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持證發瘋 第20節
對方的身體實在太弱,如果他強行探尋,恐怕會招來對方的激烈反抗,到時候反而會傷了他。 面對姬昭,蕭衍還是頭一次體會到左右為難。 如果動用人力尋不出在陛下身邊裝神弄鬼的人,那么他就去天云山飛雪觀尋姬恒冊封的國師,讓他來找陛下身邊裝神弄鬼之人。 就在蕭衍神色凝重的時候,站在對面的姬昭忽然笑了起來,他道:“朕都說了,朕是騙你的?!?/br> 話音落下,姬昭便轉身離去,蕭衍看著姬昭的背影,厚實柔軟的雪狼皮穿在對方的身上仿佛一朵軟綿的云朵罩在了身上,倒是有幾分可愛。 就在姬昭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頭道:“蕭楚之,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br> 話音落下,軟乎乎的云朵便在宮人的攙扶下上了御輦,消失了。 蕭衍見此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陸拾道:“調城外五千精兵進城戒嚴春闈考場?!?/br> 陸拾聞言一驚,他看向自家殿下道:“這么早便要調兵進城嗎?” “提前做好準備?!笔捬芡鲁鲆豢跉?,目光銳利如鷹隼。 若是等到科考第三日,陛下親臨考場宣布策論試題,再來布置就晚了。既然答應放他出現在大庭廣眾眼中,那么他便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危險。 “是?!标懯奥勓灶I命退去。 長安城中暮色漸濃,數千玄甲精兵忽至長安城下,玄黑色的精兵手持長矛,氣勢森然,宛如嗜血的兵刃,只有從沙場上生死搏斗中活下來的軍隊才有這等駭人的氣勢。這支突然出現的玄甲精兵嚇得守城的將領高度戒備,就差派人前往皇宮稟告有人要造反。 只見身穿玄甲的陸拾打馬出列,掏出圣旨讓守城將領開門。 “奉圣上旨意,調城外玄甲營于春闈考場外護駕!”陸拾高聲道。 守城將領讓人去接過陸拾手中圣旨,確認無誤之后才敢開城門放人。 “陸將軍,春闈考場戒嚴護駕竟然需要調動玄甲營嗎?”守城將領看著這支虎狼之師開口問道。 只見陸拾騎在馬上冷冷的地看了對方一眼道:“考場之中,人多雜亂,若是陛下出事,誰擔待得起?便是出動整個漠北軍護衛陛下也不為過?!?/br> 守城將領被陸拾懟得不敢說話,只能目送著這一只氣勢森然的軍隊離開。 這么一支人數眾多手持兵戈的隊伍進城自然是引起了各家注意,眾人驚駭,若是攝政王發動宮變,他們這群人是不是會立刻血濺當場! 皇宮之中,陸拾將布防圖遞給了正在處理政務的蕭衍,隨后開口道:“從皇宮至考場的街道將全部戒嚴,考場外除了本來守在外面的一千官兵,玄甲營的人也會在外守衛?!?/br> 蕭衍看了一眼陸拾畫的布防圖見沒有死角空隙之后便把布防圖重新交給了陸拾,然后隨口問道:“陛下呢?” 陸拾聞言笑道:“殿下,您還真當自己是在帶小孩子?孩子一不在眼前就要問一句?” 蕭衍聞言冷冷地看著陸拾,瞬間陸拾的笑容僵硬然后才干巴巴地回答道:“屬下回來的時候見陛下的御輦往椒房殿的方向去了,都這個時候了,說不得就要在椒房殿留宿讓皇后侍寢了?!?/br> 話音剛落,陸拾便看見他家殿下神色微慍道:“胡鬧!” 陸拾愣住,胡鬧什么? 只見他家殿下已經起身往殿外走去,氣勢森然。 第二十六章 夜色漸濃, 椒房殿中謝檀書用手拿著銀簪輕輕將燭火撥亮了幾分,回頭便看見了和他說完科舉諸事后困得打哈欠 的姬昭。 姬昭殷紅的嘴唇微張,眼中似有淚水將要落下, 神色困頓,看得謝檀書想要用手指親自為其拭去淚水。 他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 微涼的指尖緩緩將姬昭蒼白的面頰上劃過。姬昭茫然地看著謝檀書秀美若神的容貌緩緩向自己靠近,然后對方輕聲說道:“陛下既然困了便留宿在臣宮中吧?!?/br> 然而下一刻, 椒房殿的宮門被人狠狠踹開, 蕭瑟的冷風隨著來人一同沖入室內, 帶來一陣冷意。 而蕭衍一踏進房門看見的便是已然是成年男子姿態的謝檀書在勾引懵懂無知的少年,瞬間,蕭衍的神色便冷了下來, 而謝檀書抬頭對上的便是蕭衍冰冷的視線。 只見蕭衍瞬間收回冰冷的目光,神情努力變得柔和,放緩了聲調對著不遠處困得茫然的少年道:“昭昭,跟我回去?!?/br> “???”姬昭困得不行, 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蕭衍不由露出了幾分茫然, 這就更顯得謝檀書剛才的動作是蓄意勾引。 謝檀書見此用手撐著案幾緩緩站起,他看著面前的蕭衍冷聲問道:“攝政王作為外男私闖后宮, 這是什么道理?” 上一次蕭衍用事將他趕出自己的宮殿, 謝檀書便一直記著, 如今他私自闖入后宮少不得要質問于對方。 蕭衍沒有理他,只是將坐在軟墊上的姬昭抱了起來, 瞬間離地的感覺讓姬昭猛然清醒, 等他回過神來后, 自己已經坐在了蕭衍的臂彎之上,而謝檀書與蕭衍二人劍拔弩張。 “蕭楚之, 你在做什么?”因為害怕掉下去,姬昭用雙手環住蕭衍的脖頸咬牙切齒地問道。 “接你回去睡覺?!笔捬苡檬峙牧伺募д训募绫嘲矒岬?。 “你有病吧!”說完,姬昭便掙扎著準備從蕭衍懷里跳下來。 只見站在蕭衍對面的謝檀書開口道:“夜色已深,更深露重,陛下畏寒,攝政王強行將陛下帶走就不怕陛下染上風寒嗎?不如就留在椒房殿休息一晚?!?/br> 說著,謝檀書勾起嘴角緩緩道:“而且,本宮是陛下妻子,陛下合該留宿在本宮宮中?!?/br> 話音落下,謝檀書便被蕭衍用眼神警告了。 “昭昭還小?!?/br> 而且,懷里的少年連人事都不知道,最后占便宜的還是謝檀書。一想到這一點,蕭衍身上的冷意越盛,不知道姬恒究竟在做什么,為姬昭選了這么一個皇后。 “還是說,你一直想困在后宮之中?”蕭衍抱著姬昭轉身略微側頭向站在身后的謝檀書問道。 蕭衍看得出來,謝檀書不會將自己困于后宮之中,那他更不該對姬昭有非分之想。 “呵”謝檀書聞言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低啞的輕笑,最后才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攝政王,你最好不要后悔?!?/br> 話音落下,蕭衍已經抱著走出了宮殿門。 椒房殿外夜風蕭瑟,姬昭被迎面的夜風一吹便忍不住將頭往蕭衍身上埋。 “冷!” 下一刻,帶著攝政王體溫的斗篷便將姬昭整個人從頭到腳地籠住了。 姬昭被埋在蕭衍的衣服里,斗篷上濃郁的檀香味讓他忍不住快速從斗篷里鉆出一個頭來,然后雙手捏住領子看向單手抱住他的蕭衍道:“蕭楚之,你和謝檀書到底在吵什么?” 姬昭有些頭疼,他特意來椒房殿和謝檀書交代考場上若是有世家考生對糊名制不滿可以直接緝拿下獄,同時他還準備建立一個新的機構,讓謝檀書任職。 剛說完這些,蕭衍便闖了進來,突然和謝檀書劍拔弩張了起來。 蕭衍低頭看向煩躁中帶著幾分茫然不解的姬昭,心道果然是不知人事,看不出來謝檀書對他有意。 只不過懷中的少年似乎對男子無意,他自然不會讓他人引這自己懷中的孩子步入歧途。 這般想著,蕭衍開口答道:“陛下不明白最好?!?/br> 姬昭聞言愣住,想到面前之人自己承認自己是斷袖,而謝檀書是原著的主角受,難道這二人進行了一番他這個普通人不懂的交流。 還沒等姬昭想清楚,他便被蕭衍放進了御輦之中,御輦上的炭盆散發出陣陣暖意,熱氣熏騰之下,姬昭又覺得自己困了。 就在他想要閉眼的時候,一只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脊,穩重而具有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睡吧,臣會一直守著你?!?/br> 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姬昭耳邊響起,莫名的,姬昭覺得很安心,大概不知情的蕭衍永遠不會傷害自己吧。 蕭衍看著姬昭熟睡過去,讓外面的宮人放輕了步伐,同時讓身邊的屬下去查謝檀書,他懷疑是謝檀書對陛下說了自己會篡權奪位而后殺了他的話。 蕭衍一邊拍著姬昭的后背一邊看著御輦外的宮道,如果真是謝檀書挑撥的,那么此人也不必留了。 蕭衍帶著姬昭離開后,謝檀書猛地坐下,宮殿中被風吹得跳躍的燈火映照在他秀美清雅的臉上竟然顯出了幾分戾氣。 “公子,你何必與攝政王起爭執?”一旁的蘭心將被踹開的宮殿大門輕輕關上,然后看向了坐在案幾上眉眼陰郁的謝檀書不解地問道。 在蘭心看來,攝政王是比小皇帝更加可怕的存在,畢竟小皇帝只是脾氣不好,那么攝政王可是真的能夜止兒啼的羅剎將軍。 只見謝檀書冷聲道:“分明是他惹我!” 他才是姬昭的正宮皇后,蕭楚之又憑什么將他從自己身邊搶走! 倏然,謝檀書又笑了起來:“可笑,他竟不知自己的心?!?/br> 一時間,謝檀書有點想要看看,以姬昭長輩自居的攝政王發現自己愛上自己當做孩子教養的姬昭時究竟是何等表情。 蘭心看著自家公子,只覺得公子說的話她怎么爺聽不明白,正當她想開口再問問的時候,她家公子突然起身道:“熄燈吧?!?/br> 說完,謝檀書已經朝內室走去,蘭心回頭看去只覺得自家公子的身影疲憊不堪。 最終,蘭心什么都沒有開口問,她輕輕吹滅了椒房殿的燈火。 翌日清晨,掛在草木上的白霜尚未消退,長安城里的考生們已經裹著厚厚的衣服提著籃子往考場的方向趕去,一時間街道之上人滿為患。 科舉考場外,除卻本應看守考場的官兵,還有一支黑色的玄甲軍,氣勢森然,讓人心生震駭。 “這是攝政王的玄甲營,因為陛下要親臨考場,所以才提前布置了起來?!碧崆暗弥讼⒌氖兰易又钢策壍男拙f道。 “難怪漠北軍對上北離能夠百戰百勝,有如此精銳,北離不足為懼?!?/br> “走吧,不耽誤時間了,進場吧?!?/br> 說完,一群世家子便讓仆人提著家里給自己準備的東西進入考場,然而卻被攔下交叉。 “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我是誰嗎!”一名世家子大聲呵斥道。 然而看守的官兵卻是不理對方的呵斥,自顧自地翻著這群世家子弟們的提籃和箱子。他們原本也想隨意糊弄一下過去,可是這隨處可見的玄甲精兵讓他們不敢糊弄。 而就在世家子們覺得備受屈辱準備讓仆從動手之時,鋒銳的長矛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兵器的冷意讓所有人不由后退。 “拖出去?!币蝗税l號施令道。 話音落下,那名領頭鬧事的世家子被直接拖了出去。 一時間眾人靜默,再也不敢生事。 參加科考的舉子們在進入考場后發現自己并不能直接到相應的考位,而是還要在面前的水池中脫光了過上一邊才能進去。 “諸位,請吧?!碧O尖銳的聲音響起。 世家子們尤為覺得難堪,倒是寒門和庶人直接脫光衣服在這水中過了一遍。 過了一遍水后,他們才能真正進入考場。 世家子們心有不甘但還是紛紛脫下衣物,一邊脫一邊罵想出這些東西的謝檀書,直斥對方是妖后。 而屬于寒門和庶人的學子則是在稱贊此舉精妙,能夠防止 考生夾帶抄襲。 “飲川兄,看來我們陛下是真的在認真選撥人才?!彼觳旁S問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小聲對身邊的徐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