兩個人的身形并不差多少。

    大雪紛飛，雪地里獨留兩串相隨的腳印。

    后山的松樹全被雪壓著，漫山的雪，遠遠望去白茫茫一片。

    北逸將傘遞給寒梓瑜，他跑到一旁，團了個雪球：“師尊?！?/br>
    少年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像冬日暖陽，令寒梓瑜一時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