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推理女神汪潔洋作品合集(出版書)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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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不會有問題?!迸偙O語氣柔和,“是我們臺里作家的原創,她也是一位中層干部,在重要崗位工作過,不會犯原則錯誤?!?/br> “這不是原則問題?!毙Ь侔丫o張的后腰靠在舒適的椅背上,“這可能涉及犯罪問題?!?/br> 岷江咳嗽一聲,女總監沒看他。 “她,不可能殺人。我和她是十幾年的老同事,知根知底,她沒有殺人動機?!?/br> “但她怎么能知道這些警方才知道的細節呢?” “這個我們確實不清楚?!迸偙O一副如實回答的表情。 “《七日》的稿子您都有嗎?可以給我們看看后面的內容嗎?”女總監大氣地一攤手: 我們目前也只有播出的兩期稿子,子魚老師按照約定,會在每天的下午 5 點前將稿子發到頻道節目編輯的郵箱。編輯找一篇世界知名短篇小說,按照播出時長進行修剪,兩篇稿子一并發到岷總的郵箱。岷總審核完畢發給我,我看完沒發現問題,就會輸入“同意”,再轉發回去。節目編輯再發到導播和主持人的郵箱,這就是常規流程。 “請問?” 頻道常務副總監,原著名主持人岷江老師插話,洪亮的嗓音帶著親和力,瞬間征服警官們的耳朵。話說和這些專家級、教授級的播音藝術家一起工作,最大的福利就是耳朵享福,“警方是希望我們立刻停播這檔節目,還是?” 效警官趕忙擺手:“這還不至于,不過我們有幾個請求,希望貴臺、貴頻道給予大力配合?!?/br> 會議室里的所有媒體人,不管名聲在外,還是威望在內,一起頻頻點頭——這還用請求,警方“吩咐”就行,現在牽扯殺人案件,誰敢不配合破案呢? 效警官適度地擺出警方威嚴,正色道: 第一,請把《七日》作者的手機號碼和郵箱地址提供給警方,等下,我們就會對她留在臺里的個人物品進行檢查。 從現在起,任何人不要與“子魚老師”主動聯系,更不能把今天警方來臺的任何細節透露給她,我們馬上就監控她的所有通信方式。 第二,今天下午 5 點,收到作者發來的稿子就第一時間發給警方。當然,我們已經監控了她的郵箱。至于今晚是不是按稿子播出,第三,暫時不能節外生枝,也不能打草驚蛇,今天我們來臺的詳細情況,僅限這間會議室里的相關人員知曉,不允許傳播,家人親友都不成,更不能通過互聯網傳播!這點非常非常重要,我要強調,出現問題,要追究法律責任! 第四,如果大家想到或發現任何與本案有關的線索,請馬上聯系我本人。 …… 散會,麟可內心五味雜陳,想回到座位醒醒神,卻被效警官攔下: “有小會議室嗎?我們單獨聊聊?!?/br> 男主播帶著警官來到五樓一角的小房間,這里原來是母嬰室,現在臺里生二胎的女職工太多,工會另外尋摸大房間安置,這里就改成頻道節目部的小會議室。百葉窗拉下來,外面看不清里面,效警官和麟可兩人坐定。 “其實,我們今天來找您,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毙Ь賶旱吐曇?, “我們故意沒有在眾人面前詢問,是怕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是您的工作單位,人際關系復雜,我懂?!?/br> 麟可一頭霧水,但還是對警官體貼表示感謝。 “不過,這個秘密也保守不了幾小時,或者馬上大家都會知道?!?nbsp;效警官說話實在難懂,“我們已經通知你們總臺的臺辦,等下就會去二樓調查?!?/br> “二樓?!”麟可的腦袋嗡一聲,“小瑾!難道說?……” 其實剛才他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把女友失蹤的事情告知警方,順路一并調查,可正好這工夫總監他們走進會議室,自己就把話咽下了。 “看來,您還是知情的?!毙Ь俚哪樕党料聛?,“這幾天,您給她打了很多電話,甚至最后一通電話,就是您打的!” “最后,我打的?!” 麟可瞬間癱軟下來,只感覺鼻孔呼出來的氣都是冷的。他怕警官再說下去,那結果自己實在無法承受,可內心又渴望知道真相,“她,真的死了?” 效警官嘆息,是的,她就是死者。 這晴天霹靂,足以把麟可擊得粉身碎骨。 是的,在眾人眼中,小瑾配不上自己,自己被她“連累”,甚至是有意陷害,馬上就會有大麻煩降臨。但,那是一條鮮活的人命??! 是這段時間讓自己心動的女孩兒,是他認識的所有女孩兒中,最 像自家mama的女孩兒! 麟可深知自己為什么喜歡小瑾,只是不想告訴他人,怕別人笑他有“戀母”情結或者是一位長不大的“巨嬰”。小瑾會煲湯,喜歡蜷縮在自己的手肘旁,開心的時候就在胳膊窩下面鉆過去,像一只嬌小的貓咪。 在這個熱鬧甚至嘈雜的行業待得越久,男主播越向往父母的愛情: 兩個人不用那么多話,整天嘮叨不停,也不會因為深知對方善于 語言技巧,就整天彼此揣摩話里話外的潛臺詞——那樣的生活實在太累啦!太累啦!太累啦! 安安靜靜地一起平淡生活,想說話時輕聲聊聊,不想說話時相對笑笑,這就是麟可最希望得到的。所以,不善言辭甚至略顯木訥的小瑾,才正得自己的心意。 可現在,小瑾死了,所有的希望,也沒了。 “警署沒有明文規定詢問證人時必須通知他的所在單位,所以我決定和您單獨談談,畢竟,您是我的偶像……”效警官非常真誠, 雙手攤開放在桌上,“警察也是人,這么多年我聽您的節目,雖然沒見過真人,但我確信您不會殺人!當然這樣不講證據的話,不敢在外面講?!?/br> “感謝您,我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br> 麟可身子骨虛虛的,但還是知道回答問題。稿子他播過,細節十分清晰,只是想到小瑾死后被人扔在鋸木廠的木屑里,趴在地上被小狗翻刨出來,心里就是一陣陣劇痛。 “周二,也就是事發傍晚的那場暴雨之前,我一直待在臺里,有門禁刷臉系統可以證明,門口也有 24 小時監控攝像,沒有其他通道可以離開這棟大樓?!?/br> 效警官的臉上露出“好極啦”的表情,第一次掏出隨身帶的本子記下來。 “關于,那個……”麟可終于拿出紙巾抹抹眼淚,“通知她的家人沒?我可以見見她嗎?” 效警官毫不猶豫:“正從北方趕過來,可以?!?/br> “北方?她的父母都是本地人,去北方干什么,旅游嗎?” “不對呀,她是北方人,父母沒接過來?!?/br> 說到這里,麟可和效警官意識到哪里出了錯,兩人同時脫口而出:“您說的,究竟是誰?!” “小瑾,我女朋友,蔡曉瑾?!摈肟闪ⅠR回答。 效警官露出“果然”的笑容:“您誤會了,死者不是她?!?nbsp;“不是她,那調查我做什么?!” “死者您也認識呀,而且這幾天您一直給她打電話、發語音,讓她給你回復呢!” 男主播皺起的眉毛足以夾死一只蚊子,實在弄不清警官的意思。效警官也不再繞彎子 : “死者,是蔡曉瑾的同事兼室友,您稱呼她為,小蘿……” 4 傍晚又是陣雨,推理女作家的稿子如約而至,警方審核后,允許在午夜照常播出。麟可刻意和女總監及岷江保持距離,大的原則就是:你不問,我不說。 代理廣告公司的駐臺小妹被殺害的事兒,幾分鐘就在臺里傳得沸沸揚揚,效警官還說需要幾小時,實在低估了這些媒體人的專業傳播力。 各種與此案及受害者相關的周邊及衍生版本頓時被“創作”出來, 又香艷又驚悚。不得不說,這些人不僅會傳播,想象力和編故事的能力更是登峰造極,不親身領教實在不知道厲害! 一時間人人自危,和當年某領導被帶走調查時一樣,一副副諱莫如深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們都在怕什么! 保衛部負責人找到麟可,代表自己和臺里慰問傷情,同時告知男主播,他們已經聯系上健身器械的供貨商。對方派人來認真檢查過, 發現一個重要問題—— “這臺史密斯機,有人為破壞的跡象!” 保衛部負責人的措辭一看就是文化人,“史密斯機是力量訓練中相對比較安全的器械,但如果安全鎖扣與杠鈴的卡口都被刻意鋸斷, 使用者就可能被杠鈴砸到?!?/br> “女人能鋸斷嗎?”麟可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一句。 “怕是不行吧?!?/br> “那戴眼鏡的男人呢?” 保衛部負責人已經懵圈,不知道男主播哪根筋搭錯線。 “廠家建議我們報警,但我們這樣的單位,一報警就會把事情鬧大,所以臺里想征求你的意見,是讓警察來調查,還是我們內部調查……” 麟可搖頭,“算啦,我還沒有被砸死,臺里現在亂糟糟的,就麻煩你們內部調查吧!” “還有,你中午鍛煉的事兒,持續多久了?” “兩個月?!?/br> “都誰知道?” “估計中午搞過鍛煉的,經過健身房的,聽別人無意提起的,都知道?!摈肟捎悬c不耐煩,“我還發過朋友圈?!?/br> “這個調查范圍就太大啦,也就是說,整個電臺的人都有嫌疑??!”保衛部負責人露出他經常有的純真表情。 “那就是你們的事兒啦,兄弟,我要上節目,先閃一步?!摈肟杀?,快速離開。 晚高峰節目《辣椒家族開心派》,青紅辣椒握手言和,恢復正常狀態主持節目。聽說頻道和臺里對她們兩人的處理是:口頭批評,每人寫 800 字的檢討一篇,罰扣一個月的績效。 麟可看這兩個妹子滿不在乎,外加談笑風生的模樣,就知道罰輕了! 可又能怎么辦?傳媒行業人才濟濟,長江后浪推前浪,多少人等著上位,但位居“頭部”并且真正優秀的人,還是鳳毛麟角。 這么多年,也就只有亞克力真正對自己的“一哥”位置造成沖擊, 其他人還是入不得麟可法眼的。 青紅辣椒主持風格獨有魅力,快言快語,反應尤其機敏,兩顆小腦袋不知道是什么結構和材質,總有新鮮東西冒出來! 而且,兩人在晚高峰的崗位堅持數年,也是臺里數一數二的大姐大,各種大型活動輪流擔綱,“上面”的關系尤其好,誰也說不清她們的靠山是誰。但誰都認定,這兩個女孩兒肯定有龐大且深厚的背景。 所以,她們偶爾“犯點小錯”,又沒造成嚴重的“不良后果”,甚至還“貢獻了”收聽率,網絡上火一把,順便給頻道做了“外宣”,試問誰還“忍心”責罰她們? 昨晚,青紅辣椒跑偏,今晚,卻是麟可不想說話,腦子都被堵得滿滿的。 小蘿死了,小瑾失蹤,究竟發生了什么? 小瑾會不會也遇到危險,那個詭異的刺青,又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導播小泠給自己打印出來的稿子上面,也有這樣一個墨水痕跡?…… 麟可想也想不通,好在這是三人的脫口秀,每次該他接話,他卻緊閉嘴巴,總有一位“辣椒”馬上笑著接過話頭,為他解圍。 直播間隙進廣告,青辣椒踢了男搭檔一腳,面有慍怒: “吃錯藥啦,正上班呢,半死不活的,給誰甩臉子?我們都和好了,你一個男的小心眼,起么蛾子!” 紅辣椒示意青辣椒控制一下情緒,溫和道:“怎么了,是不是頭疼,要不,請假休息一下吧?!?/br> 麟可有氣無力地搖頭,“沒事,真的沒事?!?/br> 晚餐粒米未進,麟可倒在五樓休閑區斯諾克球臺旁的按摩椅上, 感覺周圍逐漸安靜下來——同事已經走光,只有自己等待午夜到來。 這種感覺很像垂垂老者等待死亡,既盼望著時間過得快點,又渴求時間走得慢點。 麟可處于似睡非睡的狀態,身子越來越輕,腦子卻還在運轉。突然,靈光一現,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沿樓梯快步跑下來,來到二樓的大辦公區。 這里除了駐臺的廣告公司,也是臺屬產業公司的辦公區,《七日》作者子魚的辦公室就在這里,麟可來找小瑾時,經常和子魚姐打聲招呼。 子魚姐從頻道調到總臺,大家原來共事過,相處很融洽。再說, 她也是 7 年前“那起事件”的間接受害者,麟可一直心有愧疚。 此時,二樓已經空無一人,頂燈和空調都關了,一片漆黑中,只有墻壁踢腳線上的“exit”出口標志,閃著綠色的微弱燈光。 麟可被黑暗包裹,就像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周遭的聲音越來越疏離,光滑的地面甚至不能保留一絲腳步聲,這感覺十分詭異。 臺里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保衛部 24 小時有人值班,所以很多人養成“夜不閉戶”的習慣。麟可對周圍環境十分熟悉,準確地推開產業公司副總辦公室的門,門果然沒鎖。 就著九一大道上不時閃過的車燈,摸索到墻上的燈光開關,“盲人”麟可重見光明。這是一間雙人辦公室,相對的兩臺電腦,他記得子魚姐坐在左邊。 警方,今天上午檢查過這里嗎? 現在,監控盯著這里嗎? 自己,不會因此受到牽連吧? ……