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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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我也想去看看?!?/br> “看啥,勒個有啥子不能看的。來來來,先看吃點撒子,我們叔侄倆個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叔肯定請你吃好喝好?!?/br> “我沒帖子?!?/br> “我有撒,跟我一起,沒得問題。小二,勒個、勒個還有勒個,都給我們端上來,再來壺酒?!?/br> 旁邊有個小道童板著一張臉:“師傅,掌門說不讓你喝酒?!?/br> “都喝一盅,有撒子嘛,一盅酒算撒子喝酒。你回去莫說啊?!睆堈嫒税€叮囑,“回去都莫說啊?!?/br> 那些道士立馬低頭的低頭,轉頭的轉頭,假裝沒有聽見。 寧喆順桿道:“我肯定不得說。世叔,那帖子給我看看嘛?!?/br> “阿真,找出來給你異門師兄看看?!睆堈嫒苏褐u卷著大餅子吃,“你莫說,勒個還好吃,你也吃撒?!?/br> 那個叫阿真的小道童取下肩上褡褳,從口袋里胡亂翻找著,在里面找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折子遞給寧喆:“師兄,都是勒個?!?/br> 寧喆表情抽搐雙手接過,上面寫的就是開英雄會,邀請天虛觀來參加,右下角蓋著吹雪山莊的章。寧喆一時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同,又還給了阿真,阿真也覺得有些皺,接過之后壓在桌子上試圖撫平。 張真人給寧喆也開了一間房,夜里,寧喆悄悄地去將那紙折子摸了出來。第一次做這種事,揣著那紙折子就像揣著一把火,既緊張又刺激,還好百孟庭安排了人在附近接應他,將紙折子送走后,他又返回了客棧。 第41章 舞刀 細細觀察過請柬上的印章后,江子棠也發現了那印章的不同。真正的吹雪山莊印章是特制而成,在制作時便在那個“雪”字上加了散金,印出來的章初看平平無奇,但“雪”字邊緣處在陽光下卻是流光溢彩的。這種光還需要特定的角度才能看見,故而一般人都不曾發覺。 他們當時匆匆防制的印章在陽光下毫無反應。 此外,吹雪山莊印章上每個字的深淺粗細也都有講究,確實不是隨便雕刻出來的。 現下只有三個辦法:去吹雪山莊偷出真正的印章,將這紙折子上的印章拓下來,找一個厲害的工匠仿刻。 江子棠決定三管齊下。 另一邊,張真人是在幾天后發現那請柬不見了的,彼時他正在褡褳里找另一件物品,翻找中恍惚覺得不對:“阿真,請柬在哪兒切了?!?/br> 阿真木著一張臉:“都在里頭?!?/br> “沒得?!?/br> 阿真跟著一起來找,確實沒找到。 張真人將那褡褳隨手一搭:“哦豁,舍了。喊你把它縫起來,做個扣子,你不信?!?/br> “是你說扣起來不方便?!?/br> “我說老勒個話呀。算老,舍老就舍老,大不了不進去老?!睆堈嫒丝哿讼履X袋,“哦豁,世侄,怕是進切不到老?!?/br> 寧喆一邊心虛一邊道:“沒關系的,沒關系的?!?/br> 阿真默默補充:“掌門到時候要說你?!?/br> 張真人轉到一邊不說話,一會兒又道:“他們認得到我都嘛,我直接進切都是撒?!?/br> “哦,那你搞哈嘛?!?/br> 而在這幾天之內,江子棠的三種方法被堵得只剩一種了:吹雪山莊的印章沒找到;那請柬用的紙遇水則爛,沒法用;不過還好百孟庭找到了一個雕刻大師,曾經專為皇家雕寶石的。 雕刻大師姓許,留著一把小山羊胡子,雖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鑠,眼如鷹目,手也還不抖。他拿著那請柬仔細研究,頗有興致:“老夫這么多年,除了在皇家,還沒見過雕刻得這么好的印。雕刻這印的師傅真是不凡,老夫真想同他見上一面?!?/br> 許大師指著那印章道:“首先你看這走向線條以及它印出的呈現度都極富藝術價值,其次這融金的工藝也極其復雜…” 許大師夸了一大堆,江子棠只道:“那你能刻一個一模一樣的嗎?” 許大師捋著那把小山羊胡子慢條斯理:“那可不行?!?/br> 江子棠旋轉著一把小匕首,沉著臉:“不行?” 百孟庭溫和道:“許師傅是哪里有什么難處?” 許師傅搖頭晃腦:“你們外行人不懂,這雕刻是技術也是藝術,藝術講究的就是一個創造。雕刻師創造自己的作品才是上乘,若是仿刻,那便落了下乘了?!?/br> 江子棠停了那匕首,緩緩道:“你剛剛說這是技術?” “那是當然?!?/br> “既然那印章的技術那般高超,莫不是許師傅你無法企及,故而不敢嘗試?!?/br> “一派胡言!”許師傅氣得胡子都揪掉了一根,“老夫雕了一輩子,沒受過這種質疑。材料都準備好了沒,我這就讓你開開眼?!?/br> 材料早就準備妥當了,又按照許師傅的要求進行了增補。為了不打擾許師傅,江子棠同百孟庭也出了房間。 百孟庭道:“差點以為你要動手了?!?/br> “他都那把年齡了,嚇死了在哪兒再去找一個。再說他那樣的老頑固遇強則強,若是動手反而沒有效果,唯有激將法總是有效的。怎么,難道你覺得我連這點分寸也沒有?” 百孟庭只好道:“當然不是?!?/br> 只是最近江子棠情緒實在糟糕,除了在凈華面前,那是一個笑臉也沒有。他可是見過江子棠殺紅了眼的時候,一把長刀盡數染血。當然若是沒有那個時候的江子棠,他也沒法好好地坐在這兒,更別說當上百聞閣的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