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他覺醒了 第96節
“這毒藥需放置一年的時間才能有效,若是提前吃了,會七竅流血死不掉,一直癱瘓在床?!?/br> 貍珠把一顆藥丸遞給小姑娘,是他用路過摘的靈草做的,服下會讓人做個美夢,和人間糖果無異。 聽聞提前吃死不掉還會受罪,小姑娘頓時有些猶豫,半天才接下來了。 “當真只需要一年的時間嗎?” “一年也是極其漫長的過程,人族用一年的時間便能孕育出生命……如此,豈不算天地奇跡?!必傊榈?。 他救下小姑娘,隨之想到此地關的還有許多女子,便一間院子一間院子的前往,其余的女子狀況大多相同,有些只被折磨的更慘,哪怕去除邪祟之氣也救不回來。 貍珠救下來那些女子,待他從銅雀樓出來,下樓時眼前一黑,他不由得愣住,隨之按著自己的太陽xue,方才的黑暗如同錯覺。 莫非是今日冥想太多,看來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貍珠這么想著,他抬眼便見憐毫發無損地從正殿出來,一眾士兵沉默寡言,眼見著白衣男子手中提著盲僧的頭顱。 脖頸之處的鮮血順著滴落,黑眼盲僧死不瞑目,被憐扯著發絲,憐將頭顱丟給了殿外守著的士兵。 “城主女兒可還在?”憐問道。 一眾士兵面面相覷,知道城中已易主,對憐道:“公主被關押在關山樓?!?/br> “放她出來,日后由她治城?!睉z開口吩咐。 貍珠在旁看著,沒一會士兵便把城主公主帶過來,女子穿著一身素色衣裳,面容枯燥,見到他們二人,神色稍有打量。 “邪祟已除,此為結界之石,由你保管,可護此城池不受邪祟侵入?!?/br> 憐交代完便離去,城主女兒尚未從此變故之中緩過來,連忙命人前去喚人,前去已無人影。 城中的邪氣散了去,貍珠起初沒什么感覺,待他走在街巷之間,低頭看自己的雙手,身體好似被抽去了力氣,他步伐越來越慢。 腦袋昏昏沉沉,貍珠在憐身后看著憐的背影,對方的背影有時模糊有時清晰,他跟著憐來到了城門處。 如此,他們二人便要分離了。 貍珠這么想著,他想開口說話,嗓間卻一疼,喉間似有東西堵著,他見憐轉過身,腦海里嗡嗡作響,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小公子可是前往銅雀樓救了那些女子?!睉z已知答案,仍舊開口,未曾聽到答復。 他轉過身,見身后人臉色蒼白,隨即倒下暈了過去。 “啪嗒”一聲,貍珠松了手,那塊碧青色的玉環被摔得四分五裂。 ……… 貍珠感覺手輕腳輕,腦袋被燒成了漿糊,鼻腔和嗓間都被堵著呼吸困難,他眼中因此聚了一層晶瑩的淚花,睜眼見到一張艷麗的面容,日思夜想的人在面前,他便要朝著人撲過去。 只可惜他如今沒有力氣,只得干瞪眼看著,艱難地出聲,眼淚落下來,軟軟地喚了一聲“二哥哥”。 “二哥哥………難受?!必傊轫袦I光,抓著被子盯著人看。 他只看得見,未曾注意周圍的環境,見面前的人張口,聽不見對方說什么,卻看到了對方手里拿著藥碗和湯匙。 “小公子既醒了,先把藥吃了?!睉z開了口,對于貍珠把他錯認,未曾說什么。 然而他話音落下,貍珠只是盯著他看,杏眼水盈盈的,一瞬不眨,抓著被子盯著他瞧。 “…………”憐半天沒動,片刻之后,沉默地端起藥碗,湯匙放至貍珠唇邊。 貍珠乖乖吃藥,他自然知道二哥哥會親自喂他,他因此瞅了瞅人,發燒臉上燒的通紅,又瞅一眼人,隨之抓住了面前人的手。 湯匙送上前,憐被抓著一并往前,他垂眸間,視線籠罩著貍珠臉紅的模樣,貍珠含著粥咽下,隨之又喊錯了人。 “二哥哥?!?/br> 憐被抓著,貍珠的面容在他眼前一晃而過,隨之唇畔一軟,手腕被抓住,貍珠羞怯地親了親他的嘴巴。 “二哥哥………你親親我?!?/br> 第一百零九章 “小公子, 可看清楚了我是誰?”憐握住了貍珠的手腕,觸碰到皮膚,灼燙的溫度隨之傳來, 觸感柔軟纏眷。 貍珠這時哪分的清楚, 高燒燒去了神智, 心心念念之人就在眼前,憐的話音落在他耳邊斷斷續續, 他臉頰通紅,水意盈盈的眼眸盯著人瞧。 “我自然知曉………二哥哥?!必傊橛芍滞蟊晃兆? 他這會情緒格外敏感,自是察覺出憐不大情愿被他觸碰。 “二哥哥可是要拋下我?”貍珠不由得問出聲, 腦袋里嗡鳴一片, 鼻尖一酸,胸腔悶悶堵著, 發燒身體難受,如此心也一并跟著害病了。 雪白的皮膚被蒸紅, 唇畔抿著,眼睫卷著不知是汗珠還是淚珠, 杏眼映著面前的人,發絲被汗濕落在鬢邊, 如籠罩了一層清弱的月光在他身上。 如此模樣,我見猶憐,形骨薄削,弱影孤凄。 憐眼珠垂著, 墨色的眼珠籠了一層光暈, 對上身前人的目光,想起對方為何會染上高熱, 救人所致,沉默片刻,到底未曾推開。 此少年郎孩童心性,本性良善,舍身救人,是他帶對方前往城中,因果緣數,責任在他。 憐未曾推開,手掌碰到被褥,被角蓋住貍珠身側,貍珠卻不要被子,只要往他身上撲。 “二哥哥!”柔軟的喚聲落在他耳邊,懷里撞上一團溫熱,貍珠撲至他懷里,自顧自地抓著他的衣角。 高燒氣息一并是灼燙的,落在頸邊,憐手掌放在懷中少年腰側,只輕輕地扶著,對懷中少年道:“小公子,方吃了藥,好好休息才是……不可這般折騰?!?/br> 憐說的話都像是落了耳旁風,懷中少年毫無反應,他方給貍珠搭上被子,低頭看去,見貍珠又在盯著他的嘴唇看。 黑白分明的眼,蒸紅的臉頰紅撲撲,鼻尖在他衣衫處蹭到,與他對上目光,似有些羞怯。 想來是把他當做了那位二哥哥,才會起此情思。 貍珠還盯著人瞧,他方才說讓二哥哥親他,對方卻不愿,他因此還在受傷,抓著人不愿意撒手,不安分地亂動,為何不愿意親他。 才這些時日,便對他厭棄了嗎。 “二哥哥先前說要與我成親……原來都是騙我?!?/br> 貍珠低聲講出來,一道陰影落下來,他的視線隨之被手掌遮住,對方不愿讓他再盯著看。 “………”憐頭一回喊了他的名字,“貍珠公子,我未曾騙你,你不必難過?!?/br> 還叫他貍珠公子,何時這么生分,貍珠一邊覺得頭暈目眩,一邊又心里難受,他不大高興,握住了擋住他眼睛的那只手,放在嘴邊便用力的咬了一口。 他以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實則只是輕輕地咬了一下,齒痕尚且未留下,倒是在憐虎口處舔吻一番,惹得憐不得不按住了他。 “………貍珠?!睉z如此出聲,貍珠才像是聽到熟悉的音色一般,老實了些許。 人很快便又暈了過去,憐重新為貍珠蓋好被褥,只是手指還被抓著,床上人似乎擔心他離開。 憐還需前往附近為貍珠采草藥,不可久待,離去時到底還是掙開了人,回來時貍珠便不認得他了,再喂藥時如何也不愿意吃。 熱騰騰的藥汁送至貍珠唇邊,貍珠人昏迷了過去,憐捏住兩片柔軟的雪腮,令貍珠張嘴,藥汁方送進去,貍珠便吐了出來。 雪白的里衫沾染了藥汁,弄得四處都是。 憐動作稍稍停滯,接著繼續喂,如此反復三遍,才喂了三分之一,貍珠倒是因為衣衫沾濕難受而不安分。 這處屋子是隨意找的,墻面上供奉的有神佛之像。神佛之像前,線香早已凋零,神龕之中佛面肅穆,在冰冷的環境中俯視凡塵。 憐扯下一條白綾,以白綾遮住雙眼,如此才去觸碰貍珠,為貍珠換衣裳。 雙眼難見,觸感與其他感官仍可及。碰到床榻之上少年柔軟的發絲,指尖觸及耳垂,往下是脖頸,連接著衣領。 憐閉上雙眼,他把床榻上的少年抱起,一手環抱著貍珠讓貍珠起身,另一手為貍珠解開衣衫系帶。 輕盈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少年與他相觸便安穩許多,方才還不愿意喝藥,如此是昏迷了也會使性子。 指尖碰到少年的腰肢,在腰側皮膚一晃而過,憐面不改色,方觸過,貍珠半夢半醒間睜開眼。 “二哥哥……你眼睛怎么了?”貍珠小聲問了出來,雙手碰到憐耳后,未曾等到憐出聲,他便先一步解開了白綾。 如此,四目相對,貍珠腦袋燒的迷迷糊糊,扯著白綾很快又暈了過去。 憐:“……” 貍珠醒來是三日之后。 他燒退了些許,由高燒轉成低燒,原本無意識的時候好意思讓憐喂他,如今他不好意思,隱隱記起自己先前做法。 “我自己來便是?!必傊殚_口,嗓音仍虛弱,高燒的潮紅褪去,臉色透出蒼白。 憐于是把湯藥碗遞給他,視線在他脖頸的位置一掃而過,隨之收回目光。 “憐公子………我昏迷時,可對你做了什么?”貍珠指尖扣著被子,他抓著被角心神忐忑,不確定自己是夢還是當真對憐那么做了。 若是真的,實在是丟臉至極。 好一會,沒有聽到憐的回答,他不由得抬眸,憐這才開口。 “未曾,貍珠很安分?!?/br> 貍珠松了口氣,看來只是夢,他虛驚一場,又看自己穿著的里衣,里衣比原先大,他穿著不那么合適。 “你昏迷時藥汁撒了,我自作主張為你換了衣裳?!?/br> “如此………有勞憐公子為我費心,謝謝你?!必傊槌吨镆滦渥?,復又松開。 “憐公子,我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留此照顧我……這般豈不是耽誤你行程?!必傊槌吨蛔娱_口,不敢去看憐的神色。 這幾日定然麻煩了對方許多,他沒忘記先前憐所說,若不是他生病,興許他們已經分開了。 貍珠密密匝匝的眼睫落下,陰影籠住眼珠,裹挾著細微的情緒閃爍不定,唇畔抿起來,指尖抓著被角。 “是我領貍珠入城,此番責任在我,在貍珠身體無恙之前,我不會離開?!睉z對他道。 “責任怎會在你?!必傊樘ы?,與憐對上目光,那雙沉目不似作偽,他莫名心隨之一顫,快速地收回了目光。 當晚,憐出門回來,帶了吃食回來,不似先前的野果野菜,而是熱騰騰的點心,凡食帶了好幾樣回來。 “憐公子,這些是從何處得來的?”貍珠不由得好奇問道。 憐:“此地離城池不遠,入城便能買到?!?/br> 提起錢財,貍珠想起來憐給他的那梅玉墜,他伸手一摸,什么也沒找到,他暈倒不知道放到哪里了,興許丟在了路上。 “憐公子,你給我的那枚玉墜……待我之后賠給你?!必傊樾÷暤?。 “……”憐眉眼垂下,對他道,“不必,并不是值錢的物件?!?/br> 貍珠把憐帶回來的點心吃的干干凈凈,他好幾日沒有吃東西,身體正需要能量,吃東西時發現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順著看過去,與憐對上目光。 “憐公子,未曾見過你沾染凡露,可是已練成辟谷?”貍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