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的目光被她吸引了過來，對著云雁指指點點，“怎么會有這種人??？”

    “姑娘，你告到萬妖宮去，鄴官大人會為你做主的?！?/br>
    “真的嗎？鄴官大人還會處理這種小事？”虞洛芽好奇地問。

    “那是自然，鄴官大人最痛恨的就是提起褲子不認賬的渣男?！蹦侨说哪抗鈷呦蛟蒲?，接著道了句，“你這男人一看就不行事兒，化個人身都這么瘦弱，看起來一點力氣都沒有，趁早甩了吧?！?/br>
    虞洛芽聞言，努力憋笑，但最后還是沒憋住，好在她此刻戴著面具，云雁看不到她的精彩表情。

    云雁走到了那個人的面前，一把將那人揪了起來，直接提到了半空中，聲線陰沉:“你再說一遍我沒有力氣！”

    那人嚇懵了，嗷嗷大叫，沒有想到看起來如此瘦弱的少年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公子，我錯了我錯了，您力大無窮，力能扛鼎！”

    他一個勁地拍起了馬屁來，“跟公子在一起的女人，一定會很□□?！?/br>
    他著重咬重了那個“性”字。

    虞洛芽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噗”，聽見云雁竟然還點頭贊同了他的話，頗有些驕傲地說:“當然?！?/br>
    真不害臊！

    虞洛芽不想再被人群圍觀，甩甩衣袖轉身溜走了。

    云雁放下那個人，很快就追了上來，抱著雙臂，出聲道:“怎么？你覺得我說得不對？”

    虞洛芽小聲嘀咕:“不對?！?/br>
    “哪兒不對？”他問，“我沒滿足你嗎？”

    天哪天哪！

    他在說什么胡話??？

    虞洛芽趕緊拔腿往前跑走了，雙手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br>
    她一直跑了很久，跑了大概兩條街，她以為云雁并未跟上，結果轉過身，就看到云雁像一縷煙飄到了她的面前。

    “嗯？我問你呢？”他歪頭問。

    像是真的很關心她的感受。

    “問什么??？神經病?！?/br>
    虞洛芽低罵了一聲。

    云雁嘴角抽了抽，卻沒有同她計較。

    她的臉很熱，尤其是被面具捂著，她將面具取了下來，拿著它扇風。

    見云雁還在盯著她看，她背過了身去，又低低罵了一聲，“渣男?！?/br>
    云雁在后面說:“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耳聰目明？”

    言外之意，她的每一句罵，他都能聽見。

    虞洛芽回頭瞪他，這次在心里罵道:你要殺我，我就不能罵一下你了么？

    他道：“請問，我怎么就是你口中的渣男了？”

    “你……”虞洛芽咋舌，“反正你就是！”

    “你要是能活得長一點，說不定還能趕上我們回師門結契，只可惜，你活不到啊?！?/br>
    他的語氣似乎還帶著一點淡淡的傷感。

    那話仿佛是在怪她，她自己要死，與他何干？

    啊啊啊??！

    她內心抓狂，怎么會有這樣可惡的人吶？

    她烏黑的瞳瞪了他好久，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結契?！?/br>
    “現在？”云雁難得地露出了訝聲。

    “對。妖界有棵千年神樹，只要對著神樹拜天地，那么就算是結為道侶了。你現在就跟我去拜天地?！?/br>
    “??？”

    無法窺到云雁的表情，但她知道此刻的他，一定是懵的。

    虞洛芽拉起發呆的他就走了，那棵神樹她曾在書中看到過，男女主曾一起去過那里，所以她記得。

    她隨意拉著一個人問，就問到了那棵神樹的具體位置，她拉著云雁往那邊走去，而他始終一言不發，像是真的答應了與她結契。

    神樹位于妖市外的一條河畔，必須要跨過長橋才能到達，朱漆的橋上每十米點著一盞妖燈，妖火長明，河面平靜，穿過長橋便來到了那棵高大參天的古樹下。

    虞洛芽不可思議地仰起頭，這棵樹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高，那深綠的枝丫仿佛聳入了云層里，龍蟠虬結，綠意盎然，她心想：這棵樹估計是個活了很多年的妖怪爺爺吧。

    她拉著云雁在大樹前跪下，道：“神樹，請為我們做個見證，今日，我虞洛芽與云雁，在此結為道侶，愿……”

    她想了很久，長相廝守、不離不棄、永結同心……覺得任何的詞語都不對。

    身旁的云雁靜靜看著她，等著她往下說。

    她沒注意到，他此刻的眼神很亮，亮得像星光。

    她明澈響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愿比翼雙飛，連理相依?！?/br>
    她笑了起來：“那我們拜吧?！?/br>
    她牽著云雁的手，一同朝前拜了下去。而云雁，竟然意外的配合。

    完成拜天地儀式后，她開心地站了起來，沒想到他當時的一句玩笑話，如今還真的實現了。

    “云師哥，那我們現在就是道侶了吧？”她笑得嘴角的酒窩都彎了起來，“其實在死之前，我還有一個心愿，想要云師哥替我完成?！?/br>
    云雁的視線落在她嘴角的小酒窩上，有片刻的失神，問：“什么？”

    她走近他的身邊，有些害羞地仰起頭，抬手將他下巴處的面具往上抬，說道：“我想，親你一下?！?/br>
    說罷，她踮起了腳尖，櫻桃小口靠近他，親上了他那張略有些涼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