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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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時瑜何嘗不想去看祁暮揚,但他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想翻個身都難,更別說下床去找對方了。 下午,接到了時瑜電話的蘇君堯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個一臉陰沉的男人。 今天是周末,時瑜瞧見閆澤禮那臉色,大概就猜到為什么了。不過這也是迫于無奈,畢竟翔天正在非常時期,他躺在醫院很多事情都沒辦法處理,只能交給蘇君堯。 “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會是安源的人干的吧?”蘇君堯放下果籃湊到床前,看著臉上傷痕未退的時瑜,有些心疼。 那么漂亮的一張臉,現在青一塊紫一塊的,顴骨處的紅腫都還未消退。那幫滾蛋下手竟然這么狠。 時瑜搖了搖頭,拿起問護士要來的小白板,在上面寫了幾行字。大意是告訴蘇君堯這件事和安源無關,自己現在還得在醫院躺幾天,加上聲帶受損,游說股東的事情要交給他來辦。 “那群老頭的事你就別cao心了,安心養著,”看見時瑜這副模樣,蘇君堯哪里還忍心讓他去面對馮濤那幾人的惡心嘴臉。心想著要實在搞不定,他大不了就犧牲一下色相,讓閆澤禮幫他。 “所以你這到底是誰做的?”這才是蘇君堯此刻最關心的問題,能下如此狠手的得是什么仇什么怨? “他既然不說,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就別問了,”站在旁邊沉默良久的閆澤禮開口,打斷了蘇君堯的盤根問底,“而且有人會護著他,不用你cao心?!?/br> “祁暮揚要是真能護住他,他還能躺在這?”說起祁暮揚這個人,蘇君堯就來氣。之前逼得時瑜不得不離開華國前往亞塔,一去就是六年。 “他都不能解決的事情,你能?”閆澤禮挑眉反問,字字直戳蘇君堯的痛處。 “我,”蘇君堯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閆澤禮說得對。如果以祁暮揚的能力都解決不了,他更不可能。 “行了,人沒事就行,你還是想想接下來怎么應付翔天的那些人吧,”閆澤禮這是在提醒他,翔天一直以來都是在時瑜的掌控之下的。 時瑜一旦沒辦法及時處理日常事務,那些不安分的人就會借機蠢蠢欲動。光靠蘇君堯這個cto怕是很難鎮住場面。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在理,蘇君堯原本激動的神色也暗沉了下來。 見狀,時瑜刷刷地在小白板上又寫了幾句。蘇君堯看了眼上面的內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先按你說的辦?!?/br> 交代完蘇君堯,時瑜還特意寫了一句給閆澤禮的。 【蘇君堯一個人怕是應付不來,希望閆先生能適當伸出援手,日后自當重謝?!?/br> “你跟他重謝什么,”看了一眼,蘇君堯立刻搶過小白板,把最后半句給擦了,“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沒那么窩囊?!?/br> 蘇君堯心里想的是閆澤禮這老狐貍從來不吃虧,什么謝不謝的,他早就在自己身上討回去了,哪里還能讓時瑜再付一次代價。 旁邊的閆澤禮盯著蘇君堯的后腦勺,鏡片后的眸光晦澀,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朝時瑜點了點頭。 翔天說到底也是蘇君堯和時瑜兩人共同創立的,一個負責技術,一個負責管理,對于雙方而言都是十余年的心血。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閆澤禮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被吞掉的。 蘇君堯走后,時瑜的病房再也沒有訪客,一直到翌日清晨。 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身體明顯有了好轉,雖然每次翻身的時候依舊疼得有些呲牙,但時瑜知道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發展。估計再過兩天他就能自行下床,也能去看看祁暮揚的情況了。 八點多,病房的門被打開,時瑜以為是看護送早餐過來,便沒有理會,依舊躺在床上,安靜地看著窗外。 但他發現安靜的病房里響起的不是腳步聲,而是機械運轉的輕微摩擦聲,愣了愣,時瑜微撐起身子看過去。 門口的方向,祁暮揚坐在輪椅上,獨自轉動著輪子往床邊駛來。刀削斧鑿般堅毅的面龐上還殘留著大大小小的擦傷痕跡,黑眸中盛著一片擔憂。 四目相對的時候,祁暮揚擠出一抹笑容,時瑜的情況他早就從醫護那邊聽說了。除了身體上的外傷和聲帶受損外,并沒有其他傷勢,只要好好修養就能痊愈。 然而躺床上的時瑜在看見祁暮揚的一刻,整個人都僵住了,身體就像瞬間被冰水澆筑了那般。 湛藍的瞳孔劇烈收縮,震驚、悲傷、恐懼、悔恨等等情緒全都揉雜在一起。 下一瞬,顧不上身體的傷痛,時瑜從床上翻身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向祁暮揚。他的腿腳還有些發軟,只是勉強走了兩步就膝蓋一軟向前倒去。 “阿瑜,小心,”祁暮揚及時朝前滑動了一段,剛好接住了撲進懷里的人。 從祁暮揚的懷里抬頭,眼尾發紅,時瑜張著嘴想要說什么,但喉嚨發出的都是無法辯識的音節。他只能死死地抓住祁暮揚的時瑜病服,仿佛一個溺水的人般朝他求救。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時瑜不敢想象,如果祁暮揚和他哥一樣都……若真如此,他大概會記恨自己一輩子吧。 第七十一章 傷勢 看到時瑜那瞬間被痛苦侵蝕的臉,祁暮揚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連忙解釋:“我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醫生非要我坐輪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