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乖(微h)
濱海一入三月,就迫不及待向人們展示起倒春寒的威力。后半夜,冷風順著窗縫探摸進來,吹得書桌邊高摞的卷宗資料,呼啦啦翻動頁腳。 石羚睡不踏實,鵝絨毯掉到地上半截,后背沁出層薄汗,渾渾噩噩沉浮在詭譎的幻境里。 一會兒夢到聶家在河州的那棟小洋房,聶從山用新置辦的燒烤架給她辦生日派對,一會兒又看見懸在墻上的灰白遺像,熟悉的嘴臉陌生異常。 那些幻象濾過水般,黏稠濡濕,化作無形的巨網將她籠進密密麻麻的回憶。 春分未至,樓下兩排白玉蘭和海棠,依然沉寂著未動聲色,冥冥中,周遭的土地勃發著盎然生機,人也無端躁動起來。 半夢半醒間,裸露的肌膚覆上了股暖意,她下意識朝溫熱的地方拱了拱。 “…jiejie……”周少騫沒點燈,月光繞過窗柩輕輕落到他低斂的眉眼上,語氣黏糊糊的,早沒了白天那點倔勁。 這是他求歡前的表現,一貫如此。 “睡了嗎?” 石羚沒醒,脖頸被吐息搔刮的發癢,拂手滑過他小臂,回應似的呢喃幾聲。 周少騫抿了下唇,熟稔地翻身退至床尾,朝那玲瓏秀麗的腿心俯去。 撥開內褲,兩片厚實性感的芽葉一翕一合,里頭隱隱藏著粒rou果,圓潤小巧。他咽了咽口水,舔濕手指往緊致的xue口試探。 果子rou滑多汁,一捏就能擠出水來,太敏感了。 異物入侵感磋磨的石羚皮囊guntang,眼睫止不住顫抖,幻境騰起陣熱霧,她好似條待宰的魚。 “唔……” 睡裙窸窸窣窣被撩至胸口,那枚咧嘴笑的彌勒佛歪到側頸,一抹翠綠襯得她膚白勝雪。乳胸高隆,尖端綻著兩朵含苞欲放的菡萏,煞是可愛。 周少騫悶哼著往她腿根蹭,胯間yinjing腫脹,喉嚨深處溢出走調聲腔:“jiejie…jiejie…小乖……” 小乖? …… 叩叩—— “小乖,下來吃飯?!甭曇舾糁鹃T發悶。 十四歲的聶寶言是自尊心最強的歲數,連跳兩級,成為河州一中高一二班最小的成員,意志尚且還跟不上知識的增長。 周末的圍棋小組賽,她狀態不佳,成績吊了車尾,于是擰巴起來,這幾天晚上都自己躲進閣樓復盤。 黑子這步腹背受敵,不好走,聶寶言摳了摳指甲蓋,全無興致:“不吃了?!?/br> 聶澤元嘆氣:“三之六,雙飛燕?!?/br> 她猛地起身,“砰”一下磕到門梁,顧不上疼,連忙捂著腦袋開門:“好招,你怎么……” “最后那場比賽我看了?!甭櫇稍p笑,“我早說過,你太急功近利,不適合下圍棋?!?/br> 聶寶言不滿,嘴硬道:“少得意,我又仔細想了下,白棋反手一個打吃就活不長了,華而不實?!?/br> “那你說怎么走?!?/br> 她背過手,來回踱了幾步:“我這不是…正想著嘛?!?/br> 聶澤元挑眉:“圍棋死活精講79期,第10頁,第2道?!?/br> 她眼神一亮,作勢就要去找。 “不在書房?!?/br> “在哪?”聶寶言著急。 聶澤元捏了捏她的臉:“先吃飯,聽話?!?/br> …… 周少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rou柱硬生生擠進xue縫,濕滑觸感頓時刺激的他尾椎發顫。 石羚眉尖抖了抖,快慰將她整個人從幻夢里剝離,口干舌燥:“…你叫我什么?” 周少騫挑開額前碎發,低頭嘬她綿軟的乳:“小乖……” “起開!” 石羚腳趾一縮,抻手掐他脖子,肘部借力朝上頂,手勁雖不大,但是支點取巧。 guntang的性器還未來得及抽動,就滑出來,周少騫一頭栽到地板上。 石羚慌張整理睡裙,扭頭瞧見壁燈上掛了條眼熟的粉色內褲,氣得直咬牙:“混蛋!” “你干什——” 他沒設防,話音未落又被一腳踹趴。 石羚毫不留情,三兩下騎到周少騫身上,手刀如風,扣住他命門:“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他一時間掙脫不開,臉皮漲得通紅:“你有病??!” “說啊,小乖這個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周少騫大口喘著粗氣,意識到她不對勁,軟下態度:“小乖…本來就是你小名?!?/br> 石羚愣了愣,顧不上真空的下擺,膝蓋抵到他腰窩處:“我是誰?” “你真的失心瘋?” 她猛一攢力,周少騫立馬吱哇亂叫:“啊啊??!石羚!你是石羚!” 聞言她眼神暗了暗,緩緩松開力道。 連小名都一樣。 周少騫忙不迭爬起來,連連后退,最終僵硬地杵在書架前,滿臉狐疑。 她什么時候力氣這么大了? 后腰蹭出大片紅痕,疼得直抽氣:“你干的好事?!?/br> 石羚見他嚇得不輕,一絲不掛的模樣又實在滑稽,忍不住扯高嘴角:“誰讓你偷襲我?” “我是你男朋友?!?/br> 她拽下內褲,恨不得拍到周少騫臉上:“是嗎?可我一點也不記得?!?/br> “呵,失憶,好樣的啊……” 石羚似笑非笑。 周少騫迎上對方愈發玩味的視線,后知后覺到自己沒穿衣服,窘迫起來。到底是他精蟲上腦,理虧在先,于是舉白旗退場:“看在你生病,我不跟你計較?!?/br> *** 天還未亮,她心里更加郁結。 這個周少騫是石羚的男朋友,出院以來就同她住在一起,兩人交流不多,偶爾說句話他也是夾槍帶棒的,動不動就擺臭臉。 看來兩人的關系不大正常,再具體她不敢多問,怕曝露什么不該有的馬腳。 石羚晃晃腦袋,撇去雜念,忍不住悲從中來,她還沒來得及見聶從山最后一面,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輾轉反側,實在了無睡意,一骨碌坐到書桌前。 她不能這樣放棄,要找機會再去見mama。 聶寶言永遠都是聶寶言。 思及此,她抻手拉抽屜,但是動作艱澀,里頭好似被什么卡住,滿滿當當都是卷宗。一使勁,表面那張豁了個大裂口,油墨暈染出毛邊,彰顯了主人翻閱的次數之多。 濱海市713案。 石羚愣了愣,這個案子她有所耳聞。 去年七月,幾個大學生在上林六中附近吃宵夜,無端遭人sao擾毆打,警方行事拖沓不作為,社會影響惡劣。數月后迫于壓力,才追究了其中一位陳姓當事人全責,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這件事背后少不了彎彎繞繞,濱海市政不干凈由來已久,上邊自有人不滿,于是借著此事把聶從山調過來,也有意敲山震虎。 不過這案子經手的不是田文惠田大律師嗎?關石羚什么事? 抽屜下面豎了只老式矮柜,柜門關不嚴,里面整齊碼了幾摞小說和花花綠綠的筆記本。 隨手翻開,字跡深深淺淺,記錄的都是經手案件的關鍵信息,有不少是她自己的思考推斷,逐條分析,有理有據,很是用心。 石羚不知不覺看了半宿。 直到屋外響起陣刺耳的門鈴,她抬頭,還不到七點。 一大早又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