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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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當初傅大人跟李、王二人討論興建水庫的時候馬大人那一臉的鄙夷,真不是他有意想起來,實在是馬大人當初的鄙視太令人印象深刻了。這回馬大人偏又自己提起了水庫一事,牛伯桓想不往深處想都難,馬大人這算不算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呢? 馬騫吩咐完了便瞅見牛伯桓那賊頭賊腦的模樣,一看便知道這家伙心里再編排自己,惱羞成怒:“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什么都沒想!”牛伯桓連忙遮掩。 這個蠢貨,馬騫氣得嘴角都開始抽搐起來了:“傅朝瑜安排你寫的章程可寫了?” 牛伯桓小聲:“沒寫完……” 那就是沒寫了,馬騫深吸一口氣:“罷了,我來寫吧,待寫完之后你交給傅朝瑜便是。但是水庫一事務必加緊催促,聽明白了沒?” “大人放心,您只管安心養病,此事交給我就是了?!?/br> 牛伯桓說完,在馬大人發火之前趕緊告退了。 回去之后他又整理了一遍明兒要說的話。等第二日一早便去了衙門準備提一提水庫之事,不想傅大人昨兒晚上都已經做好了安排,今日過來召集眾人之后便開始指派任務。 速度之快,牛伯桓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暫定先修兩個水庫,一個在天寶縣境內,一個在姑臧西南角。這兩個地方傅朝瑜一月前已經過去勘察過了,連水庫的大小、方位也都定下。 王謝玄跟李成去姑臧那邊修,稍遠一些的由傅朝瑜跟牛伯桓同去監工。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傅朝瑜大概也摸清楚了牛伯桓的那點小九九,這家伙對自己有敵意,但是對馬騫卻是心悅誠服的,不知這二人從前經歷了什么,私交甚好。若是讓他跟王、李二人一塊,傅朝瑜也擔心他會借機弄權,還是先放在自己手頭看著才好,等馬大人什么時候傷養好了,再扔回給他就是了。 州衙傾巢出動,五個縣衙聽聞此事之后,也趕忙抽調了一部分人手前去支援。雖然有些縣城并沒有修水庫,但看傅大人的態度也知道,他們縣跟著一塊兒修水庫是早晚的事。 這回多幫幫別的縣,回頭輪到他們的時候也有人幫襯。 涼州今年春天不可謂不忙。才剛將糧食種下去,便馬不停蹄地開始修建棉布廠,如今棉布廠快要完工的,又聽說要興修水庫。 李三娘現下正領著葉娘在試用工廠里頭的紡紗車和織布機。因有衙門支持,這棉布廠修建得很是迅速,甚至連女工都已經招齊了,只等著選個吉祥的日子開業。衙門那邊算過了,十日后便是個黃道吉日,那會兒工廠里頭的味道應該也散盡了,正適合開工。 等一切走上正軌之后,他們這棉布產量肯定能更上一層樓。聽聞那位專門在西域收棉花的袁老板,都已經打著在西域販賣棉布的主意了,那邊棉布售價也高,輾轉兩地應當能賺不少錢。傅大人也答應往后每個月額外交給他一批布,也算是報答他這么長時間戰戰兢兢替州衙做事了。 李三娘檢查完了織布機,便跟葉娘閑聊道:“眼瞅著棉布廠剛建好,那些干活的人應當可以歇一歇,結果又碰上了要挖水庫。如今可好了,他們連一刻也不得閑,也是辛苦?!?/br> 葉娘笑著道:“再苦再累也值得,只要有活干便有工錢拿。涼州不少百姓靠著給衙門做工,僅今年春上這幾個月便賺了不少錢,想來今年冬天是不用愁的?!?/br> 誰能想到,他們涼州還有這么熱鬧的一天呢? 葉娘只盼著往后這樣的活會越來越多,這樣涼州的百姓日子過的才能寬裕一些。窮人吶,最怕閑著。她自己是苦過來的,所以最知道這一點。 她們這棉布廠的活了結后,水庫那邊便成了香餑餑。 不少人一齊涌入姑臧跟天寶,就想給州衙打個短工。從前給在外打工的時候可沒這么熱鬧過,每日過得苦哈哈的,不像如今,一邊干活一邊說話也沒人管。 眾人興致沖沖,不多久便聊到自己這兩日又賺了多少錢。 他們說得正起勁兒,旁邊幾個人卻一聲不吭的。 便有人問:“你們不都不吱聲,難不成是背著咱們偷偷發了財?” 才剛說完便被身邊人杵了他一下,示意他趕緊閉嘴吧。 這些人都是先前被傅大人打了板子挨罰的人,來這干活都是做服役來著,不貼錢進來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哪里還能賺得到錢呢?說這話,不是戳人家心窩子嗎? 眾人雖不在討論此事,然而被捅了肺管子的江村村民只覺得有苦難言。他們如此賣力卻沒有一分錢,就連中午的飯都比別人少個菜,能找誰說理去? 怪只怪他們不僅打架斗毆,還把馬大人給打了。早知x今日,那天就不該起爭執。若是不打架便什么事兒都沒有,現如今還能多掙幾個錢,唉……悔不當初。 眼下也就只能化悲憤為蠻力了,此處的坑已經挖得夠深了,但是想要蓄水還不夠。 犯了事兒的朱云雀嘆了兩口氣,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他家里原本還想著送他去衙門做衙役呢,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想做衙役只怕是沒有指望。 想想都覺得虧心,朱云雀高高舉起鋤頭,奮力一揮,本是為了泄氣的,誰想鋤頭竟然陷進土里不得動彈。等好不容易咬牙使勁從土里刨出來的時候,卻還帶出了一樣東西。 那土塊轱轆轱轆地滾了兩圈,撞到了邊上的石塊上,發出“錚”地一聲,還有余音。聲音清脆,似乎包著一個金石器具。 這一下,可把閑著的眾人都給勾住了。幾個人不由得朝著土塊圍了過去,面色激動,難不成這土里還埋著寶貝? 朱云雀帶著幾個人慢慢靠近,一把撿起地上的東西,幾下將表面的土擦了擦,發現里面赫然是一個青綠色的玩意兒。 模樣倒是挺好看的,可這究竟是什么?也不像是值錢的東西啊。 第106章 古董(一更) 四月尾上, 涼州草木疊翠,風光旖旎。 傅朝瑜沿著河岸一路巡查過來看夠了塞上風景,正準備去水庫那兒瞧瞧進度如何, 結果還未走近, 遠遠地便瞧見一群人圍在了一處。里三層外三層,將中間的那一塊小地圍得水泄不通。 牛伯桓這脾氣立馬就上來了,這些人還真是光明正大的偷懶, 簡直沒將衙門放在眼里。 他立馬抖起了威風, 站在埂上掐著腰粗聲粗氣地警告:“都在這兒干什么呢,一個個不做工,都想扣錢不成?” 眾人聽到“扣錢”二字也顧不得看熱鬧了, 轟然散去。這玩意兒是不是什么寶貝他們不知道,但他們知道今兒的工錢肯定不能扣,否則一天就白干了。 唯有朱云雀一人沒走, 反而捧著那玩意兒小心翼翼朝著傅朝瑜這邊過來了。 這小子, 傅朝瑜對他還有些印象, 當日鬧事的其中之一,年紀最小,也是被壓到衙門打板子的人里叫得最慘的一個, 生得一副機靈相, 很是討喜, 但就是太沖動了。目光下移之后, 落到他手中的物件兒上,傅朝瑜微微挑眉,這是什么? 朱云雀被傅大人看得臉紅, 吶吶地不敢出聲。 牛伯桓也一眼就認出他,他對欺負過馬大人的這群刁民更沒有什么好脾氣, 還沒等他走近便出聲制止:“站住,你不去做工跑來這兒做什么?” 朱云雀果然被嚇住了,硬生生停在中間,舉著手上的東西進退兩難??伤植桓市幕厝?,沒準這東西真是個寶貝呢?那傅大人會不會看在他有功的份兒上免了他的懲罰? 他也想跟其他人一樣每天賺點小錢。朱云雀深思一番,還是決定冒這個險,恭敬地將東西呈上前:“大人,草民方才在地里挖出一個物件兒,好像是個古董,還請大人先過目?!?/br> “地里挖出來的?”傅朝瑜聞言走近幾步。 他走得太急,牛伯桓攔都攔不住,只好心存警惕地跟在傅朝瑜身邊。 傅朝瑜走近一瞧,發現還真可能是個寶貝,只是上面的泥未免太多了些,擦的不夠干凈。他伸手接了過來后,問身邊人:“有不要的手帕沒有?” 周圍都是糙漢子,沒有這樣的玩意。牛伯桓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了一方手帕。還沒等他提醒這手帕很貴,就瞧見傅大人拿他那方干干凈凈的手帕直接擦起了泥。 這手帕他媳婦兒前兩天才給他做的,他自己都舍不得用呢,真是暴殄天物!早知道是為了擦泥他就不借了,牛伯桓心痛不已,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 等泥土被細細地擦拭干凈之后,這寶貝才露出了真容,傅朝瑜眼前一亮,原來竟是個青銅鍑! 大小形狀似鍋,兩側有雙耳,外側有精致的花紋,底部還有煙熏的痕跡,應當是煮湯所用之物。 商州時期,青銅器文化逐漸成熟并走向鼎盛時期,這青銅鍑源自商州時也不是不可能,當然也可能是漢朝的物件。 秦漢時期鐵器已十分發達,這種青銅器遠遠不如先秦時期顯赫,但在生活中的應用仍然十分廣泛。且河西走廊一帶在漢朝時可是興盛一時,從這個青銅器的形制與制作工藝來看,當時能用得上這樣精美的青銅器應當也是當時的達官顯貴之家。既如此,只怕這片地里還有不少青銅器,若是能挖到一個墓,那陪葬品更是不在少數。 傅朝瑜倒不是貪那么一兩件隨葬品,只是這種寶貝的文化意義已經大于實際價值了,若是能發掘出個幾件,或許可以給涼州揚名。他正愁著如何做出點動靜,好理直氣壯地讓朝廷先修西北這邊的路,轉頭發現了這樣的寶貝。 若不趁機用上,豈不是辜負了這番際遇? 朱云雀還在忐忑不安地等著結果。 傅朝瑜沖著他道:“若能挖出東西,我給你記功一件?!?/br> 朱云雀立馬轉喜:“大人,小的現在就去挖!” 說完立馬跑回去拿著鋤頭準備再挖點,傅大人也沒說幾件,便是只再挖出來一件那也是大功一件。他的工錢近在眼前,只盼著老天保佑,千萬讓他再挖出一件來。 傅朝瑜也囑咐衙役:“你們也都去方才挖到這青銅器的地方,以此為中心向兩側深挖數米,看看有無墓葬。千萬小心著些,別將地底下的東西給挖壞了?!?/br> 如今可沒有后世的什么文物修復,若是挖壞了還不得心疼死? 傅朝瑜一聲吩咐,眾人合力朝下刨土,最后連傅朝瑜也忍不住下場親自開挖了。 牛伯桓站在邊上,眼瞅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都跟下餃子似的下了坑,他自己猶豫了半天,終是為了合群拿著鐵鍬也跟著他們一塊兒去挖了,一邊挖土還一邊抱怨。 真不知道傅大人這是抽了什么瘋,好好的衙門不回,跑來這邊挖土。朱云雀拿過來的東西牛伯桓也看見了,并沒有什么稀奇的,顏色青不青黑不黑的,既不像是金子也不可能是玉,便是放到外頭的當鋪里頭也不值什么錢,如此費勁挖這些沒用的東西,有什么用? 腹誹了一陣,牛伯桓手底下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了,反正誰也不會管他是不是在磨洋工。 可再抬頭一看,嚯,傅大人竟然挖得格外賣力,牛伯桓看了幾眼壓力漸大,動作都不自覺用力了許多。 托傅朝瑜的福,他們生生在這坑里面挖了一下午的土,挖得一身狼狽。但是等結束之后,還真被他們刨出了不少東西。除了先前那個青銅鍑,還挖出了鼎、鏡、壺、刀跟各種各樣的金石器物,甚至還挖出了一個墓。 等墓門被清理完了之后,眾人正摩拳擦掌,傅大人卻讓他們停手了。他們不明所以,眼下不應該一鼓作氣直接將墓地打開么?正好看看里頭有什么寶貝。 傅朝瑜可不敢讓他們全都下去,這個墓沒準跨越了幾百年,一來里面塵封已久,空氣污濁,貿然進去沒準要生??;二來,這兒這么多人,亂糟糟地下去之后不免破壞了原本墓地里頭的環境,他還想借著這座古墓給涼州揚名呢,被毀了可不成。思來想去,還是就此罷手吧,等來日做好準備之后再開幕。 傅朝瑜拍了拍手,讓眾人先回去。 牛伯桓望著一片狼藉的大坑,試探性地問道:“大人,這地兒還能修水庫嗎?” “自然不能了?!备党钠渌麕讉€備選的方案里面挑了一個,讓眾人明日去另外一處繼續挖水庫。 朱云雀戴罪立功,先前的懲罰也沒了,仍舊跟尋常百姓一樣,每日能從衙門這邊拿到工錢。 對此,朱云雀喜出望外,原先跟他一塊受難的兩村壯丁可別提多難受了。明明都是犯了錯,結果這小子運道好,說不得還入了傅大人的眼。唉……找誰說理去? 其他人倒覺得沒什么,繼續挖水庫便意味著他們能繼續賺錢,若不是衙門要修建的水庫數量有限,他們真恨不得一直這么修下去,一直拿錢。況且衙門做工待遇還挺不錯的,午飯甚至還能見到rou,換了在別的地兒做工,誰家能讓他們吃得這么好??? 眾人匆忙回去,傅朝瑜卻留下了十來個衙役,讓他們日夜守在此處,絕不能讓人擅自打開墓地x。 余下的青銅器以及各類器具,則被傅朝瑜帶回衙門妥善放好。傅朝瑜腦子里已經有了規劃,那個墓地占地甚廣,底下不知深淺究竟如何,但只要有這個墓在,便有足夠的噱頭,不愁吸引不到人。就算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是一個空墓,可這不是還有這么多的青銅器嗎?依舊可以請史官過來鑒賞。 他缺的是一個由頭,一個吸引人來涼州的由頭,千百年前的故事,應當會有很多人為之好奇吧。 牛伯桓則一路小跑著去了馬騫府上,將今兒發生的事情跟馬大人分享。牛伯桓不知道什么青銅器,他只覺得傅朝瑜行為古怪,而且不開墓門的這個行為讓小心眼兒的牛伯桓又給記恨上了:“我看傅大人對那個墓可重視了,沒準里頭就有什么寶貝,他不讓我們進去,還把水庫的位置都給換了,一看便知別有用心?;仡^他自己一個人偷偷進去咱們也不知道,大人,您可得注意著點兒,別讓傅大人把好東西一股腦都搬走了?!?/br> 馬騫沉默過后,忽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當初怎么就幫了這么一個傻子? “外頭這么多雙眼睛,你覺得傅朝瑜有機會偷東西?” 牛伯桓堅持:“這誰說得準呢?” 多說無益,馬騫轉而問道:“你說那第一個挖出來的東西是個煮飯用的鍋,還是青色的?” “對,瞧著還挺厚實,應當不輕吧?!?/br> 馬騫了然,他也是??词窌?,對于先秦乃至兩漢時期的歷史略有了解,因而一下子便猜出了大概:“想來或許是漢朝留下來的青銅器?!?/br> 牛伯桓一驚:“那不是老古董嗎?” 馬騫點點頭。 牛伯桓搓了搓手:“既如此,這批東西豈不是很值錢?若能賣出去衙門便又能再賺一筆了?!?/br> 馬騫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腦門:“短視的東西,什么都想著賣出去!” 反正也不疼,牛伯桓只是憨憨笑了兩聲。 馬騫從書案上取出一份章程,正是這兩日他在家閑來無事給寫的,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兒。原本已經夠詳盡了,但是今兒挖出了古墓便又不同了,馬騫略一思索又在后面加了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