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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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看文件嗎?”她問他?。 “忙完了?!?/br> “大老板也有忙完的一天?容總不是說,生命不息,工作不止嗎?” 容凌稀奇地挑了下眉,竟然被個小丫頭給調侃了。 鐘黎有點?兒?得意,感?覺扳回一局。 但目光一對上他?那雙倦懶含笑的眸子時,又?收起了笑容。 她抿抿唇,不敢太?放肆,回頭繼續看電影。 誰知他?放下杯子走?過來,拿過她手里的遙控就這么把電視機給關了。 “……你……”他?動作太?自然了,以至于鐘黎都沒辦法問出質疑的話。 好像不管多霸道的事兒?,他?做來都這么理所當然。 鐘黎瞪著他?看了會兒?,xiele氣。 “你一直都這樣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容凌:“你指哪一類事兒??” “情感?上,還是事業上?” “都一樣。容老板,感?覺你就是那種外表很冷靜很淡然,但是想做什么就會去做那種人?,根本不管別人?死活?!?/br> 她這個形容逗樂他?了,他?極淡地笑了一下:“第一次有人?這么評價我?!?/br> 客廳里沒開燈,只有走?廊盡頭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他?的面孔在這樣的光影里更加立體,有種逼人?的俊朗。 薄薄的毛衣勾勒出精壯的身材,肩膀很寬,微微側過臉來看她時,下頜線清冷流暢。修長的脖頸間,喉結微微突出。 鐘黎看了他?會兒?,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目光。 “不然呢?”她說,“你覺得你是什么樣的人??”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輕描淡寫地說:“自己不好評價自己,說好聽?的是自吹自擂,說不好聽?的……又?顯得過于虛偽?!?/br> 鐘黎一開始還思忖了一下這句話,覺得有道理,點?了會兒?頭又?覺得不對:“你這話還不夠自吹自擂???” 意思不就是他?非常好,說點?兒?不好的就是過于謙虛? “天哪,怎么會有這么自戀的人??!”她語氣夸張地嚷嚷。 容凌笑了,在昏暗的光線里細細打量著她。 鐘黎笑了會兒?才發現他?一直看著他?,下意識坐正了些。 好似有一種不知名的氣流在空氣里流淌,鐘黎捏了捏手心,發現出了點?兒?汗。 她好像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聲音就有點?干巴巴的:“干嘛這么看著我???” 她看到他?又?笑了一下,反問她:“你說為?什么?” 鐘黎沒辦法控制自己臉上的溫度,茫然道:“我不知道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br> 聲音到后面越來越小,像被一根弦拉住了。 其實到這里她已?經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再?遲鈍的人?也不會這樣遲鈍。主要還是帶點?兒?矜持,可過一會兒?,見他?沒有什么動作,她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目光偷偷朝他?瞟。 他?在發消息,不知道是誰剛剛發給他?的。 略低垂著頭顱,睫毛很長地落下,淡淡的白光映在立體的臉上,投射出一點?兒?陰影。 他?打字很快,手指很長,格外漂亮。 鐘黎兩條腿并攏著,不知怎么就覺得渴。有時候,人?的行動先于思想,她挨過去,兩條胳膊掛在他?肩上,繼而又?纏住他?的脖頸。 嘴唇貼上去的時候,他?愣一下,偏過頭看她。 就這偏頭的眨眼功夫,她磨著他?吻上去。 跟他?唇舌交纏,手往他?毛衣里伸。 掌心里有點?燙,摸到堅硬的腹肌,她顫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怪怪的,好像被蠱惑,特別難受。 她抓他?的手去摸自己,感?覺特別刺激。 鐘黎其實挺纖瘦的,但是身上很有料,骨量小,rou感?足,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容凌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小十歲的小女孩趴在身上索吻。 這實在是有點?荒誕。 她渴求的時候眼睛特別迷蒙,圓圓的帶著純真,但眼尾又?很自然地勾挑著,有種天然的嫵媚。 她軟在他?懷里嗚嗚咽咽的,帶點?兒?沒有章法的摸索,有點?兒?急。 他?把她的手拉下來,板著臉,故意逗她:“干嘛呢?耍流氓???” 她楞了一下,臉漲得通紅。 他?無聲地笑起來。 鐘黎知道被他?涮了,有點?委屈。 不上不下的,臉紅紅的像小番茄。 有一點?兒?窸窣聲響,他?把毛衣挽了下去,這是鐘黎第一次這么正兒?八經地打量他?。月光下,他?整個人?纖長有型,肌理勻稱又?漂亮,是讓人?不好意思多看的一副完美身軀。目光往下,落在黑色的皮帶上,扣著枚金屬的龍頭。 這腰很瘦,但看著就精悍有力道。 鐘黎把頭埋到他?懷里,感?受到一片溫熱,這是個很溫暖寬闊的懷抱,讓人?安心。 “容凌,你抱抱我?!?/br> 容凌托住她纖細的腰,略往上提了提。 這腰細得不堪一握,一掐,她就完全?倒入他?懷里了。 抬頭,小姑娘眼睛晶亮地望著他?,嘴唇緋紅,像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她貼上來吻他?,有點?生澀地吻,細細碎碎的,像點?火只點?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那種,讓人?心頭的火反而燒得更旺。 他?終是受不了,驀的從沙發里撐起身。 她驚呼一聲抱住他?,雙手牢牢攀著他?肩膀,怕掉下去似的。 他?拍拍她:“換一下?!?/br> 鐘黎沒懂,望著他?。 對視了會兒?,他?笑了笑,聲線低沉:“你好受點?兒??!?/br> 鐘黎這下子懂了,臉燒得更紅,爬下去躺好。 外面不知何時又?下雪了,北風在呼呼的吹。 窗臺上的雪積壓得太?厚,猛地掉下去一蓬,在地上砸出“啪”的一道聲響。 其實是有點?艱難的,好比撬開堅硬的蚌殼,砸不行,敲不行,怕弄壞了搞碎了,只能一點?一點?研磨。 重?了不行快了不行難受了她還會喊,抓著他?的手臂,掐著他?說別這樣。 可能是她實在太?慘了,他?把她抱到懷里,吻了吻她的臉頰,像安撫一個孩子。 鐘黎以為?他?要放過她了,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什么,可下一秒他?說對不起,繼而是更狠辣的力道,伴著如疾風驟雨般的吻。 他?的吻密不透風,吮吸的力道像是吸附一般,要將她所有的呼吸都攫取。被吻得快要窒息了,那種心臟快速震顫的感?覺會傳遞到四肢,腳趾不由繃緊。 她細細的眉毛皺起來,有點?兒?痛苦的樣子,柔嫩的臉上攀上紅艷艷的色澤,像是盛開的薔薇花。 那天雪下得很大,這實在是很難以忘懷的經歷。 他?實在是很有耐心,像他?做成的那一個個項目,前?期的布局、試探、研究……輕重?緩急,每一點?都恰到好處。她根本就受不了,一開始的主動好像只是錯覺,后來就想要逃跑。 他?會把她撈回來,吻她的眉眼,輕輕地撫摸她,像是安撫。 心尖兒?麻麻的,鼻息間又?聞到他?那種那種清冽鎮定的味道,感?覺安心不少,又?不自覺放松下來。時間久了,又?渴望更多。 她發出的那些聲音,自己聽?了都感?覺面紅耳赤。 “容凌——”她帶點?兒?壓抑的哭腔,巴巴望著他?。 他?撐在上方望著她,眼眸幽暗,聲音也要比平時要低啞得多。他?說,再?等一下。 她搖頭,亂亂的,有點?耍無賴的樣子。 他?笑了笑低頭吻她,她緊緊抱著他?。 雪停后天色就霧蒙蒙的,只在遙遠的地平線上透一點?兒?亮。 床頭亮著一盞臺燈,燈光調到了最暗的那檔。 鐘黎累得狠了,蜷縮著躺在角落里。 凌晨的時候她醒了,不舒服地翻了個身,結果差點?被四肢的酸.痛折磨到沒辦法動彈。 她睜眼望去,身邊空蕩蕩的,容凌已?經起來了。 看一眼手機,凌晨5點?。 衣帽間的地方隱隱亮著燈。 有很輕的窸窸窣窣的換衣聲,應該是他?在穿衣服。 起這么早? 她真是佩服他?,不知道哪里來的精力。 她都不知道自己昨晚幾點?睡的,在沙發里那次就被折騰得夠嗆,后來他?把她抱回房間里,她都快睡著了他?又?來了一次。 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先招惹他?的。 “醒了?”他?穿戴整齊地過來,將外套穿上,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鐘黎把被子罩在頭上,不想搭理他?。 他?俯身拍拍她,在床沿邊坐下。 鐘黎氣憤地揭開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