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母(穿書)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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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雖希望自家主子得寵,同時卻也有些惴惴不安,“美人您這般恣意妄為,會不會引得淑妃等人生恨?” 連喬淡淡說道:“我懷著身孕,她們已經恨我入骨,再多一分也沒什么?!?/br> 所謂恃寵生嬌,這身孕就是她驕傲的本錢。連喬現在本就在賭一場沒把握的仗,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還需要去計較那些女人的心情么? 她依舊我行我素。 連喬懷孕兩個月的時候,她繼母宋氏和大伯母郝氏都進宮來探望,當然也不光是看她,還得順道提一提二小姐進宮的事。 “姑奶奶有了身孕,倒是越來越容光煥發了?!彼畏蛉硕嗽斨?。心里一比較,又難免覺得恐慌:她自己所出的二丫頭連音就沒這般好看,將來恐怕還得被壓一頭。 這宋氏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雖然因年紀漸長,越來越尖嘴猴腮,但透過那緊俏的眉眼還是能看出年輕時頗有姿色——否則連家的二房老爺也不會聘她為續弦,要知宋氏不過為商賈出身。 紫玉知道連喬在家中的處境,一面上了茶來,一面脆生生說道:“可不是,都說宮里日子難熬,可美人瞧著分明比在家中好多了?!?/br> 這話分明暗指宋氏苛待繼女,宋夫人聽了雖有些惱怒,礙于如今尊卑有別,只好暫且忍著。 郝夫人聽了便一笑,“不愧是大侄女教導出來的丫頭,嘴也伶俐?!?/br> 連喬看著這位大名鼎鼎的承恩侯夫人,不同于宋氏外露的尖酸,郝夫人看上去慈祥和藹得多,倒是很符合人面獸心幾個字——不愧是大房的長媳,多圓滑,多能干,將人賣了人還得幫她數錢呢。 連喬淺淺笑道:“大伯母與母親今日過來,不單是為了我的身子吧?” 她懶得同這兩位高貴的夫人周旋,索性將話挑明。 宋氏臉上顯出忸怩的神氣,“姑奶奶你想必已經知道,二丫頭也快進宮了,她初來乍到,難免要你多照應……” 紫玉不知何時又笑著轉回來,“那是,美人也不曾想到夫人這般體貼,怕美人懷著身孕不宜侍寢,就急急忙忙塞個人過來……” 宋氏許是歡喜沖昏了頭,竟沒聽出她言外之意,趕緊說道:“正是這個意思,音兒進宮只為替你分憂,并不為別的,你二人是親姊妹,自然體同一心……” 郝夫人忍不住皺起眉頭,連她也有些怨怪這位妯娌糊涂,聽不懂人話。 紫玉冷笑道:“夫人的算盤打得真好,婢子倒也聽聞過姊妹雙雙入宮的例,譬如漢成帝的飛燕合德二姐妹,再有那李后主的大小周后,只是沒見著一個有好下場的?!?/br> 郝夫人豎眉叱道:“你這婢子怎生胡言!那是昏君之行才招致禍亂,咱們的陛下乃圣明天子,哪來的許多計較!” 雖然間接出了口氣,連喬也知道紫玉的例子舉得不好,輕輕斥退了她,向郝夫人笑道:“這么說來,二妹是非進宮不可了?” 郝夫人見她態度和順,語氣也軟下來:“喬兒,你莫以為大伯母不疼你,無論你大伯父和你父親如何行事,總歸是為連家考慮,葉落歸根,總歸是連家生養你一場不是?” 說得好聽,真有本事,哪用得著賣女求榮。連喬摸著細長的指甲套,閑閑應了一聲。 兩位夫人進宮本就不是為了得她首肯,無非通個消息而已。連喬知道這一點,連譏刺的話都懶得說幾句,反命人盡快將她們送走。 只是經了這一遭,連喬那顆對連家本就厭惡的心,又冷下去幾分。她本來還有些負疚,現在卻已經明了:到了必要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個家族舍棄。 紫玉送走兩位客人,回來后依舊憤憤,“二夫人把主子您當什么了,明知道您懷著身孕不能動怒,還特意送個人進來添堵,真是混賬!” 是混賬,尤其這連音從小就與她不對付,進來后還不知會生出麻煩。連喬嚼著一粒烏梅,腦子里漸漸浮現出從前的記憶——小時候兩姊妹一起做繡活,連音被絲線勾破了手,硬說是她拿針扎的,宋夫人一怒之下將她關進暗房里,狠狠責罰了一通。而在母親過世之后,被她視作唯一依靠的父親,卻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連喬作為一個后來者細細回想起來,竟也覺得感同身受。她將梅子核吐在地上,悵然舒了一口氣:連鉞連鏞指望她們姐妹聯手來為家族鋪路,看來這計劃注定要失敗了。 十月二十八日,連家的二小姐連音正式入宮,楚源命將位于御花園西南角的含春殿撥與她居住。 含春殿與怡元殿有些距離,但是連音安頓好后,第一時間就來看望這位好jiejie。 連喬瞇起眼睛打量眼前的女子,連音生著一張討喜的圓臉,柳眉彎彎,靈動活潑。但既然她從小就一副鬼心眼,長大后想必也不會改變許多。 連音拉起她的手,模樣嬌憨,“jiejie我可想死你了!自你進宮后我就再沒見過jiejie,心里不知有多牽掛?!?/br> 到底嫩了些,說出的話意思是對的,可是語氣太過矯揉造作,反而顯得刻意。 連喬微微笑道:“我也很高興見到meimei,不知陛下給了你什么位分?” “陛下疼惜jiejie,亦封我做了美人?!边B音眨了眨眼,俏皮地說道,話里行間的得意呼之欲出。 這也正是她見了連喬卻不行禮的原因。 宮里講究先來后到,連喬先入宮幾個月,又是長姐,楚源都只冊封她為美人,后來的連音自然不宜越過她。不過瞧連音這樣子,她倒是滿足得很呢。 姊妹平級倒也說得過去,只是楚源若有心,就該讓連音低上一頭,不然作為勞苦功高的連喬總會有些不平。 但楚源并沒有這么做。連喬忽的想起,會不會楚源這個心機婊本就不希望連家的女子和平共處? 想想也是,倘若連家自身內爭不斷,楚源作為統治者反而更加放心。 連喬悟出這一層,拉著連音的手笑道:“meimei生得這般姿容,陛下一定十分喜歡,你且回去好生候著,等陛下今夜召你侍寢吧?!?/br> “謝jiejie吉言?!边B音含蓄的笑著,眉梢卻盡是掩不住的自鳴得意,她有這份信心。 不過很可惜,她今晚是沒有機會了。連喬想著,嘴角已經勾了起來。 第19章 奪寵 連音施施然離去后,紫玉一臉的忿然:“二小姐來了半日,竟沒一個字問起您的身孕,親姐妹尚且這般,真是自私到極點!” 連喬神情淡漠,“誰沒有私心,為自己多加考慮并不算壞事?!?/br> 她完全不介意連音態度如何,不光是連音,對于整個連家她都不抱期望?,F在她看得很清楚了,連家是靠不住的,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紫玉小心翼翼地攙著她進去,“美人,今晚陛下怕不會過來了,婢子早點服侍您休息吧?” “著什么急,且等等再說?!边B喬語氣悠然,似乎有著成竹在胸的篤定。 * 孫太后將皇帝喚到福寧宮,囑咐他道:“連家的次女進宮,你務必得一視同仁,不可偏私?!?/br> 楚源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孫太后見他這般,倒生了氣,“哀家知道你近來偏寵連氏,只是她如今懷著身孕不便侍寢,你得空也該多往別的嬪妃處走走?!?/br> 她現在倒有些埋怨連喬不識大體,霸著茅坑不拉屎,還以為她有多聰慧呢——盡管孫太后心底認準了連喬必死無疑,可是死前也不做點好事,孫太后還是一樣生氣。 楚源冷笑道:“母后嘴里說得好聽,其實還不是希望朕多去孫氏那里,好誕下孫家的骨血。只是孫氏既無此福,母后再怎么癡心妄想也無用?!?/br> 孫太后被他戳穿心思,不禁面紅過耳,“你怎么說出這樣的話,哀家豈會是包藏私心之人?哀家不過是惦念著你膝下子嗣單薄,才想著多為你開枝散葉,你倒好,為了連氏一個,把別的嬪妃都得罪了!她不就是懷了個身孕,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源冷冷道:“母后自己不曾生養過,當然不知懷孩子的苦楚?!?/br> 說罷,竟不耐煩地離去。 孫太后扶著秦嬤嬤的手,只覺得兩條腿有些站不穩似的,顫顫道:“你聽聽,你聽聽,這就是哀家一手養大的好兒子,他敢這么跟哀家說話!” 秦嬤嬤服侍她多年,對孫太后的心思再清楚不過,當下只能順著她的意道:“太后您也太心急了,縱然抬舉淑妃,也不能趕在這個關口。陛下多年無嗣,如今連美人乍然有孕,自然看重她幾分,等這一胎過去就沒事了?!?/br> 她清楚這對母子的計劃,知道連喬所得的恩寵再多,也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孫太后有著更深的憂慮,“哀家倒是擔心,這樣朝夕相處下來,皇帝只怕不忍心下手?!?/br> 楚源的狠心她當然明白,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誰知道精明一世的皇帝會不會栽在女人身上?孫太后始終覺得,那位連美人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已經入夜了,楚源帶著一身的疲累從勤政殿出來,崔眉忙迎上來:“陛下今晚去哪位主zigong里?” 楚源略思忖了一下,“去含春殿?!?/br> 這本是意料中事,連家的二小姐初初進宮,第一夜自然得歇在她那兒,免得叫人說冷落了她。 崔眉忙命侍從跟上,自己在前方打著燈籠,引皇帝向含春殿去。 到含春殿的路必得經過怡元殿,楚源驀然抬頭,見窗紙中透出幽幽的燭火,不禁皺眉:“連美人還沒歇息?” 其時已經頗晚了。 崔眉不敢答話??v然皇帝不曾命人通傳,連美人也該清楚皇帝今夜歇在她meimei處,可是看這情勢,連美人仍在癡癡等候。 可憐她一片癡心。 楚源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此處落腳?!?/br> 崔眉一驚,皇帝這是要舍新人而取舊人?他干巴巴的笑道:“可是另一位連美人那里……” 說出來都有些拗口,偏偏兩個都姓連,偏偏兩個都是美人。 楚源不耐道:“你著人通傳一聲,就說朕今晚不過去了?!?/br> 不去就不去罷,沖底下人撒什么氣。崔眉有些委屈,還是趕緊著應了聲是。 楚源踏入殿中,見連喬坐在窗前托腮凝望,不知在想些什么。心里忽然有一種松快之感,楚源笑道:“出什么神?連朕的腳步聲都沒聽見?!?/br> 連喬驚喜的扭過頭來,下意識想要撲入他懷中,轉眼間憶起自己的身份,忙屈膝行禮:“臣妾參見陛下?!?/br> 其實她早聽見外頭的響動,心里已有成算,但如今這一連串的動作行云流水,半點不顯得做作。 楚源伸手將她扶起,不悅道:“早說了不必多禮?!?/br> 連喬穿著一身寬松的白綾中衣,越顯得弱質纖纖,那身子跟一截白蠶似的,填都填不滿衣裳。 楚源心生憐意,“朕瞧著你又瘦了?!?/br> 連喬嘿嘿傻笑著,兩頰卻因楚源的到來泛起酡紅,跟吃醉酒一般。抬頭仰望時,她又不經意地讓楚源看到她眼底的烏青,“陛下怎么過來了?” 今兒她特意沒讓紫玉用茶葉梗敷眼,卻在兩頰點染了淡淡胭脂——厚薄適中的胭脂,可以營造出與臉紅差不多的效果,反正愚笨的男子也分不出來。 楚源微笑時的模樣簡直動人極了,“朕就不能過來看看你?” 連喬因他這句話而笑生兩靨,旋即又擔心的抓著楚源的衣角,“可是我meimei那里……” 崔眉在一旁看著都有些可憐:好不容易懷上身孕,偏又多出一人與自己爭寵,還是家里出來的姊妹,可知這連美人心里有多難受了,難為她還肯委曲求全。 無獨有偶,楚源也是這么想的。他將連喬攏到自己懷中,吻了吻她的發鬢,輕聲道:“朕今晚愿意陪著你?!?/br> 連喬澄明的眸子整個煥發出光彩,她輕輕掙離楚源的懷抱,“那么臣妾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陛下答允?!?/br> 楚源微微皺眉,“你說?!?/br> 崔眉看著都捏了一把汗,連美人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作什么妖吧?這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別被她自己攪黃啰。 幸好連喬只是輕快的說道:“臣妾不能侍寢,可否請陛下為臣妾彈奏一曲,也好消磨漫漫長夜?” 這要求其實也算逾矩,哪有皇帝為妃嬪彈琴的?真是目無尊長。當然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連喬并未將他視作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個心意相投的夫婿。 楚源含笑道:“朕多年不彈,只怕手生?!?/br> 竟是答應了。 連喬歡喜不迭,忙命紫玉取了怡元殿珍藏的焦尾琴來,擺在案上。 楚源正襟坐下,只略沉吟了一下,便抬起手臂,行云流水般演奏起來。君子通六藝,身為皇室子弟,所學比之旁人更多出許多,這點難題自然不在話下。 連喬眉眼彎彎的看著她的夫婿,臉上盡是幸福陶醉的模樣,她是個樂盲,楚源彈得好不好她也聽不出來,獲取的只有一種心理上的滿足感:因為皇帝嫖不了她,反而是她嫖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