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3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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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跟你一起去陰曹地府,看見你就煩,我可是要去天庭當仙女的?!编嶅\繡臭不要臉地自吹自擂起來。 白志毅哈哈大笑:“那不行,你太老了,丑老太太天庭不收,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去陰曹地府當老死鬼吧?!?/br> “滾滾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要多遠滾多遠!”鄭錦繡嘴上罵著,轉身卻給白志毅做了他最愛吃的文思豆腐。 老太太寶刀不老,刀工一流,白志毅吃在嘴里美在心里。 一把年紀的人了,大晚上的還要跟老太太在床上鬧騰,鬧到最后閃了腰,還得老太太給他扎針。 霍恬恬聽著那邊屋里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憋笑憋得辛苦。 這就是老夫老妻的樣子吧,一句話就好了,一句話又翻臉了,打打罵罵,吵吵鬧鬧,煙火氣十足。 她看著鄭長榮,想說一句睡覺吧,卻發現鄭長榮的臉色有點嚇人。 他很少用這種表情看她,今天卻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小媳婦伸手摸了摸:“怎么了這是,跟要吃人似的?!?/br> 鄭長榮還能怎么了?當然是被媳婦嚇死了,他的心亂成一團麻,生怕她有個好歹。 他很生氣,狠狠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下次再這樣嚇人,我哪兒都不去了,就拴你褲腰帶上,看你怎么辦!” 小媳婦哭笑不得,只好摟著他:“你咬,咬死我算了?!?/br> “咬重了?你咬回來?!编嶉L榮最近憋得難受,只得用一些其他的法子解決。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幾個月一直在忍受折磨,從來沒有痛快釋放過,霍恬恬心里也是憐惜他的,思來想去,紅著臉幫了他一次。 鄭長榮哪里想到小媳婦會愿意為自己做到這個程度,事后緊緊地摟著她,紅了眼眶:“我是讓你咬我肩膀,你傻不傻呀你?!?/br> “我不傻,我愿意的?!被籼裉駬е?,含笑睡去。 腦子里全是他方寸大亂目光迷離的樣子,看來她也挺厲害的嘛! 她又何嘗不想呢,只是特殊情況,總是要忍忍的,她可不想孩子太早出來,不好。 * 家庭旅館來了一家子客人,要去大學里探親,裴遠征便住回筒子樓去了。 開門的時候,才發現馬幼珍居然在里頭。 他搞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冷著臉道:“出去!” “干嘛這么兇啊,你又不回來住,空著也是空著啊?!瘪R幼珍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跳下來。 一共只有兩個房間,她在臥房躺著就可以看到開門進來的男人。 裴遠征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理智:“我再說一遍,出去! “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樣?”馬幼珍吃著從家里帶來的牛軋糖,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的。 裴遠征蹙眉,靠近了才發現她的精神不正常,她像是醉了,但是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 他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落在了床上的那包牛軋糖上。 拆開一塊掰開聞了聞,果然有問題。 他拽著馬幼珍,帶上這包東西,直接把她送去了緝毒大隊。 那緝毒大隊的隊長□□是謝玄英的熟人,裴遠征直接表明自己是謝玄英的舅舅,隊長趕緊把他請到里頭說話。 他看著裴遠征手里的牛軋糖,再看看他手里扯著的傻笑不止的女人,趕緊叫了個女警進來:“帶她去戒毒所?!?/br> “東西哪兒來的?”□□趕緊問了問裴遠征。 裴遠征搖搖頭:“不清楚,我一回去就看到她在吃,這案子你們應該聯系一下謝玄英,他那邊也有相關的線索?!?/br> “明白,謝謝裴同志及時反映情況,請您注意安全,有什么異常,及時報警?!薄酢跞窠鋫?。 如果這種偽裝的毒品已經流入到尋常人家去了,那說明廣州的毒販子已經囂張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了。 必須及時匯報給上頭,申請更高級別的行動指揮。 裴遠征住的房間被警察搜查,回不去了,只好回到了韋昊那邊。 推開院門,便看到韋昊光著腳站在院子里,抬頭癡癡地看著天空。 裴遠征把門關上,問了問龔燕:“她天天這樣嗎?” “天天這樣,她說她要等你回來?!饼徰酂o奈地搖搖頭,造孽,又是一段孽緣哦。 也不看看裴遠征這居無定所四處漂泊的生活,像是個能成家的樣子嗎? 這些年不知道多少小女生惦記他,又有什么用,他是一個沒點頭,一個沒靠近。 也就只有這個韋昊,不知道怎么,居然說服了他,讓她住他院子里來了。 龔燕看不明白,也不打算明白,她只做好自己的事情。 韋昊的孩子是龔軻的,她只當自己是在替龔軻贖罪,其他的,一概不管。 所以,裴遠征一回來,龔燕就出去了。 她有地方住,她老姐妹在附近呢。 她可不想留下來煞風景。 裴遠征把門栓插上,就這么從韋昊身邊走了過去:“把鞋穿上,進來睡覺?!?/br> “你幫我穿?!表f昊站那一動不動的,她不甘心。三個月,為什么非得是三個月?她不明白。 是嫌棄她臟,需要她自我凈化三個月嗎? 還是怕她沒跟龔軻斷干凈,需要考驗她三個月? 她不知道,她只想看見他,只想抱抱他,如果能更進一步,她自然也是愿意的。 但是她知道,他不愿意,要不然不會一直不回來。 她倔強地站在院子里,等待他的回眸。 裴遠征把鞋子拎過來,丟在了她面前:“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胡鬧的女人。你如果覺得你像馬幼珍那樣很好的話,你繼續?!?/br> 韋昊聽懂了,她默默地把鞋穿上,跟在他身后進了屋。 裴遠征指了指隔壁,她就乖乖去了隔壁,再也不死倔了。 一夜相安無事,兩夜相安無事。 第三個晚上,出事了。 馬幼珍從戒毒所里跑了出來,大半夜地來敲門。 緝毒警追過來,合理懷疑這里有馬幼珍想要的毒品,公事公辦,要搜查。 裴遠征和韋昊曖昧又古怪的關系,第一次暴露在了馬幼珍眼皮子底下。 她發現這兩個人居然住到了一起,她不明白。 她分明是來找裴遠征的,為什么韋昊會在這里?為什么院子里都是韋昊的衣服,為什么? 她的毒癮還在發作,整個人都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不由分說,沖上來扇了裴遠征一個大嘴巴子:“你把我的昊昊怎么了?難道你跟那個老男人一樣,也要她沒名沒分地跟你生孩子?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卑鄙無恥的老男人,你讓我惡心!” 馬幼珍罵完,又想打人,女警趕緊扯著她往后退。 裴遠征站在院子里,頭頂一輪殘月,地上無數眼睛。 是啊,他是個老男人,卑鄙的老男人。 他像個小丑,一個被人評頭論足,被人詆毀的小丑。 等到警察一無所獲地離開,裴遠征依舊站在院子里,沒鎖門,也沒有進房間睡覺。 韋昊猶豫了半天,還是過去把門關上了。 插上門栓后,走到他面前,撫摸著他臉上的巴掌?。骸皩Σ黄?,是我拖累了你?!?/br> 裴遠征沒說話,也沒有推開她。 胸膛劇烈起伏,被逐漸逼近的女人氣息所吞噬。 回過神來時,韋昊已經摟著他親了起來。 裴遠征依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像座雕塑。 過了好久,直到韋昊扯開了他襯衫,他才問了一句:“安睡褲怎么不用了?” “身上干凈了,不過我還在喝藥,甜甜說要鞏固一下?!表f昊喘著氣,不舍得松開他。 四十多歲的大叔,對她好像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成熟中透著股日薄西山的遺憾,她不忍心看到這樣的遺憾,所以她想用自己的如日中天來照亮他。 她像條蛇一樣纏在他身上,想勻一點光和熱到他身上。 裴遠征依舊沒動,目光迷離:“你食言了,我不喜歡食言的人?!?/br> 他終于推開了她,理好襯衫,轉身往屋里去了。 韋昊跟了進去,他坐在床邊,她就匍匐在他腿上:“那你在我食言之前,喜歡過我嗎?” “我不知道,可能只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其實你不在我面前,我反而睡得挺好的?!迸徇h征抽了根煙出來點上,有些沖動靠意志還不夠,得加點外力。 抽煙可以冷靜下來。 韋昊慢慢直起腰來,摟住了他的腰:“難道這不是正好說明,我亂了你的心嗎?” “所以呢?”裴遠征深吸一口煙,吐在了韋昊仰起的臉上。 韋昊沒有躲,而是繼續這么等著,等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鄙夷的目光,來指責她和龔軻的不正當關系。 她知道,他討厭的是那個不會拒絕的她。 他討厭的是那個不懂得為自己抗爭的她。 可是,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女人,一個隨隨便便就被老師堵住了求職道路的女人。 她能怎么辦。 她也不想的。 她仰著臉,閉上眼,眼淚往耳朵里流:“所以,你嫌我臟,不想碰我是嗎?” “我沒有這樣說過?!迸徇h征把煙灰撣了,“給你三個月,是我自己想想清楚,跟你沒關系。如果你連三個月都等不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說的其他話?說什么等我食言了跟我一起食言?你怎么食言?跳樓?跳海?站大馬路上被車撞死?吃安眠藥?喝□□?每一種死法都是我所厭惡的。我只喜歡自然老死,我不需要你食言。如果你還聽不懂,你現在隨便做什么,我不會反抗,但你也只有今晚會得逞,再也沒有以后了。我甚至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消失是我的拿手好戲。你慢慢琢磨?!?/br> 韋昊睜開眼,不說話,腦子已經木了,轉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