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勞倫斯退出游戲？”卡羅琳喃喃道，“但是我們沒辦法退出游戲……他們會殺了他的！”

    “淡定, 卡羅琳?！鼻爻斐鲆恢皇职戳税? 仿佛這樣就能讓眼前歇斯底里的姑娘冷靜一些，“他們不會這么做的, 我告訴過他們這樣做的后果?！?/br>
    他摩挲著嫣紅的嘴唇, 隱藏在兩片繁密的眼睫下的眼瞳閃過一絲精光，“在我的世界里，必須要遵守我的規則?！?/br>
    “萬一他們這么做了呢？萬一他們折磨他，虐待他，威脅他了呢？”卡羅琳暴躁地扯了扯裙擺，“你必須幫我, 秦楚，不然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取消！”

    秦楚挑了挑眉，感覺有點好笑, “你是在……用你自己的生命威脅我嗎？”

    卡羅琳瞇了瞇眼，“我和我的丈夫都是黑石的股東, 我知道你這個項目需要大量資金，也需要有人施壓來使黑石公司通過這項改革，救他，否則你什么都得不到?！?/br>
    秦楚微微抬起下巴，似乎對她這幅說辭感到有些意外，他制止了身邊101的動作，慢慢走下臺階，來到少女面前，看著她，墨綠色的眼瞳中深邃如潭水。

    “你說的沒錯，他們可能會傷害他?！彼雌鸫浇?，“我當然會去救他了，卡羅琳小姐?！?/br>
    “去找瑞默爾過來?！彼⑽饶?，對身后的101道。

    戴著金色面具的執事躬了躬身，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

    黑石公司頂層總裁辦公室：

    晶瑩的酒液順著杯沿流入透明的玻璃杯中，宋文耀抓著杯子走到星云二號的全息投影前，抿了一口。

    “安娜，情況如何？”

    “兩百名特別行動組成員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目前沒有人出現異常?！?/br>
    宋文耀瞇了瞇眼，看著光屏上滾動的信息，兩百個不同的頭像，邊上標記著npc編號和一個紅色的血條，那是他們的生命值。

    “阿紹和秦楚打起來，誰會贏？”

    “秦先生已經三年沒有登錄他的游戲賬號了，”一襲黑衣的安娜站在他三步遠的地方，“數據不足，無法比較?！?/br>
    “哦，對，我忘了?！彼挝囊酥票?，晃了晃，“他騙竇小寇幫了他的忙，然后成為了一個npc?！?/br>
    “秦先生的源代碼和我們的都不一樣，”安娜道，“我不確定他到底算不算人工智能?！?/br>
    “他或許不是人工智能?！彼挝囊粗馄拎?，“但他永遠不可能是人了?！?/br>
    ……

    夜已深，竇小寇推開辦公室的門的時候，外面已經一個人都沒了。

    她關上燈，往上提了提皮包的肩帶，然后踩著高跟鞋朝著電梯走去。

    黑石的電梯門是磨砂的，站在它面前只能照出模糊的色塊，竇小寇沒興趣在等電梯的時候顧影自憐，便打開了手腕上的光屏看看自己的通訊號上有沒有什么新消息。

    叮！

    電梯到達的提示響起，竇小寇從虛擬世界中回過神來，抬起頭。

    門上的黑影忽然動了動。

    竇小寇瞪大眼，還沒來得及尖叫，便被人捂住了嘴。

    在電梯門打開之前，她被人拉到了樓道里。

    竇小寇轉過來，看清了那個男人。

    “……江河？”

    “我們需要談談?！蹦腥顺谅暤?。

    竇小寇喘了口氣，看了一眼邊上的攝像頭，“你跟我來?！?/br>
    她回到辦公室，打開燈，闔上門，示意身后的人隨便坐。

    江河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他的臉暴露在燈光下，看上去有一些疲倦。

    “你看起來不太好?！备]小蔻走到桌邊，挑了挑眉，“喝點什么，茶？水？”

    江河并沒有心思和她談天，他直截了當道，“秦楚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

    “……秦楚說的沒錯，你確實很不會客套?！备]小蔻嘆了口氣，“別著急，我會坦白從寬的?！?/br>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走到位子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道，“上一次我騙了你，那么模型并不是我自作主張建的……我也沒想到之后會發生那樣的事?！?/br>
    江河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我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天了，三年前秦楚突然找到我，想要我幫他建兩個npc模型?！彼D著茶杯，“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他只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我以為那是你們之間的某種情趣，我還打趣他說如果你知道這兩個模型是他的前女友做的會怎么樣……不過，看在朋友的份上，我沒拒絕他，所以我按照他給我的身體數據做了?！?/br>
    她皺了皺眉，“把模型交給他之后，他就沒有再聯系過我。那之后過了一個多月，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然后突然之間……就……”

    江河打斷她，“所以你不知道他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br>
    竇小蔻搖了搖頭。

    “那上一次你為什么要說謊?！?/br>
    竇小蔻抿了抿唇，習慣性地看了眼外面，“因為總裁?！?/br>
    她深吸了一口氣，“秦楚他……之后，總裁不知道為什么找到了我，是他告訴我這么說?！?/br>
    她用手指卷著耳邊的頭發，“抱歉我打了小報告，不過宋總是我的上司，我不想丟了這個金飯碗?！?/br>
    江河蹙起眉心，“你說謊?！?/br>
    “我沒有，我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备]小蔻抬頭，“我不知道為什么總裁要我瞞著你這件事情，但是很顯然那件事情和他有關，你不如直接去找他問個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