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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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也陸陸續續有別的馬車行人走了上來,方才還寂靜的大街瞬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了。 等到了南城,路旁邊的人便更多了,且是成倍成倍地多了起來。 鄭青州等人看得奇怪,探出頭來問傅朝瑜:“這些百姓怎么都在圍觀?” 傅朝瑜道:“他們想是知道今兒剪彩會有官員來訪,故而早早地守在這兒,生怕錯過了這份熱鬧。這些百姓許多都是從頭至尾參與過修路的,對這條路感情并不比工部淺?!?/br> 鄭青州了然,再看這些百姓時,果然見他們神色里透著壓抑不住的喜悅和激動。這條路的意義,對他們而言竟如此之大嗎? 百姓們守在兩側,欣喜于自己終于沒有白等,這些大人們終于來了南城了! 再見到熟悉的幾位大人,更是激動。 找茬的人也愣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來。他們并非沒有來過南城,只是眼前這一幕,與他們想象中的差距甚遠。路況比之北段絲毫不遜色,兩側依舊寬闊,樹木花草也毫無二致,路邊甚至多了許多木制的箱子,聽說,那是扔污穢物的簍子,往后坊正每日都會派人過來收,用以維持街道整潔。 街道兩側的坊間也比從前干凈了不少,各家門口掃的一塵不染,有的窗臺上甚至擺上了幾盆花,雖依稀可以看出破舊,但卻透著些溫馨。這里的一切,都讓人意外,壓根不像他們從前看到過的南城。 王樺遂與眾人夸夸其談。他在工部埋怨傅朝瑜四人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埋怨,如今吹噓的時候亦是誠心誠意的自豪。王樺便是如此情緒外放之人,從不遮掩。只是他一開口,除了柳照臨之外基本沒有什么人附和。 不可否認,工部這回的差事做的意外地出色。不過,他們也發現了一件事——除了這條主干道,另有幾條胡同也鋪上了水泥路。想起前段時間傳出來的閑話,聽說工部當初動工的時候便是先給這些商賈們修路,雖然這么做只是為了籌錢,但是到底不敞亮。若要雞蛋里頭挑骨頭,這便是唯二的骨頭了。 另有一個心照不宣的問題則是,這條路修的著實太好,比朱雀大街都要好。朱雀大街那是御街,而光華門大街算什么?一個長安城的邊緣地帶,待遇趕上了朱雀街,工部想要做甚? 想要挑刺,總有能挑刺的地方。一行人各懷心思,逛完了南城之后便離開了。 傅朝瑜下去謝過諸位坊正跟百姓后,在眾人依依惜別的目光中也準備回程了。南城一帶經濟比北城差了不止一截,日后所有機會扶持他定要助一把力。不過這些沒影的事,現在說起來還為時尚早。 各坊坊正還真有些舍不得他們。 自從傅大人領著工部的人過來修路之后,他們這一代的治安都好了不少。如今傅大人叮囑他們照顧好這新路,坊正們雖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他們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們自己心里也沒底。主要得看朝廷支不支持啊,若是朝廷放任不管,這條路能維持幾年也不得而知。 等人走后,南城還有百姓在問:“傅大人他們往后還會過來嗎?” 各坊正沉默以對,他們也不知道啊。 傅朝瑜等揮別了百姓,同坐上了工部的馬車。 杜寧跟吳之煥趴在窗邊,遲遲不愿意放下車簾,遇上熱情的百姓這倆人還會積極揮手致意。這回修路有別與以往,不再小打小鬧了,反而讓他們看清了不少民生萬象,心態有了些許變化。 回衙署之后,柳照臨詩興大發,提筆便寫下幾首詩記下今日所感。 寫完之后,他還不忘與朝中好友分享自己的新作。柳照臨在朝中名聲尚可,朋友也多。經他之口一宣揚,又有更多的人得知工部不僅修好了光華門大街,還順帶將南城還清理了一番,如今那一帶已經煥然一新,至于那邊水泥路這更是被柳照臨夸的天上有地下無。什么“錦帶盤松林”,什么“銀龍舞坊間”,勾得人越發好奇那條路究竟是的什么模樣。 但像柳照臨這樣一門心思吹的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人是不滿。 與此同時,傅朝瑜的文章也在新一期《國子監文刊》上刊載了。自從傅朝瑜高中狀元后,他在文壇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語了,不少學子心心念念盼著傅朝瑜的文章,可惜傅朝瑜去了工部之后,便很少再寫文章,如今又在文刊上見到傅朝瑜的名字,立馬便引起一小陣轟動了。 傅朝瑜這回寫得長安城下水道與雜物一事。長安城建成已久,雖然前朝與本朝都大修了一次,也重新規劃了排水道。但是距今也有十幾年了,城內不少地方歷時已久,宮宇朽蠹,各類生活臟污、污水堆積在下水道中,污水聚而不泄,長此以往恐怕會導致地下水污染,井水咸鹵,不可飲用。若再不加治理,恐怕連北邊的渭水都會受到影響。屆時,長安居民不論富貴與否、家世如何,都沒辦法喝上干凈無垢的水,恐對養生不利,折損壽數。 若說前頭只是平鋪直敘,后面幾段話才是重擊,這年頭誰不想要長命百歲? 他們從前是對城內臟污一事漠不關心,畢竟這又不是自己家里的事,各人自掃門前雪就是了,還管得了別人會不會亂扔臟物品,左右也仍不到他們家里來。 可誰能想到,這件事兒的影響竟如此深遠? 合著地下水也會受影響?合著他們還會被帶累,以至于養身不利? 傅朝瑜這篇文章一經發出,立馬引起富貴人家的恐慌,就連皇上也聽聞了,急詔新上任的京兆尹和金吾衛將前來問話,得知長安城的棄灰于道、出穢污之物于街巷者不在少數,城中有些溝渠已是臭不可聞,河渠也或多或少受到影響時,皇上也淡然不下去了。 若是放任不管,早晚連累宮中,皇上自己也想多活幾年,和不能讓這些不講究的人連累了自己的壽命。 外頭議論紛紛,有人深信不疑,正打算上書進言,卻也有不少人覺得傅朝瑜在危言聳聽。于是等下一回大朝會上,工部便被牽連了,受到御史彈劾,言官倒是沒說傅朝瑜那篇文章的事兒,只是對工部擅自大改光化門大街,致使如今光化門一帶遠勝朱雀門頗有微詞。 好在鄭青州跟王樺并非出爾反爾之人,一應非議都替傅朝瑜四個人擔下來了。 后來還是孫明達看不過去,站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才免了一場爭端。孫大人一開口,爭議不多時便消弭了,經過前幾回舌戰,孫大人已在朝中樹立了威信,凡他開口就沒見幾個人有膽子敢接茬的,便是御史臺的人也輕易不敢得罪他。 孫明達就看不上這些言官總欺負用心做事兒的人,路修得不好被問責,如今修的太好,反而也要問責這是什么道理? 皇上聽他們吵了半天,對著公路也起了興趣,他們只說了這路比朱雀大街還要好,卻也沒說究竟哪兒好。還有言官攻訐工部為了籌錢先給商賈修路一事,簡直無稽之談。 別說這事兒是傅朝瑜牽頭,即便此事是跟皇上不對付的官員所為,他也不覺得此事有什么不妥。工部目的是修路,路修好不就行了,至于用了什么法子,只要不違法亂紀管他們用的什么法子? 他就看不上這群迂腐的朝臣,不知變通,只會給人扣帽子。 且這些扣帽子的,大多都是聞風言事,壓根沒親眼見過那路究竟修得如何,不僅他們沒見過,自己也沒見過。 擇日不如撞日,皇上決定立即出宮看看。 他還有良心,沒忘記這條路是傅朝瑜牽頭做的,念及傅朝瑜平生最疼的便是他外甥,于是很是大方的將三個小皇子一道帶出了宮,一道親身體會一下這水泥路的不同尋常。 第67章 出宮 近日對傅朝瑜幾人來說, 略顯平淡。 幾x個人安分守己地每日點卯,縮在工部做些文書工作,默契地將外頭的紛紛擾擾丟給兩位侍郎。雖然王侍郎的閑言碎語他們也聽了不在少數, 但是幾個人都是厚臉皮的, 這點埋怨根本不放在心上,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萬事隨風去。除了王侍郎自己將自己說得氣急敗壞, 他們四人根本無人傷亡。 這會兒,傅朝瑜正在勞煩工部的小吏給他做一個可以折疊的床。 工部能工巧匠眾多,只是工部事兒少, 他們的手藝很少能用得上,眼下正好便宜了傅朝瑜。 傅朝瑜找的工匠姓黃,人稱黃老三 , 跟駕車的吳老漢年歲相同, 都已是年過半百了。不過人家有一把好手藝, 傅朝瑜只是稍微描述了兩句后黃老三便明白了,拍著胸脯跟傅朝瑜保證:“不出三日,必能給大人做出來?!?/br> 杜寧跟吳之煥蹲在旁邊看他刨木頭, 嚷嚷著:“還有我們的?!?/br> 陳淮書默默地掏錢, 給周文津跟楊毅恬也都預定了一個。從前在國子監還有床能午休, 這會兒來了工部, 午休時間雖也不短,卻只能趴在桌子上小憩,實在是不舒服。若是真能做出來可以收起來的不占地方的床, 再多的錢他們也出。 剛定好了折疊床的尺寸,方徊忽然腳步凌亂地從外頭跑進來, 見著這四人還在此游手好閑,好懸沒被氣死,伸手一把將傅朝瑜拉了過來:“你們四個,快隨我出去?!?/br> 傅朝瑜被他拖著就走,嘴上還不忘追問:“去哪兒呢?” “今日朝會,言官彈劾工部修路一事,圣上正好起了興致,便帶著百官前往光華門大街去了。鄭侍郎才剛遞了話出來,讓咱們趕緊去那兒準備接駕?!?/br> 傅朝瑜瞬間明白了,怪不得急成這樣,原來是皇帝要視察。 方徊帶著這幾個人連忙趕去了當日剪彩的地方,圣上若是帶著百官來看水泥路,最先到的必然也是這里。 不多時,圣駕果然到了。 天子駕臨,前后鹵簿數百人之眾,聲勢赫赫,浩浩蕩蕩。 方徊帶著工部一干人等上前行禮。 御史們見工部都已經準備齊全,暗暗罵他們諂媚。 工部有品階的官員皆聚于路旁,眾臣一眼便注意到了前面幾個少年。朝中不乏有認識傅朝瑜四人,但也有人只依稀聽過他的名諱,卻未曾見得其真人。但容色出眾之人,哪怕在人群之中也格外出挑。方徊身邊站著的四人不僅儀容出眾,更顯得年輕,想必便是此次主持修路的幾個新科進士了。最前頭站著的那個青年,儀容最好,官袍還是六品的官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平侯了,確實好相貌。 皇上也往這兒看了好幾眼,不愧是他選出來的狀元郎,穿上官服之后更顯得清新俊秀卓爾不凡了。旁人穿綠服都會被衣裳壓著,也就他能壓著衣裳了,若是換了四品的紅袍,定然更賞心悅目。 他感慨了一會兒,才將注意力放到新修的路上。 鄭青州雖然有意提一提傅朝瑜等人的名字,可是眼下朝臣盯著、御史看著,他縱然提拔自己人也得先掂量掂量。鄭青州只好按住心思不表,皇上主動開口詢問他便不主動提傅朝瑜,只一心介紹這條剛修建不久的新路,極力邀請皇上前去試試。 皇上其實也好奇,立馬讓御駕上去走走看。 眾官員亦步亦趨地跟上。 傅朝瑜悄悄起身,抬頭之際忽然對上一張飛撲過來的熟悉小臉。 他家崽怎么也來了? “舅舅……”小家伙歡快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傅朝瑜的大腿,小臉蹭了兩下滿足極了,他好久都沒有見到舅舅啦。 傅朝瑜下意識地把人摟住:“你怎么也跟著出宮了?” “不止是我,四哥他們也來了?!?/br> 傅朝瑜張望了一下,在不遠處的馬車上看到了四皇子鬼頭鬼腦地鉆出了半個身子,沖著傅朝瑜揮了揮手。 馬車里還坐著周景文,周景文正一肚子不爽地抱著胳膊坐在周景成旁邊。這次雖然他舅舅也參與了修路,但很明顯,風頭不在他舅舅那兒。他舅舅竟然也不知道爭取,一味縮在后面,方才更不知道上前回話,實在是太丟人了! 周景文惱怒地瞪了他這個不爭氣的舅舅一眼。 吳之煥看熱鬧一般地拍了拍杜寧的肩膀:“你家這個小外甥似乎對你有些意見?!?/br> 杜寧扯了扯嘴角。周景文那個臭屁小孩兒,總埋怨他比不過傅朝瑜,可是身為外甥他幾時比得過五皇子了?掃了一眼天真爛漫、一直粘在傅朝瑜腿邊的五皇子,杜寧便一陣冷笑,他可從來都沒見過周景文粘在他身上。 有了外甥,傅朝瑜很難再全心全意的觀察皇上在做什么,管他們說什么呢,反正路都已經修好了,今日檢查必不會出什么岔子,他還是好好陪小外甥吧。 前頭有鄭青州陪著,的確一點兒都不要傅朝瑜費心。 馬車踏上新路之后,這平坦光滑的路面立馬震懾住了沒見過世面的君臣們。自詡見多識廣的皇帝陛下也為之驚嘆,雖然聽旁人描述過許多遍,但等到自己行走在其中時,才能真切的感覺到這條新路同他們以前修的路差距是真的大。哪怕是朱雀大街墊上黃土之后也沒有如此平整,這路縱然比朱雀大街要窄上許多,可兩側風景屬實不差。 及至南城后,皇上震驚直接下了馬車。 這還是他印象中的南城嗎? 皇上叫來鄭青州:“你們事先同他們打過招呼了?” 鄭青州笑著搖了搖頭,知道皇上指的是兩側干凈整潔,不見昔日的臟亂:“今日事發突然,微臣怎能未卜先知與他們打招呼?先前傅懷瑾等人修路的時候順便通了地下道,又倡議各坊處理好家中的污穢物,不許隨意丟棄在路邊?!?/br> 韓相公聽著只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竟也愿意聽?” 鄭青州環視一圈,這些人究竟有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一目了然。若非聽進去了,今日周圍斷不會如此干凈。 韓相公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些話朝廷難道就沒說過嗎?甚至律法都還嚴令禁止百姓隨意丟棄臟物,輕則罰款重則打板子,可這一類事總是屢禁不止,朝廷人手不夠也管不到南城這一帶。別說是南城了,北城也有臟物堆積的情況發生。 皇上也不大相信這些百姓們當真有如此自覺,于是將坊正帶了過來問話。 坊正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勢?天子儀仗,百官面前,他不過一介小人物而已,竟也被招來問話。坊正直接被嚇傻了,一度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鄭侍郎見他緊張,先安慰道:“莫慌,圣上只是問幾句話罷了,你如實照答就成?!?/br> 坊正是認識這位鄭侍郎的,當日剪彩的時候他們曾見過,還是工部的一位大官,與傅大人大人是一起的,聽說還是傅大人他們幾個的上峰。 既如此,說明傅大人他們等多半也在后面。 坊正仿佛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雖然仍舊緊張,但也不至于磕磕絆絆地說不出話來?;噬蠁柺裁?,他便答什么。 待被問及坊間臟物時,坊正也沒遮掩:“回圣上的話,從前南城一帶的確是臟了一點、亂了一點,但如今大都改了。傅大人在各個坊里建了不少臟物投放點,坊間百姓被規勸后都能主動將臟物放到一塊兒,這般也省的我們費心搜集了,只需將這些固定點的污穢物帶去城外焚燒即可。至于街道兩側更沒有人隨意亂丟,這條路好不容易修得如此光鮮,大伙兒可都舍不得糟蹋。前兩日有人摘了幾朵花回去,都被大伙兒指著鼻子罵了許久呢?!?/br> 他們南城一帶原本什么都沒有,如今有了這么一條獨一無二的路,還是他們南城百姓共同見證修過的路,多的是人小心翼翼地維護。 皇上起先還不信他們真能如此自覺,等到去看了一下新修好的投放池子,君臣等忽然沒話說了。這里有兩個池子,一個裝的是干物,一個裝的是濕物,分得很是清楚。 他們正打量著,忽有兩個準備過來丟東西的百姓經過胡同口,乍一見這里站著這么多人,打頭的那幾個威風赫赫,氣勢迫人,自家坊正還點頭哈腰地跟在一旁回話,二人嚇得他們拔腿就跑,東西都不敢扔了。 君臣眾人:“……” 他們有那么可怕嗎? 但看到這幾x個百姓,他們倒也相信了南城一帶的百姓確實變得自覺多了,皇上問他:“朕聽聞南城的溝渠也被通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