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
門一開,熙熙攘攘,少男少女聲音撲了滿面,交織的香水味混合著酒味,一派紙醉金迷的公子哥氣氛。 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都是穿著西裝,卻無端令人反胃,如狼似虎的目光凝視著進來的四位少女。 “這可都是大學霸,請進來啊,張衡,你去?!?/br> 坐在中間的男人推推壽星張衡,張衡笑著迎接上去,曉頌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起玩唄,寶兒,你帶來的幾個朋友怎么這么看我,太不給小爺我面子了吧?!睆埡馓裘紥咭曀齻?,摟過司河。 司河推了一下他的頭,轉身兩掌合十,“給我個面子呀,不是壞人,進來玩嘛?!?/br> 欣蕓硬著頭皮坐在沙發上,安安和曉頌摟著緊緊挨著她,桌前骰子擲了滿桌。 “會玩嗎,猜點數?!弊谥魑坏哪腥丝恐齻冏?,揚起了笑,眼神巡邏著曉頌。 她今天化了妝,比軍訓的照片還漂亮。 就是拒絕了自己的好友申請,敬酒不吃吃罰酒。 曉頌不看他,只盼著程望舒現在回來了,能看到她的消息。她好想他,她應該聽他的話離司河遠一點,他會不會還在生氣…… 面前男人的欲望rou眼可見,室內火熱,她卻裹緊了外套,手心出了冷汗。 從小到大,她從未進入過這樣的場合,心里又怕又悔。 “不會,我們不賭博?!毙朗|大膽回答,把曉頌往身邊拉了拉。 “什么賭博呀,就是玩玩,給不給面子啊?!彼竞釉谝贿厧颓?,何安安狠狠瞪了她一眼。 自己真是瘋了,就知道司河不是什么好人,還以為是正常的請吃飯,誰知道是他媽這種地方。 “好?!睍皂灢幌脒`逆他們,讓情況更糟,強裝冷靜。 “輸的喝一杯酒哦,給你們倒啤的?!敝魑坏哪腥硕⒅鴷皂?,咔噠開了啤酒倒滿。 “王哥憐香惜玉啊,之前可都是紅的白的往里灌?!睆埡夤室庠谝贿呎{侃,被他叫“王哥”的男人踹了他一腳,卻滿意的看著曉頌。 欣蕓和安安輸了一把,喝了酒。曉頌兩叁局看出規律,一直沒輸,“能不能吃菜啊,都餓了?!?/br> 看著好友臉龐泛了紅暈,東倒西歪顯然醉了。曉頌嘴唇發白,攥著拳看著一身酒氣的男人。 “王哥”哈哈笑了,伸手抓她,“好啊,哥哥這就喂飽你啊?!?/br> 曉頌心臟快跳出去,一把抄起酒杯,“還是喝酒吧,我不餓了?!?/br> “可是哥哥餓了呀?!蹦腥蓑v得站起來,一臉笑意地朝她逼近。 身邊已經傳來吟哦聲,司河和張衡……還有身邊陌生的男男女女,已經開始胡亂摸著親著,這是個什么鬼地方! 輕輕一聲,大門打開,服務員畢恭畢敬站在前面,身后跟著點頭哈腰的老板,緊接著程望舒邁步進來。 一瞬間,曉頌的心從呼嘯的冷風中落到實處,眼眶都泛起了淚花,像被擊中的幼鳥,迎來了蔭蔽她的羽翼。 氣氛被打破,男人指著鼻子罵,“你他媽的……” 看到老板都過來,他臉色變了下,“都收拾收拾,這是怎么回事啊?!?/br> 男人女人匆匆忙忙整理著裝,渾身酒氣。 程望舒一身風衣,干干凈凈踏在酒rousao動的紈绔子弟里,滿身雪意的精英模樣,眼睛里也是冷淡,巡視一圈,看到握著酒杯,可憐兮兮的曉頌。 曉頌扔下酒杯,也不顧酒液濺了面前男人一臉,撲到他懷里。 他身上帶著風塵仆仆的冷意,她身上guntang濕黏,是出的汗,貼在他好聞的懷抱里,安全感充盈了全身。 他肩膀上還落了雪,北京下雪了? “您是……”或許是看程望舒一身清俊超脫的模樣,王哥站起來,臉色小心。司河推開男友,也難以置信地起身。 他怎么會由老板帶著?他不是普普通通的…… 曉頌在他懷里,后知后覺感受他強壓的火氣,胸膛起伏,顯然是很生氣的樣子。 她不敢看他冷冰冰的臉,把臉埋進去。 程望舒神色冷峻,聲音不緊不慢,卻字字狠敲猛打,“王主任育兒有方。剛剛還在我面前說抓民生,防腐敗。兒子就給他送了這么一份大禮?!?/br> 剛剛還囂張無比的男人握緊了拳頭,身子都開始晃,“我,你沒有證據……” “證據?”像是聽到很好笑的笑話,程望舒嗤笑,“這些話,你留著跟紀委那邊說?!?/br> 盤踞一時的衛生廳主任落馬入獄,暫且不提。 程望舒讓人送何安安和李欣蕓回去,走到沙發上拿了她的包,看到面前的幾枚骰子,抬頭睨她一眼。 曉頌慌亂地解釋自己沒喝酒也沒輸,把人氣笑了,抓起兩枚骰子和蓋在上面的盅放進口袋,握著她往外走。 車上氣氛空前凝滯,曉頌腿軟了,后怕襲上心頭,癱倒在座椅上,心如擂鼓看他。 程望舒側面落拓挺拔,鼻梁高挺,嘴唇緊抿,下頷線明顯,高領黑色毛衣隱約露出凸起的喉結,顯得脖頸長而好看。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曉頌又是慌又是饞又是心虛,還有一些吵架后的尷尬和理直氣壯,天陰著飄雪,地面上積了小半層,一片白茫茫。 雪天又是周末,路上人不多,曉頌嘴開開合合就是沒說出一句話,他還記得給她開車門,卻沉默著走在她前面。 程望舒:干部子女還敢這樣放到明面上亂搞……還把她牽扯進去,又蠢又毒 小包:(哭唧唧)說好的出來和舍友男朋友吃飯呢…… 程望舒:你也是個膽大的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