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主神的嗓音帶著些許難察的澀意,輕飄飄地鉆入她的腦海。 有夜內心一咯噔,緊張地舔了舔唇,沒有回答。 可一旁的侍女b卻隨著她的小動作注意到了她唇瓣上的牙印,羞紅著臉驚得差點丟掉手中花籃。 隨著籃中淡粉花瓣一同落地的,還有密密麻麻兇狠砸向地面的豆大雨珠。 毫無征兆的暴雨來臨,大片烏云將世誕祭攏入陰翳之中,可這絲毫不減信徒們的熱情。 有了上周目的經驗,即便那些信徒再瘋狂,她這周目也走得十分從容。 阿諾德也確實兌現了他的諾言,無論人潮如何擁擠,有夜都總能在視線一角穩穩捕捉他的身影。 有夜在路上還仔細觀察了其他的圣殿騎士,許是騎士長與普通騎士的禮裝有別,那些騎士們的肩章上綴有穗子,白與金的裝飾劍扣在腰間,劍鞘處還帶有一個寶石制的暗扣,無形證明了那柄劍確實沒有任何用處,只是漂亮的裝飾品。 而他們也不像阿諾德一樣,會因著無用的裝飾劍而藏匿其他武器,雖同樣盡責地于教廷內警戒,但卻不會為有夜帶來同阿諾德一樣的安全感。 只是在那令她安心的視線背后,有夜總感覺還有旁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這種感覺很奇怪,那道視線竟讓她錯覺自己已被人松松扼住咽喉,一舉一動皆會被那人感知,只一個不順心便會被折斷脖頸。 她看向周圍那些激動的信徒搜尋那道視線,霎時,無數道狂熱的視線將她淹沒。 有夜自覺多想,便強壓下這股詭異的寒氣。 很快她就與頂替圣子的文森特匯合了,對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她身后的阿諾德,便淺笑著領她前去測試信仰。 有夜望了眼陰沉沉的天空,輕輕提起輕薄的裙面。 這裙子的面料濕了會透嗎?要不要先討一件斗篷? 她剛欲開口,就發現一旁的修士們也都仰著脖頸觀察著天空,正嘰嘰喳喳地討論。 “你說這世誕祭好端端地怎么就下起雨了?” “我看這些烏云只在教廷周邊聚集,怕不是有人惹神怒了…” “噓!噓!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他們的討論被修女嬤嬤制止。 嬤嬤甚至很貼心地回首給了有夜一個“放心,我來處理”的眼神。 有夜一臉復雜地雙手交握。 ——“主神…” 她只喚了一聲,就又趕緊閉嘴。 ——“您說過會等我到千花祭的?!?/br> 有夜還是沒想好該怎么同主神解釋,如果去掉游戲不說,還不能頂著神·的名號,她又該如何將這些說出口? 她像是汲取安全感般地望向視野角落里的阿諾德,緊張地又咬了咬唇。 主神…應該也是滿好感的吧?要不干脆拼一把。 ——“如果您不打算相信我,我就去尋求其他神明的庇護…比如星辰女神?!?/br> 回應她的是一道響雷。 主神笑著反問——“女神?” 也不知是有夜的錯覺還是主神刻意為之,那個“女”字被著重咬了咬。 她點點頭,補充——“或者刻托神子,又或者出現大圣堂的天使,還有那些大圣堂里羅列的神像,如果您逼我,我就會一個一個去求的?!?/br> 她說完后,烏云便盡數散去,陽光重回大地。 有夜剛松了一口氣,緊緊交握的雙手就被無形之手掰開,左手尾指處傳來轉瞬即逝的頓痛,玉白的指根上驀然顯現半截淺淡齒痕。 主神的嗓音緊緊貼合著她的耳廓,猶如絲絲縷縷禁錮她的柔軟輕紗,又似引誘心魂的和煦清風,溫和撫慰她慌亂的情緒,卻又切實地鎖住她的一切動作。 伴隨著執握指尖的輕柔牽引力道,更熾·烈的疼痛從齒痕處燃燒,即便再如何努力抽手,都會被這輕柔無形的力道制住。 那半截齒痕越發灼·熱,慢慢趨于清晰,直到變幻成完整閉合的一個圈,鎖上她的尾指。 ——“你只能向我禱告?!?/br> ——“你只能向我禱告?!?/br> 主神又重復了一遍,像是要將這句話刻進她的靈魂般地用文字撕咬著她的精神。 有夜尾指上的齒痕因此刺痛了一瞬。 ——“你只能向我禱告?!?/br> 第二遍重復,齒痕灼·痛地彰顯著強烈的存在感。 越是重復,那個印記上的痛感便越是深刻。 直到有夜抖抖嗦嗦地也跟著重復了一遍,這奇異的感覺才盡數消失。 主神聽著有夜的保證,用仍保有對方齒痕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小截尾指上,自己的印記。 兩段齒痕同時交疊出現時,如觸電般的強烈情感涌入神識,一下沖破常年來無法參透的困惑,為這扭曲恩寵的獨占欲與近乎控制的偏愛畫上完美的解釋。 主神驟然壓下看透世間真理的眼,啞聲宣告。 ——“阿爾忒彌斯,你是我的?!?/br> 作者有話說: (前文提要)有來有去的祈禱/禱告是袒·露靈魂深處的親密行為,所以月亮激主神的那句話,小可愛們闊以琢磨琢磨(嘿嘿 對了,那道奇怪的視線不是主神 侍女們的八卦角—— 侍女b(盯月亮嘴唇):我的神啊,他們好激烈! 侍女c:什么!圣女被壓在墻壁上親?還弄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