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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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瑜今年掙得足夠多,明年便不準備摻和這門生意, 他吃完了rou,總得讓外頭那些老百姓喝口湯吧。又不是什么多難得東西,種過地的人稍微瞟一眼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傅朝瑜甚至都準備過兩日就叫周圍村民過來觀摩, 然而這一切都被宮里的成安公公給打斷了。 成安公公跑去農莊見過暖棚的廉價方便之后, 便知道皇上肯定舍不得放手。 他還特意去國子監找了傅朝瑜, 言明皇上對此事很上心,非常上心,并且暗示傅朝瑜明年春天之前不許讓別人知道這暖棚種菜的法子。 傅朝瑜沉默半晌, 提醒:“這法子簡單, 外頭的人早晚都能學會?!?/br> “那也無妨, 圣上說了, 只要今年冬天沒人學得會就夠了。這法子,今冬絕不可叫各地商賈富貴人家知曉?!狈駝t誰都能摻和一腳了。 傅朝瑜:“……” 不愧是那個死摳門的皇上,只顧著自己賺錢, 完全不管別人死活。 鑒于往后還得在這位手底下做事,傅朝瑜并不敢得罪皇上, 一切照做。 于是當日成安公公折返皇宮后,又帶著宮人再次出宮辦事兒。 皇上手頭上的真金白銀或許沒有那么多,但是皇家的田產卻有的是,京郊一帶大片大片的土地都是皇上的。 如今為了趕上今年冬天這一波賺錢的機會,皇上令成安公公將能用上的地全都用上了。人手不夠,就從太府寺抽調,從司農寺抽調,再不濟就從兵部抽調??傊?,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暖棚弄好。接著又雇了京郊一帶的老農,讓他們撒上種子種上蔬菜,趁著開春之前狠狠賺上一筆。 反正這賺的都是富貴人家的錢,不賺白不賺。至于皇莊的百姓是否會學會這個法子,倒也無妨,反正皇上也不準備長久地霸占這賺錢之道,他只要先賺一筆,剩下的才能留給旁人。 鑒于暖棚要用到大量的馬糞,牛糞,導致馬糞、牛糞這些牲畜糞便都變得供不應求了。京城內外一下子多了許多收糞便的人,無形之中倒是給他們多了一項短暫的生計。 傅朝瑜安心溫書,不理會這些,只是下一茬菜開始采摘的時候,又讓安叔備好分給各家,至于剩下的,便是誰家來得早誰家先得了。 先前那一波菜買到的人著實不多,因為前面買菜的都是幾車幾車往回拉的,完全不考慮旁人的活路,許多后來者連影子都沒見著。只依稀聽聞宮里的太后娘娘就格外喜歡這一口,皇上見她喜歡,最后將自己的那份也都送去了未央宮。這等口腹之欲的小事上,皇上一向孝順。 外頭多的是沒吃到的,滿心眼里就等著下一茬菜長出來他們好嘗個新鮮。冬日里新鮮菜太罕見了,且這農莊里頭的菜聽說還比別的菜好吃千百倍,傳來傳去,傅朝瑜這兒的菜都快傳成山珍海味了。 他們這回的確準備搶,然而不少人依舊來得慢了一步,人家早幾日便已經打聽到什么時候有菜了,今兒天沒亮便已經在農莊外頭排隊守著。 菜拉出來一批,他們便買一批,以至于后面來的人連一根黃瓜都買不著。 慘,太慘了。 安叔不知聽到了多少嘮叨跟抱怨,只是再抱怨也沒用,他們實在沒有了。往后剩的菜也不多了,黃瓜茄子都摘沒了,只剩下些白菜,因為五皇子愛吃嫩菜燙鍋,他們家公子便沒準備再賣了。 眾人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事情演變成如今這樣,早已經不是能不能吃上一口新鮮菜的事兒的,而是旁人家有自家卻沒有,總覺得低人一頭。平常也就罷了,眼瞅著都已經快到年下,回頭若是年節擺宴,自家的席面明顯不如別家的,那得多難看? 好在,峰回路轉,沒過半個月,市面上竟然出現了一批新鮮菜,數量極多,似乎根本都買不完。 品種雖沒有傅朝瑜莊子上那些蔬菜多,大多都是白菜,茼蒿之類,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冬日的蔬菜比rou還要貴,但富貴人家不缺這點錢,尤其是聽聞今年蔬菜緊俏,他們害怕旁人都買完了回頭自己沒得吃,恨不得一次買夠一個月的量。 皇上每日都要招太府寺的人問問每日進賬如何。鑒于他們種菜的時候已經晚了,皇上壓根沒考慮那種生長時間長的菜,選的都是白菜茼蒿這種一個月速成。時間短,來錢快,收益不菲。 皇上得意于自己的睿智,驚嘆于傅朝瑜的巧思,同時算盤還敲得很響:“等這一批菜全都賣完了之后,便讓司農寺去各地縣鄉教授百姓暖棚之法,如此既可以給他們一個掙錢的營生,也能讓他們知道朝廷為了百姓生計勞心費力?!?/br> 楊直連連夸贊圣上英明,實則卻想:這法子不是傅朝瑜想的嗎,皇上就這么理直氣壯占用了? 倘若真的要推行,直接讓傅朝瑜在《國子監文刊》上面寫一篇文章不就得了?還省的司農寺的人兩地奔波了。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厚臉皮把這個功勞給占了。楊直心里閃過諸多大不敬的腹誹,面上卻還笑的諂媚:“百姓們若是知道圣上體恤之心,必定感恩戴德?!?/br> 皇上聽得一本滿足,越發覺得自己真不愧為當世仁君。待傅朝瑜那小子順利通過春闈跟吏部試,他們明君賢臣、上下一心,必能心想事成,所向披靡。屆時他在前線作戰,傅朝瑜在后方給他攬財,甚妙。 皇上掙了不少錢,旁人可能不知道,不過掌管戶部的杜尚書卻心知肚明,因為前段時間才跟他說了要囤積糧草。 杜尚書意識到皇上準備北伐了,兩軍開戰傷亡不少,于戶部來說更為頭疼,杜尚書遂委婉提醒,道今年收成不好,民間只怕也沒有什么余糧。 皇上聽聞倒是默默良久,終究是沒有再提此事,反而與杜尚書商議低價放一批倉庫里的陳年舊糧,以及如今稅法的事。 如今用的是丁稅,即按照人丁來收稅,不論x財產多寡。定稅沿用的是前朝舊例,多少年來都是如此,可杜尚書怎么聽著覺得皇上的意思似乎是要改這稅法? 他嚇了一跳,偏偏又不好多問。 皇上想改國子監生源也就罷了,怎么如今連稅法都要改?步子邁的太大,就不怕圓不回來? 此事指皇上與杜尚書商議過,杜尚書回去之后并未向任何人提及,只是心里終究埋下了一件事,一年好幾日都憂心忡忡。 外頭賣菜賣得熱火朝天,傅朝瑜也有所耳聞,他的菜都已經賣光了轉而又有人頂上,如此也好,省的那些沒買著的人繼續鬧事兒。 又過兩日,國子監歲考應約而至。 對于其它學生而言,歲考雖然比從前緊張了些,也不過就是一場考試。但是結業班卻不同,這將是他們在國子監面臨的最后一次考試。若不能通過,便得留在國子監繼續讀書,再不通過,興許就要被勸退了。而一旦通過,他們的國子監求學生涯也到此為止,從今往后,眾人便也不是國子監的監生了。 他們的確嫌棄過國子監,抱怨過功課,埋怨過國子監諸位先生,更對嚴厲的孫大人頗為不平,但是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在國子監讀書,如何能沒有感情?尤其是今年以來,他們還同國子監一起經歷了這么多的大事。人生前十幾二十年來,他們還從未有過如此波瀾壯闊的經歷。 這些都是國子監留給他們的回憶,臨別之際,怎能一點觸動都沒有?正因為珍視,所以這次結業考,沒有一個人心存敷衍,散漫了事的,都是全心全意的準備。 等到了考試那日,所有監生端坐于考場,全神貫注,一筆一畫地答題。 沒有先前的交頭接耳,也沒有左顧右盼,整個學堂似乎都沉浸了下來。 王紀美與孫明達監考結業班,看到這一幕,二人心中感觸頗深。 曾經最讓他們頭疼的一批人,如今也學會聽話懂事了。 王紀美沖著孫明達揚眉:“說了讓你相信年輕人吧?” 孫明達“嗤”了一聲,卻也沒反駁。 兩個小老頭就這么坐著看了一天,心中感慨萬千。 他們為這些孩子頭疼了這么久,猛然以后都見不到了,除了如釋重負,竟然也開始惆悵起來。 大抵他們天生就是cao心的命吧,要不怎么總有cao不完的心? 這回結業考,六學竟大多都通過了。 其實歷屆莫不如此,只是今年后來居上的人多了些。國子監不像地方官學一樣限制人數,既因為生源本就不多,也因為這里的學生非富即貴。只要不差,都能通過,這也是朝廷給予高官之后的一項特權,權貴子弟凡是進入國子監,便已經半只腳踏進官場了。 相較于往年,今年的監生進步還是不小的。即便不看在他們父輩祖輩面子上,這些人的學問也足以畢業,至于往后能夠通過春闈,那就得看天賦了。 春闈可要比國子監的歲考難多了。 楊臻收到了點消息,開始向身邊散播:“我聽說,明年國子監的結業考試就沒有這么簡單了,以后一年難過一年,說不準以后就跟地方學生考鄉貢一樣,先刷掉一大半人再說,能過的也不過十之一二罷了,興許還會更少?!?/br> 往后他們這層身份就不頂用了。 安陽侯世子松了一口氣:“幸好咱們走得早?!?/br> 幾個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慶幸。 歲考考完,便意味著他們正式畢業了。 這日,結業班的所有監生們集聚明義堂,認真聆聽孫大人與王大人留給他們的教誨。同樣在此處,當初開學的時候也有一場課,只是那會兒的情況跟如今的情況簡直是云泥之別。 王紀美說得簡單扼要,全是鼓勵之言。 孫大人也想鼓勵,但是他也跟就不是會鼓勵學生的人,前面耐著性子說了兩句中聽的,到最后不由得話鋒一轉,又開始說教起來。為防他們結業之后就丟了課本,孫大人還特意告誡,明年的春闈非常之難,被刷掉之人只會比往年更多,望他們各自珍重,切莫丟了國子監的臉。 眾監生:“……” 果然,這才是孫大人。 本來挺有離愁別緒的意思,但是被孫大人這么一攪和,一下子渾忘光了。 比起孫大人,他們果然還是更喜歡好說話的王大人。 傅朝瑜聽他們私下說過這樣的話,心里想的卻是柳師兄聽旁人閑聊時記下的事兒,說當年他先生跟孫大人先后入朝為官,他先生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要跟人爭論;孫大人卻因為出身世家,彬彬有禮。時過境遷,這兩人性子竟然完全調了過來,如今誰還能想到他們當年的模樣? 漫長的一節訓導課結束之后,傅朝瑜被孫明達給單獨留了下來。 孫明達先前一直憋著沒說,今兒若是再不說便來不及了。他總覺得,傅朝瑜這小子最近似乎又些飄,又是修農莊又是種菜的,孫明達已經跟王紀美抱怨好多回了。無奈吃人嘴短,嫌棄起來都顯得中氣不足。 但該如何還是得如何,孫明達仗著自己國子監祭酒的身份,名正言順地教訓了一頓傅朝瑜,讓他戒驕戒躁,別整日在外四處亂躥,回頭若是名落孫山,他們國子監可不收結了業的學生! 傅朝瑜聽完,有點想笑。 孫明達見他還敢走神,惱怒異常:“你先生就是這么教你的?” “不是?!备党な掌疰移ばδ?,“只是想到往后不再是國子監監生了,有些遺憾。既然如今都快離開了,總得有個儀式吧?” 孫明達警覺:“你又要做什么妖?” 翌日,國子監外停滿了馬車,今日過后,這些結業班的監生便都要離開國子監了。 早起時,各家便派人守在國子監外,準備接自家孩子回家??傻攘嗽S久,愣是沒等到一個人。 結業班諸學監生門都守在授課的經師堂外“合影”。 這是傅朝瑜一力促成的,他讓孫大人掏錢請了幾位畫技卓絕的畫師,讓國子監的先生們與各學考生一同入畫,以作留戀。 原本孫明達只想著六學每個畫一幅,偏偏國子學那邊的人愛折騰,非說國子監的衣裳太單一,他們要穿著自己喜歡的衣裳多畫一幅,愣是逼得國子監多出了一份錢。 前面穿著國子監校服的都還行,能夠入眼。等到后來各監生換上自己的衣裳后,場面便有些古怪了。 別的班,古怪也古怪不到哪兒去,等到了國子學,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都有。傅朝瑜跟陳淮書幾個還算正常,只是換了鮮亮的顏色,杜寧直接一身囂張的紫紅色,楊毅恬換上了他爹作戰的鎧甲,楊臻換上了道袍,有人著一身江湖草莽的樣式,后來還有人頂著一個稀奇古怪的帽子…… 已經入完畫的周文津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頭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合群。 這都什么東西,簡直群魔亂舞,孫明達險些看瞎了眼。他能確定,這回的春闈國子監肯定會全軍覆沒,一個不留! 王紀美都只是好脾氣地讓他們趕緊站好位置,免得晃悠太久凍著了。孫大人卻坐在前面,越來越生氣,后面直接笑不出來,板著一張臉杵在那兒,一直催促畫師能夠快點畫完,他受不了了。 于是等到畫作好后,這最后一幅便顯得格外,與眾不同。明明是一副無聲且靜止的畫,但不知為何,這幅卻總能看出一股喧鬧感來。 花里胡哨的監生們中間,簇擁著幾個無奈的先生,包容的王司業,還有一位垮著臉、不茍言笑的小老頭孫大人。 第52章 春闈(二更) 國子監求學生涯結束, 對于傅朝瑜來說似乎并未輕松多少,相反,他更忙了。 陳淮書跟楊毅恬都希望傅朝瑜跟他們住, 就連杜尚書得知傅朝瑜在京中沒有府宅后, 都明示過傅朝瑜要不要來尚書府過年。傅朝瑜要是閑著,或許還可以兩頭溜達,但是他一刻也閑不住, 結業之后, 傅朝瑜便被他先生叫去了府中,開始惡補春闈的一切知識點。 王紀美知道他聰慧,也知道他博覽群書, 但是此次參與春闈的考生同樣不可小覷。 “近兩年來,江南一帶的文風也漸漸起來了,你出自揚州, 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此外, 國子監先生雖好, 生源卻并未最為出x眾,上回來國子監參加辯論的青山書院,那兒的學生才是京畿一帶最出眾的學生?!?/br> 高官權貴的子弟是在這兒, 但是不全是, 另有一部分去了校規森嚴的青山書院。 青山書院……傅朝瑜恍惚間想起上回大公主她們弄得拿出“才子評選”, 那里似乎就有青山書院的人, 名字仿佛叫:“是否有位叫陸晉安的學生?” 王紀美頷首:“這位乃是青山書院的頭名,陸太傅的愛孫,一向以詩文出名, 不可小覷?!?/br> 傅朝瑜只在他先生嘴中得知,這回參與進士科考試的學子有很多, 但是到了歲末,他終于能親眼見識一遍了。 所有報名春闈的考生聚在皇家含元殿中,原是要聽圣上勉勵一番的,結果圣上沒來,來的是四方館舍人,對遠隨鄉薦,跋涉山川的學子好一通夸獎勉勵,隨后便是核查考試資格。雖說能上京參考的考生應當不會出什么問題,但是禮部依舊不敢怠慢,每位考生都細心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