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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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煎熬的時候沒多久,外頭一連串的聲音說花轎進門了,眾人一下子無心閑話,都跟著楊氏去新房看熱鬧了。 秦家在金陵城置的這座宅子不算逼仄,楊氏便沒動女兒們的屋舍,另從別處揀了好的給秦恒作新房。 她揀了兩處給秦恒自個兒選,一是從前賽仙等人住的那院子,那地方雖然偏遠些,地方卻闊大,是好幾個小廂房合圍起來的;第二個就是秦貞娘和秦芬從前的院子前頭,有個不大不小的廂房,恰處在垂花門邊上,連著外院和內院。 秦恒不曾當場答復,只道回去想想,竟拿這事去問了呂真。@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呂真自然不愿住從前賽仙等人的地方,她感念秦恒尊重自己意思,不愿說實話叫他面上難堪,便把秦貞娘姐妹倆拿出來說事:“四姐和五妹都是有福之人,我愿沾一沾她們的福氣,我想住得靠她們的屋子近些?!?/br> 于是乎,這日楊氏便帶著女眷們到了那座略顯逼仄的新房里。 秦家如今勢大,秦恒自個兒又爭氣,女眷們哪會不識相地挑刺,這時還一連串地往外掉好話: “這屋子連著內院和外院,不可小覷呀,秦夫人對兒媳婦,可還真看重!” “可不是!秦夫人真真心胸寬廣!” 說來說去,都是說楊氏好話,并無一個人關注新婚的小兩口,尤其是呂真這新媳婦,竟沒一個人多提一句。 秦芬不由得替呂真嘆口氣,楊氏的兒媳未必難當,可是秦家的兒媳,卻是不好當的。 想一想范家五少奶奶,秦芬不禁替呂真懸心,這姑娘出身也并不算高,能應付得來秦家的這些交際應酬嗎? 人群卷襲著熱鬧而來,秦恒走在當先頭一個,一手緊緊攥成個拳頭,另一手牢牢攥著那紅綢布。 眾人一見秦恒的模樣,立刻哄笑起來:“文曲星今兒也怯場啦!” 秦恒再老成也是個年輕人,這時聽了眾人打趣,還想強作鎮定,然而臉上卻不爭氣地燙了起來。 平哥兒和安哥兒各穿一身喜氣的棗紅小襖,如同兩只小猴兒,不住地在秦恒周圍蹦來蹦去,聽了眾人玩笑,跳得更歡。 一望見楊氏,小哥兒倆立刻丟了哥哥,齊齊躥了上來,一邊一個扯住楊氏的胳膊:“娘,娘,我們和三哥一起接了三嫂到家啦!” 這副景象,比什么都叫夫人們眼饞。 論兒女數量,她們也未必比楊氏少,可是論教養子女的本事,誰也不如楊氏。 楊氏前頭忍過那些姨娘通房,才有如今的景象,這時滿臉帶笑,微微用力箍住兩個兒子:“別吵,今兒是三哥的大喜日子,你們乖些?!?/br> 喜嬤嬤是呂家尋來的,雖在坊間有些名聲,卻也不曾踏足過這樣的高官家里,這時扶著呂真,倒先打起哆嗦來。 呂真不愿頭一日就在婆家丟了場面,這時心里微微嘆口氣,破了新娘子不得隨便開口的規矩,輕輕說一聲:“許嫂子,別慌?!?/br> 秦恒就在呂真旁邊,哪里能聽不見這句,他雖不鐘情于呂真,卻也打定主意和這位娘子相敬如賓的,這時便將事情攬在身上:“這位大嫂,等會說話,還請慢著些,我可不曾經過這遭?!?/br> 這話說得既詼諧又糊涂,哪個新郎官成親時,是經過這事的? 眾人只當秦恒緊張,唯有楊氏是覺得這庶子是為了叫場面熱鬧,心里滿意極了,指一指秦恒,對眾人笑著道:“瞧瞧我家恒哥兒,難得也犯回懵?!?/br> 這么一打岔,喜嬤嬤才不那么慌亂了,想一想呂老爺給的那大紅封,穩住底氣,提高聲音喊一句:“鬧洞房啦!” 秦芬自個兒成親的時候,跟個提線木偶似的,在新房里的事,除了那盞辣人的合巹酒和五少奶奶搶著出風頭,別的什么也記不清了,今日再看呂真成親,只替她滿心歡喜。 “新郎新娘喝合巹酒,和和美美!” “新人結發,永不分離!” “新郎官挑蓋頭,新娘子見婆家人啦!” 秦恒接過那裹了紅綢的秤桿子,輕輕挑起呂真的蓋頭。 一張端莊的臉孔,映入眾人的眼簾。 眾人見了,不由得略有些失望。 聽說秦三少奶奶出身尋常,偏生被秦三少爺挑中了,眾人只當她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誰知這時一看,也不過就是中上長相。 自然了,來秦家喝喜酒的都是人精,不過是片刻的沉默,便有人起頭贊起了呂真。 什么樣貌美麗啦,什么氣派不凡啦,又是什么宜室宜家啦,種種夸贊,全是套話,也算是把場面給敷衍了過去。 楊氏等了片刻,開口邀請眾人去席上,秦芬特意落在最后,走到呂真身邊:“我以后再不能喚你呂姑娘了,我得叫你三嫂了,得,你一下子比我高出一截?!?/br> 呂真抿嘴一笑:“我本就比你大的?!?/br> 秦恒正在門外囑咐兩個弟弟,聽見屋里這一句,心中對呂真多些滿意:這新婚妻子,倒是個不做作的真性情。 “五妹,可說好話了?咱們往前頭去吧?!?/br> 秦芬聽見秦恒喚,連忙應一聲,對著呂真微微頷首,隨著秦恒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了呂真和慶兒主仆兩個,慶兒這才長長松口氣:“秦家的派頭可真大?!?/br> 呂真也無聲嘆息,可不是派頭大,從宅子到地位,哪樣都比呂家高出幾截去。 從前呂真是有自信的,她雖容貌尋常、出身不顯,可是她覺得憑自己的教養、內涵,定能在婆家站穩腳跟,今日一看,她卻沒自信了。 那位婆母便不說了,貴妃的親姑母,又掌中饋多年,身上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雖然對著貴客們時時微笑,關鍵時候一句話便能穩住場面,哪里是簡單的。 幾位姑姐妹,呂真從前只和秦芬相熟,然而出門前聽了些家長里短,漸漸明白,幾位秦姑娘,也沒一個是笨人。 秦四姑娘自不必說,那么個出身,那么個舅家,又有那么個貴妃表姐,她就是什么都不做,只怕姜家也得好生燒香供起來。 秦三姑娘,還是個不起眼的庶女時,便能越過年齡相當的嫡妹搶先定下婚事,這心機手段簡直不可想象。 柯少爺雖然如今不曾出仕,卻領了皇商的差事,還漸漸地在身邊聚了一幫商人,聽說北直隸那一帶,商行里全是柯家說了算,這樣一門親事,怎么也不算差的。 秦六姑娘呢,在娘家時出身寵愛都尋常,過門后卻能上討婆婆歡心,下得長嫂關愛,就連那位從前長年住在書院的方三少爺,如今也家常守著妻女樂呵,這全是秦六姑娘自個兒有手段。 至于秦芬,呂真對她也是既喜歡又敬佩,這姑娘她是了解的,正直寬厚還聰慧,全憑人品一條,便能折服旁人,更不用說她還有個天子近臣的丈夫。 想到這里,呂真不由得又嘆口氣,她那些學識、教養,在秦家這些女眷面前,可當真是不夠看的。 這一嘆氣,門外便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的聲音:“三少奶奶,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呂真不曾想著還有旁人,連忙肅一肅面容,對著慶兒使個眼色。 方才主仆兩個感慨秦家派頭大,定是被人給聽見了,這時慶兒一時竟不知用什么態度說話,稍一思忖,擺了個沉靜的樣子出來:“外頭是哪位?請進來說話?!?/br> 一個頭上扎著紅頭繩的十二三歲小丫頭,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呂真沉住氣,微笑著問一聲:“你是三少爺身邊的丫頭嗎?叫什么名字?” 小丫頭搖搖頭:“我原是給六姑奶奶守院子的,是太太特地撥來這院子服侍的,我叫珠兒?!彼D一頓,又輕聲道:“三少爺身邊只有月琴jiejie一個大丫鬟?!?/br> 這句也未必就是故意討好,呂真也不至于去和丫鬟爭風吃醋,然而聽見丈夫作風正派,她到底還是松口氣。 一位正人君子,總比一個風流浪子要好相處得多。 呂真心里莫名松了一些,對著小丫頭,便更和氣兩分:“我這里沒什么事,你先下去吧?!?/br> 慶兒等那丫頭走出去,悄沒聲地問呂真:“這小丫頭,莫不是太太派來盯梢的?” 呂真也拿不準婆母的意思,然而對著大丫鬟,還是搖頭微笑:“太太想必是怕咱們不熟悉秦家,特留個小丫頭照應呢。范夫人說成親那日餓得不行,幸虧有喜兒領著南音去廚房要吃的,太太想必也是這意思?!?/br> 慶兒不再多口,側耳聽一聽外頭的動靜,臉上滿是笑容:“今兒這喜宴,可真熱鬧,姑娘面上可真是有光?!?/br> 呂真“嗯”一聲,臉上微熱,糾正了慶兒的說法:“以后不能再稱姑娘了,得叫少奶奶?!?/br> 慶兒吐一吐舌頭:“是,少奶奶?!彼粗约夜媚镫p頰生暈,知道她羞了,連忙扯個旁的話題:“也不知少爺今兒會不會喝醉?!?/br> 秦恒不光喝醉了,還是大醉。 他于這婚事本身,并無十分的上心,然而嫡母盡力cao辦,家中兄弟姐妹都捧場,宮中也恩賞許多東西,加上同僚們都來賀喜,他怎么能不放開了應酬。 先敬主桌,再接著就是一桌一桌的貴客,三十六桌敬下來,秦恒早醉得走不直道了。 回到主桌時經過秦芬這桌,秦恒踉蹌幾下,秦貞娘離得最近,連忙伸手用力托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恒眼睛都發直了,卻還認得人,對秦貞娘又是作揖又是躬身:“對不住四姐,我,我沒撞疼你吧?我,我今天太高興了……” 姜啟文早從男賓那桌跳了出來,三步并做兩步護在秦貞娘邊上,這時上下打量,見娘子一根頭發絲也沒亂,這才長長松一口氣。 他怕秦貞娘受傷,可又不好對著一個醉漢發脾氣,再者今日是秦恒的大喜日子,他怎么能指摘人家,這時對著秦恒微微頷首算是翻過篇去,人卻往前一步,隔開了姐弟兩個。 秦貞娘安坐著不動,對秦恒身后的兩個弟弟囑咐一句:“快扶好三哥,他今日若是醉倒了,你們倆的差事就算辦砸了!” 小哥兒兩個受不得激,“哎呦”一聲,齊齊用力擎著秦恒站直。 秦恒平日里端肅沉穩,今日竟不吃痛,口齒不清地叫起來:“誰在掐我胳膊?是平哥兒還是安哥兒?啊呀,痛得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方才那一下沖撞,明眼人都瞧出姜少爺是不高興的,周遭人原替姐弟倆懸心的,見秦貞娘一句話就把事情給遮了過去,嘴上不說,心里卻都在叫好。 見秦恒說起醉話,眾人哪有不來捧場的,這個說新郎官盡興,那個說小哥兒倆神勇,一陣熱鬧,簡直比鬧新房也不差什么了。 秦淑最見不得自家四妹那副假清高的模樣,見她一句話就出盡風頭,更是氣得不行,她簡直連裝都裝不下去了,起身用力扯一把秦恒,冷笑一聲:“你瞧你這副醉相,真是失禮至極!” 第219章 秦淑是秦恒的親jiejie, 這話原也說得,旁人見了,只當這jiejie平日就管教弟弟,此時也不多說什么, 只微笑看著便罷。 秦家姐妹幾個卻都知道, 秦淑不過是見不得旁人出風頭罷了。 秦恒還有一絲殘留的理智,憑他的聰敏, 自然知道親jiejie在作什么妖, 他臉色一沉, 也重重哼了一聲。 秦芬見自家那三哥醉意nongnong的臉上閃出一絲不快,生怕他大醉之下說出什么重話來, 到那時,不光他自個兒失禮, 秦家也得跟著丟面子,左右一想,連忙端起雞蛋羹向圓姐兒走去。 圓姐兒好像知道秦芬心意, 對著那雞蛋羹又是搖頭又是踢腳, 秦芬“哎呦”一聲,將那雞蛋羹不偏不倚地倒在了秦淑身上。 賓客們都是有禮數的, 哪里會多瞧秦家的熱鬧,這時頗有默契地轉過頭去推杯換盞。 秦芬迎著秦淑氣憤不已的臉孔, 無奈地攤攤手,秦淑見了五妹那副厚臉皮的樣子,簡直氣得哆嗦起來。 秦珮好像還嫌火不夠大, 笑盈盈地對秦淑搖搖頭:“哎呀, 咱們圓姐兒發脾氣了,三姐, 你可別怪小孩子呀?!?/br> 楊氏在上頭早看見下邊這一出戲了,她看一眼茶花,對著秦淑一努嘴,待茶花“請”了秦淑出去,才笑嘻嘻地道:“圓姐兒只怕呆不住了呢,臘梅去帶圓姐兒往邊上花廳去,我去瞧瞧?!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楊氏特地把圓姐兒抱出來,自然不是為了逗弄孩子,姐妹三個齊齊跟著,到了花廳。 “今兒你們都是好的,這婚宴略有些不周到的,全虧你們照應,我得跟你們道謝才是?!?/br> 姐妹三個哪敢受楊氏一聲謝,連忙都起身道不敢。 楊氏嘆口氣:“行了,別講那虛禮了,都坐著吧?!彼謸u了搖頭:“從前你們在家時不覺著如何,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竟孤單起來?!?/br> 可不是孤單,如今秦覽和楊氏再不貼心,兩口子只怕半年也見不了幾面,兩個小的,讀書的讀書,練武的練武,也都不能在楊氏膝下笑鬧承歡,楊氏一個人對著繁瑣的家事,怎么快活得起來。 秦珮最會討人歡心的,這時連忙把圓姐兒獻寶似的捧了上去:“既太太覺著孤單,我叫圓姐兒代我孝敬太太,今兒便把她留下?!?/br> 楊氏不由得好笑:“得了,你婆婆把圓姐兒看得寶貝疙瘩一般,我留下圓姐兒,她不得找我拼命!” 打過這個岔子,楊氏的心緒才好了些,將三個女兒一一看過,慢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