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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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離“哎呦”一聲,唬得秦芬跳了起來,他身上可還有許多傷呢! “怎么了?是不是我傷著你了?哪里疼?” “不是疼,是癢癢,心里癢癢?!?/br> 第225章 范離回京, 范夫人對著秦芬,又熱情起來了。 桃香與南音心里不痛快,然而又不好多議論主子,只好憋悶著不出聲, 然而對著喜兒臨兒, 卻不如從前笑臉多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臨兒不明所以,喜兒卻明白這里頭的事, 無非就是婆媳不合罷了, 再往深了說, 還是自家這太太的不是多些。 可是她一個丫鬟又能如何,左邊是太太大恩, 右邊是少奶奶厚待,她兩邊都得罪不起, 只能埋頭做人了。 這日請安,范夫人又心肝rou地問過小兩口,正笑著給小兩口一人夾一根春卷, 范離卻說起要陪著秦芬往柯家去。 范夫人自個兒也夾一根春卷, 一時不曾想起,臉上還笑瞇瞇的:“哪個柯家?” “就是秦家的三姑爺家, 皇商柯家。他家添丁了,今日洗三, 咱們去賀喜?!?/br> 范夫人筷子上的春卷,忽然掉進了粥碗里,濺起的熱湯, 燙得她一哆嗦。 柯家算是個什么東西!自家兒子是皇帝心腹、天子近臣, 就連王府和國公府也只有捧著敬著的份,何時用得著對一個不入流的商人多看一眼了! 從前范家再落魄, 兒子也只低頭討好英王一個,便是那時也沒用得著去結交什么商賈之流! 如今,還不是拜那位好兒媳婦所賜。 范夫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許多,默然吃起了早點,連話也懶得說了。 秦芬心思最細,自然察覺到范夫人的沉默,然而她也是無法,親戚就是親戚,她又不能選的,再說柯家雖不入流,柯源辦事卻很利落練達,頗得供奉局的認可,她并不覺得這門親戚有什么丟臉。 范離還不曾察覺到母親的沉默,還在樂呵呵地與秦芬說送禮的事,一時說那幾個小金鐲子小金花是白準備了,一時又贊秦芬周全,也備了男孩的禮,還說送的那小弓箭未必合人家心意,該送一套文房四寶云云。 這門親戚已是沒法子挑揀的了,有了男丁,范家去應個景也是該的,怎么還認真送起禮來了! 范夫人起先還忍著不吭聲,到這里卻忍不住了,輕輕哼一聲,道:“送禮心意到了就行,也沒那許多講究的,你倒白熱心起來?!?/br> 范離自幼瞧的是母親慈和笑臉,聽的是殷切關懷,雖知道母親迂腐糊涂,卻不曾見過她這樣硬聲說話,生平第一次受個刺,竟是當著妻子的面,他一下子也不痛快起來。 有貴隱晦地說這姑娘在家受了許多委屈,范離聰明無比,立刻想到了,不光是大房那里,就連自家母親這婆婆,也沒少給她氣受。 他原以為母親能瞧自己的面子囫圇過去,誰想到,當面就發作起來。 當著自己都這樣了,自己不在時,這姑娘還不知受了什么樣的氣。 “我吃飽了,阿馥,我們走吧?!?/br> 秦芬知道母子兩個都不痛快,這時誰也不看,輕輕推了碗,起身規規矩矩行個禮,隨著范離出去了。 范夫人也是頭一次遭兒子忤逆,氣得幾乎要發抖了,心里翻江倒海半天,忽地想起一事:“方才離兒叫七少奶奶什么?” 喜兒常常出去跑腿,倒是知道這事。 少爺回京來,皇帝開恩放了幾天假,少爺天天陪著少奶奶,連少奶奶看個賬本,他都要跟著伺候茶水,把桃香和南音的活計全給搶了。 年輕兩口子日日呆在一起,耳鬢廝磨怎么不會情濃,少爺怎么看少奶奶都覺得天下第一好,覺得那芬字太過尋常,配不上少奶奶,便給她起個字,喚做馥,說尋?;ú莘曳寂洳簧仙倌棠?,非得是這樣的異香才配得上。 這也不是隱私,所以不曾特地瞞著人,更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會特地使人到處說的,喜兒自己也是偶爾聽見才知道。 然而此時喜兒怎么敢說這事,那不是火上澆油,她左思右想,只好硬著頭皮打馬虎眼:“奴婢也不曾聽清,是不是……阿芬?” 范夫人一瞪眼:“我聾了,你也聾了不成?絕不是阿芬!” 馬車里,范離還在嘮嘮叨叨地:“阿馥,再過些日子姜家也要添丁,屆時只怕恰逢蠻夷來拜,你四姐夫呀,到時候忠和義只能顧一頭了?!?/br> 秦芬安靜聽著,見范離竟是一副沒憂愁的模樣,忍不住問:“你……難道不曾察覺太太方才不高興么?” 范離猛地打住話頭,略一沉默:“我自然察覺出來了?!?/br> “那你怎么不說這事?” “這個……阿馥你不懂,我聽人說,婦人年紀大了,這個這個……到一定歲數了,就會心煩意亂,脾氣古怪的,那個那個……你還年輕,你不懂這事。哎,其實我也不太懂,是宮里伺候老太妃的太監們嚼舌頭說起來的,我就是聽說而已?!狈峨x到底還不曾傻到底,沒把婆媳兩個的事情當面說穿,隨口扯了個謊篇出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芬聽了,先是一愣,隨后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這人,你說他什么都不懂吧,他竟能懂這些,你說他懂事吧,卻猜不透親娘的心思。 “你這傻子!太太她……她哪就到那個歲數了!”秦芬不知怎么跟范離說,干脆不提,只把范夫人的心思,揀能說的告訴范離。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柯家是不入流的商賈,只怕連大夫人都瞧不上,太太出身高,更是誥命加身,自然也不喜了?!?/br> 至于范夫人不喜兒媳過分討兒子歡心,秦芬卻只略過不提。 范離先前想的是婆媳不合,這時陡然聽見母親是不喜歡柯家這門親,把那些又拋到腦后了,不可置信地反問一聲:“不會吧?這是我們的親戚,又不是范家的親戚,她生什么氣?” 秦芬白一眼范離:“從前是我一個人的親戚,現如今,不也是范家的親戚了?” 范離猛地醒悟過來,正要再說些什么,外頭卻傳來了柯源熱情的聲音:“是范大人和五姨到了,娘子,咱們快去迎一迎!” 秦淑打扮齊整,不情不愿隨著柯太太在門口迎候女賓,這時聽見柯源喚,連應聲也懶得應,柯源上前來拖了她,她才踉蹌著到了范府的馬車跟前。 簾子一掀,秦芬先見著柯源那張熱情洋溢的臉,接著就看見了秦淑那僵得好似面具的笑容。 范離與柯源應酬起來,竟還算熱情,柯源受寵若驚,待秦芬也格外客氣:“五姨,請隨著淑娘進里頭歇息,不必在花廳枯坐著等候,等宴開了,我們再派人去請你?!?/br> 當著外人,秦芬還是愿意給秦淑面子,輕輕挽住秦淑的胳膊,笑一笑道:“多謝三姐夫,我就全聽三姐的安排了?!?/br> 秦淑看一看秦芬,只覺得心里滿不是滋味。 玉鎖生了個男丁,柯家有了后,人人都道她秦淑該高興,就連父親和嫡母方才到了門口,也是滿心歡喜的樣子,個個對自己說恭喜,倒是這五妹,一聲賀喜也沒有。 秦淑知道,依著秦芬的聰明伶俐,自然不是忘記了,不過是憐憫她這三姐罷了。 然而,秦淑自來高傲,旁人的憐憫她也受不得,這時一邊接了秦芬進府,一邊不由得想,若是金姨娘還在,是會勸她高興些,還是替她說一聲不值。 然而金姨娘,早就在一個尋常冬夜病死了。 這次倒不是秦淑作的手腳,她并不曾下重手要弄死金姨娘,只是想叫金姨娘病重不得歸家,然而金姨娘多年體弱,哪禁得起三番四次地折騰,終于在那北風呼號的夜里,聽著庵堂的鐘聲,慢慢咽了氣。 消息傳來金陵,楊氏不曾出面,是秦覽使人往秦淑這頭知會了一聲。 秦淑如今在婆家已是如履薄冰了,哪還敢提金姨娘的事,當著柯太太,對報信的婆子嘆一句金姨娘“方外之人,身死寂滅”,便算揭過了這事。 回頭想替金姨娘添些香油,派巧兒送了銀子回去,卻又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秦淑還當是嫡母狠心,在肚子里罵了幾十聲,再抓著巧兒一問,嫡母竟不曾問這事,是父親作的主。 父親說金姨娘生前就已是出家的居士,秦家斷沒有供這份香火的道理,一副薄棺,幾十兩銀子,就在鐵月庵里發送完了。 金姨娘這一輩子,算計到頭,竟是這么個結局。 原不曾覺得有什么,此時見眾人都為了那新生兒,替她這便宜母親歡喜,秦淑才深切地哀慟起來,金姨娘再有不是,卻是這世上唯一疼她的人,如今,這人卻已不在了。 秦芬與秦淑向來沒話可說的,見她一路沉默,也不吱聲,隨著她走進內院便罷。 秦家的女眷都是貴客,自然不能和外頭那些商賈之流坐在席上候著開宴,這時楊氏領著秦貞娘與秦珮,正在秦淑的屋里喝茶逗弄孩子。 瞧見秦芬來,秦珮先笑了:“五姐,快來,你來抱一抱濟哥兒,回頭也生個兒子?!?/br> 秦芬笑著上前見禮,就著乳母的手,輕輕撫一撫新生兒稚嫩的臉龐:“這孩子叫什么?” “濟,同舟共濟的濟?!鼻孬槗屩?,“這名字起得真響亮,我覺得圓姐兒的名字似乎太尋常了些?!?/br> 楊氏頓時好笑,將秦珮的臉頰一擰:“當初六姑爺要起個好的,是你偏要叫這名兒,還鼓動你婆婆和姑爺唱反調,這會倒不提自己的事了?!?/br> “好太太,您別揭我的短呀,揭短可也別揭到三姐家里來,我的面子可全丟光啦?!?/br> 秦珮作個害羞的模樣,惹得眾人一陣善意的哄笑,就連柯家的乳母,也忍不住笑著湊趣:“方三少奶奶,可真是個惹人疼的?!?/br> 秦芬從前沒覺得,如今自己做了兒媳婦,才明白秦珮的厲害之處。 商姨娘犯了大錯,被囚在秦府多年,后頭無聲無息死去,秦珮身為罪人的女兒,早已學會了八面玲瓏、四處討好,所以才能討得嫡母歡心,討得婆婆看重。 而秦芬,她是與秦貞娘伴著長大的,徐姨娘慣會討好楊氏,連帶著她這五姑娘在秦家的地位也高些,秦芬自打十來歲上便不曾再受過大委屈了。 她跟著楊氏和秦貞娘,學的是處事端方、管家理賬,從沒學過低頭折腰,故此在范夫人面前,便也不會做小伏低,這便沒得著婆婆的青眼。 這時秦芬一邊隨口應著周圍人的說笑,一邊在心里起個疑問,她這兒媳婦,難道當真做得不好? 沒過多久,柯太太身邊的大丫鬟親自來請秦家女眷去席上,秦淑當著人,還勉強記得些教養體面,先對楊氏和meimei們推讓幾句,然后回頭吩咐乳母:“瞧著時辰給濟哥兒喂奶,等會洗三禮上,別叫孩子鬧起來?!?/br> 楊氏先前只當自己是個笑彌勒,只說好話不挑刺的,這時聽見秦淑到底還不曾失了尊嚴,又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她自己的女兒事事都是如意的了,眼瞧著連外孫都要有的了,便想著積些福德,見秦淑如今失了傲氣,瞧著竟有些可憐樣,楊氏竟又想指點兩句了。 “如今濟哥兒,是養在誰身邊?” 秦淑不意嫡母竟來和自己說話,愣了一愣才開口:“是養在玉鎖身邊,婆母原說要抱去養的,相公說孩子還小,離不得親娘,所以就留下了?!?/br> 這話出來,后頭的姐妹三個,齊齊互相使起眼色。 自家這三姐,從前看著頂頂伶俐聰明的,就連一根簪子也要爭個好賴,怎么如今該爭的東西,一樣都不知道爭了。 管家的權力,沒捏在手里,連膝下唯一的孩子,也不知道好好養起來。 秦貞娘不欲聽旁人的陰私,捧著肚子放慢腳步,秦芬和秦珮會意,也跟著她慢了下來。 楊氏在前頭,嘆氣的聲音遮都遮不?。骸半m則玉鎖是親娘,三姑奶奶這嫡母,也該好好教養孩子的,孩子是一家人的期盼呢?!?/br> 姐妹三個身邊此刻都是心腹丫鬟,秦珮說話便沒那許多顧忌,輕聲嘀咕起來:“太太就是忒好心了,三姐這人就不是個受教的性子,還管她作什么!” 秦貞娘與秦淑是解不開的仇,聽了這話,只低頭不語,秦芬連忙開口:“太子的表姨,怎么能沒有一點大家氣度?太太這也全是為了家里好,并不只為了哪一個人的?!?/br> 秦珮還是憤憤,對著秦淑的背影扁一扁嘴:“偏她是個金貴的,還是最大的一個呢,也不知道學著懂些事?!?/br> 秦貞娘將秦珮刮一眼:“你這嘴巴,也該少說人是非,今年加開恩科,六妹夫說不得考上了就要授官的,你作了官太太,難道也這么多嘴多舌的?” 這話雖是說教,卻充滿親昵,秦珮識得好歹,連忙揭過話頭,揀了旁的來說:“四姐,你生孩子的時候,只怕已經熱起來了,坐月子可要吃苦頭呢?!?/br> 秦貞娘如今最怕的就是坐月子,她生性愛吃愛喝,聽見旁人說坐月子時這個那個不能吃,早就氣悶起來,這時聽見秦珮又提起這話,干脆捂著耳朵叫頭疼:“哎呀,我最怕聽這些,六丫頭真是惹人煩?!?/br> 秦珮咯咯一笑:“四姐這樣子,像極了圓姐兒聽見要吃菜粥模樣?!?/br> 這一日的宴席,也算得上賓主盡歡,饒是秦芬量淺,也陪著楊氏和秦珮吃了幾杯蜜酒,出門時,腳步竟有些踉蹌起來。 范離平日恨不得把秦芬捂在心口,連冷茶都舍不得叫她多喝一口的,這時見她竟喝得微醺,頓時心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