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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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檐川脫了外套,擠到不算太小的病房上,將人擁進了懷里。祁奚立即尋著他的體溫貼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手,像那只手什么時候許給了他。 “你怎么這么笨,我人在這里,不知道抱我?” 祁奚不知道,他還抱著傅檐川的手啃了一口,像是在確認是不是真的。 傅檐川不知道他是靠什么確認的,啃完就滿意地親在了他手背上,露著笑繼續睡了。 第二天一早醫生來查房,敲門沒有回應就直接推門,門剛開一條縫,他就看到和祁奚睡在一張病房上的傅檐川。 病床比起一般公立醫院要大一些,但也沒有大到哪里去,兩個成年的男人擠在上面,只能緊緊地貼在一起。 他不敢去猜被子蓋住的下是什么畫面,連忙當作什么也沒看到,退出病房,候在外面。 過了兩分鐘,傅檐川來開了門,衣裝整齊,戴眼鏡眼鏡,仍然是那個冷靜克制,氣場強大的傅總,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 但他還是不敢直視,低著頭進去給祁奚做檢查,需要掀開被子時他小心翼翼,害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痕跡。 終于檢查結束,他向傅檐川匯報,“已經比昨天好轉了許多,好好休息就行,千萬不要著涼了?!?/br> 最后這一句是他最大程度的提醒,傅檐川什么表情也沒有,對他看了一眼就算聽到了,他不敢再多說,低著頭走了。 醫生走后祁奚醒了,睜著一雙眼睛在病房里轉。 傅檐川昨晚好不容易讓他吃點東西,可在睡之前全吐了,走過去問:“想不想吃東西?” 祁奚搖了搖頭,聲音虛弱地叫了聲,“檐哥?!?/br> 傅檐川站到床邊,祁奚立即坐起來扎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他把被子扯起來給人裹,然后說:“你的貓都沒你這么會粘人?!?/br> 祁奚理直氣壯地“喵”了一聲,他無奈地低頭,比貓還粘人的人病怏怏地對他笑起來。 他就這么讓人抱著一動不動,直到權叔來了。 權叔進門看到這一幕笑了,“先生,我早上熬的小米粥,小祁先生胃著了涼,多少喝點?!?/br> 祁奚還是抱著傅檐川不放,挪了一只眼睛去看權叔,拒絕地說:“不想吃?!?/br> 權叔哄他,“先生從昨晚到現在也沒吃飯,你們一起吃點?!?/br> 祁奚立即抬頭盯向了傅檐川,責備他,“檐哥,你不吃飯,會像我一樣生病,快去吃!” “你怎么好意思說我?” 傅檐川捏了捏他的臉,“你不放手我怎么去?” 祁奚終于把手放開,傅檐川先拿了他的外套讓他穿上,才去接權叔盛的粥,坐到床邊自然地給他喂過來。 他也自然地享受起了傅檐川的伺候,張嘴吃了一口,傅檐川再喂過來他就說:“不是我們一起吃?” 傅檐川從來沒有做過這么沒規矩的事,祁奚直直地盯著他,像是他不吃也不肯再吃,最終他把勺子喂給了自己。 祁奚夸道:“這樣才乖?!?/br> 權叔震驚得瞪了瞪眼,嘴角不由地掛起了笑,悄悄退出了病房。 他是看著傅檐川長大的,傅檐川說起來一出生就是偌大傅家的繼承人,實際從來沒有像普通孩子一樣的童年,許多時候傅振榮的教育方式,在他看來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兒子,而是把傅檐川當成了一個名為繼承人的機器。 真正讓他覺得傅檐川可憐的,是在傅振榮的教育下,傅檐川似乎也認可了自己只是一個作為繼承人的機器,摒棄了許多正常人該有的情緒與感情。 他從來沒有見過傅檐川像現在這么像個真正的人,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像祁奚這樣,把傅檐川從那高高的權位上拽下來。 過了半小時,傅檐川終于從病房出來,看到權叔說:“我出去一趟,你看著他?!?/br> “是?!?/br> 權叔看著傅檐川離開,大概知道傅檐川要去哪里,傅檐川在醫院從昨天守到現在,發生了什么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當年秦輝死的時候,傅躍江就差點被傅檐川送走,是傅家的一眾長輩和傅振榮阻止了。這些年傅躍江不知斂,反而總是故意與傅檐川作對,傅檐川已經忍了許多年。 傅檐川先回去洗澡換了身衣服,再才到傅躍江家。 傅躍江的父親是他九叔,叫傅琮,在傅家兄弟姐妹年齡最多差了30歲的家庭,傅琮只比傅振榮小了四歲,從小跟在傅振榮身后,傅振榮的奪權爭奪中也站了傅振榮這邊。 所以,傅檐川比起其他叔伯姑姑,和傅琮要親近一些,傅躍江與他算得上是一起長大。也正是因為這樣,傅躍江才有機會接近秦輝。 時間已經快要到中午,傅檐川下車直接走進傅躍江家,一起來的助理跟在后面,連頭也不敢抬。 他是傅檐川的生活特助,幫傅檐川處理工作之外的許多雜事,對傅檐川算不了解,但傅檐川鮮少把脾氣露到表面,可今天給他打電話的聲音明顯帶著怒氣。 傅檐川進門,首先見到的是傅琮的情人。 傅躍江父子倆可以說一模一樣,傅躍江在外面玩,傅琮一個接一個的情人往家里帶,孩子生了三個,卻沒有一個人讓他真正安定下來。 “傅、傅總!” 情人見到傅檐川嚇得像貓豎尾巴一樣直豎起來,傅檐川看也沒有看他,往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