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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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隅池那句看不上他的話像狂風,敲打著路即歡瘦骨嶙峋的胸骨,而胸骨下正是一顆炙熱跳動的心臟。 路即歡細細品味著他的話,總覺得哪里不對,剛剛那句話好像彰顯的他像個暗戀的情圣。 上午最后一節課是英語自習,路即歡看著斜前方近在咫尺的講臺,英語老師正在低頭敲弄手機,趁她不注意,逮住機會遞給了司隅池一張紙條: 什么叫我追求者很多,看不上你。 突然出現的小紙條打斷了司隅池的做題思路,他停下做試卷的筆,撇了一眼后,接著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推到她的面前。 路即歡看到那行娟秀的字跡時,臉瞬間像火燒般guntang,似乎眼前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拿起那張紙條,在手里揉了幾下,連忙將紙團扔在了桌洞里。 搖搖欲墜的心門上陰雨滾滾,狂風不止,伴隨著窗外的響雷,路即歡靜靜凝視著細雨被打在教室玻璃上的雨痕,細雨滑落,一道道痕跡勾勒出剛剛的那行字: 我的意思是,追你的人很多,我很有危機感。 急促的下課鈴聲響起,葉珊珊望著教室外突如其來的雷雨,憂愁道:“雨下這么大,怎么去食堂啊?!?/br> 天氣預報說今日有雨,路即歡翻出桌洞里事先準備好的雨傘,翻找時動作太大,那個紙團不慎掉落在地,被路過的李翎撿了起來。 李翎打開匆匆掃一眼,又看了路即歡一眼,悄無聲息地裝到了自己口袋里。 對這一切毫無察覺的路即歡,將手里的傘拿起,安慰葉珊珊說:“沒事,我有雨傘?!庇沂治罩陚阏酒?,自然下垂的左手被人悄無聲息地塞進了一張飯卡。 她望著正在做試卷的司隅池,知道他不愛吃食堂吃飯。 從上高中以來,路即歡在食堂見到司隅池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一般都是去學校里面的便利店或者中午回家吃,主要是大少爺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摻和。 瞧著外面的天氣,以為他不回家,想讓她帶飯,路即歡態度說不上多好,生硬問道:“吃什么?!?/br> 出乎路即歡意料的是,司隅池沒說想吃什么,而是關心地反問了句:“你飯卡找到了?” 這個問題把路即歡問住了,昨晚他倆補習的時候,她問他有沒有見到她的飯卡。 昨天午飯后,飯卡就消失不見了,在臥室翻了一通,甚至就連司隅池的書包都翻了一遍,仍然沒有找到。 路即歡搖搖頭,“沒有?!?/br> 原本想跟葉珊珊同用一個,也好省的麻煩,“行,你知道飯卡的余額嗎?過會我連今早的飯前一塊轉給你?!?/br> 原來不是讓她帶飯,想到今天早上那個來之不易的包子,出于仁義道德她還是問了一嘴,“你吃什么,我給你帶?!?/br> “不用,做完這題,過會我去找你?!彼居绯貨]抬頭,低頭做著試卷,接著又說“你不是老嫌棄食堂把校服熏得一股怪味,給”說著將他身后的校服外套遞給她。 隨口一句無心話,沒想他還挺上心,一向有潔癖的他竟然將外套給她,路即歡將他的校服抱在手里,看著埋頭苦學的司隅池,道了聲謝,拉著一旁看熱鬧的葉珊珊去了食堂。 下雨天,食堂地上不少雨水,很滑,光路即歡腳下就打了好幾次滑。 跟往常一樣,她們兩人去食堂中間的窗口,排起了長隊。 附中食堂的麻辣燙最為有名,稍微晚一步,就要排隊,路即歡穿著司隅池的外套,拉鏈拉的嚴實,瞧著幾米長的隊伍,無奈道,“來晚了,排隊吧?!?/br> 葉珊珊探頭瞧了眼長隊,自覺站在路即歡身后,想起剛剛那兩人老夫老妻的對話,又望著路即歡身上松垮的外套,隨便聊天問,“你跟司隅池是不是談戀愛了,他怎么又是給你帶飯,還讓你刷卡,我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這樣的。突然扔給你一件外套,你說他該不會是嫌你穿的少,故意給你穿的吧?!?/br> 秋意正濃,天氣確實越來越涼,路即歡今天只穿了一件夏季襯衫校服,握著手里的飯卡,立馬否認道:“肯定不是,司隅池沒那么心細,而且我倆沒談戀愛,就是他幫我復習,我幫他..” 截止到目前為止她好像沒幫上他什么事,轉而一想,他可沒少在自己身上占便宜,說到底還是她吃虧。 “你幫他什么?” 路即歡總不能跟葉珊珊說,幫他在床上紓解吧,舔了下唇,笑著說沒什么 “對了,我還沒問你”她轉而又問道:“昨天體育課,他在眾目睽睽下把你送到醫務室,你倆怎么去了那么久,總不會又是給他幫忙去了吧” 這個問題問得路即歡心虛,臉頰莫名出現兩朵紅暈。 他倆在醫務室yin蕩的畫面在眼前接踵而至,他幫她涂完藥,非得讓她等會再穿內褲,說什么藥會弄到內褲上,之后他又纏著自己親了好長時間,一直到下課。 路即歡心虛低下頭,從衣服口袋里翻著飯卡,敷衍道:“能..干什么,..就是..送我去醫務室,等醫生回來?!?/br> 對于她的回答葉珊珊顯然不買賬,不懷好意地問:“你確定?那你為什么臉紅?!?/br> “可能..太熱了?!?/br> 隊伍排的很快,兩人照老樣子點了兩份,刷飯卡的時候路即歡將司隅池的飯卡放在刷卡機器上,臨走前,看了一眼,確認卡上的余額。 看著六位數的余額,下了路即歡一跳。 路即歡端著麻辣燙在葉珊珊面前坐下,將飯卡扔在了餐桌上,剛拿起筷子,就聽到葉珊珊說:“有一說一,這司隅池長得還真帥?!?/br> 路即歡抬頭,尋著葉珊珊的視線望去,飯卡上印著司隅池的照片,白色襯衫,藍色度底片,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痞笑,帥氣而又勾人。她邊吃邊說,“人模狗樣吧?!?/br> “不是,小歡,你是不是對司隅池有些意見啊,他幫你復習,幫你占位子,還給你帶早飯,現在飯卡還給你刷,衣服給你穿,你難道不覺他對你有點意思嗎?” 不是有點意思,是非常有點意思。 路即歡細想,如果高一他沒有強迫她,或者她不了解他的秉性時,她或許會以為他喜歡她,但是他這個人生性好玩。 高二臨開學的那個暑假,當他看到她跟宋昭年在一塊時,曾義正言辭的告訴過她:玩你玩夠了。 從那之后,高二將近一年的時間,他再也沒聯系過她。 與他而言,或許,她只是打發無聊的高中生活的樂子,亦或者是消遣的工具。 至于他為什么會再來招惹她,可能他覺得她還有再繼續玩下去的價值。 “不覺得?!甭芳礆g低頭吃著,將口袋里的手機偷摸掏出。 在附中明令禁止不允許帶手機,但她自己一個人還要生活,每天只能將手機放到包里,不拿到大眾視野。 眼看吃飯時間過去大半,司隅池沒有過來吃飯,路即歡冒著被查到手機的風險,拿起手機打開他的聊天框,問: 你怎么還不來。 那邊遲遲沒有回復。 如果再晚點到食堂,或許就沒飯了,再次拿起飯卡,去一旁的漢堡店,給他帶了個漢堡。 折返途中,路即歡拎著漢堡,準備叫葉珊珊一塊回教室,走了沒兩步,地上太滑,一個不注意差點栽倒在地。 “小心”路即歡被右邊一股力量強勢拉回,站穩腳跟后,定睛一看,多日未見的熟悉面孔赫然出現在路即歡面前,她愣了兩下,下意識脫口而出,“宋昭年?!?/br> “聽說你去集訓去了,怎么回來了?!?/br> 白色球員上沾染上些雨水,整齊套在宋昭年的身上,端正的五官上有些頹廢,感覺很是勞累。 宋昭年看著路即歡身上眼熟的黑色外套,星眸暗了些許,笑著說“沒事,就是家里有事,回來待兩天?!?/br> 路即歡連忙問道:“家里怎么了,是你爺爺怎么了還是” “沒事,就一些別的事?!闭f完,宋昭年發現握著路即歡的胳膊已經很久了,訕訕地放開了她,鼓足勇氣開口說:“咱倆談談吧?!?/br> 此時,路即歡手里的手機震動兩下,司隅池發來的,不經意瞧了一眼消息內容: 路即歡,你想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