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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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出了那樣的事兒,自然要出來多活動,做給人看罷了。只是,做得太急反而顯得心虛??窗?,趙家、程家恐怕更加避之唯恐不及了?!比萘璧?,英俊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皺眉看一眼手機上多出的一條消息。 “那您還跟他說那么久的話?” “他是我爸的老同事,也是清大出身,說起來還是我學長,我難道轉身就走?別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爸?”容凌沒好氣,橫他一眼。 謝平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他這話當然是為了打趣他,不是真的不懂。 經此一茬,兩人間那種微妙的氣氛倒是淡了不少,頗有些回到過去的感覺。 容凌路上交代了他幾句,趕赴陸宴沉的約。 只是,沒想到他人竟然在片場。 到了地方還告知他自己還要一點時間才能出來,煩勞他老人家等等。 容凌回了他一個“滾”,笑了笑,搖搖頭,偏頭攏著雙手點了一根煙。吸一口,鼻腔里被滯塞的氣息填滿,辛辣嗆進鼻腔,卻更讓人清醒。 不抽煙的人不喜歡這種味道,但對于他這樣常年失眠的人來說,這是很好的排遣寂寞的方式。 他不喜跟人交流,喜歡一個人獨處。 想事情的時候,不可避免地點上這么一根。 有時候,無聲無息間就燃盡了,事兒也就想完了。 正出神,不遠處的動靜吸引了他,容凌掐了煙回頭望去。 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瘦瘦小小的樣子,衣著樸素甚至是廉價,但形貌嬌憨,笨拙地去撿硬幣的樣子都很是生動。 他閱人無數,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好胚子,骨相皮相都俱佳。 很難說清鐘黎是那一刻打動了他,但初見時,他便對她存了印象。 這很難得。 他為人謹慎厭惡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對女人尤其是看似無害的漂亮女人尤其警惕。曾有一地級市某大型飲料企業的富商欲拉他入股,送了對雙姝給他,本意是讓竊取他的把柄以套住他。 兩周后,那兩個女人和那個富商一道在床上被發現,繼而被逮了進去,還有媒體大肆報道,聲望一落千丈事業也毀了,老婆也跟他離了婚。 其實算起來,他父母關系還算和睦,他爸也從來不像某些不著調的人一樣在外面養些鶯鶯燕燕。只是這樣的家庭,夫妻關系更多像是同盟而不是簡單的夫妻。 家庭也不像一般的家庭,遑論他爸常年在官邸,公務繁忙,聚少離多。 男女之事他從小就看得很透。 他有個認識的伯伯年輕時玩得花,拋棄妻女跟二奶打得火熱,上了年紀不但財產被盡數掏空,那二奶還給他戴綠帽子,氣得他住了院。 到頭來,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可憐又可悲。 他這樣的家世這樣的身家,兼之這樣出眾的相貌,身邊投懷送抱的也不在少數。 但看多了也就那樣,一副副面孔大同小異。 他向來是個非??酥频娜?,自然也不會讓人拿住他的任何把柄,對待各種誘惑一應拒絕。身邊親信,也只用謝平等少數幾人。 外來人,近不了他的身。? 年前他爸找他談了一次,問他以后的想法,是想走仕途還是從商,要早些做打算了。 其實各有利弊,便選了和老二一樣折中的方法,但也因此和容洵的矛盾升級。兩人私底下明爭暗斗,他爸從不過問放任自流。 容凌心里窩火卻也不敢撕破臉。 再次見到鐘黎,是他情緒最低落的一段時間。 他并無意刁難她,一個小女孩罷了,但她說話做事實在逗趣好玩,便忍不住打趣了她兩句。 誰知她竟然羞紅了臉,氣氛反倒陷入尷尬中。 好在侯應祁后來來了,打破了這種僵持。 之后又見了幾次,她比他想象中更生動可愛,和他身邊的人都不一樣。 他什么年紀什么閱歷,當然一眼就能看出她喜歡自己,技巧拙劣且動機明顯。 他知道自己這樣有點兒危險,但當時并不覺得她能影響自己多深,便也樂得陪她玩這種低級的過家家。 是什么時候發現有些脫離控制的呢? 在她一次又一次靠近而他不拒絕、感受到心臟異樣跳動的時候。 他就知道了,這樣很危險。 相識之初他就很清楚,他們之間,沒有結果,也不可能有結果。 其實大可像身邊某些男人那樣,給點兒好處養在身邊,只當個玩意,他也不是什么多高尚的人。他指縫里漏點兒都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了,不算埋汰她。 可終究是不忍心。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么不忍。 但在她頻繁聯系自己的時候,他確實有靜下心來思考,也確實準備冷處理。 但有些東西,往往越克制越壓抑。在他那次看到她和另一個年輕男孩在一起時,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么那么生氣。 盡管心里驚濤駭浪,萬般糾結,他還是可恥地放縱了自己一次。 他吻了她。 那段時間,他沒有再聯系她,是給她拒絕的最后機會。 直到那個冬雪夜,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他再次遇到她,像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他終是牽住了她的手。 沒有未來又如何,卑劣又如何,總比她這樣被人欺凌食不果腹要好。 至少,他可以給她優渥的生活,讓她是事業一帆風順。 如果到時候她要離開,他也不會阻攔。 有些東西并不一定要占有,曾經擁有就好。 只是,之后的事情像是脫了軌跡,完全不隨他左右。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連看到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都會不舒服?甚至跟個神經病一樣大半夜非要她打電話給徐靳說清楚? 明明心里很清楚,徐靳不會背叛他,也不會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可就是不得勁。 大概在她看來,他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神經病吧。 就像她說的,你這個人外表看著衣冠楚楚、風度翩翩,斯文又持重,可脾氣怎么樣,只有相處了才知道,哼—— 可他以前并不是這樣的。 - 剛開始和鐘黎在一起時,其實他還是防著一些的。 不是不信任她,只是一種本能。 他從來不和她說家里的情況,尤其忌諱她問他父母家庭。 有一次去滬出差,有個省辦公廳的要員趕來見他,其實兩人只有一面之緣,是前些年他爸到地方上視察經濟時見的,根本不熟。 所以,對方以給他慶生作為名目時,他心里就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生日早就過了,慶什么?有什么好慶的? 便直言相告。 對方也不在意這拙劣的借口被戳穿,笑笑揭過。 雖是烏龍,對方可能另有目的,容凌還是客氣地招待了他。 他們這樣高門出身的子弟比旁人更懂得如何為人處世,伸手不打笑臉人,絕對沒有把人趕出去的道理。 只是,在說到某些具體風向問題時他口風很嚴實,一通談話下來,對方感覺從他這兒探聽不到什么也就回去了。 鐘黎當時也在,聽完他們說話還杵在一邊,表情有些局促。 他把門關上時和她對上視線,意識過來,她應該猜到了什么。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待他就沒有平時那樣自在隨意。 他也沒刻意解釋。 因為他很忙,兩人一開始相處的時間不是很多。而且他其實比較抵觸過于親密的關系,可能從小和父母關系疏遠的緣故。 但心里其實還是比較渴望的。 他很難形容自己這種矛盾的心理。 鐘黎是個很樂觀的女孩,稍微給點兒甜頭、獲得一點點成功就會非常高興。 那些所謂的好資源,對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他根本不用動動手指就有人上趕著送來。 她卻非常珍惜,在劇組受什么苦也從來不跟他說,回到住處他問起她都是報喜不報憂。他一開始覺得她看上去挺嬌氣的,后來逐漸改觀。 相處久了才發現,她真的是個很能吃苦耐勞、堅持不懈的女孩。 而且她在學習方面很有天賦,學東西很快。 她教她騎馬、射箭、外語……她都是一點即通,記憶力也不錯。這樣的學生,會讓教學的人很有成就感。 他喜歡把她帶在身邊的次數逐漸增多,后來,竟破例將她帶到他的圈子里。 一開始把她交給徐靳帶的時候,他并沒有想太多,徐靳不缺女人也不好女色,更何況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誰會背叛他徐靳也不會。 只是,后來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年春晚雖然挺平常,也只是一個候補空缺,他沒想到徐靳會批她上。 謝平知道他心中所想,那日在他書房時不經意提了一嘴,說陸曼找過徐靳,兩人似乎還大吵了一架,徐導被她罵得狗血噴頭。 容凌對這些瑣事不感興趣,他覺得比較值得玩味的是徐靳對鐘黎的態度。 破天荒的,他讓謝平叫來徐懷,隨意問了些問題。 徐懷到底不是他們圈子的,對他總有一種敬畏,且意外他竟然會問徐靳的事兒,斟酌了會兒說,徐靳和鐘黎曾經有過一些過節。 他問是什么過節。 徐懷一五一十說了,說徐靳之前在導《黑白》的時候,鐘小姐原本在里面演一個女配,但因為陸曼強力反對,徐導就把鐘小姐換掉了。 當時鐘小姐和徐導不熟,所以他才這么做。 在陸曼和鐘黎之間選擇陸曼,容凌并不意外。 徐靳和陸曼雖然掰了,到底還有些交情,父輩之間也認識,他怎么也不會為什么所謂公允道義在這種小事上刻意跟陸曼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